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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補充月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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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戒洞天能否成為一個世界,夏遠也不知曉,但現在,這里無疑是他和含月的世界。

  海水里,留下少女肌膚白嫩的波光,沙灘上,一對比蜜柚更大的圓坑,靜靜地臥著。兩人玩得歡快。

  從靈戒洞天出來,夏遠找到永寧帝,又向他要了畝島洞天。

  畝島洞天里,只剩下那美艷的魔君童婉君,袁衛道已出了洞天,為寧國做事去了。

  魔君的女兒,那個小魔女,原養在賢淑宮,由碧心照顧,碧心到了楚王府后,漸漸沒了空閑,小魔女還由賢淑宮養著,夏遠上次去,沒見到她,不知是躲了起來,還是被淑妃安排到了哪里去。

  畝島洞天只有一個小島和一片海,海螺洞天里,只有一片沙灘和一片海,兩個洞天在靈戒洞天中結合,小島大了些,沙灘圍在島嶼外側,天上日輪明亮,島外海水蔚藍。

  “殿下真是好本領。”童婉君看過大變的土地,看過沙灘與烈日,露出笑。

  她已有千余歲,早淡薄了一切,但能擁有一個更大、更美的住處,沒人會不歡喜。

  “魔君大人歡喜就好。”夏遠行個禮,“等過幾天,我帶著沫沫進來。”

  他得先去找到小魔女。

  “不勞煩殿下了,沫沫過得很好,我都看得見。”童婉君搖搖頭,看向夏遠的目光里,帶著打量和促狹。

  見到夏遠眼中的驚詫,她笑得更開懷了。

  夏遠的確驚訝,沒想到,童婉君居然能夠知道小魔女過得如何,她是看到了,聽到了,還是感覺到了小魔女的感受?

  《飛升》里,并無這方面的描述,甚至童婉君這個角色,只在背景資料里出場過。

  這大約是這個魔君特有的能力,畢竟,小魔女是從她身上分離出的,與她本就是一體。

  夏遠沒在意這件事,童婉君能輕描淡寫地告訴他,證明這件事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問起另外一件事:“魔君可知道妖族?”

  妖,開了靈智,能夠修行的獸類,紫藤花宴上,阿茹娜贏來送給夏遠的馬,就是一只妖獸。

  妖族與妖獸不同,妖獸的下一代只有小概率還是妖獸,甚至都是普通野獸,而妖族,修行之血固化,他們的下一代,大概率也可以修行。

  人族可以奴役妖獸,但很難奴役妖族,妖獸就算開了靈智,也朦朦朧朧的,容易蒙蔽,容易誆騙,容易馴化,妖族已成了種族,有著自己的語言,自己的文化和理念。

  千年前,妖族不弱于人族,現如今,妖族只剩最后一小塊領地,就在尋天大陸的中央地帶。

  若不是附近的人類勢力各懷心思,并不團結,妖族早早被屠殺殆盡。

  “妖族?我倒是和妖祖有過幾面之緣,殿下想要問什么?”童婉君思索片刻,回答道。

  “等我再去探探,再來問魔君。”

  與童婉君告別,夏遠心念一動,回到了尋天大陸,回到了楚王府。

  天一片陰沉,深灰色的云爬滿了蒼穹,風刮過樹枝,吹散葉子,吹落灰塵,雨要落下了。

  他立在窗前,運轉國運修行法,用靈戒洞天里的國運來加速修行,心中想著事情。

  有了八篇國運修行法,他對國運修行算得上精通,他判斷出,吸收完靈戒洞天里的國運,需要一年光景,可以到達抱丹后期。

  其中,到達抱丹只要一個月,從抱丹前期到后期,速度很慢。

  在燕國,他見到了李春成出手的場景,見到了一群洞玄,心中對修為的渴望,又深一層。

  他不想蹉跎一年,一個月后,進入抱丹,便去找找別的方法提升修為。

  其中,妖族的圣地里,妖祖留下的龍門,便是最好的法子。

  抱丹修為,再過一遍龍門,便能穩穩地邁入洞玄。過龍門大約需要半年,若不順利,時間翻倍,但總比用國運,一年才抱丹后期的好。

  龍門在妖族的領地里,想要進入那里,需要一些謀劃。

  不急,算算時間,兩三個月后,才是龍門開啟的日子,慢慢謀算。

  現在先用國運修行法,將修為提升到抱丹去。

  想是這么想,夏遠很快發覺,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復雜一些。

  他是想要修行,可是冷秋、含月、碧心都在府里,黏了幾天,狠狠滿足了欲念,蕭云奴來了,帶來了董天昕。

  又玩幾日,夏遠痛定思痛,拿了洗劍池的牌子,只帶了含月,入莊靜修。

  或許是心無旁騖,或許是洗劍池周邊的靈氣格外濃郁,又或許是夏遠天資極佳,雖然怠惰了許多天,中間還從洗劍池回去了幾日,他依舊在一個月內,到達了抱丹境。

  抱丹抱丹,靈臺中的真氣,幾乎凝聚成實體,靜靜流淌,等真氣凝稠成膠,就是抱丹巔峰,再繼續凝結,成為一枚堅固的丹丸,就是半步洞玄。

  而要成為洞玄,要打散丹丸,將真氣洗作靈氣,才能一躍而上,成為真正的強者。

  這一步是一種顛覆,也是一種跨越。只是路途遙遠,可以靠著腳程,慢慢磨,慢慢走,只要還有時間,終究能夠到達,但是跨越不同,磨不得,熬不得,跨過就是跨過,跨不過,就是跨不過。

  這一步,離夏遠還有點遠。

  走出靜修室,他抱了抱含月,好好感受感受了那月之力的磅礴與柔軟,最后這三天,他可是誰都沒見。

  少女溫柔地看他,配合他的要求,將兩輪月兒流轉,為他洗去疲憊。

  補充完三日份的月之力,夏遠坐馬車回去,又補充了冷秋和碧心,淺嘗了董天昕,去了皇宮。

  永寧帝有事與他說。

  到了御書房,又是熟悉的兩人,永寧帝和夏無涯都在。

  永寧帝的話語簡短,但很嚴肅。

  夏遠歸來后,說明了燕國的情況,尤其說明了,南境和邪修勾結的事。

  “查明白了,那些邪修,很久之前就在接觸南境。”永寧帝道,“他們的目標不只是燕國,恐怕還有我們。”

  “只是不知道,他們要的是什么。”夏無涯接口。他將事情往復雜的方向想去了。

  “邪修不成氣候,只要解決了南境,寧國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永寧帝將問題重新簡化。

  大寧王朝,只要內部不亂,除非那四個真正的景神境出手,不然都撼動不了。

  說完,他們一齊看向了夏遠,期待他是否有別的信息。

  夏遠也不算清楚,那些邪修是天母教的人,而天母教,在游戲里的劇情才剛剛拉開。

  只知道,他們想要扶持一位人皇,一統整個尋天大陸。

  現在還沒到天母教行動的時候,南境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問題,得先解決南境。

  想到這里,夏遠抬頭看永寧帝。

  他已隱隱發覺了寧國禍亂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南境,還因為外部勢力的插手,因為——永寧帝的野望。

  對外,永寧帝只展露了洞玄巔峰的修為,所以夏遠此前沒往那方面想,去燕國,見了病王和云廬子的掙扎,才發覺,永寧帝顯露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永寧帝與那病王一般歲數,病王繼位早,是因為上一任燕王被國器拖垮了身體,去世早。

  永寧帝繼位不算早,或者說,對上一任寧帝來說不算早,只是因為,永寧帝是最小的兒子,才歲數小了些。

  永寧帝能擊敗比自己大一倍的兄長們,靠的是驚人的天賦,十余年前繼位時,他已經突破了洞玄。

  十年過去,有著國運加持修行,他到了洞玄巔峰,看著挺快,卻又不那么快。

  夏遠懷疑他已經到了涅槃,正在追尋突破到景神的道路。

  尋天大陸雖然寬廣,土地畢竟有限,所有地盤,都有了自己的主人,與永寧帝同樣的偽景神,以及那四個真正的景神,若得知了消息,發現了痕跡,怎么能就這么看著?

  偏偏寧國里,又有南境這么一個重大的變數,自然會被拿來當刀。

  這些念頭,在夏遠心中一閃而過,又讓他生出幾分急切來。

  他說道:“我明日帶著小冷秋出發,去赤霄劍宗。”

  夏無涯眼中疑惑,赤霄劍宗是什么地方?他看過那么多典籍,怎么一點兒不知道這個名字?

  他其實知道,只是,他還未能聯想到那個地方。

  永寧帝瞇起眼:“劍神所在的赤霄劍宗?”

  “不錯。”夏遠回答。

  明日就是月底,午夜,他就會帶著小冷秋,進入天市洞天,這樣的資質,寧青娥不可能拒絕。

  正巧,去赤霄劍宗的中轉站,就在妖族的領地附近。

  “七弟拜入了景神門下?”夏無涯喜不自禁,往日里學習的波瀾不驚與寵辱皆忘,都被他丟在了腦后。

  如果能和一位景神牽上關系,寧國會更加穩固。

  “是小冷秋。”夏遠沒提自己拒絕了邀請的事,有些事,他自己考量是麻煩,在別人看來,卻是天大的機遇。

  夏無涯失望地收起情緒,再笑時,平淡了許多:“是小冷秋也好。”

  永寧帝看過夏遠,沒有說話,雙眸中光芒閃過,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你們如何過去。”永寧帝問,“我大寧與赤霄劍宗,在大陸的兩端,這一路,可不只是兇險這么簡單。”

  “赤霄劍宗那邊自有辦法。”夏遠回答。

  他瞥一眼永寧帝,心想,你可是大陸上排在前面的修士,能不知道赤霄劍宗有上古的傳送法陣?

  “她拜誰為師?”永寧帝又問。

  赤霄劍宗里,有著許多可以收徒的修士。

  “太上長老。”夏遠回答。

  赤霄劍宗只有一個太上長老,那就是四位景神境之一的劍神。

  永寧帝沉默片刻,道:“我覺得不太妥當。”

  夏無涯驚訝,這有什么不妥當的,直接拜在景神膝下,不是最好的選擇?

  “她不太妥當。”永寧帝補充道。

  她,指的是赤霄劍宗的那位景神。

  “無事。”夏遠回答。

  永寧帝沒有說具體的事,也沒有問具體的事,只是提出來,問夏遠,是否知道這個消息,是否考慮清楚了。

  聽到夏遠的回答,他放心了。

  “你有考量就好。”他揮揮手,讓夏遠離開。

  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永寧帝看著木門上的繁麗的花紋,嘆出一口氣。

  他有些挫敗,有些惆悵,少年肯定考慮了很多,謀劃了很多,所圖遠大,而他,居然不能給出任何幫助。

  他想到楚晚香,想到那皇宮下的法陣,想到景神境的風光與威勢。

  他又想到赤霄劍宗,若寧國在赤霄劍宗附近該有多好,可以趁著劍神隕落,渾水摸魚。

  他最后看過一旁迷糊的夏無涯,抬手敲一把他的腦殼:“你也走吧。”

  夏無涯揉揉腦袋,將疑惑藏在心底,退出了書房。

  回到楚王府,夏遠放了自己一天假,在這秋高氣爽的日子里,帶著含月、冷秋和碧心她們,去了城外郊游。

  河畔,桌與椅子擺著,茶與糕點放著,小冷秋對風光不感興趣,只在意吃和少年,含月瞧瞧漸漸枯黃的草,瞧風吹低草葉的模樣,想到草原上的光景,想到血與火,夜與雨,靠在了少年身畔。

  夏遠陪兩個侍女一陣,找到凈我師太。

  他將明日的事告訴凈我師太。

  在他說要幫女孩找個新師傅的時候,凈我師太揚起了眉,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催夏遠說出是誰截胡了她。

  他說出赤霄劍宗,凈我師太還一副火氣很大的樣子,直言要去那不認識的宗門踢場子。

  等夏遠說出劍神,說出景神,她的氣焰頓時被澆滅了。

  她有些失落:“應該的,我已沒什么能夠教她的了。”

  她穿一件淺色的衣袍,站在秋風里,寂寥如河畔枯黃的蘆葦。

  教導小冷秋的日子雖短,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跡卻很長,想到以后只能自己練劍,自己喝酒,就算有老仆陪著,她還是有些寂寞。

  “師太可有心思,去國子監掛個名?上幾堂課?”夏遠也不想浪費了這新手導師的能力,提出邀請。

  凈我師太本能地要拒絕,張開口,又合上,心中閃過教導女孩的歡快。

  “既然是殿下邀請,去一趟也可以。”她昂首道。

  夏遠心中嘖一聲,這老女人,居然還會傲嬌這一套,好在沒有傳染給小冷秋。

  他看向女孩,女孩已無聊地練起劍,劍光卷起寒風,凍結湖面,將秋日化作了冬日。

  最難的部分到了,要如何與女孩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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