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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 頭獎

  能說出這話,說明邊宗主自己也后悔了。

  確實后悔了,也實在是沒想到,之前誰若說他無亢山的人能奪魁,滅他無亢山滿門也沒人會相信。

  現在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事情出現了,還如何處決師春?

  不是不能處決,起碼現在還不行。

  成績公布出來后,奪魁的人被他殺了,域主衛摩才當他面對那人表示了欣賞,他就把人給干掉了,幾個意思?

  總不能暗殺吧,處決師春他們,是為了給各方交代,暗殺了還交代個屁呀。

  現在兒子知道了師春在覬覦他心愛的女人,自己這邊暫時又不能殺師春,這等于是自己把自家的矛盾給提前點爆了,怎么辦?他也頭疼了。

  殷蕙馨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要把你兒子給逼瘋了才甘心?他現在拼了命的想來王都!”

  這個,邊繼雄自然知道,為了阻止兒子跑來王都,是他下令將兒子給監禁了起來。

  他現在不想說這個,簡單應付道:“我自會處理。”

  殷蕙馨怒道:“你怎么處理?”

  面對這種家事和宗門事混在一起的事,柯長老暗嘆一口氣,也不好說什么。

  邊繼雄不想當外人面跟她吵,再次對柯長老道:“柯師兄,這里拜托給你了。”

  柯長老點點頭。

  邊繼雄轉身就走,開了門,大步消失在了門外。

  殷蕙馨寒著一張臉,要不是女兒現在卷入了奪魁事件中,不知后面會出現什么問題,擔心女兒的安全,她現在肯定是要一起趕回無亢山的。

  “去北邊的巽門陣壇。”

  院子里,兩名弟子陪著邊繼雄鉆入了車輛后,一人把此去目的地告訴了拉車的靈獸。

  巽門陣壇是通往各洲的巽門中樞地。

  沒有車夫,靈獸自覺調轉方向拉著車往大門口去。

  然車還未出大門,便被閃出的黑衣人攔下了。

  車被攔得緊急停下,邊繼雄立馬撥開了車簾,剛想斥問怎么回事,一名黑衣人翻手一面令牌推到了他臉前。

  哪怕是在晚上的燈光下,也能看出是一面顏色鮮紅的金屬令牌,鮮紅到給人一種妖異感,上面雕刻著星月圖案。

  見到令牌顏色和星月圖案,邊繼雄瞳孔驟縮,有些東西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這是天庭觀星閣的璇璣令。

  所謂“觀星”,字面上是觀察星星的意思,實際上觀察的卻是人。

  說白了觀星閣是天庭的一支暗衛力量,直屬女帝。

  黑衣人收了令牌,問:“邊宗主要去哪?”

  邊繼雄略頓后回道:“宗門有事,要回去一趟。”

  黑衣人:“暫緩吧,先留在這。”

  邊繼雄疑問:“不知所為何事?”

  黑衣人:“會知道的,稍等。”

  好吧,邊繼雄只好老老實實退了回去。

  等他下了車再打量四周時,發現客棧的伙計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都是那些黑衣人,或明里,或暗里,虎視眈眈。

  回到房間后,殷蕙馨和柯長老自然也發現他回來了,找來問他怎么回事。

  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邊繼雄把情況一講,二人也大吃一驚,無亢山何德何能,怎么會被天庭觀星閣給盯上了?

  二人沒多想,立馬懷疑和師春他們這次的奪魁有關,除此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

  暗搓搓在旁的邊繼雄卻另有思量,懷疑是不是和魔道有關,有些事情只有他和其父知道。

  不多時,客棧里又來了一批黑衣人,還有一輛車,車里下來了那位青衫客。

  約談正式開始…

  環境優美的苗家庭院外,略帶矜持的苗亦蘭送客親自將鞏少慈送到了大門口,后者有依依惜別的感覺。

  送走客人回到家宅內的苗亦蘭走到母親身邊坐下了,看了眼偏門口與管家交頭接耳的父親,不知父親手里拿的紙張是什么,正在翻看。

  類似場景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博望樓做買賣之外的另一重作用她也是心知肚明的,從小就知道不過問、不打聽。

  鞏少慈走了,母女兩個的聊天不可避免的到了師春身上,今晚鏡像里發生的事情,她們無法忍住不聊。

  打發走管家后,苗定一走到了一旁的博古架上尋摸著什么。

  蘭巧顏見狀問了聲,“找什么呢?”

  苗定一沒吭聲,手在擺設的瓶瓶罐罐里找了陣后,從一只類似銅盆的東西里摸出了一塊亮閃閃的東西,然后盯著手里的東西發呆。

  母女兩個相視一眼,都感到奇怪,很少見當家的這個樣子。

  兩人當即好奇起身,走了過去看是怎么回事。

  近前一看,只見苗定一手里拿著一塊貝殼色的金屬亮片,神情恍惚著。

  看著有點眼熟,蘭巧顏問,“什么呀?”

  “唉。”苗定一嘆氣當回應,沒說話。

  蘭巧顏當即伸手摘了過來細看亮片是什么玩意,苗亦蘭也好奇湊了腦袋。

  那金屬亮片上刻了一行字:無亢山四,師春十萬金,頭名一千倍。

  母女二人再次相視,原來是這玩意,她們都見過,也知道這玩意來歷,問題是當家的現在精神恍惚地找這玩意干嘛?

  “什么意思?難道…”蘭巧顏試探著詢問。

  “唉。”苗定一又嘆了口氣,頷首道:“沒錯,就你猜的那回事,不出意外的話,師春就是這次天雨流星大會的第一人。”

  母女面面相覷,之前因鏡像里的狀況,她們也懷疑過,可真要發生了的話,她們又覺得難以置信,就流放之地那破衣爛衫裝斯文的家伙,才剛從里面放出來,就能力壓勝神洲各派弟子奪得第一嗎?

  怎么想都覺得不現實。

  蘭巧顏:“這么快就出結果了?沒搞錯吧?那么多人,盤點下來沒個一兩天怕是無法準確排序吧?”

  苗定一盯著她手里的金屬亮片苦笑,“理是這么個理,可師春那廝的成績太特殊了,唉,所有參會人員,個人頭上的,蟲極晶數量過萬的,只有兩人,一個就是師春,另一個你們猜是誰?”

  母女兩個又你看我,我看你的,滿眼驚疑不定。

  苗亦蘭試著問道:“是大個子嗎?”

  苗定一笑得很無奈的樣子,“嗯,就是他,吳斤兩。師春是兩萬多顆,吳斤兩是一萬多顆,瞧瞧這數字,倆家伙擺明商量好了的,有肉一起吃,大碗跟小碗。真不知道兩人怎么想的,太高調了!”

  蘭巧顏手上亮片遞了遞,眨眼道:“也就是說,伱中獎了?”

  苗亦蘭忍不住噗嗤一樂,小捂了下嘴,感覺這事有點逗,隨手敷衍的事,居然中了頭獎,還真是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苗定一自己也是哭笑不得,他當時是真沒做任何指望,金屬亮片也被他隨手給扔了,扔的時候是一萬個沒想到還會有翻出來的一天。

  他唉聲嘆氣道:“中獎的事就別提了,不是什么好事,這獎燙手,一旦鬧開了,大家都會好奇我為什么會買師春,再挖出你們的交情來,好多事就說不清楚了。”

  蘭巧顏遲疑道:“還好吧光明正大的,犯不著心虛。”

  苗定一:“經此一遭,你還沒看出來嗎?那廝太高調了,敢想敢做,注定要惹是生非的人,后面還不知會干出什么事來,適當保持點距離沒壞處。

  中獎的事一旦傳開,都會懷疑我是不是早就知道師春會奪冠,回頭搞的我還要專門向上解釋,問題是,我解釋的人家會信嗎?棄獎就是一個態度,被人知道了也好解釋。

  我就納悶了,我當時買誰不好,干嘛一時心血來潮的去買他。”

  好吧,當家的說得算,蘭巧顏勉強理解他的為難,但看到手中的亮片后,還是忍不住唉聲嘆氣:“一千倍一個億呢,多可惜呀。”

  苗亦蘭莞爾,也有同感,好多錢呢。

  話已經說透了,苗定一也就不再多言,回了廳內坐下。

  可惜歸可惜,蘭巧顏也沒有太當回事,到了她家這個境界的,一個億說多也不多,但還是快步到了丈夫跟前問,“這樣說來的話,師春這是搶了宿元宗的第一,還把木蘭青青給打成那樣,不會有事吧?”

  苗定一呵了聲,“打了小的,蹦出老的,有人已經出手了,無亢山落腳的地方已經被控制住了。”

  此話一出,母女二人皆大吃一驚。

  蘭巧顏擔憂道:“要直接對師春下毒手嗎?”

  苗定一看了眼妻女擔憂的樣子,想了想道:“應該不至于,要下毒手的話,不會做這么明顯,這畢竟是在王都。

  按理說,師春的所作所為宿元宗是有可能不會輕易放過的,好在他與木蘭青青一戰,有人出手攔了一下。

  也不知出手的人是誰,這已經是公然違規了,雖說是情急之下為救木蘭青青,但某種程度上也保了師春一把,宿元宗不好再揪住不放了。

  另外,你真當生洲域主衛摩是吃素的?下面人拼命賣力的,給他爭那么大臉面,又明擺著得罪了豪強,他豈能沒點防備?真讓人弄死在當下,他臉往哪放?放心吧,除非王庭故意阻止,否則誰出手都沒用,他肯定會介入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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