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摸!”
南彥先于美穗子一步,自摸成功。
“役牌中,寶牌1,每家1400點。”
雖然都只是一些不疼不癢的小牌,但是每家的警惕心都起來了。
前幾輪里,南彥坐莊的恐怖程度,他們一清二楚,這要是給南彥疊出了征服者和戰爭熱誠,哪怕一番的小牌都能擊出極其可怕的點數。
此前的對手可都是嘗到了這種苦果。
到此,井上惇已經有點后悔0本場的時候給南彥送牌了,這個人簡直是貪得無厭,胡了一次還有下一次,永遠沒有滿足。
可惡!
這個人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看來接下來得以南彥為主要的限制目標了。
美穗子也存了幾分警惕之心,畢竟前幾輪的牌譜上來看,南彥擁有著極其厲害的坐莊能力,各種小牌都游刃有余,對付華菜的時候,光一手平和就能讓華菜崩潰,確實不能讓他繼續當這個莊主了。
鶴賀的津山睦月搞不清楚為什么這么奇怪的打法都能胡,只是覺得不能讓南彥繼續和牌下去了。
只要看過南彥的牌譜,就知道讓他連莊的可怕性。
她也抬頭看了一眼龍門渕和風越的兩位選手,直接碰到了其他兩人同樣投來的目光。
雖然大家都沒有說話,但在這一刻,她們迅速達成了聯盟。
麻將,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但卻有一時的敵人。
這一局里,南彥絕對是需要優先解決的對手。
“南彥學長淪為眾矢之的了。”
“畢竟之前幾場,學長一旦輪莊就沒完沒了,他們應該也非常忌憚這一點。”
“那學長豈不是有危險了。”
清澄的四小只看場上幾位選手面面相覷的模樣,都從這目光中讀懂了深意。
很明顯,他們打算要合力過掉南彥的莊家,不然讓南彥繼續輪莊下去絕對是個天大的禍害!
“如果是別人,那確實是這樣,但既然是南彥,或許危險的是別人。”
竹井久笑了笑道。
場上,南彥的配牌也被抓到手上。
八八萬,二四七七九筒,一四七索,南南北中 是個相對難受的起手配牌。
本局的天然寶牌是六索,南彥也沒有中一張。
而這一局的美穗子手牌卻不怎么好,雖然是三向聽,但四個搭子都是邊坎的形狀,進張絕好才能在幾巡之內聽牌,運氣不好至少要拆兩個搭子。
這副牌如果前六巡里沒有摸到兩張以上的關鍵張,基本就可以宣布棄胡了。
不過她倒也沒有太過著急。
要知道。
這才是第一個半莊的東一局!
牌局還遠著呢。
津山睦月手牌不錯。
一一一二五七筒,一二三六八索,東東 一向聽。
看來這一局,她會成為擊敗南夢彥的主力軍!
至于井上惇的配牌,這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水準。
三三五九萬,一四六七九九索,南白發 搭子不錯,但孤張太多。
感應了一下這局的運勢,風越的美穗子下沉,輪到津山睦月起勢,這一局得圍繞著她來打,才能下掉南彥的莊。
不能再讓這家伙繼續輪莊下去,實在危險。
而且也最好不要打出中間張給他吃碰,免得又讓他扭轉運勢,必要時送胡給津山睦月。
打定主意后,井上惇便默默組建手牌。
第五巡。
南彥手中的配牌已經到了二向聽的階段。
八八萬,二二四六七七九筒,四四五五七索 甚至還有空把一組南風的搭子給拆打了出去。
看到南彥拆掉南風搭子,井上惇和美穗子心里同時有些不安,很明顯南彥的手牌組建的相當順利,而且牌河里全是幺九牌,看樣子是要往斷幺九的方向去做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
津山睦月將一張二筒打了出來。
“碰!”
毫無波動的聲音,從南彥口中吐出。
一組二筒便副露在外,隨后又是一張幺九牌的九筒手切出。
不好,他果然要做斷幺九!
有點頭疼啊,拼碼速有點拼不過。
南彥可以說是小牌皇帝,各種一番的牌型信手拈來,就算只有一番,對其她人來說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畢竟這個一番之后,還有下個一番,下下個一番,簡直沒完沒了。
他的回合,他的回合,還是他的回合。
簡直要讓人崩潰。
而這個時候,津山睦月終于聽牌了 由于南彥的碰牌,跳過了其她幾家的回合,讓她多摸了一次牌。
“立直!”
津山睦月丟出一根立直棒,宣布了立直!
這個操作,直接看傻了井上惇。
你都立直了,我怎么敢給你喂牌,真是豬隊友啊!
一兩番的牌還好說,立直的話鬼知道你這副牌會大到什么程度,笑死,根本不敢送胡。
但津山睦月也有自己的考量。
一一一七九筒,一二三六七八索,東東 她這是引掛立直,聽的是一張八筒。
如果南彥迫切想要和牌,他肯定是要兜牌的,這樣一來就很有可能點這張八筒。
既然伱們沒辦法對抗南彥,那就由我來好了。
本來她也想改成混全帶幺九的形狀,但再慢一步,南彥已經和牌了,只能夠立直,試試能不能騙到筋。
“鶴賀先鋒選手第二次立直了,還是打出五筒,進行立直騙筋的一個操作。”
八木記者看到這一步,很快就明白了鶴賀選手的用意。
“話說兩位對這一手怎么看,現在清澄的選手急著要走斷幺九的路線,如果摸到八筒,應該有很大可能給下家放銃的吧。”
其實八木記者就是想要一個肯定的回答,以此來佐證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畢竟南彥這手牌里沒有一張安牌,如果不打這張安全度更高的筋牌,其他牌就更不好打出來。
而且八筒對南彥來說,是一張沒用的牌,他此前已經打過九筒了,這手牌留在手上基本就是振聽的情況,除非他冒風險切七筒。
再說此前鶴賀已經打過一張二筒了,現在又切出一張五筒。
二五八一條筋,難道這還騙不到么?
誰知道藤田靖子輕哼一聲道:“這個立直騙筋的用意太明顯了,清澄的選手不可能放這么愚蠢的銃。”
“我也覺得,南彥的防守給人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別人一般不會防守的牌,他會去考慮一下,所以立直騙筋應該會放在他的防守牌之中,不會這么簡單就切出來。”
鈴木淵也開口道。
按照導播給的數據來看,南彥只會在兩個地方放銃,一個是立直放銃,一個是他故意放銃。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事實上就是如此,數據是不會騙人的。
因此這個立直騙筋要抓到南彥還是有點難度。
“呃”
八木記者頓時有點尷尬。
他都打算得到兩人肯定的答復時,看到南彥摸到八筒時就立即跟觀眾打包票說南彥下一刻就要放銃。
可誰知道兩位職業選手都否認了這個說法,認為南彥不會放這么低級的銃。
這讓八木記者有些無法理解。
不說立直騙筋了,這還是打出二筒的騙筋,而且鶴賀選手的牌河里只出現了兩張中間張,都是筒子,這還騙不到么?
他有些不能接受。
可緊接著,南彥就一發上銃,八筒被摸到手里。
幾乎沒有思考,他拆了手里的八萬,而非把八筒打出。
看到這極其離譜的一幕,八木徹底驚呆了,南彥還真就避開了這個銃!
開掛,這絕對是開了透視掛!
換做是個正常人,這種精心布置的殺局,怎么可能不放銃!.
“這都避開了么!”
“要是我的話應該會放銃吧。”
“果然,南彥選手有透視的能力,之前我就這么認為的。”
“之前對上城山商業的中堅戰就很離譜了,他居然能對方手里的牌報菜名一樣說出來,簡直離譜!”
聽到周圍觀眾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堂島月切了一聲:“這么明顯的立直騙筋,都能讓這些蠢貨上當,這屆的觀眾果然不太行。”
“不用看了,沒什么意思,他連牌浪都沒開。”南浦數繪把喝完的飲料丟進了垃圾桶,接著道,“個人賽就要開始了,我們也過去吧。”
“也行,確實沒什么可看的。”堂島月冷笑道,“在對付南彥之前,先把長野的豬全殺一遍。”
“別被豬反殺了。”
“就憑這些土雞瓦狗,都沒資格碰到本小姐的腳指頭!”
“但愿如此。”
兩個外卡選手就此起身,前往個人賽的報名地點。
個人賽的上半場,已經開始了。
上半場是篩選制度,實力弱的選手會很快淘汰出去。
而下半場是積分制,積分最高的前三位選手,才能拿到通往全國大賽的門票。
她們兩人雖然不在意這個門票,但是很樂于看到長野縣的三張門票,被兩個外人奪走兩張,這絕對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與此同時。
場上的局面陷入了焦灼之中。
如果說此前,其他三家都短暫地達成了合作,但是在津山睦月立直的那一刻,三家又形同陌路。
正常來說其他兩家是可以放銃的,只要點數不大。
但這家伙居然立直,這種情況他們肯定不能送胡的。
要知道南彥就算和了,也才斷幺九的一番加本場數,你的立直,鬼知道是幾番!
這肯定是誰都不能忍受的。
而且在看到津山的立直宣言牌時,井上惇和美穗子都是先打了兩張現物,然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立直騙筋。
沒錯,匠氣十足的引掛套路,不然很難解釋鶴賀的選手為什么會這么信心十足地去立直,有手役話,直接等人送胡不久行了,她們可是非常愿意給她送個小胡的。
然而她卻沒有等人電報,而是立直,顯然對自己的這個立直信心十足!
這種情況,很大程度上是引掛的套路,確定能抓到別家放的銃。
看來她不止是想著過南彥的莊家,還是榮和她們的兩家。
打了幾巡的現物之后,兩家很快都明白了這一點,扣住手里的八筒不打。
井上惇手里兩張,南彥手上一張,美穗子手里一張。
八筒直接絕了。
“看吧,八木前職業,這三個孩子都意識到了這是立直騙筋的套路,沒有這么容易放銃的。”藤田靖子淡淡開口。
這番話,讓八木記者大囧。
尤其是‘八木前職業’這個稱呼,放在這里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你一個前職業都有可能放銃的引掛技巧,人家三位選手很快就意識到了,南彥甚至在人家立直的那一刻就猜到是騙筋。
這就讓八木有些無地自容。
只能尷尬地笑道:“現在的年輕人,確實防范心十足哈哈.”
他有些不能理解,現在引掛的套路這么泛濫了么?不應該啊!
這些選手到底是怎么看出來是騙筋的套路的,他不明白。
藤田靖子也沒有解釋什么,說太多容易被人認為是尬吹,畢竟很多觀眾只是麻將俗手的水平,沒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根本不懂場上的選手為什么會這么打。
有時候選手的神之一手,觀眾甚至會認為這是雞打,理解能力有很大的落差。
所以她解說一向比較沉默,不是因為她高冷,而是不想解釋。
但從三家都能意識到這是引掛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這一桌的幾位選手,意識相當優秀,實力都是頂尖的存在,恐怕就算是南彥,也不會贏的太輕松。
如此焦灼的牌局,自然不出意外地流局了。
三家都緊緊攥著手里的八筒,沒有打出。
而且最后,筒子部分基本都不敢打,因為南彥兜牌也兜到聽牌了。
四五六七八筒,四四四五五索;副露二二二筒 叫聽三六九筒。
實際上這副牌已經振聽,因為南彥自己已經打出過一張九筒,除非能夠在海底摸到三六九筒,才能和牌。
只可惜這副牌已經和不了,因為美穗子跟井上惇已經握有所有的三六八九筒,所以這幅牌局毫無疑問的流局了。
結束階段,南彥和津山睦月聽牌。
其他兩家流局,各罰點1500。
東一局,三本場。
莊家依舊是南彥!
打了整整二十分鐘,居然還在東一局!
這種情況,簡直堪稱折磨。
觀眾和解說也都無語了。
這可是長野縣的總決賽,你就讓我看這個東西?
痛苦啊!
只有清澄的眾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愧是南彥學長,輕易就做到了折磨三家的情況。”
“甚至還折磨了解說,畢竟一個大牌和一個大場面都沒有,全是屁胡。”
“好累,他們恐怕不知道我們和南彥打麻將,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看著就讓人腦殼痛。”
“別說了,再說saki要嚇哭了…”
這種牌局,確實折磨人。
二十分鐘竟然連莊都沒有輪,而且分數也沒有變化多少,還停留在原地,紋絲不動。
本以為決賽上能讓人看到血脈噴張的一幕,大牌橫飛,滿貫不如狗,役滿場場都有的恐怖局面。
誰知道現實里卻是斷幺九在馳騁。
觀感實在太差,看得不少觀眾都要睡著了。
真不如買票去看莎士比亞的戲劇。
東一局,三本場。
牌局依舊僵持不下,各家的手牌都不盡如人意,從牌河里就能看出端倪。
清澄、風越以及龍門渕三家,從第一巡打到第十二巡,牌河里的全是幺九牌,最多只有數字為二八的比較靠邊的中間張,只有鶴賀打出過中間部分。
也就是說,三家都在全力做斷幺。
而鶴賀的津山睦月則是想搞一手大的,在做清一色。
只不過她的手牌也很艱難,十二巡還有兩張筒子。
一直到了十三巡,鶴賀的選手終于放銃,才終于結束了這場痛苦的對局。
“榮,斷幺,寶牌1,紅寶1,7700點!”
二四四伍六六七八筒,二三四八八索鶴賀打出的三筒。
伍筒是紅寶也是自然寶牌,之所以是7700點,由于是門清加坎聽,這副牌有著高達40符的番數。
再加上本場數和上一場的立直棒,實際上這副牌打點為9600。
胡牌之后,南彥不免長呼一口氣。
做個斷幺九也太難了。
他的牌河里呈現的十二張牌為南西西白九餅東南一餅南一餅一萬九萬北,可以說打出去的牌沒有一張牌是無辜的。
其他幾家其實也差不多,只有鶴賀有能力在做大牌,但還是胎死腹中。
這牌局實在是讓人難受至極。
三本場結束后,所有人都躺在椅子上長呼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這牌局會這么折磨,到底是什么情況,簡直像是置身于淤泥之中,所有人都在掙扎。
從南彥牌河里也能看出來,他的牌其實也很垃圾。
蓋上了自己直到十三巡還一向聽的牌,美穗子沉默無言。
本來她的牌其實相當不錯,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糟糕了?
應該是第一局。
在清澄和龍門渕不斷的拉扯騰挪之下,讓三家的運勢攪合在一起,混沌一片,她的運勢自那以后就跟他們處在同一起跑線上,導致手牌成型十分困難,只有鶴賀的受影響比較小。
但她沒有把握住機會,自作主張要立直,這才導致南彥不斷連莊。
至于龍門渕,似乎也被那種奇特的厄運纏身,無法自拔。
有點麻煩。
看來得提前進入狀態了。
四本場,福路美穗子緩緩睜開右眼。
蔚藍的瞳孔發出能夠洞察一切幽光,將其余三人盡數籠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