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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小木頭

  之后雙方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分開。

  墨畫和歐陽楓道別后,又在山里逛了一會,挑了一只蒼頭鷹,祭了一把飛劍宰了,然后剝了素材。

  待天色漸晚,墨畫下山,在山門處將素材換成了功勛。

  單人御劍,殺了兩只飛禽妖獸,將近一千八百點功勛到手。

  墨畫心滿意足。

  只是下山之時,他又回頭看了眼煉妖山,發覺不僅山門處,人來人往,就連煉妖山內,狩獵妖獸的弟子,也多了不少。

  “越來越熱鬧了…”

  墨畫微微一笑,心里想道。

  墨畫離開后,過了一會,山門處又顯露出一道身影。

  看守山門的弟子見狀,立馬拱手道:

  “荀長老。”

  “嗯。”

  荀子悠點頭示意。

  旁邊另一個坐鎮山門的太阿門長老,與荀子悠相熟,平日里關系也不錯,見狀不由奇怪道:

  “子悠,你這段時間,怎么沒事總往山里跑?這也不像你啊…”

  他知道荀子悠是個憊懶之人。

  平日里守著山門,喝著茶,吹著風,聊著天,若是沒什么要事,一向懶得動彈。

  卻不成想,他最近改了性子,成天住在山里一樣。

  荀子悠深深嘆了口氣,心中無奈。

  沒辦法,“小祖宗”進山了,自己怎么得跟著啊。

  他兩條腿跑斷了都沒事。

  但那小祖宗,若是斷了根頭發,那自己麻煩就大了。

  荀子悠無奈坐下,給自己斟了杯熱茶,默默壓了壓驚。

  不知為何,每次墨畫進山,他都有點提心吊膽。

  尤其是那個御劍,看得他心底發顫。

  他都沒想到,這“小祖宗”明明不修劍,不是劍修,到底是怎么能鼓搗出這種,看著像是“半吊子”,嚴格來說也是“偽劍法”,但又莫名奇妙,效果異常驚人的“御劍之術”來的。

  是這孩子太敢想了?

  還是自己已經老了,思路太過保守了?

  尤其是這御劍之術,速度奇快,距離又遠,還不怎么消耗靈力,更不依賴劍氣造詣。

  著實是有些離譜。

  筑基中期,一百七八十丈距離,沒有絲毫衰減,又快又準的御劍,這是個什么概念?!

  荀子悠眼皮直跳。

  還好這小祖宗靈劍差,劍陣也還沒研究出門道。

  不然在筑基境界,真的是亂殺。

  這等御劍術,若修到大成,眨眼間一劍飛去,別人怕是還沒看到他的人影,命就沒了。

  荀子悠又驚又嘆。

  老祖不愧是老祖,果然慧眼如炬,高瞻遠矚。

  竟能從中下品靈根的廢柴資質中,看出墨畫的不凡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荀子悠搖了搖頭,坐下喝了口茶。

  “山里太虛門弟子太多了,我得盯著看一眼。”

  他隨便找了個借口。

  太阿門長老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道:

  “這倒是…”

  煉妖山里,現在幾個外山的山頭上,全是太虛門的弟子。

  他是要盯著看看。

  “說起來,”太阿門長老有些奇怪,“你們這一屆弟子,透著古怪,看著跟之前的幾屆,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荀子悠端著茶杯,一口茶沒喝完,又心中感嘆:

  這還是因為墨畫!

  把整屆弟子的畫風,都給帶跑偏了。

  以前太虛門的弟子,哪里是這副模樣…

  雖說大體上,宗門氣氛還算平和。

  但一個兩個,都是家族天才,眼高于頂,誰也不會服誰。

  進了煉妖山,也互相競爭,互相攀比,都不想落于人后。

  哪像現在,一個個乖順得不行,穿一樣的鎧甲,帶一樣的靈器,拿著一樣的“攻略”,整整齊齊地進山獵殺妖獸。

  就連平日里修行做事的氛圍,因為有這個“小師兄”鎮場子,拿主意,也是團結一心,和睦了很多。

  反倒是其他宗門,沒多大變化。

  門中弟子,基本上還是想著出人頭地,與一眾天驕決個高低,為自己拼出個前程來。

  荀子悠一怔,想起墨畫那從容親和的模樣,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因其不爭,故莫能與之爭…”

  殺伐如劍,溫和如水。

  荀子悠默默尋味,心中暗暗震驚。

  太阿門長老見荀子悠久久不說話,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荀子悠察覺到這絲目光,便含糊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但說起來,這也是好事,陣法、靈器這些,本身就是拿來用的,能物盡其才,陣盡其用,也是一種本事。”

  太阿門長老沉思片刻,不由微微頷首:

  “你這話說得,倒也有道理。”

  荀子悠忽然想到一件事,對太阿門長老道:

  “你們太阿門有些弟子,這些時日,似乎和斷金門走得有點近?”

  太阿門長老默默看了荀子悠一眼,目光意味不明。

  荀子悠一怔,皺眉道:“你們有什么打算?”

  太阿門長老微微側目。

  荀子悠心領神會。

  兩人起身,進入里面的密室,開啟隔音陣法。

  太阿門長老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

  “子悠,你我相交多年,我也不瞞你,但這些話,伱只在這里聽聽就成,不可外傳。”

  荀子悠目光微沉,點了點頭。

  太阿門長老沉聲道:“我太阿門,想更進一步!”

  荀子悠目光微肅,微微頷首,“你們,想入四大宗?”

  太阿門長老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荀子悠皺眉,“不可能,四大宗八大門都是定制,不可能因為一兩次論道的結果,就輕易篡改。”

  太阿門長老微微一笑,“要改制了。”

  荀子悠目光一凝。

  這個消息,他之前聽到過,但并不以為意。

  宗門改制可是大事,真要推行起來,阻力重重。

  之前的數百年來,也不是沒人提過,但也大多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后不了了之。

  “真的?”

  “塵埃落定之前,都不好說,但據說可能性很大。”

  太阿門長老又道:“假如真的宗門改制,打破原有的四大宗,八大門的格局,那我們太阿門的機會,也就來了!”

  “這個機會,千載難逢!”

  “如你所說,四大宗八大門是定制,不會因為宗門實力一時強弱,而有變動。”

  “我太阿門,即便真的在實力上強于四大宗,也不會真的就能上位。”

  “但只要宗門改制,一切皆有可能!”

  荀子悠略微尋思,便沉聲道:“所以,你們打算跟斷金門勾結?”

  “不是‘勾結’,”太阿門長老有些無語,“話說得這么難聽…這叫互相扶持,守望相助。”

  “我太阿門,想更進一步,從八大門,跨入四大宗。”

  “他斷金門,自然也想進步,從十二流,邁入八大門。”

  “雖說明面上,八大門與十二流,不分什么高低,但宗門體制,外界風評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荀子悠臉色有些難看,無奈道:

  “那有人進步,必然就有人退步…”

  “他斷金門進了一步,入了八大門,那我太虛門,不會退一步,跌落到十二流里吧…”

  太阿門長老嘆了口氣,“這就要看你們太虛門自己了。”

  “涉及宗門利益,其他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我說句難聽的話,你們太虛門,若真的強大了,趁著這次機會,直接邁入四大宗都有可能。”

  “若是你們自己不爭氣,從八大門里跌了下去,又能怨得了誰呢?”

  荀子悠微微嘆息。

  乾州論道,天驕大比,哪里這么容易爭氣啊…

  太阿門長老看了眼荀子悠,喝了口茶,緩緩道:

  “我太阿門掌門,已經與斷金門的大長老聊過了,具體聊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想來也就是,宗門改制,守望相助之類的事。”

  “斷金門的人脈,還是廣的。”

  “有些東西,也是我們太阿、沖虛、太虛一脈相承的三宗,所不具備的。”

  “宗門有意交好,下面的弟子之間,自然就多了些來往。”

  他又嘆道,“你我這么多年交情,我不瞞著你,也是跟你提個醒,太虛門那邊,最好也用點心。”

  “真正重要的,是論道大會。”

  “我們三宗一脈相承,祖上同氣連枝。我也不希望,到時候我們太阿門升了四大宗,沖虛門更進一步,你們太虛門,反倒從八大門掉了下去…”

  太阿門長老,神色復雜地看著荀子悠。

  荀子悠神情嚴峻,末了深深嘆道:

  “我知道了…”

  改制的事,在各宗門高層,掀起陣陣暗流。

  但墨畫目前還一無所知,也根本沒人跟他這個小弟子提起。

  他還是默默修行,每日上課。

  與此同時,他也晝夜不停地畫陣法,想早日突破境界,使神識達到十八紋,繼而去學十八紋的陣法。

  但天道法則的限制還在。

  他的神識增長不了。

  墨畫有空,也會研究研究,他識海中的這道“天道法則”,想窺破其奧秘。

  可惜苦思冥想了許久,還是一無所獲。

  畢竟“法則”這種層次的事,與他這個筑基境界的小修士,相距甚遠。

  墨畫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還是有些狂妄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求理解法則的奧秘,只求它吃飽了早點滾蛋,不要耽誤自己神識境界的突破。

  隨著墨畫對神識的磨煉,這道法則也在漸漸松動。

  就是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真的喂“飽”它,解了它的限制…

83最新地址  旬休時分,墨畫照常去練劍,殺鷹,賺功勛。

  一劍既出,金光一閃,蒼鷹墜落。

  墨畫提刀趕過去,放血,拔毛,剝皮,剔骨,取各種素材。

  到了正午,他有些倦了,喝了點果酒,吃了些靈肉,便爬到一棵大樹上,閉目養神,準備休息休息。

  可沒休息多久,他便察覺到了一些動靜。

  墨畫睜開眼,從茂密的林葉間往下一看,就見一群五人,正在與一只妖獸交戰。

  這五人身穿太阿門道袍。

  其余四人,墨畫沒見過。

  但有一個卻是“熟人”,正是楓師兄托自己照看的,那個名叫“歐陽木”的弟弟。

  跟劍眉星目,高大英武的楓師兄截然不同。

  這個弟弟看著瘦瘦的,膚色泛著古銅,看著真有點像“小木頭”。

  而他們面對的,是一只二品初階妖獸。

  膚色赤紅,帶著火焰,長獠牙,黑利爪,眼眸棕黃帶著火紅色,行動間帶著火跡,是一種名為“火妖狼”的火系妖獸。

  火妖狼的實力,說弱不弱,說強不強,在一眾二品初階妖獸中,算是中規中矩。

  在墨畫眼里,倒不算什么。

  但這些太阿門新手應付起來,就極為吃力了。

  他們一共五人,包括“小木頭”歐陽木在內,各執一把赤黃色靈劍,近身與火妖狼纏斗。

  太阿門擅長鑄劍術,靈劍品質極高。

  而與此鑄劍術配合,他們所修的,也都是近似體修的劍法。

  肉身強橫,靈劍鋒利,配以體修的勁力,以及劍道的劍氣,真正廝殺起來,實力很強。

  雖不像靈修,或是御劍的劍修那樣,靠蓄力可以施展強大的上乘道法或御劍術。

  但這種類似武學的劍法,出手快,招式靈活,進退自如。

  近身纏斗,優勢極大,所以不可小覷。

  歐陽楓楓師兄修的,就是這類劍法。

  之前做懸賞時,也全是依賴楓師兄攻守一體,獨當一面,正面與罪修纏斗。

  慕容師姐,包括自己這兩個靈修,才有從容施法的空間。

  只是,這幾個太阿門“師弟”,完全無法與楓師兄相提并論。

  不但一身修為,所修劍法,廝殺經驗,包括手中的靈劍品質,都差得遠了。

  尤其是“小木頭”,笨笨的,打起來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該出手的時候,他上前捅了一劍,露出了自身的破綻,給了妖獸可乘之機。

  該他出手的時候,反倒猶猶豫豫,不敢出劍,浪費了時機。

  其他幾個太阿門弟子,倒是還行。

  但也就是“湊合”的水準。

  只是仗著修為根基,以及少年意氣,敢打敢殺罷了。

  進退攻防之間,并沒有什么考量,時機把握得也比較粗糙。

  比司徒他們,差得遠了。

  甚至沒有郝玄機靈。

  他們這種水準,必然是殺不掉火妖狼的。

  果然,幾人打了一會,火妖狼賣了個破綻,引得兩個太阿門弟子出手。

  它則激發妖力,身涌烈火,趁著兩個弟子急于立功,沒留余力,無法變招的空隙,猛地沖殺了出去,化作一道火焰,消失在了遠處。

  窮寇莫追的道理,這幾個太阿門弟子,總算還是明白。

  更何況,這是在煉妖山。

  而他們的靈力,也所剩無幾了。

  幾人原地打坐,恢復靈力,與此同時口中抱怨:

  “又讓這畜生跑了!”

  “好幾次了,怎么都圍不住。”

  有人便埋怨歐陽木,“木頭,你老是出錯,失誤太多了,不然我們早殺了這只狼妖了。”

  也有人道:“我們跟你說的,你到底記沒記在心里?”

  “你這樣沒長進,以后我們怎么帶你進山?”

  歐陽木低著頭,有些羞愧,沒有說話。

  一個弟子看著來氣,“你倒是說話啊!”

  “要不是看在你哥…”

  “好了!”一個個頭稍大些的弟子截口道,“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

  那弟子將話咽了下去,但顯然余怒未消。

  “這樣下去,一只妖獸抓不到,也賺不到功勛,純屬是在浪費時間…”

  他雖沒明說,但大家都知道,他在說誰。

  場面有些安靜。

  墨畫微微搖頭。

  雖說小木頭的確經驗欠缺,劍法生疏,也屢次犯錯,拖了后腿。

  但他們這小隊,本身實力在這,獵妖也沒個章法,就算沒了小木頭,換個跟他們實力相當的,同樣也殺不了火妖狼。

  獵妖失敗,拖后腿的小木頭背點鍋是應該的。

  但全怪小木頭,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人總是容易把自己的過錯,推卸在他人頭上,從而認識不到自己的不足。

  但這是太阿門自己的事,墨畫也沒必要出面。

  之后太阿門五人,又在山里搜了一會,可沒找到火妖狼的蹤跡,而天色又不早了,幾人便只能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其他四人看著小木頭的目光,多少都帶些埋怨。

  歐陽木只訥訥低著頭。

  墨畫目送著他們下山,并沒有多管閑事。

  次日,墨畫依舊進山練習御劍。

  大概練到中午,墨畫又在大樹上休息,然后過了一會,不出意外,又看到了歐陽木。

  歐陽木一行還是五人,但這次他身邊,已經換人了。

  與他組隊的四人,已經不是昨天的那幾個了。

  不知道是,歐陽木不好意思坑他們,所以自己換了隊。

  還是另外四人,嫌棄歐陽木拖后腿,所以不帶他玩了。

  墨畫微微嘆了口氣。

  他們這次的目標,似乎還是火妖狼。

  但這種新手的獵妖隊,想獵殺一只二品初期妖獸,本來就是十分困難的。

  不出意外,他們還是失敗了。

  雖然五個人都菜,但全部過錯,一定都是那個最“菜”的人來承擔。

  歐陽木又受了一番指責。

  但他性格木訥,不善言辭。

  其他幾人互相吵了吵,然后還沒等到下山,隊伍就散了。

  墨畫看出來了,這五個人中,歐陽木實力最差,但卻是最想獵殺妖獸的人。

  其他四人,與其說是在獵妖,不如說是在爭相表現,想出風頭,幾乎一點協作沒有。

  此時其他四人都走了,也只有歐陽木一人留在原地。

  他握緊手中的劍,神色堅毅,但環顧四周,又有些痛苦。

  他似乎想繼續去獵殺妖獸,但也心知自己實力低微,根本不是妖獸的對手。

  可就這樣下山,他又有些不甘心。

  歐陽木呆呆站在原地,猶豫不已,神色已然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墨畫看著嘆氣,便自大樹高高的枝丫上,喊了一聲:

  “小木頭!”

  正在發呆的歐陽木,聞聲一愣,抬頭看去,就見不遠處的大樹上,一個并不比他大多少的,唇紅齒白的小修士,雙腳垂直站在大樹上,一步步走了下來。

  歐陽木怔忡片刻,便認了出來。

  這是那日煉妖山中所見的,明明與自己差不多年紀,但卻能跟兄長談笑自如的太虛門弟子,名字似乎叫…

  “墨畫”。

  “墨…墨師兄好!”

  歐陽木拘謹但很有禮貌地說道。

  墨畫有些詫異,便問:“你在這里,做什么呢?”

  “我…”歐陽木訥訥道,“我在獵妖…”

  他說這句話,有些羞于啟齒。

  因為他獵妖的實力,實在一塌糊涂。

  兩天了,一只妖獸都沒殺到。

  墨畫又問:“你同門都走了,你不回去么?”

  歐陽木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這群人適才獵妖的過程,都被墨畫看到了。

  歐陽木神情低落下來,但還是搖了搖頭,堅定道:

  “我不走,我要殺了火妖狼。”

  “為什么?”墨畫不太理解。

  歐陽木小聲道:“我想要火妖狼的脊骨…”

  “你要脊骨做什么?”

  “鑄劍…”

  墨畫一怔,而后眼睛頓時閃閃發光,驚道:

  “你會鑄劍?!”

  他早就聽人提過,太阿,沖虛,太虛三宗有淵源,而太阿門最為著名的,就是太阿鑄劍術!

  歐陽木被墨畫看得有些心慌,木然地點了點頭。

  墨畫笑容燦爛,“你剛剛說,你要什么來著?”

  歐陽木愣了下,低聲重復了一遍:

  “火妖狼的…脊骨。”

  墨畫點了點頭,吹了下口哨。

  過了一會,遠處便有一個太虛門弟子,風風火火跑了過來,到了墨畫面前:

  “小師兄!”

  墨畫道:“殺一只火妖狼,抽根脊骨給我。”

  “好嘞!”

  那弟子又風風火火跑了。

  然后過了片刻,遠處山林一陣騷動,依次傳來陣法爆炸聲,修士吶喊聲和妖獸嘶吼聲。

  最終,一切平息之后,那個弟子又跑了回來,將一根沾著鮮血,赤紅色的,火焰繚繞的脊骨,遞給了墨畫。

  歐陽木看著那根脊骨,緩緩張大了嘴巴。

  火妖狼的脊骨!

  這些時日,他想盡辦法,不知求了多少人,費了多少艱辛,好不容易組了隊,千辛萬苦與妖獸廝殺,可直到隊都散了,也沒能得到這根脊骨。

  可結果這片刻功夫,他都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

  一根新鮮的,還帶著血與火的火狼妖脊骨,就這么擺到了面前?

  歐陽木一臉難以置信。

  他緩緩抬頭,呆呆地看著墨畫,心中震驚不已:

  這位墨師兄,究竟是何方神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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