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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公然質問

  原唱雷雨心把這首歌唱得少女情懷清澈又含著淡淡憂傷,陸嚴河當然不能完全照搬,他唱得更加豁達一點,表達得更多是一種不舍,又含著對未來的期盼,完全是陸嚴河現在內心的真實寫照。

  顏良和陸嚴河坐在一起看的節目。

  當他看到陸嚴河出場的時候,還有些驚喜,說:“終于到你了。”

  驚喜之余,顏良又有些擔憂,他對自己這位隊友平時的表現還是清楚的。

  雖然說生活中已經換了個人,但是舞臺上誰也說不好。

  直到舞臺上追光打亮,青白色為主的舞臺燈光效果很好,只能看得見陸嚴河的身體輪廓。

  然后,陸嚴河往舞臺前走過來。

  站定,輕輕點頭。

  安靜的現場伴隨著兩聲后期加的心跳聲。

  然后,前奏鋼琴曲就響了起來。

  節目信息單在屏幕下方浮現。

  直到這個時候,顏良才知道陸嚴河竟然不是唱的《追夢少年》,而是一首他聽都沒有聽過的歌。

  《紀·念》。

  顏良猛地一下坐直,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信息。

  “這首歌是你寫的?!”顏良轉頭詫異地瞪著陸嚴河,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陸嚴河點頭,說:“一個嘗試。”

  顏良眨了眨眼睛,隨后,就聽到了陸嚴河的聲音。

  曾經,他們的聲樂老師當著他們的面跟陸嚴河說過。

  “你有非常好的嗓音條件,伱的聲音很有少年氣,而且很亮,高音部分并不費力,音域很寬,但是你太不自信了,所以你都不敢發出聲音了,這種狀態完全影響了你的聲音狀態,即使后期給你把聲音放大無數倍,大家都還是能夠聽得出來,你的聲音里面沒有氣,所以感染不了人。”

  這些話,言猶在耳。

  但陸嚴河一直沒有改變過。

  他仍然自卑,小心翼翼,就像被陰影附體,無論做什么都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灰暗。

  而此刻,視頻里,陸嚴河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的聲音就像清澈的溪水一樣流淌出來,以一種帶著些許惘然的朝氣,在顏良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好聽。

  這是最直觀的感受。

  而理性回歸之后,顏良的感受就成了“怎么變化這么大”!

  顏良都呆了,看著那個無比熟悉的人以無比陌生的豁然和灑脫站在舞臺上,跟著音樂旋律歌唱。

  現場觀眾的表情也沒有比顏良好到哪里去。

  同期錄制的嘉賓一樣如此。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顯然,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表演。

  等這首歌表演結束,導演切了一個劉芷蘭眼眶通紅、眼淚流出來的鏡頭。

  全場掌聲雷動。

  然后,鏡頭又回到了陸嚴河身上。

  陸嚴河像是因為剛完成了表演,剛才還鎮定自若的狀態馬上就變了,他松了口氣,隨后咧開嘴一笑,恢復成了他平時的樣子。

  “老陸,你——”顏良轉頭怔怔地看著陸嚴河,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陸嚴河馬上說:“放心,我沒有被奪舍,我還是我。”

  現在這話說得他已經不那么心虛了——一個謊言說久了,慢慢自己就信了。

  陸嚴河問:“你覺得怎么樣?”

  “好聽呆了。”顏良忽然回過神來,神情激動,“你竟然會寫歌?你什么時候開始學會寫歌的!”

  陸嚴河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理由。

  “這兩年也沒有什么事情干,就自己去學了一些音樂。”陸嚴河說,“自己琢磨,然后寫了這么一首。”

  顏良猛地抓住陸嚴河的肩膀:“以后給我也寫一首歌!”

  陸嚴河:“別別別,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寫出第二首呢。”

  他可不是自己寫的,曲子都是陳思琦幫他弄出來的。

  他總不能又哼哼一首歌出來,讓顏良來寫成曲子。

  顏良整個人都有些激動了起來。

  “你太牛了!這首歌太好聽了,它肯定會火的。”顏良說。

  會火嗎?

  希望會火吧。

  節目播出后的這天晚上,網上關于陸嚴河的討論多了很多。

  關于《紀·念》這首歌,也在網上被一些音樂博主關注轉發了。

  看起來確實有火的勢頭。

  陸嚴河在晚上九點接到了周平安的電話。

  周平安是來問他這首歌從哪兒來的。

  陸嚴河說自己寫的。

  周平安壓根不信,說:“你怎么會寫歌,你是從哪里撿到了別人寫的曲子,是嗎?”

  陸嚴河被周平安一句話氣得怒上心頭。

  “平安哥,歌是我寫的!”

  陸嚴河說得斬釘截鐵,周平安反倒沉默了。

  “你是什么時候學會寫歌的?”

  陸嚴河說:“這兩年,自己琢磨的。”

  周平安仍然是不信,問:“那你是跟誰學的?”

  陸嚴河說:“我能跟誰學,說了是自己琢磨的。”

  周平安冷笑,說:“要是這東西能自學學會,還有那么多人用得著去上音樂學院?”

  “我這兩年在做什么,跟誰學了什么東西,難道還能隱瞞嗎?”陸嚴河說,“雖然我一直沒有多少工作,但一直都待在宿舍,要么就去公司練習,要么就去學校上課,我要是跟誰學了什么,你不應該是最清楚的人嗎?”

  周平安:“陸嚴河,你是覺得你現在一首歌有點小火了,就開始跟我發脾氣了?你在不滿什么?”

  “我在不滿你對我的態度,我以為你之前對我不滿,是因為我不適合娛樂圈,是我拿不出好的表現,是我辜負了你們的栽培,我都認了,但是我想不明白,我這個月無論是上了社會新聞,被警方表揚了見義勇為也好,還是這一次自己寫歌,在節目上唱了一首自己的歌也好,怎么就一直得不到你的認可呢?”

  陸嚴河借勢將一些早就想說的話,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來了。

  無論如何,既然周平安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他趕走,那他們之間就沒有繼續虛與委蛇的必要。

  繼續以之前唯唯諾諾、任人欺負的姿態面對周平安,只會讓自己的形勢更糟糕。

  他也想從周平安這里知道一些真相。

  到底是為什么,周平安這么急不可耐地要把他給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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