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彌爾其實不是為了選內衣。
黑發富婆看到了成大器剛剛給她發的消息。
所以,她選了一個很親密的話題,以內衣開聊。
忒彌爾的溫柔太隱晦,幸好成大器能看懂。
他當然不會真就恬不知恥的和忒彌爾聊什么擦邊話題。
成‘一切順利,格魯想投一百萬,我跟他談了談,他答應暫時不直接投資,等二輪再看看。
畢竟一輪已經估值兩百萬了,如果再漲,對你們不利。’
黑發富婆正在衣帽間挑各大品牌送來的新品衣服,她看到了手機彈出的消息,眉頭微微一皺。
成總,忽悠我的時候你一套又一套的,為什么到了格魯那里你又犯起了迷糊?
黑發富婆被成大器的消息嚇得喊出了天父,給她穿衣服的女侍者都被嚇了一跳。
忒‘?!?你最好說的是牛排,但哪怕是牛排我也覺得你這個玩笑很無趣。’
肆無忌憚行事沒問題,違反法律也不是大問題。
世界上最相信美利堅法律的人,只有美利堅國內的愚民和散養在世界各地的美利堅狗子。
成‘沒什么明確的想法,不過格魯答應免費租給我一棟舊工廠,工廠里的行政樓有三層高,可以供起碼百人一起辦公。
黑發富婆其實心里已經有了定計,她在圣洛都還有兩層辦公樓。
而且,把成大器放到自己眼前,也方便忒彌爾監控成大器,防止成大器跑路。
雖然忒彌爾很滿意成大器對她和麗莎的尊重,但她不喜歡自己的合作者在事業上被感情束縛了手腳。
哪怕是司法體系,也是為了維護那些資本和權力的代行者、掌控者而運行的。
成‘呵,我今天還真吃了肉,帶著血的那種生肉。’
格魯養了兩只北美灰狼,他想給我一個下馬威,逼我進了那兩只灰狼的籠子里。’
但她還是為成大器而擔心了。
所有人都很爛,所有人都清楚大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彼此都很互相理解。
成大器對忒彌爾那貧瘠的想象力發出了嘲諷。
不過,黑發富婆覺得,自己擔心的是自己的投資會不會打水漂,她是為自己的投資而擔心。
成總,你今天單獨和格魯見的這一面,不僅沒吃一點虧,你還連拿帶拽薅了不少羊毛是吧?
忒‘物業?水電?舊工廠的話,這些費用會很高,你要考慮清楚。’
成‘不是,主要是這些東西不方便手機上講,回頭見面聊吧。’
忒‘伱是在跟我裝逼嗎?就不能一次說完?’
忒‘肉喂到嘴邊你不吃,你是不是瘋了?’
成大器現在剛剛起步,她可以給成總一個優惠價。
黑發富婆對成大器的謹慎很滿意。
但忒彌爾想的不是怕成大器跑路騙她的錢。
只要證據不被鎖死,那就可以永遠吃著火鍋唱著歌。
他的所有敏感的生意或者溝通,從來不留在可以查詢聊天記錄的社交軟件里。
荒謬。
雖然只是兩層,不是兩棟,但也是大幾千萬刀勒的物業了。
那個黑警想送錢就收唄,你還給拒了。
成大器到美利堅這么久,一直很注意各種信息的安全性。
成大器坐進uber,和忒彌爾聊了起來。
忒彌爾咬了咬牙,她很討厭成大器說話只說一半的風格。
她是美利堅頂級玩家出身的富家千金,創業大佬,她太懂美利堅的版本規則了。
反正她的錢已經投了,成大器的公司如果租她的房子,哪怕新公司開垮了,忒彌爾也能些微的收回點損失。
一個入了局的人,只要稍微謹慎點,就能立于不敗之地——這里的不敗指的是不會因為犯罪被清算。(在2018年,矛盾激化還不充分,規則還未徹底的打破)
忒‘你的公司我已經有眉目了,估計明天就能搞定,你準備把辦公室租到哪里?’
成‘蜜兒,我其實很喜歡美利堅的刺激,被綁架的時候還沒感覺,但今天是真的刺激。
我覺得這個地方就挺好的,畢竟不用掏錢,除了偏了一點,它很完美。’
格魯送了你一座舊工廠!?
忒彌爾沒想到成大器玩得這么大。
所謂的美利堅的法治,在美利堅持之以恒的魔幻操作下,已經被扒的底褲都不剩了。
昂撒匪幫的文化就是這樣。
黑發富婆其實希望成大器租自己的大廈辦公室。
黑發富婆看上的是成大器這個人,這個很有能力的男人。
比如老妖婆西西子,比如.太多了。
二十多年的第一次出于情感而非欲望的心動,就tm和老房子突然著火一樣。
忒彌爾不斷地用自己的理性去壓抑自己的情緒,但她洶涌的想法就像無邊的潮水。
她一次次用理性的思維構建堤壩,那潮水就一次次將堤壩沖垮。
關于和成大器有關的一些事情,黑發富婆的很多選擇和思考已經完全偏離了自己往日的習慣。
成‘不用,我和格魯談好了,所有的錢不用交,除了稅以外,其他的支出他幫我打招呼。’
這就是深耕圣洛都二十年的實力,格魯與很多不同部門的人都成了自己人。
他的地盤一旦被他標記,其他人都會給他尊重。
尤其是在格魯抱上了牛森的大腿之后,這種在圣洛都為所欲為的感覺就更盛了。
這也是頂級黑警不愿意升的太高的原因。
就他現在的位置,權力夠用,后臺夠大,手下夠猛,很多責任也可以躲避。
如果他的位置再高一點,類似于各種費用打聲招呼就不交的事情就不好再做了。
他畢竟要臉。
黑發富婆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她做事時著眼的維度比成大器更高一些。
忒‘這些錢能少交確實很好,但如果你的公司想做大,合規性的幌子還是要照顧好的。
而且,美利堅的避稅手段和減負手段有很多,聽我的,你租到我的辦公樓里,我給你最低價。’
成大器走下車,略一思考,回道。
成‘晚上讓你司機接我過去,咱們要見一面,好好聊聊各方面的細節。
今天華國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我有了一個比較大膽的想法,非常大膽。
但在美利堅,好像只有你,蜜兒,只有你能幫我了。’
再送你一場富貴,蜜兒。
成大器已經站穩了腳跟,未來他的公司也不會出大問題。
現在,是時候為下一步布局了。
忒‘我送你輛車吧,你喜歡什么車?’
黑發富婆其實也有煩惱,她很多時候不知道自己的錢該怎么。
游艇,有了,她們家族甚至有游艇公司的股份。
私人飛機,也有了,她十九歲就有了自己的私人飛機。
島嶼,家里有十幾座,遍布大西洋、加勒比海、地中海。
所以,現在她其實挺喜歡給朋友送禮物的。
成‘已經定了車了,和麗莎同款的models,特斯拉股票雖然跌的厲害,但車是真的好開。’
黑發富婆握著衣服的手猛一用力,她感到很不爽。
和麗莎同款,你們的關系可真好。
三個人的電影,沒有我的畫面?
但她又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想法,她明白自己剛剛的想法是沒道理的。
成大器的話也說得很清楚,他買車的原因是因為特斯拉好開。
忒‘我可以送你賓利,難道賓利還不如特斯拉?’
富婆的饋贈都有代價,成大器很想要賓利,但他沒膽子接受富婆的平白贈送。
他和忒彌爾的關系已經夠怪了,他不想最后連朋友甚至合伙人都做不了。
成‘no,以后我掙錢了自己買賓利,你知道的,我是個西格瑪男人,不喜歡接受女孩子的禮物。’
黑發富婆被成大器的狗屁理由逗笑了。
忒‘西格瑪男人?你好cool,boy,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你這么酷的男人我這輩子還是第一見呢,真的好害怕你嫌棄我。’
毒舌的女孩是這樣的,忒彌爾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
成‘勉勉強強吧,如果你以后少上手掐我,我們會是好homi的。’
成大器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了。
剛落地美利堅時,他無比的困頓,一抬頭,各種壓力向他撲來。
幸好,憑著強大的心和豐富的經驗,他一步步地走到了現在。
而今天,拿下格魯就如一個分割點一般,讓成大器徹底放下了對未來的擔心。
他現在找到了一點縱享美好人生的快感。
和最美的姑娘做朋友,和最猛的敵人談合作,和最黑暗最兇殘的利益團體做斗爭。
這樣的生活,配上因吃飽喝足而漸漸強壯起來的年輕的身體,這一切都太棒了!
忒‘chan,我還是覺得你拒絕了格魯的一百萬很蠢。’
只能說黑發富婆和成大器認識的時間太短。
就成大器遇上一堆土都想榨出油的性子,怎么可能放棄送到嘴邊的肉。
成‘我沒說拒絕啊,只是不算投資,算他個人給我的借款。’
忒‘他是瘋了嗎?你現在甚至連個合法的身份都沒有,我給你辦公司還要繞到希臘做注冊。’
要不說富婆好呢?
成大器沒吃幾口軟飯,但黑發富婆幫他做的事可太多了。
成‘我和他聊得很愉快,他比較相信我,就像你和麗莎相信我的那種相信。
但繞到希臘是怎么回事,我以為你會以我在華國的公司為基礎,在美利堅注冊分公司。’
成大器已經回到了大house,他躺在一樓陽臺的躺椅上,和忒彌爾繼續聊。
忒‘哼哼,今晚五點過來,你那破房子有什么好住的,麗莎還覺得你那個房子挺漂亮。’
黑發富婆也很謹慎,不過她說的話太傲嬌了,這會兒她好像一個在和小伙伴展示玩具的小姑娘一般。
成‘ok!’
孫東鑫其實很無奈,他是個正經的、守法的、愛國的、識大體的商人。
他自詡義商,哪怕做生意也是把道義和規矩放到前面,更別提做人了。
但成大器給他挖的坑著實不小。
趙虹錦的身份其實不敏感,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但孫東鑫查人從來都是手下的馬仔出面。
手下人辦事,沒輕沒重,查到了不該查的人還不清楚,還繼續打著孫東鑫的名號往山上撞。
這不,把孫東鑫的老首長都撞出來了。
老首長當時都被孫東鑫的大膽給震驚了。
所以才趕緊打電話,問問孫東鑫是不是想不開了。
看著手機屏幕上沒有回復、全是綠色的聊天記錄,孫哥煩悶的把煙頭按進了煙灰缸。
他看出了成大器是在下餌,故意的拙劣的明晃晃的下餌。
偏偏他還很吃這一套。
華國的規矩和玩法和美利堅不同,很不同。
孫東鑫在當下的局面里,已經沒了往上走的可能了。
他是做貿易起家的,又不是做產業做科技做互聯網的,沒有多少創新能力和真正的市場廝殺的實力。
而且,孫哥是正經的有跟腳的人,他不可能像正偉集團那樣胡干蠻干綁架地方。
他沒那個膽子,也錯過了那樣做的時機了。
所以,孫哥拒絕不了成大器餌料。
成大器當時請他查人的時候,說的很清楚——這個被查的人要進他的公司!
這樣的人,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孫東鑫昨天想了一天,才漸漸想出成大器的所有操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普通大專畢業找不到工作——潤到美利堅街頭求生順便做了視頻賬號——借信息差向自己要錢開公司——在美利堅開分公司,到這一步為止,孫東鑫覺得都是正常操作。
但他昨天看了成大器直播,在被老領導罵了之后,他又雇了專業的頂級正規商調公司,查了在成大器昨晚的直播中出鏡的所有賓客。
查出了圣洛都警察部門新晉的紅人(格魯)、共和黨地方強力家族的嫡系(忒彌爾)這兩位非同一般的人物,還有一堆其他小魚小蝦。
結合所有的信息,孫東鑫意識到,成大器絕對清楚那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把一切連起來,孫東鑫也不怪成大器了,他倒是很期待成大器會和他談什么,怎么談。
“他媽的,你倒是回復我消息啊!”
孫東鑫越想越氣,憋悶的恨恨的罵了一句,把躲在門外的助理嚇得一哆嗦。
你的魚餌灑下來了,我也上鉤了。
我也知道我做了翹嘴,但你要給我起碼的尊重啊!
我都上鉤了,你tm不收桿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隔這兒溜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