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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仙劍晚會

  《合租男女》這個系列,放在戰績輝煌的靈河,就像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里,長出了一棵孱弱、枝葉稀稀落落的小樹。

  第一部幾乎沒賺頭,剛剛收支平衡。

  第二部稍微賺了一點,但跟付出的那些人力、精力和時間成本比起來,那就是虧了。

  但是,陸嚴河對于這部劇一點都不在意它沒盈利的事。

  他始終認為,《合租男女》這部劇,是靈河第一部跟他沒有任何關系、靠著靈河的人自己琢磨出來的項目。

  這是一個標識。

  所以,不賺錢?沒事,只要不虧錢,能拍,那就接著拍。

  公司的人有活開工,有錢賺,還能“練兵”,為什么不做?

  誰都沒有想到,《合租男女》第三季,突然就爆出了這樣的驚喜來。

  哪怕仍然無法跟靈河其他的劇相比。

  但是,這個成績意味著它終于可以進入“盈利模式”了。

  陸嚴河跟陳寅說:“堅持,從量變到質變,說不定拍到第六季、第七季的時候,這就成為一個垂類爆款了。”

  陸嚴河并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為了鼓勵陳寅。

  他是認真的。

  情景喜劇的長尾效應可不是說著玩的。

  畢竟,《合租男女》第三季第一集的收視率成績剛出來,第二天,岳湖臺這些人就敏銳地又來買第一季和第二季的重播權了。

  每一部電視劇在電視臺播一輪,電視臺就要出一次版權費——當然,有的劇跟電視臺簽的是期限播放合同。

  但是靈河是按次來銷售的。

  這是《老友記》這部劇帶來的經驗。

  重播的收視率都很高——這意味著價值很高。

  當然,一般而言,重播的版權費就比首輪播出低多了。

  像《合租男女》第一季和第二季,岳湖臺一口氣買了這兩季三輪重播的播放權,一共也就花了五十六萬人民幣。

  不過陳寅也跟岳湖臺的人說了,要是收視率不錯,再來買,他是要漲價的。

  岳湖臺購片部門的人一點都沒有不高興。

  “要是所有的制作公司都跟你們靈河一樣,收視率高了才漲價,我們要承擔的風險就低多了。”

  陳寅笑了笑,心想,話可別說得太早。

  九月初,陸嚴河去了一趟洛杉磯,一是跟《云海》的制片人和導演見面,溝通出演這部電影的一些具體事宜,二是跟路內·里斯導演見了一面。

  路內·里斯這個夏天終于把《毀滅日》給拍完了。

  接下來,就是《源代碼》這部電影了。

  這部電影已經被Parameter拿下,將提供4500萬美元的制作預算。

  而陸嚴河則保留了《源代碼》這個故事本身的版權。他提供的劇本,只能被拍攝為電影。這意味著,如果路內·里斯的制片公司或者是Parameter想要拍攝續集、或者是拍劇集等衍生影視劇,都必須再從陸嚴河這里拿授權。

  對于這部電影,陸嚴河也是制片人之一。

  但是,他對于這部電影唯一“插手”的地方,也就是把在火車上幫助男主角的那個女性角色,留給了溫明蘭。

  陳梓妍第一次跟他開口要角色,陸嚴河當然不會拒絕。《源代碼》這種商業科幻片,那幾個主要的女性角色,真就是誰來演都行,每個角色都可以根據演員本身做調整。她們的人設并不影響電影劇情的任何發展。

  至于其他的角色,陸嚴河就無所謂了。

  全憑路內·里斯和Parameter來定好了。

  路內·里斯卻問陸嚴河,對于男主角,有沒有想法。

  陸嚴河說:“暫時沒有,你希望我有想法嗎?”

  路內·里斯說:“都說你看演員很有一套,劇本又是你寫的,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但是我對好萊塢不熟悉,我認識的男演員,就是最有名的那幾個。”陸嚴河聳聳肩膀,“不太好推薦,這還得你自己去找了。”

  路內·里斯說:“4500萬的預算,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演員也不好請,請真正的大牌,預算不夠,扛不起票房的,又不行。”

  陸嚴河說:“這樣的科幻電影,賣點在演員身上嗎?”

  “噢,在好萊塢,沒有明星,制片公司是不會同意的。”路內·里斯說,“除非做獨立電影,不需要這么多的預算。”

  陸嚴河說:“那就先給在合適區間里的演員發試鏡邀請唄,也許你看一看,就找到你心儀的演員了。”

  路內·里斯問:“舉行試鏡的話,你來參加嗎?”

  “我不一定有時間,太忙了。”陸嚴河說,“我馬上又要進組拍《無神》,綠谷的電影。”

  “噢,我知道它。”路內·里斯說,“這部電影在好萊塢可是幾乎把所有的演員都見了一遍了。”

  陸嚴河有些驚訝,“是嗎?”

  “嗯。”路內·里斯說,“在競爭這部影片的演員肯定比你想象中要多,影片里的角色本身也有很多,需要很多演員,沒有人找你打聽嗎?”

  陸嚴河搖搖頭。

  “還真沒有。”

  路內·里斯說:“是不是知道你聯系方式的人比較少?不然怎么可能沒有人聯系你呢,你是不是《無神》這部電影第一個簽約的演員。”

  “這個好像是的。”陸嚴河點頭,“但是,我在好萊塢認識的人確實不多。”

  路內·里斯好奇地問:“那些演員們沒有來跟你要劇本嗎?”

  陸嚴河說:“接到過一些人的郵件和電話,但也只是交換了一下聯系方式,后面沒有怎么聯系,只不過是每一次電影上映或者是有劇集播出的時候,會給我發來一下祝賀的消息。”

  路內·里斯:“這不正常啊,按理說,不應該很多人都來找你要角色嗎?”

  陸嚴河:“有,但真的不多,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過這樣挺好的,要是來找我要角色的話,我也不知道怎么辦。”

  “《毀滅日》這部電影預計什么時候上映?”陸嚴河問。

  路內·里斯說:“暫時定在明年的10月12日上映,Parameter應該馬上就會宣布定檔的消息。”

  跟國內電影不一樣,在好萊塢,他們的電影——尤其是《毀滅日》這樣的大片,往往會提前一年甚至兩年就把上映日期給定了。

  然后整個項目就圍繞這個時間點來推進所有的工作。

  這樣做,也是為了提前搶檔期,告訴其他的電影公司,這個檔期我占了,你們別來搶了。

  陸嚴河的《迷霧2》就是這樣,早早地就定好了明年的1月10日上映,跟第一部上映的時間差不多。

  對于《毀滅日》這部電影,陸嚴河還是很上心的。

  因為這部電影是他和陳品河第一次正兒八經交手的項目。

  最后,陳品河出局,江軍成為雙男主之一。

  陸嚴河是很爽的。

  他更希望這部電影大獲成功,尤其是江軍大獲成功,讓陳品河后悔死。

  跟幾個人見了一面以后,陸嚴河又匆匆忙忙地回國。

  距離進組《無神》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他不想把時間都待在美國。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還有一個《仙劍奇俠傳》的晚會要參加。

  把一部劇的慶功宴,直接做成一臺晚會,近幾年來,只此一家了。

  岳湖臺有多能整活呢。

  首先,晚會現場所有的門票,只對觀眾開放,每一個搶票的觀眾,必須先完成一百道題的測試,分數及格,才能進行搶票。

  這就不是拼網速了。

  而每一張門票的收入,岳湖臺都承諾將捐助給希望工程,不作為商業收入。

  事實上,這點收入跟整臺晚會的商業廣告贊助費比起來,那確實不算什么。但這個做法卻能贏得很好的聲譽啊。大家都覺得這臺晚會還有公益性質,瞬間就更高級了。

  每一個參加晚會的主創人員,還有一個紅毯環節。

  紅毯環節都是一個單獨的環節。

  主持人帶著所有的媒體團坐在紅毯的兩邊,向主創們進行提問。

  岳湖臺在這個地方就開始做“創意”。

  每一個主創人員走上紅毯以后,要從每一個“提問者”提供的“關鍵詞問題庫”中,挑出三個關鍵詞,然后由對應的“提問者”,問出這個問題,主創人員再進行回答。

  這樣一搞,問題,是主創人員自己選的。但是,關鍵詞背后的問題究竟是什么,又是未知,就充滿了新鮮感。

  光是紅毯環節的直播,都有將近八百多萬觀眾在同時觀看。

  這些問題也都是那種有意思的問題。

  比如陸嚴河選擇了“三人行”這個關鍵詞,結果這個關鍵詞對應的問題是“請回答,在你和李治百、顏良三個人中,誰是嚴令羽的理想型。”

  這些問題,都是不能逃避的,必須回答。

  陸嚴河:“…”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全場都在尖叫。

  “好狡猾的問題,我本來還以為這個問題的范圍在我、顏良和李治百三個人中間,我想著,無論是什么問題,我都敢回答,沒想到,這么大一個坑等著我跳呢。”

  陸嚴河笑著說:“說實話,這個問題啊,我得多大的臉才好意思說我是嚴令羽的理想型啊,我要臉,就算我心里面認為我是,我也不承認,但我可以斬釘截鐵地說,我是陳思琦的理想型。”

  全場爆笑,有人大喊:“這個回答不作數!”

  陸嚴河笑,又接著說:“先排除掉我這個選擇,就只剩下兩個選擇了。以我對嚴令羽的了解,她跟李治百已經合作了兩部戲了,兩部戲都演情侶,但兩人到現在也就是同事關系,沒曖昧,要說李治百是她理想型,我說不出口,太不靠譜了。”

  全場尖叫聲此起彼伏。

  “所以,如果是在我們三個人中選一個,我只能說,我和李治百不足以成為選項,但顏良能不能被嚴令羽視為理想型,我也說不準,要不我以后給他們寫一段感情戲,看看有沒有CP感,我再來回答這個問題。”

  主持人笑著說:“嚴河真的太狡猾了,每個人都分析到位了,但最后什么都沒有說。”

  “高手。”另一個串場主持人馬上笑著轉到下一個問題了。

  陸嚴河反正自始至終都笑容滿面的。

  對于再刁鉆的問題,他現在其實都不在意了。

  有一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從容。

  李治百更渾。

  他抽到的一道問題是“如果有機會讓你在《仙劍奇俠傳》中飾演另一個角色,你的第一選擇是哪一個角色?”

  李治百直接說:“趙靈兒。”

  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主持人問為什么。

  李治百說:“我也想看看,跟我這樣一個完美的男演員一起演感情戲,是什么樣的感受。”

  早就習慣了李治百不靠譜、滿嘴跑火車風格的媒體,這一刻也不禁全場發出噓聲。

  李治百仍然大大咧咧,說:“別噓了,我知道你們也想。”

  噓聲更大了。

  李治百笑得賊燦爛。

  顏良抽到的一個問題是“你飾演的唐鈺小寶和阿奴的結束是劇中最大的淚點之一,當時看到劇本之后,有沒有過想法,找陸嚴河把你的角色復活?”

  顏良則說:“想過來著,但是,他把他自己的角色都給寫死了,我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事實上,我和阿奴也沒有死,不是嗎?我們變成了另一個存在,仍然活在《仙劍奇俠傳》的世界里。”

  羅宇鐘抽到的問題是“導演為什么會選擇執導一部有點偶像劇氣質的仙俠故事?以后還會拍類似題材的劇嗎?”。

  羅宇鐘說:“沒拍過,以前也沒有人找我拍,嚴河是第一個來找我去執導仙俠劇的,我確實也想試試,當然,最主要的是讀了劇本以后,我很震驚,我一個五十多歲快六十歲的人了,竟然被這樣一群年輕人的、如你們所說、有點偶像劇氣質的戲給感動,我覺得這很難得,它形式可能是偶像劇的,故事可能是非現實的,但它故事中的人和情,卻是真摯的,不然不可能打動我,那遇到這樣出乎我意料的劇本,我怎么能不接呢。”

  他笑著說。

  “我很喜歡跟這一群孩子工作,以前我合作的演員,大部分都是成熟的演員,這是第一次跟這么多年輕演員合作。”羅宇鐘說,“我以后確實也想多拍一點年輕人的戲,跟年輕人多合作。”

  主持人說:“大家都說,也只有您才能夠在一部電視劇里匯聚起這樣的陣容了。”

  “那這是陸嚴河的功勞,跟我關系不大。”羅宇鐘說,“但他這小子,我很喜歡,演藝圈的人,每個人都在跟著項目跑,其實很難維持一份長久的友誼,但你看他這小子,自己做一個又一個的項目,把他的朋友們都牢牢地留在他的身邊,據說他當初辦雜志,也是為了把同學都留在身邊,這真的是我這代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主持人笑:“不是有個熱搜嘛,叫重情重義陸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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