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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畫徹底傻眼了。
成為筑基修士,才能擁有筑基神識,而他必須擁有筑基神識,才能成為筑基修士…
常言道善游者溺,善騎者墮。
原本他神識強是好事,現在反倒成了阻礙。
墨畫心里默默數著增強的方式:
首先他現在的境界是煉氣七層,修為突破到煉氣八層和九層,神識都會有增加。
其次他可以在道碑上練習陣法。
正常畫陣法,可以鍛煉神識,神識有一定增長,這也就是陣師神識強于一般修士的原因。
但在道碑上畫陣法,心念通明,隱約之間似有所悟,神識增強得也更明顯些。
除此之外,墨畫也想不到其他增強神識的辦法了。
墨畫不由問道:“先生,我筑基之前,真的有可能擁有筑基的神識么?”
“不試一下,如何知道呢?”
莊先生目光微閃,“以你目前神識增長的速度,不是沒可能。”
墨畫點了點頭,但心中還是不太確定,“先生,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增強神識呢?”
墨畫想了下,眼睛一亮,道:“比如您說過的觀想圖。”
“觀想圖么…”莊先生略作沉吟,目光微凝,“觀想圖非常稀有,而且內藏兇險,不到萬一的情況,最好不要碰,更不能依賴。”
墨畫心中一凜。
莊先生又道:“其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依靠畫陣法,多學多練了。不過練的東西,可以有些不同。”
莊先生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和一副古舊陣圖,“這是《解陣集論》,還有一個特殊點的陣法。”
墨畫看了看莊先生,“先生,您這些,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不然怎么剛說完,就從懷里掏出來了…
莊先生無奈地看了眼墨畫,這孩子也太機靈了。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求學授課也都是一樣的。”莊先生教誨道。
墨畫點頭贊同,獵妖也是一樣的,都要準備周全,遇事才能進退有度。
莊先生指著《解陣集論》道:“這是解陣的陣書,里面記載了一些復雜的原理,比之前給你的那本要難些,你帶回去,仔細看看,沒事練練解陣。”
“畫陣可以鍛煉神識,解陣同樣可以,而且鍛煉的效果更好。”
墨畫又看向另一副陣法,“那這副陣法呢?”
“這副陣法,也是給伱鍛煉神識用的。”
墨畫看了眼陣法,疑惑問道:“這副陣法,好像是殘缺的?”
莊先生點了點頭,道:“殘缺的就夠了,完整的你畫不出來。”
“畫不出來?”墨畫又仔細看了下,心中一驚,“先生,這是一品陣法么,為什么有九道半的陣紋?”
不是說一品單陣,最多只能包含九道陣紋么?
莊先生目光微沉,神情凝重了些:
“記不記得我與你說過,道廷的品,是按他們的規矩定的品,而天道自有異數,不以人的規范運轉。”
“九紋是一品,十紋是二品,而十紋的一品,便是天道的異數!”
“這副逆靈陣法,便包含了十道一品陣紋,是天道的異數,不在道廷陣法的傳承規范之內。”
墨畫心中震驚不已,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深奧的陣道傳承。
墨畫神情嚴肅,目光鄭重,懷著敬畏之心,又仔細看了一眼逆靈陣的陣圖。
圖紙古樸,陣紋冷僻,陣樞晦澀,只是看一眼,便覺得有難以言明的玄妙。
果如莊先生多言,充滿天道衍變中的異數之感。
而且陣圖還殘缺了一角,更顯其來歷的深沉與厚重。
墨畫小心問道:“這陣圖殘缺,是在傳承中損毀了么?”
“不是。”莊先生隨意道,“是我剛剛撕的。”
“啊…”墨畫一時思緒凌亂。
“完整的逆靈陣太難了,你學不會,我就撕了一角,留下九道半的陣紋,方便你學。”
墨畫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知該說莊先生貼心,還是該說莊先生行事總是出人意料。
“十紋一品陣法,不是應該很珍貴么,說撕就撕么…”墨畫小聲問道。
“一般修士也學不會,留著也是壓箱底吃灰。”莊先生說道,“你好好學,若是學會了這九道半的陣紋,我再給你一副完整的。”
“好的,先生!”
隨即墨畫又想起來,“逆靈陣”這三個字有些耳熟,沉吟片刻,眼眸一亮,問道:
“逆靈陣,是用來解陣眼的么?”
陣法的陣眼,一般是聚靈陣,解聚靈陣就要用到逆靈陣。
但墨畫之前翻了很多陣書,都沒有逆靈陣的記載。
只說逆靈陣是一種高深的陣紋,多為擅長陣法的世家宗族內部傳承,輕易不外傳。
墨畫如今才明白,十紋一品,天道異數,大族傳承,怪不得一般的陣書上沒有記載。
莊先生頷首,“所以這兩件事,其實都是一件事——解陣。”
“以解陣鍛煉神識,一是學解陣,去解陣紋,二是學逆靈陣,去解陣眼。同歸而殊途。”
墨畫恍然大悟,心里感嘆,不愧是莊先生,考慮得深遠。
接下來,他只要一心練習解陣,專心磨練神識便好。
只要神識夠強,便筑基有望。
“對了先生,”墨畫還有一個疑惑,問道:“解陣除了‘益智消遣’,和鍛煉神識,還有其他實際的用途么?”
墨畫秉承著“學以致用”的思路,覺得學的東西,最好還是能用上,不然豈不是白學了。
莊先生目光有些玩味,“解陣自然是用來破解陣法的。”
“正常用武力或是靈力,也是可以破陣的吧,解陣會有什么優勢么?”
“破陣太過粗魯,而且動靜太大。”
莊先生有些不屑,接著又道:“解陣就高明多了,手段也非常隱蔽,神不知鬼不覺,你把別人的陣法解了,別人都未必能察覺。”
墨畫點了點頭,有些明白了。
“還有一點,”莊先生又道,“解陣不但能解其陣法,還能破人道心。”
“道心?”
“其他陣師引以為傲的陣法,被你一道陣紋一道陣紋地解了,作為陣師,他的道心會動搖的,道心不堅的,甚至直接就崩潰了。”
莊先生嘴角含笑,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促狹。
墨畫看著奇怪,“先生,這種事,您以前是不是經常干啊…”
莊先生用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墨畫的頭發,“又亂打聽。”
墨畫嘿嘿笑了笑。
莊先生擺擺手,“好好去學吧,一個高明的陣師不但要會畫陣,解陣也要精通才行。”
“好的,先生!”
墨畫把《解陣集論》和殘缺的逆靈陣小心地放進儲物袋,而后向莊先生行禮告退了。
莊先生看著墨畫遠去,忍不住搖了搖頭,嘆道:“這個弟子,不太好教了啊…”
傀老浮現在他身邊,神色平靜道:“你選了一門好功法。”
莊先生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并不以為意,反而道:
“他若立志做陣師,神識是最重要的,磨練神識,既方便學陣法,也容易突破境界,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那你見過未曾筑基,就有筑基神識的修士么?”
“典籍有記載,但我沒見過…”
莊先生的目光穿過走廊,越過庭院,略帶期待地落在了大槐樹下,正與白家兄妹說著什么的墨畫身上。
“所以我也想親眼見一下。”
傀老目光微凝,“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莊先生道:“我自然知道,但我之前小看了這門功法,這門天衍訣,只要能突破,花再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傀老聞言微驚。
莊先生目光悠遠,遙遙看著墨畫,眼神逐漸深邃:
“天衍,天衍…天道衍化…”
謝謝末影之空,澤雨暗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