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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成總眉頭一皺,退至人群之后

  一般情況下,類似于品酒會這類的帶著點情調和專業性的聚會都會選在一個餐廳或者酒店。

  而多默今天的舉行的聚會不太一般,他邀請的都是圈子里的朋友。

  另一方面,多默的房子夠大,所以他把朋友們都叫到了自己家。

  這種聚會的氛圍就不會那么嚴肅,大家都是朋友,圈子的層次也差不太多,玩的也比較體面。

  當然,任何圈子里都會有矛盾和撕逼,只是,像眼前這樣的情況終究是少數。

  一個亞裔男性拿著成大器帶來的茅子和其他的賓客們做著科普。

  “所謂的國王茅子根本不存在,這個酒只是普通的白酒,而且這個品牌就沒有國王茅子這個產品。

  所以說,他其實就是在吹牛而已!

  嗯,包括他帶來的這位女士,我剛剛問了兩句,發現她也是個不懂酒的人。”

  好吧,這位亞裔男性的口音太明顯,成總一下就聽出他是個棒子。

  棒子國的語言體系很后現代(編出來的),所以他們在一些發音上有一種天生的不足。

  比如,棒子會把fight讀成pait。

  這個棒子自以為是的輸出也充分反應了韓國人那種傲慢自大但又骨子里自卑的性格。

  他傲慢,傲慢到開口指責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自卑,自卑到需要做些莫名其妙的不合時宜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

  就在所有賓客都被這個棒子莫名其妙的輸出搞得有些懵逼時,聚會的組織者多默率先到達了戰場。

  多默其實知道成總是在吹牛,不過他覺得成總的吹牛很有趣,而成總是他很欣賞的朋友,所以他沒有拆穿,反而很配合。

  而現在,一個傲慢的韓國棒子多管閑事,把事情搞得有點復雜。

  “你好,我不認識你,是誰帶你來的?”多默一句話就把閑事棒子哥干的沉默了。

  “是這樣的,你好,我注意到這個女的好像騙了她的男朋友,所以我才想站出來拆穿她。”

  意識到自己好像搞錯了一些事,棒子哥吃力地解釋道,他補充了一句。

  “我聽朋友介紹有這樣一個聚會,自己來的。”

  趙虹錦注意到了人群里的成大器,她已經滿臉通紅了。

  成總的小聰明她很清楚,但她沒想到,成總翻車后砸到的居然是自己。

  哥,你把我坑慘了!

  看到桃花眼姑娘想把自己喊過去,成總舉起中指在嘴前比了個手勢。

  他已經聽到這個找事的棒子說的話了。

  你TM罵我可以,我想讓小趙的視頻拍的更有意思一點,所以撒謊了,我認。

  但你不僅罵我,還罵我朋友,閑事棒子哥,你似乎有點太管閑事了。

  阿趙真的委屈的麻了,她想找成大器讓成大器幫自己解釋,她不是什么所謂的騙子,但成大器似乎還想躲到一邊。

  趙虹錦只覺得自己的真心喂了狗,成總實在太狗。

  風聲一緊,就立刻退到人群之后,伱就不能有點擔當嗎?

  多默聽完了棒子哥的解釋,他思索了一會兒,笑著問道。

  “哈哈哈,你是哪里人?”

  胖廚子已經想好這件事該怎么處理了。

  “宇宙國,怎么了?”棒子哥不理解多默的問題有什么意義。

  “你也說了你不是華國人,你怎么知道這個酒是不是真的國王茅子呢?”

  合理!

  成總微微頷首,多默,以后你是我的朋友了。

  “不能這么說,我不是英吉利人或美利堅人,但我還能說英語呢!”

  棒子閑事哥太想表現自己了,他是個二代留學生,想融入圣洛都的本地高層圈子,所以他今晚才會有這些魔幻的表現。

  而多默的邏輯下,他的多管閑事顯得他像個小丑,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在這個閑事棒子哥看來,自己挺身而出指出了品酒會里的騙子,他是對的,而多默則犯了糊涂。

  “你能說英語?哈哈哈哈!”

  多默被閑事棒子哥的話逗笑了,實在是棒子國的英語太魔性了。

  胖廚子的朋友們也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一時間,房間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閑事棒子哥蚌埠住了,他想融入集體,但現在似乎成了個笑話,所以,他只能在錯誤的路上狂飆。

  “今晚是品酒會,而這個酒只是普通的茅子酒,真的不是什么國王茅子,這個華國女人騙了她的男朋友!”

  雞賊的棒子哥選擇只打一個,他想的很明白,白男不可能喜歡華女。

  而他眼里的華女趙虹錦,則是一個騙了自己的白人男友的騙子。

  嗯,因為資源都被美爹吸走,棒子國人均小腦容量不足的后果是這樣的。

  桃花眼姑娘面帶寒色的抱著胳膊冷冷的站在原地。

  又一次被污蔑,然后還要給成大器的抖機靈背鍋,小趙很不爽!

  趙虹錦已經想走了,她對成大器很失望!

  被污蔑,有一點不爽,給成大器背鍋,也就一般不爽。

  她最反感的是成大器沒有擔當的逃避!

  你錯了就錯了,被人抓到了認就是了。

  敢做不敢當,算什么男人?

  人群里,成總終于找到了已經喝大了的巨熊里爾。

  這位可靠的保鏢似乎對酒沒什么抵抗力,明明說好不能多喝,但還是喝多了。

  不過,此時此刻,喝多了才更好啊!

  “里爾,我記得你喜歡男的?”

  想到里爾那天對科爾諾蠢蠢欲動模樣,成總頭皮發麻之余,忍不住感嘆黑胖子的心大。

  也就科爾諾能沒心沒肺的忘記過去的不快,這幾天和里爾還成了朋友。

  “是啊,你要開始歧視我了么?但我覺得男的比女的有意思多了,叫的聲音更大。”

  里爾放下酒杯,打了個酒嗝。

  歧視你?

  成總可不敢做這種有違美利堅‘天道’的事,他不僅不歧視,反而很欣賞。(欣賞不是喜歡)

  “有個沙比找事兒,他就在那兒,看到了嗎?”

  成總指了指人群里的閑事棒子哥。

  “我沒帶槍啊。”

  先是摸了摸腰部,巨熊里爾答道,他的回答給了成總一點小小的西海岸震撼。

  成總愣了一下,他的保鏢似乎太過武德充沛。

  “倒也不必那么狠,你就把他當你的女朋友就行,嗯,帶到外面的樓道里,不要在這里搞。”

  這個任務可太棒了,里爾眼前一亮。

  “明白,我不認識你,我只是喝醉了喜歡他。”

  拍了拍里爾的肩膀,成總覺得他稱得上一句天賦卓絕。

  “去吧,好好愛惜他。”

  趙虹錦還在生悶氣,閑事棒子哥還在輸出,多默在腹誹成總怎么還不來。

  賓客們當然喜歡吃瓜,他們看的津津有味。

  里爾出現了,兩米多的身高早已讓所有人注意到了他,但對于其他人的搭話,專心喝酒的里爾從來只是笑笑。

  所以,現在甚至沒人知道里爾的名字。

  這個壯漢站到了喋喋不休的閑事棒子哥身后,他單手一夾,就把這個一米八的棒子哥夾到了胳肢窩里。

  “嗯,我帶他出去冷靜冷靜,你們繼續。”里爾淡定的解釋了一句。

  趙虹錦震驚的看了如小雞仔一般的閑事棒子哥,又看了看里爾,她意識到,這是成總出手了。

  “法克,你在干什么,你們誤會我了,我只是嗚嗚嗚嗚。”

  巨熊里爾隨手拿起一瓶酒,塞進了閑事棒子哥嘴里。

  他夾著棒子哥,單手拉開門,回頭對賓客們禮貌地笑了笑,就帶著閑事棒子哥去快活了。

  找了兩圈后,阿趙終于看到了成大器的身影。

  在人群里,成大器對她比了個OK,可趙虹錦只是翻了個白眼。

  桃花眼姑娘覺得今晚糟透了。

  莫名其妙的人被帶走,品酒會回到正軌。

  多默大手一揮,表示,接著奏樂接著舞。

  可成總只覺得汗流浹背,因為小趙的表情已經很明顯。

  趙虹錦:我攤牌了,你搞得我很不開心。

  “大器,我不理解你為什么這么喜歡玩小聰明。”

  趙虹錦神色復雜的嘆道。

  被人污蔑,她不在意。

  為成總的行為背了鍋,她也不是很反感——畢竟是朋友。

  桃花眼姑娘真正在意的是成大器的行事手段太不規矩,她想說的是這個。

  甚至為了不引起成大器的反感,她都沒有直說成大器的做法是錯的,只是提出了她看到的事實。

  “實話是,小聰明在很多時候都有效,長期來看,失誤的情況反而是少數。”

  成總很坦誠,他沒法忽悠這個聰明的姑娘,何況,他也不愿意。

  趙虹錦的問題其實很‘深入’,他們現在聊的是極抽象的價值觀,成總不能隨便應付過去。

  “呵,你總是很會說話,我說不過你。”桃花眼姑娘抿了抿嘴,回道。

  成總確實會說話,或者說,成總很清楚什么時候可以退,什么時候不能退。

  比如現在,他知道自己今晚做的不是那么完美,但他也沒法退了。

  “實際上,我們唾棄消極的、充滿謊言的世界,但無論我們如何的努力,我們都不可避免的可悲的成為了這消極世界的一部分。

  阿趙,我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你也是。”

  成總的話很符合辯證法的思想,雖然帶著一絲絕對主義的詭辯的味道,可趙虹錦思來想去也沒發現問題。

  世界的普遍聯系的底色決定了,她無法掙脫這令她厭惡的網。

  沉默了一會兒,十九歲的妹妹抬起頭,直視著成大器,問道。

  “那你為什么要說什么夸張的國王茅子,這是你對世界的嘲諷嗎?”

  趙虹錦的眼睛里有一種堅定地神采,那是獨屬于她的天真,成總不能以世故欺天真。

  他笑了笑,舉起酒杯,在燈光的照射下,酒杯里淡黃色的液體折射著迷離的光。

  “看這個,光本身是無色的,但經過玻璃和液體的折射,它的色彩具現為了不同的顏色。

  阿趙,我們的行為本身是沒有多少對錯的,當然,我指的是不違背法律的前提下。

  真正區分出對與錯的是所謂的社會規則和普世價值,只是這些社會規則和普世價值本身就是對的嗎?”

  站在成大器身邊的多默試圖聽懂兩人在聊什么,但他們說的明明是英語,卻云里霧里的像是在念詩。

  胖廚子搖搖頭就離開了,‘令人作嘔的戀愛的酸臭味’他在心里吐槽道。

  “狡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小趙得理不饒人,她阻止了成大器東拉西扯的轉移矛盾聊天法。

  用一個更宏大更抽象的話題替代本身問題的嘗試失敗了,成總只得無奈的解釋道。

  “今天我們不是來拍視頻的嗎?我就想讓你的素材更有趣一點,所以才起了一個高調。

  而多默其實知道我是在吹牛,但他覺得這不是大事,就沒有拆穿,反而很配合我。

  實際上,這確實不是什么大事,那個閑事棒子哥純屬故意搞事情。”

  在桃花眼姑娘看來,成總的解釋就是在耍流氓。

  你說你的出發點是想幫我,但你幫我前問過我哪怕一句么?

  忒彌爾之前遇到類似的問題時,她會欣然接受成總的‘好意’,而趙虹錦則是一個相反的極端——她不接受這種所謂的‘好意’。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然后慚愧的和你道歉,說‘大器,我錯了,是我誤會你了’,嗯?”

  認真是一種很美好的品質,雖然她在虛空造籌碼,但她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性格。

  成大器知道,趙虹錦只是很認真的在堅持做她自己。

  “我帶你看一部電影去,走,現在就走!”

  有些問題是沒法討論清楚的,成總選擇換一種方式回答。

  他一把拉過胖廚子,問道。

  “多默,該死的,你別喝了,你家有能看電影的房間么?”

  “我的臥室,上樓左轉第一間,怎么了?”

  電影?多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還是爽快的答道——他是真的把成總當朋友了。

  留給胖廚子的是成總和趙姐的背影。

  多默看著這對狗男女,恨恨的咽了口唾沫。

  Chan,你身邊天天都是美女,上次聚會的時候也是聚到一半就帶著妹子上樓打炮,現在又來!

  TMD,你們去的還是我的臥室!

  出生!

  其實,趙虹錦有點反感成大器這么親密的拉著自己的胳膊,尤其是她們的目的地還是一間臥室。

  這太荒謬了!

  但桃花眼姑娘又覺得,自己已經和成大器處于吵架狀態。

  如果自己現在強硬的把成總的手甩開,那他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朋友之間吵架很正常,互相看不順眼也很正常,趙虹錦清楚這些。

  所以,她終究是什么都沒說,就這么默默地被成大器拉上了樓。

  桃花眼姑娘想的很明白,成大器沒有做壞事的膽子!

  “所以,嗯.你突然帶我來看什么電影?”小趙輕聲問道。

  成總不動聲色的放下了趙姐的胳膊——他剛剛是真的被逼急了。

  趙姐太聰明,而且還很有原則,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說服她。

  “聞香識女人,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成總回答。

  哥,這么勁爆的嗎?

  我才十九,你帶我看這個?

  “這名字”

  雖然這部電影鼎鼎大名,但趙姐還真沒看過,所以,她一時間被這個名字給繞暈了。

  “嗯,你看過這部電影以后可能就會理解我了,理解我的行為和做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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