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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婚喜

  離開了屋子。

  陳牧等到許紅玉回來,又和許紅玉細致入微的聊了一陣。

  倒并沒有再做些什么深入的舉動,因為再有一個月,就是他和許紅玉的婚期,定在四月初九,對于他這一下子閉關就過去了一個多月,也不過是轉瞬即至罷了。

  等到被許紅玉送出院子,叮囑她不要懈怠武道的修行后,陳牧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姑爺,這是坎水圖,給您送來了。”

  余老管家就等候在外院,看到陳牧回來,便躬身將一卷圖譜遞給陳牧。

  由余老親自送來的坎水圖,自然是余家那副上品的臨摹圖,若是放在過去,雖說余九江說過余家一切資源都對陳牧于供于取,但坎水圖還是不同,陳牧要取圖參悟,多半也還是得在古院,不過現在卻不一樣了。

  以陳牧的實力地位,整個余家都沒有比陳牧的院落更安全的地方,坎水圖在陳牧這里自然也不會有任何遺失的風險,倘若在陳牧這里都能遺失,那在古院也是一樣。

  “余老辛苦了。”

  陳牧沖著余老管家微微點頭,并接過了圖譜。

  余老管家沖著陳牧躬身一禮,道:“都是些份內之事,姑爺且參悟就好,老奴就不多打擾了。

  自從陳牧的實力地位越來越高,余老管家對陳牧的態度也是漸漸變化,現如今已是對待余九江一樣的恭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余老慢走。”

  陳牧對余老管家這位老人也很和氣,畢竟很早以前在余家也有些事受其照顧。

  待余老管家走后,他拿著坎水圖再次進了靜室。

  坎水圖他早已在古院看過,此時也無需再過多審視,將其平鋪展開之后,陳牧便將目光落向圖上展現的那條,仿若天上垂落的銀河,感悟起其上那股宏大浩瀚的意境。

  四月初九。

  整個余家駐地,都洋溢著一片喜慶的氛圍。

  因為今日就是曾歷任監察司都司、斬妖司都司,更兼橫掃諸多真傳,位列寒北道新秀譜二十七位的陳牧,與余家家主余祖義的外孫女許紅玉結親的日子。

  雖然許紅玉只是余家的外孫女,但因為身份特殊更兼才貌出眾過人,一直都是余家的核心嫡系,許紅玉和陳牧的親事雖然早早就定下,但最早時對于那些余家的偏遠旁系,以及很多下人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也就只是略微驚訝一下。

  但在陳牧掃平何家,乃至力壓各宗真傳,登上新秀譜之后,幾乎就是余家再偏遠的旁支血親,甚至是那些府中下人,也都清楚,許紅玉和陳牧結親,對整個余家來說,那幾乎就是傍上了一座遠比余九江還要更高大的多的靠山。

  能力壓真傳,位列新秀譜二十七,未來必然是能邁入六腑境的存在,甚至在六腑境中都不會是弱者,歷經年月積累之后就有望登上風云榜,成為真正能攪動風云的存在。

  別說是余家。

  就算是在瑜郡勢力更龐大,更根深蒂固的多的薛家,在如今的陳牧面前,也算不了什么,也許陳牧無法短時間內扶持出一個薛家這樣的大家族,但若想摧毀薛家,那就是翻掌之間的事情。

  位于余家駐地以東,與曾經何家交界的一片地帶,其中一片占地十分寬闊的院落,其正門懸掛著上鎏金的‘陳府’二字牌匾,連同整個紅木大門都是嶄新的。

  沿著正門一路進去,就見亭廊縵回,處處花草,一個又一個嵌套的院落里,雖然不見那些極其奢華的金銀飾物,但卻都十分靜雅秀麗。

  后方。

  一處主院當中。

  陳牧正坐在屋子里一張椅子上,目光望著擺在桌上的坎水圖,細細體悟,直至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他這才微微一笑,將坎水圖收了起來。

  到婚喜之日還在苦心修行,參悟意境玄妙的,舍他其誰?

  若他資質愚鈍也沒有什么,但他不僅悟性高絕,論起努力也不輸于任何人,那這世間就注定該有他濃墨的一筆。

  耗時一個來月,雖然地元青蓮子的效果已經基本消退,但他仍然還是初步掌握了坎水意境,自此對于坎水一脈也是一步邁入其中。

  這處府邸也是經由他挑選的,不需要奢華,只要靜雅就好,畢竟往后他住在這里的機會可能也不是很多,更多會是許紅玉、玥兒住在這座府邸。

  “牧哥哥?”

  門口傳來王妮試探詢問的聲音。

  “進來吧。”

  陳牧站了起來。

  王妮從外面推開門,帶著苦兒樂兒兩個小丫頭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負責修剪院落花枝的新丫鬟,各自向著陳牧一禮之后,就紛紛開始布置起來。

  陳牧知道自己不用清洗,但還是在苦兒捧來的木盆中洗過臉龐,繼而就在王妮手忙腳亂的服侍下,穿起了郎官的新衣。

  整件新衣呈大紅色,上面有紫青絲線繡有喜慶圖案,所用絲線據說來自于一種妖蠶,幾乎水火不浸,不過穿著起來十分復雜,王妮和樂兒繞著他忙來忙去,還一不小心扣錯了扣子,一時間都有些慌里慌張。

  “不用急,時間還早呢。”

  陳牧任由王妮和樂兒等人給他穿這件麻煩的新衣,看著幾人忙亂的樣子不由得笑笑。

  “是還很早,但是今天的事情可多了呢,耽擱了可就不好了。”

  王妮小聲的回著,和樂兒一陣忙碌,最后苦兒也過來幫忙,總算是將這件新衣給陳牧穿戴整齊,接著又取來紅金色的四垂頭巾,給陳牧戴上。

  以陳牧的眼光和審美來看,這一身新衣也足夠體面,沒有絲毫的土氣,當然還是他自己的氣質和容貌足夠出眾,畢竟衣裳永遠只是點綴。

  前門大院。

  這里已聚集了許多人影,大多是來自于余家。

  陳紅一家也在,張屠戶…現在應該是張鄉紳,此時也穿著一件體面的長袍,正笑容滿面的站在角落里與人談天說地:

  “不瞞你們說,我這親家那生來就是貴不可言的命,那日是酉時傍晚,據說下生之際,一道紫氣從天上落下來,在天邊泛起萬道金光,我那時就常說,我這親家以后定然非同凡響,必是人中龍鳳…”

  張鄉紳滔滔不絕的說著,旁邊的閔保義笑著附和。

  雖然這角落里的都是些旁系遠親,或是陳牧舊識,但院子靠里一點的地方,都是一個比一個更有來頭的大人物。

  連南城區總差司這樣的大官,在里面都只能靠在旁邊,甚至沒什么插話的資格。

  片刻后。

  院落里傳來一陣騷動,卻是一襲新衣的陳牧從里面的院子走了出來,一時間人群紛紛讓開道路,一句句奉承的話語絡繹不絕。

  陳牧神色平和的打過招呼,隨意和熟悉的幾人閑談幾句,又看到角落的幾個人影。

  “閔老哥近來可好?”

  他沖著閔保義笑笑,招呼了一聲。

  閔保義受寵若驚的連忙上前幾步,道:“好,好,九條里也很安定,您那片故居,我一直都讓人照看著。”

  陳牧和閔保義閑談幾句后,便又轉向其他方向。

  但就是這幾句,卻讓院子里諸如南城區的新任總差司,乃至外城區副都司等一些人,目光都落在閔保義身上,等陳牧轉身走遠后,都紛紛笑呵呵的走過來和閔保義招呼兩句。

  雖然陳牧的履歷如今人盡皆知,都知道曾經在閔保義手底下當過差,甚至和閔保義關系還不錯,但那畢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當初的陳牧和現在的陳牧,早已是一個天一個地,當時的關系和現在,那也不是一個概念。

  但看到閔保義不但被邀來參禮,甚至陳牧對他還十分和善客氣,稱呼一聲‘老哥’,那自然是不同了,陳牧如今是何等地位,在瑜郡那是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決定一個人的起落乃至生死。

  “趙大人,李大人…”

  閔保義不敢怠慢,向幾位上官連連行禮回應,但看到這幾位或是總差司、或是副都司的大人物,對他的態度都是十分熱切,一時心中也不禁感慨萬千。

  要知道當初陳牧在九條里時,他只是覺得陳牧有望成為他的同僚,和他一樣當上一里之地的差司,但哪曾想離開九條里之后的陳牧,就如潛龍出淵,飛黃騰達之快,令人幾乎眼花繚亂,短短幾年就已站到了整個瑜郡的最頂端!

  現如今。

  只不過一句話,一個招呼,就令這些平日里他都得恭恭敬敬的頂頭上司,乃至上司的上司,都對他熱切有加,想想過去那個還是他手下差役的陳牧,這短短數年,實在恍如一夢。

  “三姑,姑父。”

  陳牧找到了陳紅一家,向陳紅打著招呼,到張屠戶時,態度就平淡了些。

  不過張屠戶渾沒在意,只滿臉堆笑的侍在一旁。

  陳紅看著一身新衣,身邊簇擁著一堆高官顯貴的陳牧,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時眼睛都濕潤了些,只連連說著‘好’,‘好’。

  陳牧又看過旁邊,目光掠過張屠戶,落在他旁邊的一個年輕女子身上。

  女子樣貌已褪去稚嫩,他記憶里略微有些許熟悉,目光掠過一眼便已猜到了是誰,但并未多做停留,只微微一笑,就從旁走過。

  看著陳牧一身新衣,前后都是附庸附和的達官顯貴,紛紛簇擁,張幼英怔怔失神的杵在那里,隨后默默的低下頭,心底五味雜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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