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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有點心動

  見阿茹娜已經恢復了精神,夏遠回收了冷秋牌解壓神器,抱在懷里。

  “那是什么手法?”阿茹娜將椅子往夏遠身邊移一移,好奇地問。

  她終于想明白,夏遠靠的不是修為,而是招式。

  “一門掌法。”夏遠沒說飛花探云手的名字。

  實在說不了,飛花盜在江湖上小有名氣,飛花探云手是飛花盜的標志,與淫賊這個概念深度綁定。

  這倒也不是冤枉,飛花探云手這門功法…在飛花和探云上,的確有著獨到之處,可讓枯樹生花,旱苗得雨。

  他瞧向一邊靜靜看他們的含月,若再登上那巍峨的雪山,他可讓大地崩裂,銀河倒瀉。

  “什么掌法?”阿茹娜前傾身子,湊到夏遠面前。

  她對一切都很好奇,對夏遠尤其好奇。

  “是只有男人可以修行的掌法。”夏遠用手指抵住她的腦殼,推開她的臉。

  “那沒意思。”

  阿茹娜搖搖頭,又去掐冷秋的小臉。

  冷秋拍開了她的手。

  小女皇不喜歡這個沒有邊界感的草原少女,剛剛讓她摸,是順從夏遠的心意,現在可不用慣著她了。

  阿茹娜又伸手,冷秋又拍開。

  夏遠笑著,捏捏小女皇的臉。

  “怎么你摸得,我就摸不得?”阿茹娜有些氣。

  夏遠又拿起茶碗里的雞腿,遞到女孩嘴邊,阿茹娜更氣了,她給雞腿時,女孩表情不屑,夏遠拿著雞腿,女孩開口吃得很快。

  差別對待,如此明顯!

  她本覺得女孩可愛,現在,覺得女孩有點可惡。

  她又想,若是夏遠用那掌法,能否突破女孩的劍指,掐到女孩的臉頰?

  夏遠也不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想揉女孩的臉,只要將手往前一伸,女孩就會自己將臉頰貼上來。

  此刻,他依舊連接著飛花盜的棋子,只要不用真意、不用真氣,棋子的連接就能持續許久。

  他掃過冷秋和阿茹娜的胸前,腦海中冒出兩個水果,李和柚。李是李子,柚是柚子。

  作為一個采花賊,飛花盜當然在女性方面有著充足的經驗,夏遠只用瞧一眼,就能判斷出她們的層次。

  飛花盜將女人們分為四個等級,從小到大,分別是李、桃、瓜、柚。

  李是李子,桃是桃子,瓜不是瓜子,是甜瓜,柚是柚子,古代的柚子,比現代要小一圈。

  在李桃瓜柚里,又有段位劃分。

  比如冷秋,李之力一段,比如阿茹娜,柚之力三段。

  至于含月,已然超脫在評價體系之外。

  夏遠又看下方的舞女,對方是桃之力二段。

  舞女來自云國,六大項的比試已經開始,先進行的是舞。

  “這種軟趴趴的舞蹈有什么意思!”阿茹娜不理解中原人的口味,在荒人眼中,舞蹈要力道十足,劈金斷木。

  “公主下去來一舞?”夏遠也想瞧瞧草原的舞蹈。

  “才不呢,我們荒人的舞蹈不給外人看!”阿茹娜站起身,滿屋子找酒。

  舞蹈無趣,不如喝酒。

  含月取來了避暑山莊內的酒水,被阿茹娜拉著共飲。這些天,阿茹娜已熟悉了含月的性格,先前的畏懼消失無蹤。

  一共十場舞,云國兩場,南境一場,六小國三場,寧國四場,都是各地區的頂尖水準。評委是各國使節。

  云國那位桃之力二段的舞女,得到了頭名。

  舞之后是棋,圍棋,夏遠見到梁非簫上了場,過關斬將,擊敗了一位寧國老棋手,贏得了第一。

  在好棋人眼里,棋賽很短,意猶未盡,夏遠四人都不好棋,只覺得枯燥。

  飛花盜的棋子里,有著琴棋書畫的經驗,不過,只是一般水準。

  棋之后是書,書是指書畫,多比畫。

  奪冠的,是寧國一個書畫大家的舞姬圖,圖上舞姬正是之前的云國舞女。

  書之后是樂。

  夏遠又見到了梁非簫,他吹一只豎簫。

  雖然名字里帶著簫字,梁非簫吹簫的技藝只能說上佳,達不到他在圍棋上的水準。

  演奏最好的,是云國一個少女,武斗的參賽人之一。

  阿茹娜擱下酒壇,面色不快。

  “公主認得下面的姑娘?”夏遠問。

  “是云國大將軍的嫡孫女。”阿茹娜舉起酒壇,直接往口中倒。

  夏遠這才知道,在王府的時候,三個荒人用腦袋大的碗喝酒,已經算是克制。

  他又想,云國大將軍,正是十年前領兵進攻草原的主帥。

  難怪阿茹娜的眼中帶著敵意。

  “她彈的也不怎么樣。”阿茹娜抹一把嘴,目光掃過臺下的參賽者,“那些老樂師都沒有上臺,故意讓她呢!”

  “公主還通音律?”夏遠有些驚訝。

  他沒仔細去瞧阿茹娜的人生畫冊,這太耗費精神,連續看幾個月都看不完,所以不知道少女還會樂器。

  “說不上精通,但是比她好!”阿茹娜昂著頭道。

  “何不下去比一場?草原的音樂外人也聽不得?”

  “我最擅長的曲子是合奏,差個彈火不思的。要是用其它曲子,恐怕贏不了。”阿茹娜郁悶,“早知道從草原拉個彈火不思的人來。”

  火不思是草原的樂器,形似吉他,和馬頭琴齊名。

  下方看臺上,最后一位樂師上了場,阿茹娜一聽前奏,失望地搖了搖頭。

  看來,樂賽的頭名要給她的仇敵了。

  見阿茹娜沉郁地飲酒,夏遠有心幫忙,但無能為力。

  有能力的,在旁邊瞧著呢。

  含月看看阿茹娜,再看看自家殿下,瞧見了一雙含笑的眼。

  她于是開口道:“我倒是會火不思。”

  阿茹娜面上一喜,也不問含月彈得怎么樣,丟下酒壇,拉著她就往臺上去。

  荒人性子直,少有瞻前顧后的,只要瞧見希望,就會往希望處去。

  夏遠靠在窗檐,往下瞧。

  最后一位樂師的演奏結束,云國少女笑瞇瞇準備上臺領獎,阿茹娜和含月走了上去。

  阿茹娜抱著馬頭琴,含月抱著火不思。

  蒼茫的曲調如同一陣風,繞在夏遠的身畔,干燥、輕柔,帶來草原的遼闊與牛羊的富饒,還有那遙遠的姑娘。

  曲子名叫大荒,是草原最古老的音調。前半段以馬頭琴為主,后半段,以火不思為主。

  有人看不懂棋,但沒有人聽不懂樂曲,荒茫的草原呈現在所有人的心上。

  聽前半段,評委們遲疑,大荒雖好,卻沒有徹底壓過云國的琴音,除了草原的評委,中原的聽客,還是更喜歡云國的曲調。

  直到后半樂聲響起。馬頭琴退到后部,火不思走向臺前。

  如果說,馬頭琴主調的是草原,是蠻荒,那么,火不思演繹的,是夜,是故鄉。

  有人沒見過草原,無人不思念故鄉。

  夏遠喚來門外的侍女,將自己那張票投下。

  所有人,都投給了大荒。

  阿茹娜撞開房間的門,躍到夏遠的身旁:“贏啦!”

  含月懷里捧著一把箏,慢慢走到夏遠身后。阿茹娜知道是靠著含月的火不思勝的,將獎勵給了她,她在獎品池里,選中了一把箏。

  “你看到那家伙的表情了嗎!聽到自己一票都沒有,她都要氣哭了,哈哈哈哈!”

  阿茹娜沒有壓低嗓音,臺下正因大荒而沉靜,她的話語跳出窗戶,傳遍了整個戲堂。

  她話語里的“那家伙”,氣得砸碎了手里的琴。

  “很棒。”夏遠也不關窗,笑著補上一刀。

  “嘻嘻。”

  阿茹娜的雙眼笑成了月牙兒,酒水和歡暢的心房,讓她覺得面前的少年格外俊朗。

  她又想到少年那玄妙的掌法,胸口微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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