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術炸開,局勢生變,雙方又暫時停了手。
隱匿修士微怔,隨后大怒。
一些不堪且屈辱的記憶浮現出來。
又是他媽的火球術!
隱匿修士身形微動,撤離到遠處,四處張望一番,憤懣道:“是誰在用火球術?”
四周寂靜無聲。
領頭的獨眼罪修呵斥道:“刁老三,其他的別管,先殺了姓季的!”
躲在暗處的墨畫目光微凝。
這穿著黑衣,身材瘦小,目光陰毒且擅長隱匿的修士,原來叫刁老三。
他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刁老三環顧四周,又放開神識掃視,仍舊不見人影,不由心底一沉。
那種被人暗算,又不知被誰暗算的滋味又涌上心頭。
獨眼罪修皺眉,“一個火球術而已,你怕成這樣?”
獨眼罪修的修為比一般煉氣九層深厚,而季青柏晉升煉氣九層多年,修為也與他旗鼓相當,這才能僵持這么久。
原本罪修便是想借著隱匿修士的偷襲,早些將季青柏他們殺了,他們便能從容退去。
現在眼看季青柏他們支撐不住了。
卻沒想到,刁老三因為一個火球術就畏首畏尾的。
刁老三不太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只能不悅道:
“用火球術的這人,能看破我的隱匿術,上次我就是栽在他手里。”
獨眼罪修冷笑一聲,“你不是說你的隱匿術,筑基以下,無人能識破么?”
刁老三枯瘦的老臉漲得通紅。
獨眼罪修見狀不再糾結,問道:“伱確定用這火球術的修士,是上次看破你隱匿術的那人?”
刁老三沉思片刻,忽然也有點拿不準。
那種熟悉的感覺一模一樣。
仿佛有股神識,如跗骨之蛆般黏在自己身上,怎么都擺脫不了。
這讓刁老三確信,用火球術的,還是之前的那人。
但這火球術的威力,又強上了不少。
之前只有煉氣中期,如今卻有著煉氣后期法術的威力了,雖然最多也就七八層這樣。
莫非這人境界提升,所以火球術的威力也提升了。
可若果真如此,這修士也不過才煉氣七八層,這等境界的神識怎么可能識破自己的隱匿術呢?
刁老三躊躇不定。
獨眼罪修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罵道:
“別她媽猶猶豫豫的,你該怎么出手就怎么出手,那個修士交給我。”
刁老三目光一沉,而后身形消失,另外幾個罪修也同時攻向季青柏和另外兩個獵妖師,逼得他們露出破綻。
刁老三也找到一個破綻,匕首向其中一名獵妖師的喉嚨割去。
但他留了心,提防著火球術。
果然,火球術又飛了過來。
刁老三一個急忙撤步,閃身離開,這個火球術也打空了。
一直留意四周的獨眼罪修,眼中卻突然精光大盛。
他轉過身,直奔火球術的來向,也就是墨畫藏身的地方而去。
“藏頭露尾的,給老子滾出來!”
獨眼罪修大喝,幾個閃身,便到了一個大樹后,也發現了藏在樹后的墨畫。
身形小小的,面容稚嫩,眼神清澈,還沖著他笑了下。
“是個小鬼?”
獨眼罪修一愣,但動作未停,探出大手,向墨畫的脖子抓去。
墨畫則施展逝水步,從容從罪修的手中躲開。
獨眼罪修驚咦一聲,繼續伸手去抓。
墨畫一個翻身躲了過去,然后雙腳附著靈力,垂直站在樹干上,向樹上輕盈地走去。
獨眼罪修直接抽刀,直接向墨畫砍去。
可是砍了幾刀,刀刀迅疾,墨畫卻總能間不容發地躲開。
獨眼罪修每次都以為下一刀就能砍中,但每次都差一點,就是砍不中。
如此周旋了幾個回合,他瞬時便明白了。
“這個小鬼在玩我!他在拖延時間!”
“他媽的!”
獨眼罪修大怒,但他又無可奈何,因為他發現這小鬼的身法,比他高明了不知多少。
他連這小鬼的衣角都摸不到。
小小年紀,真是邪了門了。
獨眼罪修啐罵一聲,只能轉身,再去找季青柏,口中喊道:“先殺了姓季的!”
殺了季家父子,他們就能從孔家那里拿靈石。
靈石是最重要的。
至于這些獵妖師,還有這個小鬼,后面再找他們算賬也不遲!
但他想跑,墨畫卻不同意了,反手就是一個火球術,直接砸在獨眼罪修的后背上。
雖不致命,但是很痛,而且經脈受火力灼燒,也有不小的損傷。
獨眼罪修大怒,又奔墨畫而去,但他抓不到墨畫。
當他想跑的時候,墨畫又對他丟火球術。
墨畫的火球術又快又準,他避無可避,只能硬生生接著。
如此三番下來,他的衣服都快被燒爛了。
獨眼罪修憋屈至極,追又追不上,跑又跑不掉。
最后刁老三和另外兩個罪修支援過來,墨畫才停了手。
但這樣季青柏三人也有了喘息的機會。
場面頓時又僵持住了。
墨畫想拖延時間,場面僵持住是最好的。
罪修想殺人,再拖下去,獵妖師的支援到了,他們就殺不了人了。
但有墨畫出手幫忙牽制,以四對四,短時間內,根本分不出勝負。
尤其是刁老三,本身的體修道法又很一般,正面交手,根本不是獵妖師的對手。
他只能依賴于隱匿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如今他的隱匿術被墨畫識破,差不多就等于是廢物一個了。
在場的所有修士都看著墨畫。
罪修們目光憤怒,季青柏的目光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他絕沒想到,只有煉氣七層修為的墨畫,憑一己之力,竟能牽制住那個修為深厚的獨眼罪修。
而且那擅長隱匿,形如鬼魅的修士,竟也能被他識破蹤跡。
還有那火球術,用得也非常純熟。
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他這身本事,雖跟墨山不同,走的不是煉體的路子,但也相當了得。
獨眼罪修見局勢不妙,便看著季青柏陰陽怪氣道:
“這小鬼應該不是你兒子吧,哦對了,你兒子已經死了,現在尸體不知被丟在哪里,正被野狼啃著吃呢。”
季青柏聞言,忽而心中劇痛,臉色慘白,手指忍不住顫抖,幾乎握不住刀。
墨畫便對季青柏道:
“季大哥沒死。”
季青柏猛然抬頭,眼眶泛紅,面露希冀道:“當真?”
“嗯。”墨畫認真地點了點頭。
墨畫的眼神非常真誠。
季青柏忽而精神一振,全身似乎涌出無盡的勁力,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刀。
獨眼罪修卻冷笑一聲道:
“不可能,那個姓季的小子,必死無疑!”
墨畫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獨眼罪修冷冷道:“趙虎追過去了,他怎么可能活?不被分尸就不錯了。”
“趙虎是那個大個子么?”
獨眼罪修僅剩的一只眼目光微凝,“你見過他?”
墨畫點了點頭。
獨眼罪修嗤笑道:“不可能!你若見過他,你也必死無疑!”
墨畫道:“反正我沒死,他死不死,就不好說了。”
獨眼罪修冷哼一聲,“臭小鬼,休要信口雌黃!”
墨畫笑了笑,掏出了那個一半被燒焦的儲物袋,拎在面前晃了晃,卻什么都沒說。
獨眼罪修瞳孔一縮。
那個儲物袋,是趙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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