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那些人似乎覺得女人不配和他們站到一起,你注意到了嗎?”
“也不能這么說,南希和戴安都是女性,不也成走上了這個國家的權力頂層么。”
成大器和忒彌爾聊的投入,沃爾夫則心事重重。
“為什么這么突然,我什么都不知道,Chan,你這次又坑我!”
他們三人此刻站在路邊,保鏢們風聲鶴唳的散在四周。
沃爾夫帶的保鏢居然比成大器和蜜兒帶的還多,只能說,德古拉家族掌門人確實有牌面。
“不要急,我的朋友,目前不是一切順利么?”
成大器聳了聳肩,笑著回答。
忒彌爾趴在成總的肩頭,看都不看沃爾夫,她現在想回睡覺。
心累。
“順利尼瑪!”
沃爾夫這么有修養的性子一般不會說出這種話,此刻他這么說,充分表露了他的情緒。
“你只告訴我該怎么做,卻不告訴我為什么,你把我當什么了?”
Chan,我是你的盟友,不是你的手下!
“好朋友啊,沃爾夫,我讓格魯抓人,總不能繞開你的人不動吧,這不適合。
至于原因什么的,哈,大概是我想坐在餐桌邊就餐吧。”
某位國務卿說過一句識破驚嘆的話——以他的地位和工作性質而言來說識破驚天。
‘要么坐在餐桌邊,要么坐在餐桌上。’
“賤人,隨便你想吃什么,但這和我沒關系!”
沃爾夫不理解成大器的幽默,他甚至拿手指著成大器,非常不禮貌。
黑發富婆從成總的肩頭離開,扭身看向沃爾夫,眼中透露著徹骨的寒意。
“沃爾夫,管好的爛嘴!”
成大器安撫了一下她,而后看了看附近的保鏢們。
“伱有好幾個弟弟都在我們手里,沃爾夫,你最好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你想舉足輕重,我可以讓你舉足輕重。
你想保家安族,我幫你加入象黨利益核心圈。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幫你,我向來都很尊重你,但你記住,我給你的我也能拿走。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但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成總做的地道不地道?不地道。
成總的威脅是真是假?假的。
虛偽的人生虛偽的他,成大器現在有了幾分當初忒彌爾的色彩了——我錯了,我也知道我錯了,但我不會承認。
強硬是一種姿態,尤其是亂局里的強硬,成總走到這一步,不能再縮了。
這把是梭哈局,押上了就要全贏,否則真要大傷元氣。
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成總不是太想再感受那長期蟄伏的被動。
“哈,chan,你又開始威脅我了,是嗎?”
沃爾夫怒極反笑,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道。
他的目光里有一種擇人而噬的惡意,他無法接受成大器、忒彌爾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成大器上前一步拿住了他的肩膀,訓狗的都知道,大逼斗過后要給點狗糧,成總也威脅過了,他現在就是要給沃爾夫一個解釋。
一個關系美利堅全局,牽扯美利堅政治斗爭,圍繞著加州亂局而展開的解釋。
“叮!叮!叮!”
沃爾夫看向成總的口袋,成大器皺眉,掏出了手機。
格魯打來的。
他看了眼沃爾夫,對他展示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笑著說道。
“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沃爾夫不說話了,他看了眼忒彌爾。
這一刻,他想到了阿基里斯。
大統領想妥協,可阿基里斯不一定愿意,忒彌爾是阿基里斯的妹妹.
沃爾夫有些煩躁又有些慶幸,他煩躁于合作者的強勢、無禮,慶幸于合作者真的很猛。
大統領想妥協,就用加州象黨逼大統領不妥協,甚至還早在加州幫的勢力里埋了一個關鍵的釘子。
‘阿基里斯,你確實不凡。’
可成大器接通電話后,那邊格魯的第一句話就讓沃爾夫心態炸了。
“Chan,你告訴我大統領來加州,優勢在象黨,我只要逼著加州象黨動一下,再綁了牛森,一切都好辦了,可現在.”
格魯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沃爾夫已經聽不見了。
人在激動的時候大腦會有一種失真感,沃爾夫此刻有了這種感覺。
NM的,原來不是阿基里斯搞的。
NM的,你忽悠格魯不算什么,可我按你的說法幫你打配合,我豈不是成了你的幫兇?
NM的,你把牛森都綁了,你是要開啟內戰嗎?
沃爾夫打了一個冷顫。
忒彌爾饒有趣味的看著沃爾夫的反應,捂嘴輕笑。
她擔心成大器與惡魔為伍,會被折騰壞,可現在才第一次交鋒,成總已經拿捏了各路妖魔鬼怪。
沃爾夫·德古拉是個敢殺親爹的出生,結果這畜生被成大器的操作嚇得人都傻了。
忒彌爾真的很想笑,可局勢是如此的危險,所以她沒有發出鵝叫。
“你不能回頭了,格魯,我以前從來沒坑過你,這次也不會坑你,我會贏的。”
“贏?法克,你真該死啊,chan,我要殺了你,今晚就殺了你!”
“好吧,格魯警長,佛伯樂已經記錄了你對我的威脅,我想想,明天我就和蜜兒結婚,然后帶著阿基里斯去找牛森先生道歉,嗯,至于你,祝你好運!”
蜜兒親了成大器一下,成總嫌棄的把她推開,還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沃爾夫覺得自己是最該死的,這個世界上的怎么會有這么不講道理的人。
你把我們都拉上了賊船,你現在表示想跑了。
我們呢?
法克,那我們呢???
格魯沉默了許久,有些絕望和后悔的問道。
“我現在該怎么辦?”
成大器也琢磨了許久,說道。
“全部按計劃走。”
格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懊惱的說道。
“我們的電話在被監聽,你知道的。”
“那讓我和牛森先生聊兩句。”
沃爾夫無力的靠在車上,他已經理解了局勢。
反應過來的黑發富婆焦急的看著成大器,她想幫成大器,但她無能為力。
格魯那個蠢貨搞砸了一切!
成大器肯定是有設計的,他有計劃而且是很嚴密的計劃,可格魯搞砸了!
“現在?就這么聊?”
成總笑著看了眼沃爾夫,還摟住了不安的蜜兒,嘆道。
“我們的底牌是同花順,他們開什么牌都沒用,美利堅不是某一個部門的美利堅,不是某一批精英的美利堅,格魯,你知道同花順嗎?”
“好了,我把電話給他了。”
“嘿,晚上好啊,州牧先生。”
佛伯樂的監聽人員握打字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他想打字,但他的理智告訴他,如果真記錄下來,死的可能是他。
電話里的人可以大談美利堅是誰的美利堅,但他作為一個小小的監聽員,他清楚,自己一定不是美利堅的主人。
他看了看同事的位置,發現那個喜歡摸魚的沙比還沒把星巴克買回來,這讓他有些慶幸。
現在,是抉擇的時刻了。
功勞,亦或是死亡的喪鐘?
我到底該不該記錄,該不該給這段錄音做標記呢?
“你是誰?”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這位定居加州多年的佛伯樂已經無法思考了。
真的是州牧,州牧被他的下屬給綁了!
“一位你的.朋友,牛森先生,我們不認同大統領的妥協,加州象黨也不會認同大統領的妥協,我希望你也不要認同。”
大統領!
佛伯樂監聽人員以前聽說過深層政府,也了解過聯邦調查局曾經手的那些保密案件,可現在,他第一次真正的接觸到了美利堅最機密的深層政府的交流信息。
他選擇不記錄了。
美利堅是個資本國度,他只是個打工人。
股東們怎么爭,和他沒關系。
一方是拿到‘同花順’的阿基里斯的人——這個監聽員甚至不知道阿基里斯是誰!
一方是加州牧‘牛森’,被手下格魯警長綁架的加州牧牛森。
他不想死。
“抱歉,我是問你的名字。”
監聽人員不想記錄了,他甚至反鎖了監聽室的門,防止同事突然回來。
可此刻,他心里還是升起了一股好奇。
深層政府的掮客?大資本家的手下?美利堅暗中的操縱者?
這個人到底是誰?
“格魯,牛森先生不太清醒,給他點警告。”
“砰!”
監聽人員被槍聲嚇了一跳,他現在想死。
明明是正常的無聊的一天,明明是日復一日的枯燥工作,為什么今天會撞上這種驚喜呢?
幸好,牛森的回答從監聽設備里傳來,讓這位心臟一度驟停的監聽人員活了過來。
“條件呢?你的條件,不是格魯告訴我的條件。”
“殺人,交個投名狀吧。”
“她是蓋蒂家族的人,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這么做。”
“那就和加州一起陪葬吧,格魯警長會辭職,但你的政治生命也會和他的職業生涯一起殉葬,你想體面,那就陪格魯警長一起體面。
格魯警長,你覺得呢?”
沃爾夫已經徹底明白了成大器想做什么,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后顫抖著給自己點了支煙。
他要緩緩。
成大器打出了同花順,他看懂了。
“只有這一個條件嗎?”
“嗯,暫時只有這一個,不過您不用擔心,我們很尊重您,格魯我已經罵過了。”
見電話被掛斷,監聽員愣了一下。
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自己的小孫子,然后,他堅定的拿起水杯,潑到了硬盤上。
做完這一切后,他拿出電話,找到了一個聯系人,備注為‘沙比修復師’的聯系人。
“嘿,我有個硬盤壞了,需要你幫我恢復一下數據。”
“恢復到誰也恢復不了的那種恢復嗎?”
“嗯,我現在就過去,你準備一下。”
這種荒謬的巧合與幸運不值得哪怕一絲的高興。
是老天爺在幫成總嗎?
不,是美利堅精英們長期的不做人行為幫助了成總。
但這種幫助無足輕重,就像成總說的那樣,他已經打出了同花順。
按部就班的出牌是最簡單的,有炸彈就扔炸彈,有飛機就扔飛機,這么打最簡單,不用太費心思。
但成總手里沒那么多炸彈或者飛機,可這牌局太令人心動,他又忍不住誘惑的想去搏一搏。
能怎么辦?
左忽悠,右扯淡,上拉扯,下威嚇。
忽悠的是加州象黨,扯淡的是格魯警長,拉扯的是阿基里斯,威嚇的是沃爾夫、牛森這些人。
看起來是玩火是吧?
但成大器并非在玩火,他從開始時每一步都走的環環相扣,動作快就不多說了,關鍵點在于,成總看得清利益的脈絡是什么。
格魯動是因為格魯想贏,而不是得到一個妥協性的結局——亦或是死無葬身之地。
LAPD抓人以后,最被動的兩個利益主體是誰?
加州象黨和牛森。
注意,在此之前,成總已經引導過加州象黨眾人做思想準備了——‘絕不做斗爭的馬前卒’,而現在他們中很多大佬的敏感小弟都被抓了,在成大器的引導下,克魯索準備去見格魯警長。
格魯警長在做什么?
在成大器的指導下,他第一時間對州牧牛森進行了極限施壓!
環環相扣,對上了是吧?
那么,成總有沒有料到格魯會發現問題所在?
料到了,牛森不可能不說,但這不重要。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法回頭了。
對于格魯來說,他已經掀起了堪稱叛亂的行動,如果就這么退了,沒拿到本身所預期的利益,那未來的反噬與壓力他注定頂不住。
但成總沒料到格魯這么蠢,不過想想他是格魯,那也算正常。
現在局勢又回到了原點,只是有一把虛幻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一邊,不過沃爾夫和成大器都表現的很鎮定。
“你們為什么這么鎮定?”
黑發富婆終究是差一點意思,成了三個人里的那個無腦擔當。
“Chan,我到現在才算是差不多看明白你要做什么了,讓牛森殺蓋蒂家的人,你很有想法。”
沃爾夫指了指成大器,笑著調侃道。
“佛伯樂那邊我們要和阿基里斯談一談,沃爾夫,你去找羅伯特,讓他聰明點,控制一下媒體,嗯,最好還是體面些。”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蓋蒂家不算很厲害,你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要不說是姓卡拉馬克里斯呢,蜜兒是有態度的。
“chan的想法是,既然有人想上秤,那他就把事情做到萬斤重,重到所有人都擔心秤會被壓壞。
除了加州象黨外,牛森是最重要的一環,媒體不重要但羅伯特那群人很重要,勝率是有的,阿基里斯那邊你們怎么想?”
沃爾夫沒提大統領,成大器也沒提大統領,蜜兒甚至想都沒想大統領。
那個男人已經萎了,自然沒有分享勝利果實的資格——況且他的收獲已經夠大了。
“還能怎么想,幫他贏唄,哈,他總不會拒絕我們給他做的蛋糕吧?”
蜜兒搖了搖頭,她看不懂成大器這么做的理由。
“有些不開心?”
回程的路上,成總注意到了蜜兒那悶悶不樂的神情。
“我和阿基里斯的關系你是知道的,Chan。”
蜜兒躺在成大器的腿上,一邊扒拉他下巴上的胡子,一邊低聲的訴說著。
“我理解你的選擇,但還是有些不開心,我又懶得裝,不過你不用在意,OK?”
成大器擼了擼她的頭,調侃道。
“沃爾夫敢派人襲擊我,說明他也是個有想法的人,我是想試試他和阿基里斯的關系,蜜兒,很多話真真假假,他以為他看懂了,其實他沒有看懂。”
忒彌爾停下了數胡子的手,定定的看向成大器。
“那天的人是他派來的?”
成大器嘆道。
“沃爾夫、厄里斯,這兩個人可能已經站在一起了,蜜兒,格魯今天還犯了一次蠢,幸好沃爾夫夠貪,他總想做個舉足輕重的政治領袖,我想不通他是不是傻了。”
蜜兒想到了沃爾夫那副虛偽的樣子。
“他還以為你想把加州象黨的力量整合在一起,切,笑里藏刀、精于算計,他算的太清了,反而成為了被你利用的點。”
成大器閉上了眼睛,今天他也很累,腦子累。
“阿基里斯開啟了亂局,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圖謀,在沃爾夫看來,我幫他,他幫科特,科特幫我,我和他在加州象黨方面的利益是一致的。
可他太沒有想象力了,哈,哪怕加州象黨真整合成了鐵板一塊又能怎么樣?”
“資源有限,他還是要靠阿基里斯.不對,Chan,你是不是急了?”
蜜兒終于反應了過來,成大器帶這些欣慰的嘆道。
“你真棒,機會的窗口期永遠那么短,時不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