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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家的弟子認出了大柱,罵道:“陳大柱,好好掄你的錘子去,不要多管閑事!”
大柱冷笑一聲,“關你屁事!”
墨畫神識過人,錢家弟子一拳打來時,他就發現大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后,所以就沒躲。
當然,也是因為他想躲也躲不了。
煉氣六層體修的拳頭還是挺快的,強大的神識給了墨畫充足的反應時間,但弱小的體質又不足以支撐他進行反應。
好在大柱替他接下了這一拳。
墨畫印象中的大柱,還是那個一直憨憨地笑著,待人寬厚,喜歡到自己家吃面條的煉器學徒,此時的大柱神情冷漠中還透著一絲狠勁。
“陳大柱,你讓開!”錢家弟子威脅道。
大柱不僅不讓,還把墨畫提溜起來放到身后,自己擋在了墨畫身前,滿臉不在乎:“我就不讓!”
大柱比墨畫大了十歲,長得也比墨畫高大很多,往墨畫身前一站,把墨畫遮得嚴嚴實實,錢家幾個人連墨畫的身影都看不到。
錢家弟子見陳大柱硬的不吃,便勸道:“陳大柱,這小子跟你非親非故吧,犯得著逞能出這個頭?”
“我樂意,關你屁事!”
大柱不善言辭,想多罵幾句,但想不出詞,自己也覺得氣勢上弱了幾分,便偷偷轉頭看了眼墨畫。
墨畫明白了,便探出頭道:“非親非故又怎么樣,你們跟錢興沾親帶故,他不還是拿你們當狗!”
大柱一聽,連忙點頭附和:“對的!拿你們當狗!”
一群錢家弟子滿臉通紅,但卻無法反駁。
錢興對他們什么態度,說是拿他們當狗,都算是抬舉他們了。
錢興見勢不對,冷冷道:“你想跟錢家作對?”
大柱剛想說作對又怎么樣?就發現墨畫拽了拽他的衣袖,他就知道墨畫不讓他說,索性閉嘴了。
墨畫又探頭出來道:“錢興,你爹要是知道你頂著家族的名頭仗勢欺人,把錢家的名聲弄臭了,你猜他會不會后悔生了你?莫非你是你爹從哪里抱回來的?其實你爹不是你爹,你娘也不是你娘?”
錢興聽出來了,這是在罵他野種,甚至不是錢家的野種。
錢興一向養尊處優,覺得這輩子受的屈辱,都沒有今天多,他向身后揮了揮手,陰狠道:
“活活打死!抽了皮!扒了筋!道廷司那邊,我會讓人打招呼,你們不用顧忌!”
墨畫見錢興紅了眼,就悄悄對大柱說:“大柱哥,他們人多,我們趁機跑吧。”
大柱臉上毫無懼色,“沒事,我們人也不少。”
話剛說完,就聽見后面一陣騷動,一群少年扛著棒子,拎著錘子就過來了,站在了大柱的身后。
“柱子哥,我們把家伙都拿來了!”有個少年高聲喊道。
墨畫看了看,發現大多都是跟著陳師傅煉器的弟子,趁手的武器當然都是錘子,還有一些棍棒之類的,有的還冒著紅光,好像是剛從煉器爐里抽出來的靈器胚子。
大家站在大柱身后,無形中把墨畫圍在了中間。
幾個錢家弟子有點怯了,他們這些人,最多也就煉氣七層,其余大多都是煉氣六層的修為,雖然修為比對面高上一些,但欺軟怕硬慣了,真正動起手來,自己心里也沒什么把握。
對面的都是學煉器的,一個個人高馬大,胳膊跟鐵錘一般粗,砂鍋大的拳頭,挨上一下的滋味,他們不太想體會。
更何況這些底層的修士,都是敢拼命的,他們可不敢。
“公子,情況不對,要不我們先撤,下次再找他麻煩。”有人小聲對錢興道。
“你說什么?”
錢興雙眼通紅,死死盯著他。
那個錢家弟子聲音顫抖道:“我們…也是擔心公子的安危,萬一動起手來,您有什么閃失,我們沒法向家主交代…”
“是我養著你們,不是我爹,你們應該想的是怎么向我交代。”錢興拍了拍那個錢家弟子的臉,“讓那個小鬼死,就是最好的交代!不然,你們想想怎么向我交代。”
幾個錢家弟子直冒冷汗。
錢興又接著道:“放心,我已經叫人了,你們拖一會,事成之后,每人一百靈石。你們誰要是殺了墨畫那個小子,我跟我爹說,給他一個錢家直系的名額。”
幾人面面相覷,直系的名額…都能拿出來?
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值得一搏的。
一個錢家弟子咬牙道:“愿為公子分憂!”
他轉過身對大柱喊道:“大柱,我有話跟你說。”之后便向大柱走去。待走到大柱面前時,突然掣出一把刀,一刀對著大柱劈去,刀上纏著青色的靈力,還有森森陰氣。
大柱眉頭一挑,冷哼一聲,周身血氣翻涌,手中的大錘上迎。
錢家弟子的刀卻突然一轉,避過大錘,向著大柱身后的墨畫砍去。
這是他盤算好的,他硬吃大柱的一錘,不會死,最多重傷,而墨畫吃他這一刀,必死無疑!用一點傷能換來家族直系的名額,必然是賺的!
雖然事起突然,但墨畫其實早就知道他要砍這刀,神識中這刀的靈力軌跡都清晰可見,但這一攻一轉,只一瞬間的事,他來不及說話,以他的煉體能力也躲閃不及。
眼看就要被這刀砍中時,有個煉器弟子向后拽了一下他的衣領,刀尖便從險之又險地從他面前落下,墨畫的額間甚至能感受到靈力壓迫的輕微痛感。
大柱眼看他出刀,又眼看他變招砍向墨畫,但錘子太重,他來不及變招,只能心里干著急,好在墨畫有驚無險躲了過去。
大柱心中慶幸,隨即怒極,不再留手,周身血氣涌入手中的鐵錘,狠狠地砸下。
那個錢家弟子被砸中后背,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涌上喉嚨,耳邊咯吱作響,那是自身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想到自己會受傷,但沒想到承受的傷如此之重,意識模糊之際,又感覺自己被人一腳踢飛,然后重重摔落,之后就人事不知了。
“賤人,玩陰的!”
“臭水溝的老鼠都沒他臟!”
“揍他們!”
煉器少年們義憤填膺,舉起棒子,掄起錘子,對著錢家弟子沖了過去。錢家弟子也只能硬著頭皮應戰。
空曠的街道上,兩邊修士便混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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