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晚上回家,躺在床上睡不著。
一是有點擔心大虎他們三個,二是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一名修士,好像一點攻擊或者防身的手段都沒有。
通仙城修士民風淳樸,自己長這么大,也沒遇到什么危險。但沒遇到危險,不意味著不會遇到危險。
真遇到危險時,總要有些防身的辦法,總不可能坐以待斃。
墨畫不是體修,血氣很弱,所以不能學修道的武術,那就只能學法術了。但是墨畫靈力也不算強,何況煉氣四層,修為較低,學法術還有點早…
思來想去,能用的也就只有陣法了…
“有沒有什么可以攻擊的陣法呢?”
墨畫翻身起床,取出莊先生給的千陣集錄翻找起來:
“冰錐陣,七道陣紋,但是冰系陣紋沒學過,畫陣用的靈墨也很稀有…”
“雷火陣,應該挺厲害…九道陣紋,還是算了吧…”
“木牢陣,不是用來攻擊的…”
“火息陣,三道陣紋,威力有點弱…”
墨畫翻來翻去,最終選了一個地火陣。
七道陣紋,用的墨便宜,布置簡單,火系陣紋也比較熟,陣法激活后自爆,威力應該也不弱。
墨畫很滿意,子時過后,就開始在識海的石碑上練習地火陣。
陣法不難,墨畫用了一晚上的時間,練習幾遍后,基本就熟悉了。第二天醒來用紙來畫,試著畫了幾遍也就成功了。
就在墨畫試圖點亮陣法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一旦自己注入靈力,這地火陣會不會生效,直接就爆炸了。那自家房子是不是就沒了,自己這小身板,估計不死也殘了…
墨畫一頭冷汗。
墨畫又翻了翻千陣集錄中關于地火陣的注釋,上面寫著:靈力注入陣法,三息后爆炸,造成火系靈傷。
“意思是先注入靈力,過了三息…嗯差不多三秒,陣法會自爆,然后陣法爆炸的威力,與火系修士的法術威力類似。”
這就是地雷吧…
墨畫暗暗吐槽。
但無論如何,不可能在家里試這個陣法了。
墨畫趁著上午的空閑,多畫了兩副地火陣,下午離開家,到城外山邊一個僻靜的小樹林,將陣法放置在樹下,然后嘗試著注入了一點靈力。
陣法亮了,但是沒炸。
墨畫蹲在地上,小手托著下巴,“亮了,說明陣法沒問題,沒炸,就是說注入的靈力不夠?”
假如我注入足夠的靈力,陣法會不會直接爆炸?
墨畫多少有點心虛,他不是體修,估計承受不住地火陣爆炸的威力。
墨畫又把千陣集錄取出來,逐字逐句地看了,確認是三息后才會爆炸,這才放心,“陣師不騙陣師,更何況這本書是莊先生給的,不可能有問題。”
墨畫運轉氣海,直接注入了大量靈力,地火陣的陣紋突然發出了刺目的紅光。
墨畫抱頭就跑,之后跳入幾丈外的坑里,將身體全藏在這個坑里。
墨畫就是沖著這個坑,才選擇在這個地方引爆地火陣的。他甚至還事先演練了幾遍,確保憑借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三息內能成功躲進坑里。
地火陣爆炸了,沒有辜負墨畫的期望,墨畫很滿意。
但雖然爆炸了,也只是將大樹炸出了一個豁口,豁口有點焦痕,動靜大效果小,墨畫又不太滿意。
這么一看,點這個地火陣,不像是點地雷,更像是點炮仗。
“包含七道陣紋的陣法,威力應該更強些才是…”
墨畫覺得不該從陣法上找問題,而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難道又是因為我修為低,所以注入的靈力不夠?”
靈力不夠的話,那只能用靈石了。
墨畫取出一張地火陣,放置在另一棵樹下,然后忍痛掏出一枚靈石,將靈石捏碎,再將靈石中的靈力注入地火陣。
這次地火陣上的陣紋亮得更刺眼了。
墨畫連忙又跑回坑里,只聽“嘭”地一聲,震得墨畫耳朵有點疼,接著隨著轟隆聲和枝葉劃動斷裂的聲音,被地火陣炸到的那棵大樹轟然倒塌。
墨畫再跑過去看時,不禁張大了嘴。
大樹承受了地火陣的自爆,樹干被炸了一個大豁口,并隨之傾倒在地。豁口上還有明顯的焦灰的痕跡,像是被烈火焚燒過一般。
“一枚靈石的威力,有這么強嗎?或者說,我的靈力真就那么弱么…”
墨畫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以一枚靈石催動的地火陣的威力,讓墨畫頗為滿意,沒事畫幾副備著,以防不時之需。
墨畫確保地火陣炸過的樹木沒有起火的跡象后,便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只有被炸過的大樹,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第二天獵妖隊的俞長老經過,看到樹木被炸過的痕跡,不禁怒道:
“回去查查是獵妖隊哪個混蛋做的事,有精力不去獵妖,到這里炸樹,是不是覺得自己修為不錯,沒處炫耀了?”
一旁獵妖隊的大漢都縮了縮頭,不敢支聲。
俞長老脾氣不大好,向來又說一不二,他們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參加獵妖禮后,大虎三人就忙了起來,要么是在家互相切磋武學道法,要么就是跟著前輩獵妖師進山,學習獵妖的經驗。
獵妖節第二天的晚上,墨畫只能一個人逛了,沒有了小伙伴,即便熱鬧,心里還是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誰知第三天,墨畫看望過莊先生,并請教完問題后,就被白子勝死死拉著。
“帶我去!!”
白子勝一雙俊朗的雙眼眼直愣愣地盯著墨畫。
“什么…”
“獵妖節!”白子勝道,“我打聽過了,獵妖節一共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再不去看就來不及了。”
“一年一次呢。”
“明年的事誰說得準呢,萬一我和子曦要去別的地方呢,那豈不是一輩子都看不到了…不行,你一定要帶我去!”
“可是…我想帶你去,也沒用吧,雪姨不會同意的。”墨畫道。
“我考慮好了,”白子勝眼睛一亮,“我們偷偷地,不讓雪姨知道,大不了回來挨揍,大丈夫頂天立地,不能怕挨揍,就是挨頓揍也是值得的!”
“那你想一想,你怎么瞞得過雪姨呢?”
白子勝想了一下,頹唐地坐了下來,“是啊,瞞不過的,從小到大,我沒一次能瞞過她的。”
墨畫見他像霜打的茄子,有點同情,便道:“那你和雪姨商量一下,白天把功課做完,晚上去街上逛一會?”
“也只能這樣了…”白子勝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趕緊做功課,功課做不完,跟雪姨開口的資格都沒有了。”墨畫道。
白子勝頓時來了精神,翻開了桌面上的書本,看了兩眼,又問墨畫道:“那如果雪姨同意了,我怎么去找伱呢?”
“今天酉時,我在街頭的大樹下等你。雪姨要是同意,我就帶你到處逛逛,雪姨如果不同意,我就只能自己去了。”
“一言為定!”白子勝開心起來。
“嗯,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