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心頭微微一跳…
文廟代表著人族的統治,文廟,其實也是文道圣人觸覺的延伸。
這樣的地方,是真正魔人難近的。
來的是魔皇魔尊,打更人分分鐘教你做人。
來的若是魔圣,也必定會驚動與文廟直接聯通的文道圣人,給你對口接待。
所以,靈九葉所說的,即便魔圣出關,也斷然毀不掉三千座文廟,沒毛病!
如果僅僅毀掉幾座文廟,還可以說是打了人族圣人一個措手不及,三千文廟盡毀,絕對不可能!
除了一種情況…
那就是大道爭鋒。
當日的大道爭鋒,是所有事件中最大的事件。
兵圣威名天地遠揚,兵家一系,在圣殿如日中天,縱然是兵圣圣家,也將其他十七圣家壓得抬不起頭來,兵家一令,天下聞風而從,兵家大軍一進八萬里,無人能擋其鋒芒,眼看就要將無心海與關城中間的十萬里魔域盡數化為人族樂土。
一旦成功,會是何種結果?
兵家將名垂青史,其萬里華光,諸圣何人可抗衡?
這大概就是兵圣昔日面對大道爭鋒的態度…
他不擅長內斗,他擅長沙場征戰,面臨大道爭鋒的關口,他起雄兵,出關城,橫掃魔域,要憑一家之力打下一個朗朗乾坤。
然而,他低估了其他圣人的下作。
這些圣人聯手,逼得兵圣下了三重天。
兵圣雖去,他留下的萬古霸業如若成事,他的圣道威名照樣不容抹殺,于是,這些人再出陰招,中斷了西征的步伐,毀掉了文廟,最后更是借天河劫,滅了兵宮,魔人卷土重來,兵圣圣家祖地再也守不住,從此,兵家內遷關城之內,化為牧野山莊…
也就是說,當年三千文廟被毀,極大的可能,并非魔軍所為,而是另一種殘酷,叫大道爭鋒。
“圣子,有無當日文廟被毀的影像?”林蘇緩緩抬頭。
這個問題如果在別的地方問,顯然極幼稚,千年前的絕密行動,怎么可能會有影像資料存留?
靈九葉輕輕一笑:“我就等著林兄問這個問題,我也希望林兄透過這不尋常的影像,看到后面隱藏的那雙黑手。”
他的手輕輕一抬,前面一棵樹上,十片葉子飄然而起…
每片葉子都是一則影像…
記錄著一座文廟被毀的場景…
十座文廟,同一幅場景,一只飛鷹掠過,文廟灰飛煙滅…
那只飛鷹,身上魔氣濃郁,縱然時間間隔了千年,依然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林蘇久久地盯著這幅影像,他的眼睛里,三彩圣光彌漫,他已經融入血肉中、從千度之瞳轉化成的慧眼,這一刻,真正將所有潛能全都激發,那頭飛鷹的所有特征、空氣流動的所有軌跡、天道元氣、魔道氣機在他眼中全面解密。
旁邊三女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人說話,但她們的眼睛全都亮晶晶。
文廟被毀,是一樁無人能解密的大秘密。
縱然靈族以絕對隱秘、絕對高端的手法,記錄下了這段歷程,但靈族中人還是無法透過這則影像看到不尋常之處。
他們只是感覺不尋常。
因為文廟的特殊性擺在那里,它遭到攻擊,是會驚動圣殿的,驚動的圣殿不僅僅是圣殿各宮,到了上千文廟被毀的最嚴重局面出現,絕對應該驚動三重天上的圣人,文道圣人只要一驚動,縱然魔圣親出,也討不了好。
所以,通過邏輯來分析,這文廟被毀后面絕對有大文章。
林蘇眼中的圣光慢慢收入眼中,他慢慢低頭:“你的分析是對的!文廟被毀,并非魔人出手,這頭鷹,不是魔物,它是文道圣人所化!”
在場四人同時大驚:“文道圣人?”
林蘇臉色無比的陰沉:“看起來,它是魔物,它身上的確也是魔機縱橫,但是,文廟毀滅的手段,卷起的氣機中,都帶著文道圣人的影子,它,不是魔物,這,是一門文道神通,畫道!”
“畫道?”姜云一聲驚呼。
“確切地說,這是正統畫道之外的一條畫道,曰:化實為虛!以身作畫,幻化萬物,我一直在尋找圣殿之中,精通這門偏門畫道之人,沒想到,在這千年前的文廟被毀大案之中,竟然窺見了他的影子!”
這是林蘇的感慨。
化實為虛,畫道偏門。
他最早接觸到這門畫道,還是當年他當南山知府的時候,長江之上,他遇到了一個名為雷若賢的人,給他欣賞一幅畫,畫中有魔靈,一根魔引引來月影之殺。
后來,他遠赴東南佛國追尋雷若賢,還真有這個人。
但這個人,卻不是長江之上遇到的雷若賢。
長江之上的那個人,是以“化實為虛”畫道新崛起的畫圣圣家天才圣子吳萬方。
他上畫圣圣家,揪出吳萬方,可惜在使用文道洗心追查他師承的時候,吳萬方身上魔靈爆發,當場殺了吳萬方,從此這條線就斷了。
后來他入圣殿,也多方尋找過,圣殿內有無這門畫道傳承。
但是,命天顏查過幾輪,沒有消息。
直到他最近赴域外,在棲鳳山真凰一族閑書中,才找到這門畫道的根腳,這門畫道,乃是仙域大世界很正統的畫道,幾乎是修畫道之人的標配。
事情到了這里,就很可怕了。
如果圣殿中人有人精通這門畫道,幾乎可以肯定,此人來自異域。
但是,他還是找不到這個人。
現在,一頭飛鷹跨越千年時間,從千年前文廟被毀中穿出,給了他一個清晰的路標,圣人中間有這么一個人!
他就是異域來客!
他拿異域畫道中最正統的流派,毀掉了人族付出無盡犧牲才建立的三千文廟,重新將關城之外八萬里疆域送給魔人!
為何他一定是人族圣人?
因為他身上帶著人族圣人特有的氣機。
這種氣機,林蘇自己身上都有,只是遠沒有面前這頭鷹濃。
所以,這頭鷹,不是魔物,不是魔圣,它,是人族圣人!
“人族圣人!”姜云輕輕吐口氣:“爺爺也曾有過猜測,三千文廟被毀,后面一定會有文道圣人的影子,基于昔日的大道爭鋒,但是,最狂野的猜測,也僅僅是:文廟被魔人所毀,諸圣睜只眼閉只眼,縱容所至,誰能想到,現實竟然比最狂野的猜測,更加狂野一萬倍!”
“所以說,世上之險,莫過于人心鬼域!”林蘇道。
姜云目光慢慢抬起:“相公,你也已經卷入大道爭鋒的深水區,他們…他們行事完全沒有底線。”
林蘇溫和地看著她:“放心,戰幕已經拉開,就會步步推進,當年敢于逆天下而動的所謂圣人,我會讓他們真正感受到雷霆風暴!”
他的聲音平和。
他的神態平靜。
但是,偏偏有那么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讓天地動容。
靈靈兒癡癡地看著面前的這幅場景,一縷聲音悄然鉆入靈枝的耳中:“枝兒姐姐,你有沒有覺得,林公子好帥啊…”
靈枝橫她一眼:“帥那也是云兒妹妹的相公,你少在那里起歪心,你比云兒妹妹大一輪,沒點好東西送她倒還罷了,千萬莫搶她的東西…”
“搶大概也搶不來,他看云兒妹妹的眼神,那是入骨的喜歡…”靈靈兒幽幽嘆息。
靈九葉道:“夜已深,林兄莫若先回芝亭休息,明日,小弟帶林兄和云兒妹妹去一個地方。”
這一夜,窗外的湖水風平浪靜。
這一夜,窗邊的風鈴都未曾響起。
林蘇躺在床上,姜云坐在窗邊。
直到天明,湖水蘇醒,林蘇眼睛睜開,就看到了姜云臉上的憂郁…
“想到了你娘,是嗎?”
“是的!九葉圣子昨天說今天帶我們去一個地方,我想應該就是我娘的靈化之地。”
靈化之地,靈族的一種特有地盤。
靈化,不同于佛門坐化,但也有相通之處…
靈族的靈化,是化為靈,是一種修行,理論上并沒有什么危險,但是,只是理論。
現實中,有很多人化靈之后,都不再回歸。
有的人,是修行走火入魔,找不到歸途。
有的人,是心灰意冷,根本就不想再尋歸途。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從此就會化為云藤絕域中的一縷靈,慢慢同化于天地間,這就是他們的死。
姜云她娘是什么情況?
誰也不知道。
她當日帶著在人族世界的遍體鱗傷回到萬靈山,也帶著萬念俱灰,她的化靈,是心灰意冷,她踏入云藤絕域,極大的可能是不想再尋歸途。
她父親、泛靈山主,以泛靈山十萬族人性命為代價,遠征魔族之時,她沒有歸來。
她父親的死訊傳來云藤絕域,她沒有回來。
她父親留下的信,通過特殊方式傳入云藤絕域,她依然沒有回來。
她的女兒已經長大成人,嫁了一個如意郎君的消息傳入云藤絕域,她還是沒有回來。
所以,萬靈山上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位昔日的傳奇圣女,今日的圣姑,到底還會不會回來。
所以,姜云曾經找靈族之人打聽過母親的消息,族人告訴她的是:她娘情況完全未知。
這是真話。
靈族化靈,除非她本人自己歸來,沒有其他人能夠強行將她帶出。
空中人影一動,三片落葉飄然而下。
落葉落地,化為三人,正是靈族的三位天驕。
靈枝伸手,輕輕拉住姜云:“云兒妹妹,我知道你前來靈族,是想知道你娘的消息,我們這就帶你到云藤絕域,且看骨肉相連的那縷血脈,能否將你娘勸回。”
是的,骨肉相連的血脈…
這大概是她留在這世上,最重最重的牽掛了…
這也是靈族眾位長老商量一晚上,商量出來的最好手段…
姜云握住靈枝的手,含淚點頭:“走吧!”
五人憑空而起,穿過面前的長湖,落在湖心,湖心有島,島上氣機萬千,藤蔓橫穿,肆意生長,這看似只是交錯而成的藤蔓,但這就是靈族的禁地:云藤絕域。
靈族子弟,修為到達瓶頸,可入云藤,但是,卻極其危險,一個搞不好就會迷失。
這還是靈族的正統血脈。
姜云身上只有靈族的一半血脈,斷然入不得云藤絕域,唯有一滴鮮血,暢游云藤,吸引她娘的感應,告訴她娘,她留在人世間唯一的骨肉,來到了萬靈山,來到了她的身邊。
姜云手輕輕抬起,中指一滴血,慢慢滲出她的肌膚,這滴血點在云藤之上,慢慢滲入。
姜云抓著這根藤,淚流滿面:“娘,我來了!”
藤蔓流光溢彩,似乎剎那間活了過來…
姜云道:“娘,我帶來了我的郎君,他叫林蘇,他是最好的人族,我要嫁他了,我需要你的祝福。”
藤蔓輕輕顫抖,一縷晶瑩如淚,順著藤蔓的末端,悄然滴下。
姜云的眼中,也是晶瑩一片:“娘,我讓我夫君跟你說幾句話吧。相公,你也跟娘說兩句。”
林蘇輕輕伸手,接過她掌中似乎帶著溫度的藤蔓:“伯母,我知道你時至今日還在反思,當年之事是對是錯,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是對的!你與伯父的江湖邂逅,乃是最美麗的邂逅,時至今日,葬州關城,依然流傳著你的傳說,億萬百姓都言,我們人族欠你良多,他們也委托我,鄭重地向你說一聲謝謝。”
這句話說完,面前的藤蔓突然靜了下來。
姜云心頭猛地一跳,相公說錯話了嗎?
是不是不該提及母親最大的傷心事?
林蘇道:“我知道你最大的心結,還是對你自己的種族心懷愧疚,你覺得因為你,而讓泛靈山十萬英靈就此身死道消,但是,我想告訴你,你依然是對的!泛靈山十萬英靈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整個靈族,數百萬族人,卻在風雨大潮中得以保全!”
聽到前面半截,他身后的四人全都失色。
因為整個靈族都知道,這是圣姑最大的禁忌,這是她最深的傷疤,也是她最深的刺激,當日在這刺激之下,她醒也就醒了,她未醒,只會在這傷疤里沉睡得更深,其后只要再提及,必定將她朝著不歸路更卷一程。
而林蘇,偏偏在這最不能提及、最傷的地方下了刀。
這一刀下去,圣姑必定永陷沉淪…
然而,后半句一出,峰回路轉…
靈九葉、靈枝、靈靈兒心頭齊動…
十萬族人身死,逼得整個靈族必須與魔族劃清界限,這代價之重,無與倫比,但真的因為這代價,反而在時代大潮中保全了數百萬族人嗎?
也許還真的是!
因為林蘇已經說過,人族大軍即將兵出關城,如果靈族不曾轉向,也必定是人族大軍面前的炮灰——只要人族大軍真的具備橫掃十萬里魔域的實力。
喀地一聲輕響…
藤蔓之上,一朵潔白的小花兒憑空綻放。
“絕域之門…”靈九葉一聲輕呼,無比激動…
姜云的淚水突然沖出了眼眶…
那朵潔白的花朵輕輕一個旋轉,飄然離開藤蔓,空中徐徐打開,無數流光化為美麗的投影,是一個白衣女人的形象…
萬千條白衣女人陡然一合,化為一條凝實的人影。
她的眉目如畫,她的雙眸慢慢睜開,似乎從漫長得無法想象的睡眠之中,終于醒來。
“娘!”姜云撲了過去。
美婦手臂輕輕張開,跟姜云緊緊擁抱,她的眼中,也流下了淚水。
“參見圣姑!”靈九葉三人同時鞠躬。
美婦眼睛從他們臉上掠過,輕輕點頭,目光移向林蘇。
林蘇深深鞠躬:“伯母!”
美婦輕輕吐出口氣:“你叫林蘇?”
“是!”
“你剛才之言,可是出于肺腑?”
林蘇道:“句句出于肺腑。”
“不錯!你很不錯!”美婦輕輕一笑:“我家云兒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尋到你的?”
林蘇笑了:“哪是她尋我?是我尋她!我專程趕到葬州牧野山莊,沖破萬千阻礙,過五關斬六將,費盡心力才得到她的芳心…”
姜云噗哧一笑:“娘,你別聽他的,他當時參加招親,動機一點都不單純,他以為你給我留下的圣寶是周天鏡,他就是沖著圣寶才招親的。”
美婦笑了:“那后來呢?后來為什么就你儂我儂的變得這么好了?”
“這就怪伯母你了,你把她生得那么美,我實在頂不住…”
美婦咯咯笑,這一笑,滿谷全活。
令人窒息的氣氛,瞬間全都消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愜意。
空中流光一閃,族主率領大批長老齊齊出現于島上,開啟了對圣姑的歡迎儀式。
林蘇和姜云沒有參加,他們被云枝帶入了一處風雅之地…
此地位于一座懸崖之上,上方是一棵大得無邊無際的樹,枝條之上,無數的小木屋,兩人一進入這小木屋,靈枝就輕輕一笑:“兩位就在此休息吧!”
轉身而去。
她離開了,房門一關,似乎一下子將小木屋關到了另一個世界。
林蘇怔怔地看著房門處:“我怎么覺得她笑得有點奇怪?”
沒有聲音…
林蘇目光一落,就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姜云,姜云低著頭,半邊臉紅如血…
“你怎么也有點奇怪?”
姜云的臉慢慢抬起,臉上一派嫣紅:“相公,這棵圣樹就是‘玉天蘿’。”
林蘇心頭大跳…
靈族圣樹玉天蘿,這是一個他熟悉的名字,當初他與姜云潛入兵家祖地,拿她娘留下的點兵壺時,點兵壺裝在一只奇怪的盒子里,那盒子就是玉天蘿樹干制作而成。
這棵奇樹,內含生命法則的種子。
需要男女那啥,才能觸動——所以姜云才說,不管開始他們是不是夫妻,要想拿到點兵壺,也必須是夫妻。
他跟姜云沒那啥,又似乎那了啥,肉體沒那啥,元神那了啥…
最終打開了那只盒子。
那只是玉天蘿的一根樹枝制作的盒子,而今夜,他們窗外搖曳的可是一整棵玉天蘿…
這意味著啥?
意味著靈枝的笑別有一番含義。
也意味著姜云的臉蛋紅紅的,別有一番含義。
林蘇手輕輕伸出,按在姜云的肩頭:“這是不是意味著,從明天開始,我要叫你媳婦了?”
姜云抱住他的頸,一記白眼直透他靈魂最深處:“壞蛋相公,我都叫你相公多久了?你明天才叫我媳婦,你虧啊?”
“那現在就叫你媳婦?”
“嗯,你叫!”
“媳婦,咱們辦事…”
“相公,你有失斯文…”
木屋輕搖,夜風輕吟,玉天蘿花朵兒搖曳,一朵兩朵七朵!
七朵花兒飄在林蘇的頭頂,在姜云如泣如訴的聲音中消于無形…
林蘇體內的小世界宛若一陣風吹過,高懸天際的六朵大花之中,生命之花飄然而落,裂開了一道奇妙的門戶,林蘇的生命法則,落地開門!
這是他第二種落地開門的天道法則。
第一種,是他的空間法則。
次日清晨,兩人似乎從最美的夢境中醒來,姜云嘴唇輕輕映在林蘇的唇上:“相公,時間到了,我們該出去了。”
“時間到了?什么意思?你娘還給你規定了時間不成?”
姜云橫了一眼:“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玉天蘿,四年一開,今天可不是四年的那個時間節點,是靈族專門為我們開的,只有一夜。”
林蘇大腦中的主機有點被干廢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咱們昨夜的那個啥,竟然是靈族專門開的一個后門?甚至有可能需要開個長老會研究研究?”
“嗯!”姜云臉紅紅地點頭。
我靠!我們辦個事,靈族要開會,等下…
“你娘呢?這會議你娘沒參加吧?”
姜云臉更紅了:“這會就是我娘提議的…”
我的天啊,岳母大人你太豁達了,太豪放了,召開個族中長老會,臨時決定開一次四年才開的玉天蘿,就只為讓你家女婿將你家閨女給辦了…
小生實在難以承受。
姜云鉆進他懷里:“這是為了你好的,你有沒有感受到這種好?”
“有!一間小木屋吊在空中晃悠悠的,分外有感覺…”
“不是…”姜云恨不得咬他一口:“我說的是你的修為,有沒有意外的收獲…”
“你呢?”
姜云道:“我已經取得了生命法則的種子,我隨時可以破入源天。”
這就是在玉天蘿之下那啥的好處。
姜云原本是法相,她參悟的是生命法則,在這玉天蘿下,她取得了生命法則的種子,她隨時可破入源天。
而且這源天還不是一般的源天,是以法則種子為基的源天,起步階段就比別人高一級。
林蘇收獲看起來不大,但是,到了后期他才會知道,這重收獲大到何等程度,因為法則的落地開門,遠比他想象中難得太多太多…
他們牽手離開了玉天蘿,身后的小木屋如同綻放的花朵兒一般,層層收縮,玉天蘿慢慢隱沒于懸崖之中。
他們腳下一條藤橋,直通一座湖邊雅舍。
圣姑(姜云的母親)坐在湖畔,望著從藤橋上并肩而下的小兩口,臉上全是溫柔的笑意。
“娘!”姜云撲了過去。
林蘇縱然老臉一向不怎么紅,此刻也是架不住有幾分火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