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路內導演見過以后,陸嚴河和陳梓妍一起回酒店。
陳梓妍問:“你今天晚上是不是還要跟施密特·勞利吃飯?”
綠谷電影公司的施密特·勞利,是陸嚴河在好萊塢最熟絡的人之一。
陸嚴河的好幾部電影,都是跟他合作。
包括《迷霧》那部電影,也是經過他,才跟穆肯·佐爾格導演認識,接觸上。
但這一次陸嚴河過來,不是僅僅為了跟施密特·勞利敘舊的。
除了《源代碼》,這一次陸嚴河帶過來的還有那個叫《活埋》的劇本。
這個劇本已經寫了很久,一直在好萊塢電影公司找制片人和導演,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我先跟他聊一聊,以朋友的身份,先不進入商業性的談判。”陸嚴河說,“他應該也有事情跟我說。”
陳梓妍一聽,問:“不會是有電影項目吧?”
“有可能。”陸嚴河說,“他問了我明年檔期的事情,我跟他說基本上排滿了,好幾部戲要拍。”
陳梓妍說:“如果他真的有戲找你拍的話,你別急著拒絕,檔期的事情,我們可以努力去調整,如果真是一個不錯的項目,至少我們自己的項目可以往后推一推時間。”
陸嚴河點點頭。
晚飯就約在陸嚴河入住酒店附近的一個餐廳。
餐廳當然是施密特·勞利訂的。
陸嚴河進餐廳的時候,還被接待的侍應生給認了出來,有些興奮地要了一張合影。
他跟施密特·勞利寒暄了一番。
施密特·勞利說:“《情書》的票房成績很不錯,已經有八百多萬了,它的長線走勢超出了所有票房統計系統的預估。”
陸嚴河笑了笑,說:“也許你們給它做大規模放映的話,票房不止現在的成績。”
施密特·勞利笑著搖搖頭,搖頭是感慨的意思,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今天還看到了新聞,據說你又做了一部跟《老友記》一樣的情景喜劇?”
“是做了一部情景喜劇,但不是跟《老友記》一樣,并不一樣。”陸嚴河說,“這是哪家媒體發了新聞?”
“《綜藝》。”施密特·勞利說,“我有時候都懷疑,這家雜志是不是被你入股了,不然為什么它對你的消息都這么關注。”
陸嚴河:“或許我真的入股了也說不定。”
施密特·勞利:“那它就不會質疑你在好萊塢一直接拍商業片了。”
陸嚴河有些意外,“啊?它會質疑了我這個?”
“你不知道嗎?它的一個專欄作家寫了一篇文章,盤點了以你為代表的一些外國演員在好萊塢的發展。”
“沒有看。”陸嚴河搖搖頭,“回頭我要去找來看看。”
施密特·勞利:“這些人明明知道票房成績對演員的意義,卻還總是用一種理想化的眼光來評估創作者們。”
陸嚴河笑了笑。
寒暄了一陣,話題終于聊到了《活埋》上。
“這是一個很棒的故事創意。”施密特·勞利并不吝嗇他對這個劇本的夸獎,“但是,電影從頭到尾都發生在一個密閉的棺材里,說實話,拍成電影以后,到底能夠吸引多少觀眾來看這部電影?”
“當然,這本身也不是一個大體量的電影。”
“你想要將電影版權保留在你自己手上,這是你跟各家公司談判最大的障礙吧?”
“是。”陸嚴河點頭,并不否認,“劇本已經寫了一段時間了,但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公司來制作這部電影,確實沒有我想象中那么順利,哪怕《迷霧》電影上映之后,這樣的情況也沒有得到實質上的改變。”
“因為《活埋》的男主角,在你的劇本里,是一個美國人。”施密特·勞利微微一笑,“但是你在市場上的票房靈藥,是你亞裔的身份。”
《迷霧》的票房大爆,被視為是一樁經典的電影營銷案例,是幾個關鍵營銷中、陸嚴河亞裔身份帶動了觀眾們的關注。
所以,很特殊的,目前,在好萊塢這個體系的定位中,陸嚴河的票房號召力,跟很多亞裔演員不一樣的是,主要集中在他的亞裔身份上。
這也是為什么達倫·威爾遜要請他來幫愛德華站臺,拉好萊塢那些亞裔學院成員的票——
即使陸嚴河自己沒有這么想,可現狀是,他無形中已經成為了好萊塢最有“亞裔”標簽的演員。
陸嚴河說:“其實,這部電影我也可以自己拍,不用你們投資,但我需要一家公司來幫我做發行。”
施密特·勞利說:“如果你希望我們綠谷來做《活埋》的發行,我說實話,頂多跟《情書》一樣的發行規模,不可能更高了。”
說白了,還是不看好《活埋》這部電影的市場表現。
陸嚴河笑了,說:“施密特,你直說吧,你想要什么,才能夠答應我的條件?”
施密特·勞利:“來參演我們綠谷制作的一個電影系列,至少出演三部電影。”
果然攤牌了。
好萊塢就是個生意場,只要是談生意,總有得談,就看你能不能給出對方想要的價錢罷了。
陸嚴河問:“什么電影?”
“改編自一部暢銷的電影,暫定名《無神》。”施密特·勞利說,“一部以北歐神話為基礎改編的奇幻電影。”
“北歐神話?”陸嚴河有些詫異,問:“這種題材,有亞裔角色?”
“這就是這本暢銷的地方,它改編成了一個現代背景的故事。”施密特·勞利直言,“而你,是一個神秘的東方神話人物的傳承人。”
陸嚴河恍然。
他想了想,說:“一個電影系列、至少出演三部電影的合約,只換《活埋》一部電影的大規模發行?太不劃算了。”
施密特·勞利說:“陸,這部電影會成為你的代表作,它的票房和影響力,只會比《迷霧》更高,我們對它的定位,是要去沖擊本土3億美元的大片,它并不會拉低你的身價。”
陸嚴河說:“我不希望在好萊塢被定位成一個商業片演員。”
施密特·勞利說:“如果你答應加盟,我們綠谷將會全力為你的《情書》向今年的頒獎季發起沖擊,它在大眾媒體中的好口碑,具備了沖獎的實力,不過,說實話,這部電影的版權并不在我們自己手上,即使為它運作頒獎季,效益太低。”
陸嚴河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
“《情書》在美國拿到了八百萬多美元的票房,加上它在海外的票房表現,只要運作得當,我相信它至少會在今年的頒獎季有一些聲量和收獲。”施密特·勞利說,“尤其是你的劇本。”
陸嚴河:“至少先讓我把《無神》的看完。”
施密特·勞利說:“陸,我們之前已經合作了好幾次,我欣賞你的才華,也看好你的項目,你也應該看得出來,我并不是那種忽悠的騙子,你不能總是讓我給你抬轎子,賺點辛苦費,這對我們綠谷而言,實在意義不大。你參與D19的一部《迷霧》,為他們帶去的收益,比二十部《情書》和《榮耀之路》帶給我們的收益還要大。”
“施密特,你們想要我參與《無神》,主要是為了亞洲市場,不是嗎?”
“不,我說實話,你現在在全球市場都有票房號召力,雖然你還沒有一部電影被驗證這樣的號召力,但我們很多數據機構,都測算出了這一點。”施密特·勞利說,“你有著國際性的文化影響力,這一點,是你跟其他好萊塢明星最大的差別,所以,《無神》這個電影系列,我希望你能加入。”
“我先讀一下,另外,你要告訴我,你們對的改編力度大嗎?”
“基本上尊重原著的故事線和人物。”施密特·勞利直言,“你的角色,是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即使他不是主角。”
“你要知道,我的片酬并不低,尤其是這種一口氣需要簽三部演出合約的電影。”陸嚴河說,“即使我們已經合作過,我也不會給友情價的。”
“你的片酬,我愿意支付。”施密特·勞利說,“只要你不獅子大開口。”
“施密特,你太狡猾了,所以如果你不愿意支付,就是我獅子大開口是嗎?”陸嚴河笑著搖搖頭。
施密特·勞利:“不,陸,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的誠意,足以讓我說出這句話。”
有一說一,施密特·勞利確實沒有坑過陸嚴河。
《榮耀之路》幫陸嚴河沖擊過一次頒獎季,雖然最后沒有拿到關鍵獎項的提名,卻也刷了一波名望和存在感,讓陸嚴河被美國的主流媒體和影評人關注到。
這無形中幫陸嚴河就積累了最原始的資本。
這也是為什么陸嚴河后面很多電影,如果是他來做決定的話,都會優先跟綠谷合作一樣。
陸嚴河回到酒店以后,跟陳梓妍說了自己和施密特·勞利見面聊的東西。
“《無神》,電影系列?大片?”陳梓妍有些驚訝,“他認為在正常情況下,你不會接這部電影嗎?”
“好像是這樣。”
“如果這部電影的定位真的如他所說,那究竟是他高估了你現在的位置,還是我們低估了你現在的位置?”陳梓妍的意思是,這樣一部電影,對現階段的陸嚴河來說,還不至于隨隨便便就說“不接”。
“因為是配角,盡管是重要配角。”陸嚴河說,“再一個,大概也是我們之前塑造的形象過于真實了,他很擔心我近期不愿意再在好萊塢接商業片,畢竟我之前接的都是商業片。”
“這倒是,拋開商業片不說,你本身在電影領域已經是一個取得杰出成就的年輕藝術家。”陳梓妍說,“好萊塢對于這些享有盛名的藝術家,其實就跟暴發戶一樣,他們未必覺得這些藝術家能幫他們賺錢,但都希望能搞到一兩個,來裝點他們的臺面,尤其是商業片。”
陸嚴河說:“一口氣就要簽三部,這讓我有些頭大,我感覺我身上的系列片太多了,《老友記》還在每年一部的拍,《十七層》最后一部還沒有開拍,還有《焚火》和《迷霧》的續集,如果最后《小鬼當家》找不到合適的演員,我還要演《小鬼當家》。”
陳梓妍:“這種情況下,我們就必須要做減法了,《迷霧》的續集拍完以后,短期內,不管D19是不是要再啟動第三部,我們都不參加了,這一點之前已經決定了,《十七層》明年也還沒有拍攝計劃,到現在第二部都還沒有定檔呢,如果真的接下《無神》,拍攝檔期是合約里最需要注意的。”
“我本來還想要減少自己的拍攝節奏。”
“其實,如果《老友記》不按照邊拍邊播的模式,按照正常的拍攝節奏,這部劇每一季的內容,不出一個月就能拍完。”陳梓妍說,“是邊拍邊播這個模式,拉長了它的時間,需要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
“可是我喜歡這種拍攝節奏,它讓我覺得很舒服。”陸嚴河說,“《無神》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開機。”
“按照好萊塢電影公司的做法,一般兩年拍攝一部。”陳梓妍說,“這是一個大片系列的正常制作周期。”
“那還好。”陸嚴河說,“就怕又是一年要拍一部。”
陳梓妍說:“按照正常情況下,《焚火》這部大片還沒有拍完,同題材的《無神》是不應該再接了,但情況特殊,《無神》這個系列,它的全球宣傳資源,比《迷霧》都要高幾個量級,有利于你的事業。”
“嗯。”陸嚴河點頭。
陳梓妍:“當然,你也可以不拍《無神》,等《迷霧》續集拍完以后,我們再考慮好萊塢的商業片。”
“《無神》這種制作級別的電影,好萊塢一年也就那么幾部,更不用說有適合我的重要角色了。”陸嚴河自己是分得清輕重的,“都找到我了,我肯定還是想要答應的。”
陳梓妍:“你看,你都很清楚了,這件事我先跟達倫說一聲吧,看看這部電影,他認為我們應該把片酬談到什么條件。”
達倫·威爾遜聽到這個消息以后,非常吃驚。
作為好萊塢的一個一線經紀人,他卻竟然沒有聽說關于這個項目的消息,甚至這個項目是從自己的客戶這里告知的。
好萊塢的經紀人抽成之所以厲害,是因為在好萊塢這個地方,已經形成了一個非常穩定和復雜的系統,彼此之間約定俗成,通過經紀人這樣一個系統來運轉,所有的影視項目等信息,都是通過經紀人,才能抵達演員手里。
簡而言之,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演員如果想要接到戲,想要被看到,就要有一個在這個局里的經紀人,把你推介出去,這樣,你才能拿到試鏡的機會。
否則,很多的信息你可能都無法知道。
壟斷了。
陸嚴河這種級別的演員,外來者,一個根基不在好萊塢的華人演員,在達倫·威爾遜眼中,是非常需要依賴他這個經紀人的。
當然,達倫·威爾遜并不會因此就在陸嚴河面前拿腔作調。
這只是地頭蛇和外來者的信息差和資源差。
這是天然的差異。
像《無神》這種級別的電影,連達倫·威爾遜這種級別的經紀人現在都還沒有收到消息,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電影項目,還在極早的開發階段,肯定沒有實質推進。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電影方卻找到了陸嚴河,主動爭取他的出演。
這超出了達倫·威爾遜對陸嚴河的判斷。
陸嚴河在好萊塢的發展軌跡,本身也是“前無古人”的,但不管怎么“前無古人”,他都不是好萊塢的主人,他的軌跡,仍然是一個“配角”的軌跡,是亞裔,無論是角色,還是紅,都與他的“亞裔”身份息息相關。
所以,達倫·威爾遜從始至終都沒有擔心過,陸嚴河要是越來越紅,會踹掉他。
哪怕陸嚴河以后成為了一個享譽世界的電影人,他在好萊塢也還是需要一個熟悉好萊塢情況的經紀人。
達倫·威爾遜正是抱著這種想法與態度,服務的陸嚴河。
故而,知道《無神》繞過他,直接去找了陸嚴河,達倫·威爾遜的第一反應就是罵施密特·勞利不講規矩,第二反應是,陸嚴河竟然被施密特·勞利重視到“不講規矩”的程度。
這個程度用白話文來說,就是一句話:施密特·勞利希望他和陸嚴河之間的聯系,是私人關系。
《辦公室風云》的私下放映會,達倫·威爾遜親自開車來接陸嚴河。
因為沒有媒體,也不是公開放映,比較輕松。
甚至他們之前都問,需不需要準備一份中文字幕的版本。
無論是愛德華·霍奇森本人,還是他的公關經理,似乎都很重視陸嚴河的態度。
之前陸嚴河其實也有些奇怪,如果他真的在媒體上公開稱贊愛德華·霍奇森的表演,為他造勢,難道真的能為愛德華·霍奇森的頒獎季征程提供很大的助力嗎?
他有這樣的力量,怎么自己拿不到一個有分量的獎項的提名?
陳梓妍是這么說的:“因為一方面你取得的成就被他們認可,你的態度可以影響他們把蛋糕分給桌上哪個人,另一方面,你又不在他們的圈子里玩,在你上桌之前,沒法兒自己吃到蛋糕。”
一針見血。
愛德華·霍奇森今年三十歲出頭,在好萊塢,一直是一個以演技不錯著稱的男演員。
他不是那種很紅的演員,但一部部作品演下來,名氣也積累了起來,尤其是受評論界的青睞。
陸嚴河前兩天了解了一下他的演藝履歷。
可以說,他從入行開始,就一直在演比較正經的電影,跟不少大導演也合作過,是一個很有自我要求的演員。
陸嚴河相信,像他這樣已經慢慢有了知名度的演員,如果愿意演一些商業性質比較濃的片子,肯定是有機會的。
各地的片子,選演員的邏輯都是一樣的,需要有知名度的、能扛票房的演員做主角,也需要有演技的、職業形象好的演員來做綠葉,從卡司陣容上,就要給人一種“這部電影值得一看”的感覺,而一個在大家心中挑片品牌高的演員來出演自己的電影,絕對是一個利器。
這一次,愛德華·霍奇森主演的《辦公室風云》,其實是雙男主之一,戲份很足,不過,最終他的公關團隊為他定下的沖獎策略是沖擊最佳男配角獎項,他們測算,這個獎項的獲獎率更高。
這也是奧斯卡頒獎季常見的策略之一。
明明主演之一,但為了更高的拿獎概率而選擇報配角部門的獎項。
愛德華·霍奇森在等他。
還有其他一些人。
陸嚴河跟他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
愛德華·霍奇森說:“希望你能喜歡這部電影。”
陸嚴河:“聽很多人跟我說這部電影很好看,你的表演也很好,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這部電影了。”
事實上,愛德華·霍奇森在這部電影里確實拿出了非常好的表演。
那種表演質感是一流的。
陸嚴河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果是自己去演這個角色,有很多地方,愛德華·霍奇森演出來的狀態,他是演不出來的。
沒有那樣的體驗。
觀影結束,陸嚴河誠實地說:“難怪這么多人夸這部電影,夸你的表演,我很受啟發。”
愛德華·霍奇森一只手捂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謝謝。”愛德華·霍奇森說,“他們說,這是我距離奧斯卡最近的一次,但是,今年的競爭非常激烈。”
“我會向周圍的朋友推薦這部電影的。”陸嚴河說,“它值得被更多人看到。”
“那就太感謝了。”愛德華·霍奇森跟陸嚴河握了握手,“這對我們來說,意義很重要,我很高興,你能喜歡這部電影。”
“你發現沒有?在好萊塢,他們很多人都很自信,如果覺得自己演得好,也許會謙虛兩句,但絕對不會否認。”
觀影結束以后,陳梓妍在陸嚴河耳邊小聲說。
“他們對于獎項的渴望,也毫不遮掩。”
“他們已經形成了這樣的文化氛圍,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只要有一爭之力的人,都會投入到這場漫長的頒獎季公關戰中。”陸嚴河說,“你讓我像愛德華一樣,不斷地跟不同的人推薦自己的電影,去聊他對角色的理解,聊表演,我現在還是會覺得羞恥,因為我們就不是這樣的文化背景。”
“你應該學一學。”陳梓妍直言,“首先得你自己認可你自己,別人才會多看一眼,你看,如果沒有達倫的邀請,沒有這場放映會,你大概率不會在奧斯卡之前看這部電影,也就無從得知,他到底演得怎么樣。”
陸嚴河點頭。
“公關經理能夠堂而皇之地存在,就是因為他們干的就是這個事,讓更多有投票權的學院成員看到這部電影,看到他的表演。”陳梓妍說,“如果《情書》真的被施密特·勞利運作今年的頒獎季,咱們要干一樣的事情。”
“我可沒有時間像愛德華一樣,把兩三個月的時間,都投入到這漫長的公關戰之中。”
“等有一天你有哪部電影確實極有希望提名了,我一定會逼著你投入的。”陳梓妍說,“這可不是你矯情犯病的時候了,該旗幟鮮明地亮態度,就必須亮,這是人家的游戲規則,你別因為懶得遵守規則,就把可能拿到手的獎杯拱手讓人,那我會氣死。”
陸嚴河馬上說:“我就說說,我肯定會遵守規則的。”
陳梓妍輕哼了哼,“你最好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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