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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善意第三方

第308章善意第三方  處理完玄阮隆之后,陳沉可以說是一身輕松。

  這一次,東風兵團再次進賬1.5億美金,去除掉前期撥劃的用于購買裝備的兩億美金預算、以及發給“員工”的獎金,再扣除掉沒辦法快速變現的等價物1億美金左右,到現在,東風兵團的賬面上又有了兩億美金的流動資金。

  經營狀況無比健康,甚至可以說是吊打北邊某些負債累累的巨型公司。

  畢竟,有些公司資產幾百上千億,讓他們找出10億RMB的流動資金都找不出來呢.

  陳沉對當前的狀況非常滿意,在傷員得到妥善安置、訓練正常展開之后,他也進入了進一步運營的節奏。

  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搞定會曬金礦的事情。

  事實上,像他這樣的傭兵集團,如果插手去做其他生意、尤其是礦產這種復雜度極高的生意的話,是會顯得有些“雜而不精”的。

  所以,他選擇的參與方式其實很保守,那就是,并不直接參與,而是以安保團隊的方式,占據金礦的股份。

  這樣的參與形式在蒲北、金三角這個地方有天然的優勢,因為在這里,你可以沒技術、沒資金、甚至連資源你都可以沒有,但絕對不能沒有安保。

  前段時間會曬那邊爆出來的槍殺案就是典型的安保力量薄弱導致的悲劇――這玩意兒還不是說你有幾把槍,有幾個人就叫安保了,必須是得有足夠強大的背景、有足夠硬的后臺,而且這后臺還得是敢打的那種,才有可能穩得住。

  當然,聯軍自己是敢打的,但他們也不可能跑到老撾那邊去駐軍吧?

  你幫著大伙兒搶點東西就算了,賴著不走?

  那就有點讓人討厭了.

  所以,選擇東風集團這樣的“正規的”國際安保公司,是最理智、也最合理的方案。

  基于這個方案,陳沉去在未來的金礦中占股20,還是相當合理的。

  按照他的估算、再結合后世他看過的一些新聞,這20的股份每年可以給他帶來兩到三千萬美金的收益,這玩意兒看上去不算很多,畢竟北邊紫金山一年光金礦的利潤就一百多億,但實際上,這產量也著實不算小了。

  尤其是,這些收益還是比較穩定的,可以作為東風集團的一條新“護城河”,所以,陳沉對此很上心。

  在借助小魚的關系跟五礦搭上線之后,他幾乎沒有耽誤任何時間,立刻就約了五礦的業務負責人在會曬見面,而他自己也帶著李幫、鮑啟和鮑曉梅飛到了會曬,就在阮隆集團的園區里,安排了一次“商務會議”。

  不得不說,五礦這些業務經理是真的見過大世面的。

  要知道,這時候的阮隆集團園區還沒有收拾干凈,角落的大樓里還關押著一批沒來得及處理的、罪大惡極的毒販子,園區的地面上到處都是彈坑,墻上到處都是彈孔,但這個叫許知遠的年輕人愣是眼睛都沒眨一下,在看到陳沉之后,還既熱情、又不卑不亢地走上來主動握手,完全沒有一點慌張、或者是失禮。

  “陳老板!久仰大名了!幸會!敬會!”

  “我們剛剛從新聞上看到了東風兵團的事跡,那真的是叫一個大快人心!”

  “銷毀毒品的視頻我們也看到了,不夸張的說,這件事情打出來,很有點當年虎門銷煙的氣勢!”

  “陳老板,你這功德不淺啊!”

  陳沉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實名上網了,沉船的代號,也基本只有作戰時、或者是特別熟悉的人才會叫――比如胡狼。

  所以,他對許知遠叫出他的名字絲毫沒覺得意外,而是謙虛地笑了笑回答道:

  “許總這就謬贊了,我們不過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罷了,不值一提。”

  “別說跟林則徐比,跟你們那些緝毒警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謙虛了,陳老板!”

  許知遠笑意絲毫不減,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廠房,繼續開口說道:

  “真的想不到,這種看上去那么現代化的廠房,居然是金三角最大的毒巢!”

  “也多虧了你們把它打下來了,要不然.遺禍萬年啊。”

  “是的。”

  陳沉這次倒沒有否認,而是補充道:

  “玄阮隆已經伏誅了,這個集團的骨干也大部分被抓捕,后續我們還會繼續配合老撾方面掃清其他分散在各處的種植基地,爭取把人都抓到。”

  “大好事!就沖這一點,我想我們就是可以合作的!”

  許知遠的話說得很真誠――其實也是,北邊過來駐外的人,有時候閾值是很低的。

  黃啊、賭啊,都能容忍,有時候為了搶一個標,也會干出往競爭對手床上塞來路不明的女人、往他們食堂的飯菜里下瀉藥之類的陰險、甚至是惡心的事情。

  可是,基本上沒有人能容忍毒,這也是死線。

  當年陳沉聽過同一個公司駐外人員的兩個案例,很有代表性。

  第一個,是伊朗某客戶經理睡了當地權貴的女兒。

  伊朗啊!那他么是什么地方,你敢干出這種事情?

  那個客戶經理當場被判了死刑,后來總公司動用各種關系多方營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終于算是把人贖回來了,而回來之后,他也沒被開除,只是調到了別的國家、別的崗位。

  第二個,則是同一家公司在非洲的駐地,有一個員工抽上了葉子,還帶貨給別人,被當地警察抓個正著,判了6年。

  這個國家的法制本來就不健全,按道理來說,判六年也不是什么大事,隨便運作一下就能撈出來。

  但愣是沒人去撈,也沒人敢提。

  到陳沉穿越那會兒,這小子都還在里面關著呢,估計等出來的時候,不死也要少半條命了。

  所以,許知遠的態度,實際上是非常可信的。

  但當然,態度歸態度,商業歸商業。

  他的話還是客套的成分居多,真正談起來,這些精到了骨子里的商人,還是么那么好對付的。

  所以,他才刻意拉上了鮑曉梅。

  畢竟這是他目前熟悉的、在商業談判方面最擅長、也最老成的盟友了。

  如果吉雅在的話,倒是可以讓她試試,不過話說回來,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也沒可能交給她.

  讓胡狼調查吉雅行蹤的事情還沒有結果,也許等自己從印尼回來之后,就會有點進展了吧.

  陳沉的思緒亂七八糟,不過好在談判根本不需要他插手,他就老老實實當個最終拍板的決策人就行了。

  五礦按收入分成?不行,駁回。

  五礦控股?不行,駁回。

  持股30?多了,駁回。

  不提供技術共享?駁回。

  反正陳沉就一句話,你們在車邦那邊跟當地軍閥怎么玩的,跟我們就得怎么玩。

  別想著我們是外來戶、也不是正規軍就拿一些喂狗一樣的條件來打發我們。

  這畢竟是做生意,私交再好、故土情節再濃烈,陳沉也不會犯傻。

  談來談去,就連鮑曉梅都有點火氣了,她恨不得掏槍出來頂著許知遠的腦袋讓他就范,所以也說了幾句狠話。

  但許知遠卻完全不虛。

  “鮑小姐,你跟我來威脅那一套是沒有用的。”

  “當初我在非洲,當地軍方用AK47指著我的腦袋,讓我把一箱子子彈數完了才能開始談判,如果數錯一個,就當場把我斃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嗎?”

  “我就數了30發,因為30發剛好裝滿一個彈匣。”

  “鮑小姐,要比狠、比不講道理,非洲那邊的老黑比你們狠多了所以咱們還是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

  “生氣是沒有用的,解決不了問題啊。”

  看著始終鎮定的許知遠,陳沉也是在心里暗暗點頭。

  這人真的不是一般人物――也是,敢來金三角談生意的,有哪個是一般人物?

  于是,短暫的插曲之后,談判又繼續進行了下去。

  鮑曉梅也改變了策略,開始畫大餅、拋預期,談了足足6個小時,雙方終于達成了初步的意向。

  五礦方面占28的股份,同時進行技術共享,開展人員培訓,預計用3年的時間實現基層員工本土化,并實現穩定生產。

  這個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畢竟,陳沉他們真的需要五礦的技術。

  黃金的大規模開采沒有很多人想的那么簡單,在品位較低的情況下,更是需要高技術水準的團隊保駕護航。

  意向達成,氣氛再次緩和下來。

  許知遠跟陳沉握手,隨后說道:

  “陳老板,說實話,這次談判在我的經歷中還算是比較愉快的了。”

  “希望我們后續的合作,也跟今天的談判一樣愉快。”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聽說這片礦區的勘探和開采權,原本阮隆集團是打算跟泰國方面合作的。”

  “你們恐怕要想辦法.把泰國那邊的公司搞定了。”

  “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放手的,畢竟,這是一塊大肥肉。”

  “商業手段得不到,他們有可能會嘗試用其他手段,你們還是得注意一點。”

  “明白。”

  陳沉點點頭,回答道:

  “放心吧,在金三角這一帶,短時間內,應該還是沒有人敢跟我們過不去的”

  “那就好。”

  許知遠微微一笑,告辭離開。

  在他走后,陳沉一行人也坐直升機返回了大其力――只留下了鮑曉梅一個人在會曬。

  她的眼神有些幽怨,跟陳沉告別的時候好幾次欲言又止,但最終,她還是沒有說多余的話。

  陳沉倒也不是真的無情無義的人,回到大其力之后,他又讓程磊帶隊飛回了會曬,給鮑曉梅提供保護。

  這么一番操作下來,鮑曉梅跟陳沉匯報時原本有些低沉的語氣,就又變得雀躍起來了。

  當然,陳沉對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客氣.

  很快,在陳沉回到大其力幾天之后,正式的合作意向書被簽訂。

  現在這個階段雙方簽的還不是合同,但已經具有了法律效力。

  但這個時候,還沒有任何“外人”得知這個消息,富來公司同樣如此。

  在他們看來,會曬仍然是一塊無人問津的大肥肉,不管之前是在玄阮隆手里、還是在東風兵團手里,其實都沒有區別。

  反正這些土軍閥總是要找人合作的嘛!

  那既然己方可以跟玄阮隆合作,為什么不能跟東風集團合作、跟聯軍合作呢?

  所以,富來礦業對拿下會曬,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清盛府的辦公室里,富來礦業的總經理坐在辦公室內,一邊研究著最新收集到的商業情報,一邊開口說道:

  “現在會曬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我聽說,大其力那邊已經有人去過會曬了。”

  “玄阮隆已經被干掉,他的產業基本上被連根拔起,光是毒品和制毒原材料都銷毀掉了幾百噸。”

  “阮隆集團也被抓了幾百上千人,這個集團,應該說是已經廢了。”

  “我們必須迅速做出調整,盡快去跟大其力方面接觸。”

  “他們必然是要尋找合作伙伴的,千萬不要讓別人搶先了.”

  “明白。”

  秘書連忙點頭,回答道:

  “沒關系的,我們跟阮隆集團有正式合同,無論怎么樣,我們都應該有優先合作的權利。”

  “或者,就算他們不愿意跟我們合作了,也必須要承擔我們的損失。”

  “這些費用,就夠我們度過難關了。”

  “怕就怕他們不講道理。”

  總經理嘆了口氣說道。

  “他們想要做大,就不可能不講道理。”

  “我們不是阮隆集團,我們是受法律約束,也是受法律保護的。”

  聽到他的話,總經理微微點頭,但也就在這個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微微皺眉接起電話,而從電話那一頭,則傳出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好,我是東風集團的業務代表,我叫彭旭成。”

  總經理愣了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

  “你好,我是”

  “不用告訴我你是誰。”

  彭旭成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

  “這個電話是通知你,你們此前跟阮隆集團達成的有關會曬附近金礦的合作全部失效了。”

  “我們不會再跟你們合作,你們也不用再來找我們。”

  “因為此次合作變更所造成的損失,我們概不負責。”

  “如果有進一步溝通的訴求,請你們去跟阮隆集團溝通。”

  “這怎么可能?!”

  總經理瞬間急了,他趕緊開口說道:

  “這么做的話,我們損失太大了!”

  “彭先生,我們有技術,也有實力,我們可以合作的!”

  “你們需要我們,同樣的,我們也需要你們。”

  “這是個雙贏的機會,為什么不再考慮考慮呢?我們”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商量。”

  彭旭成的聲音毫無波瀾,隨后,他再次重復道:

  “你們去找阮隆集團吧,如果有損失的話,也應該是他們賠償。”

  “我去哪里找阮隆集團,彭先生,從法律上講”

  “那我管不著。”

  彭旭成又一次打斷,隨后,他開口說道:

  “你們的合同是你們的事情,從法律上講,我們東風集團是善意第三方,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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