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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讓他消失,不是綁走

第170章讓他消失,不是綁走  昂庭令,現任果敢自治區領導委員會秘書長,與東北軍區臘戎山地師師長紐欽中將關系密切,主導了88事件中的一切談判行動,幫助紐欽“勸降”了四大家族,最終以極小的代價拿下了彭家聲。

  可以說,這個人的zz頭腦是極為出眾的,但往往是這樣的人,都會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他們總是覺得自己可以操控一切,可以在宏觀上消除掉所有風險、解決掉所有麻煩。

  事實上大多數時候也的確如此。

  一個簡單的例子,你再怎么恨自己的鄰居,也不可能拿把槍去把他干掉吧?

  不是做不到,而是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做,因為這個行動所帶來的后果,是所有利益相關方都無法承受的。

  昂庭令現在就是這么一個思路。

  他覺得果敢之事已經落下了帷幕,自己也已經鎖定了勝局,在慶功宴開過之后,一切的報復都不可能再指向他。

  因為,他畢竟是真正把持了“權柄”的上位者,哪怕你彭家聲對白所成有恨,你還能發泄到我頭上來?

  除非是真的就不想混了,要徹底撕破臉了。

  只要不想撕破臉,那下面的狗哪怕互相咬成殘疾了,終究還是要到主人面前搖尾乞憐的嘛.――

  但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么不可控。

  他大概永遠都不會想到,會有東風兵團這樣一支根本不屬于果敢勢力,硬生生地插足進他們的事情里來。

  他更不會想到,這支兵團根本就不在意他所代表的勢力、不在意這一切事情背后的復雜博弈、也不在意對他動手可能會帶來的后果。

  或者應該說,東風兵團其實是在意的,他們只是認為,自己能夠承受后果而已。

  而這樣的情況,對昂庭令其實就很不利了。

  可他根本就毫不知情。

  坐在果敢自治區政府大樓內的主席臺上,他滿面春風地跟身邊的代表們交談,交換著有關果敢發展的意見。

這些意見無外乎是怎么賺錢、怎么分贓、怎么用贓款去買下更高的地位、然后再去賺更多的錢  美好的未來已經鋪展在了他的眼前,他仿佛已經能夠看到自己走進權利核心、走向人生巔峰的樣子了。

  看著坐在一旁的白所成,昂庭令開口說道:

  “你們的腦子還是要活一點,賭場,搞嘛;雞店,開嘛。那邊的消費能力那么強,消費意愿又高,只要這塊‘特區’真正發展起來,錢還不是嘩啦嘩啦地往這邊流?”

  “還有一些其他地方的先進經驗也可以引進,比如柬埔寨那邊,我聽說就有一些公司有意向搬過來,有機會的話,你也去溝通溝通。”

  “眼睛不要盯著礦產那一畝三分地,思想要跟得上時代”

  聽到他的話,白所成連連稱是。

  他完全能明白昂庭令所說的“柬埔寨”是什么意思,因為甚至連他自己,都曾經接到過所有“重金求子”的騙局電話。

  那時候的他還覺得這玩意兒也就騙騙傻子,可隨著消息不斷傳來,他驚訝地發現,這玩意兒還真就那么賺錢!

  傻子太多,騙子完全是處于不夠用的階段。

  如果能夠把這件事情做成一個專業化的產業.

  恐怕來錢比販毒還要快得多。

  所以,哪怕昂庭令不提,他也是打算要把這件事情做起來的,具體什么時候開始,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于是,他開口回答道:

  “明白,秘書長,我完全明白。”

  “大家都要發財的,現在咱們發財的路子太少,也是時候搞點新花樣了。”

  “不過就是.還得秘書長照顧啊。”

  “啟動資金這方面,我們現在還是不夠的,還得要”

  白所成做了一個虛握的動作,昂庭令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說道:

  “你放心,你的處境一定是安全的。”

  “彭家聲之前搞得大家都很不高興,又是軍火又是販毒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被換下去是遲早的事情。”

  “你嘛,就趁著這個‘不安定’的時期,把該做的事情盡快都做了。”

  “再往后,你就不能再這么無所顧忌了.”

  “我懂,我懂!”

  白所成拍著胸脯表忠心,而站在他身邊的明學昌則是也低頭彎腰地陪著笑臉。

  他倒是沒有覺得自己站著白所成和昂庭令坐著有什么不對,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能站著已經不錯了.

  會議還在進行,話題逐漸變得枯燥無聊且沒有營養,好不容易熬到散會,明學昌跟在白所成身邊,一起把昂庭令送出了門。

  他謹慎地環顧四周,把自己的身體藏在了掩體后面,甚至假借護送昂庭令上車的機會,用對方的身體擋住了自己。

  這一切都被白所成看在眼里,他的神情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等兩人目送昂庭令離開之后,白所成才哭笑不得地開口說道:

  “學昌,你這就有點謹慎過頭了吧?”

  “天天覺得自己會被暗殺,現在的情況,你覺得誰會動你?”

  “那可說不準。”

  明學昌回到掩體后面,趕緊開口回答道:

  “長官,你和秘書長都是安全的,因為你們地位高,大家都不方便動手。”

  “但是我到底只是個小嘍啊,萬一彭德仁想報復我呢?”

  “我們之前干的事情.畢竟見不得光。”

  “現在他們當了替罪羊,心里一定有恨,帽子摘不下來,說不定就要拿我開刀泄憤。”

  “長官,你沒聽說嗎?前兩天拱堂那邊就出了命案,那四個小子中一個的家人被救走了,還殺了好幾個人報復。”

  “我懷疑,他們可能是跑回來了,又跟了彭德仁,現在正磨刀霍霍地盯著我呢。”

  “不謹慎不行啊.我可還想多跟你干幾年。”

  聽到這話,白所成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就隨你吧。”

  “我都不怕,秘書長都不怕,真不知道你怕個什么.”

  “我就不信了,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難不成還有人能把你綁走?”

  “防患于未然,防患于未然。”

  明學昌笑道。

  而此時,昂庭令的車已經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明學昌和白所成還不知道,跟隨著那輛車消失的,還有一道窺視的目光  “目標已經離開老街城區,正在向西南方向前進。”

  “目標有可能按照計劃去往芒東壩炮場附近,但不能確定具體目的地。”

  “隨行安保力量為兩輛吉普車,兩輛輪式步兵裝甲車。”

  “裝甲車不知道型號,但看著很扁,上面有機槍炮塔”

  “對方選擇了3號路線,我跟不上了,頻道交后續監視人員。”

  無線電里,潛伏在老街附近的陳沉四人聽到了由林河傳回的情報,而根據他的情報,陳沉迅速判斷出了昂庭令所使用的基本安保團隊的武裝水平。

  兩輛吉普車沒有什么好說的,如果要襲擊,也就是一發火箭筒的事情,主要麻煩的點在于裝甲車。

  那輛看上去很扁的裝甲車明顯就是緬軍大范圍列裝的MTLB裝甲運輸車,也有可能是烏克蘭制造的更新型號。

  這種車在1959年開始研制,1964年裝備陸軍,在此后的數十年里出口到多個國家,有多種改進型號,但無論哪種型號,這款車都具有結構簡單、防護可靠的特點。

  單純依靠輕武器是不可能擊穿車輛的裝甲的,甚至連預先埋伏地雷也不可行,而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消滅,兩輛裝甲車的重機槍火力就會立刻形成壓制,光靠己方幾個人的力量,很難快速解決掉所有護衛隊。

  緬軍的反應速度雖然不快,可在果敢附近,但他們只要拖住5分鐘,哪怕己方能夠完成“綁架”的目標,支援部隊也會迅速趕到,咬住東風兵團。

  到時候想悄無聲息地撤走,就變得無比困難了。

  陳沉眉頭緊皺,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在路上發動伏擊幾乎不太可能――哪怕能夠通過前期偵察找到昂庭令的固定行動路線也不行。

  而就在他仔細思索的時候,其他散布在果敢外圍的、來自同盟軍最后精銳的機動觀察組也傳來了新的消息。

  “目標接近芒東壩炮場了,距離3公里。”

  “車隊在滿舊附近短暫停留了兩分鐘,應該是偶然事件。”

  “目標到達芒東壩炮場營地,進入軍營。我看到了紐欽。”

  “不能再靠近了,目標已經消失。我繼續監視。”

  收到反饋,陳沉看了一眼手表。

  昂庭令進入了軍營,按照計時,從他離開老街城區到重新回到安全區,中間有8公里的距離,車隊花費了12分鐘的時間。

  這個速度不算快,但卻也沒有慢到哪里去。

  因為,無論是從老街城區、還是從芒東壩軍營,昂庭令都可以快速調集力量,而這些力量到達的時間,最多只需要5分鐘。

  也就是說,如果不能在兩分鐘之內攔下車隊、綁走昂庭令、并且完成撤離,東風兵團就會被兩頭堵截,死死地拖在果敢近郊,并且慢慢被磨死。

  留給東風兵團的時間只有兩分鐘。

  在這兩分鐘時間里,他們要完成襲擊、綁架、撤離的一系列動作。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陳沉嘆了口氣,收起了對講機,隨后起身從掩體后面走出,偽裝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無業游民。

  十幾分鐘之后,東風兵團的6人再次匯合,一起向老街城區內彭德仁安排的臨時落腳點走去。

  一邊走,陳沉一邊低聲跟其他人分析著情況。

  “老街的工作會議還要持續至少三天,也就是說,在這三天的時間里,昂庭令每天都要從芒東壩出發、前往城區內開會。”

  “行程基本固定,但路線不固定,從芒東壩到城內有太多條路可以走了,我們不可能碰運氣,也來不及實時調整。”

  “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在果劍學校附近發起攻擊,那里是他每次都必然經過的途經點。”

  “但問題在于,那里距離芒東壩太近,支援會來得很快,有可能3分鐘就能到達。”

  “3分鐘的時間,我們根本撤不走。”

  “情況有點不好。你們怎么想的?”

  聽到陳沉的問題,鮑啟首先開口:

  “突擊其實問題不大,總共5輛車,兩輛吉普車可以直接使用重機槍壓制掃射,逼停后用40火摧毀。”

  “裝甲車可以用無后坐力炮打穿,干掉一輛之后,另一輛可以用重機槍和M82A1集火”

  “這個方案完全不可行。”

  鮑啟的話沒有說完,石大凱立刻打斷道:

  “我們絕對不可能使用載具,只要用了載具,就一定逃不掉。”

  “要么是我們逃不掉,要么是車輛走不掉,這對我們來說損失太大了。”

  “我們只能以輕裝小隊形式進行突擊,可以攜帶的裝備只有火箭筒,無后坐力炮,輕機槍,步槍。”

  “完成突擊之后,我們必須拋棄所有裝備,因為跑是跑不掉的,只能偽裝成平民躲起來。”

  “作戰方案必須要改變,無后坐力炮干掉一輛裝甲車,然后用火箭筒集火打掉另一輛。”

  “這就意味著,在裝備資源管理上,我們必須要做到盡可能的精細化”

  “沒錯。”

  陳沉贊同地點點頭,事實上,這也是他在心里預想的方案。

  指望從老街這個地方跑出去是不可能的,更別說還要帶著人跑了。

  只有就地隱蔽,隱藏身份,才是唯一的出路。

  可這樣的話,被綁走的昂庭令怎么處理?

  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大家都發現了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

  幾人走進果敢城區,這個發展中的城市正在大興土木,而看著正在打樁的工地,陳沉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

  他開口說道:

  “這里有一個誤區。”

  “其實,我們沒有必要真的把昂庭令綁走――我們不需要從他嘴里拿到任何情報,他基本上也不可能說。”

  “我們的目標,還是在明學昌身上。”

  “所以我們要做的,只是讓昂庭令消失就行了。”

  “只要讓他消失兩三天,來自各方的壓力,就一定會迫使明學昌不得不站出來解決問題。”

  “也就是說,我們沒必要把昂庭令帶走。”

  “果劍學校附近有一片墳地,里面不少新墳,我們挑個大的挖開,把他埋進去!”

  “要弄死他?”

  石大凱驚訝地問道。

  “那當然還是不要的.他死了會很麻煩。”

  “他絕對不能死在我們手里。埋起來就好,留個氣孔,讓他活.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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