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書房里,將曾經的那個梗玩成了什么花樣,沒有人知道。
但是,綠衣、崔鶯在書房外面,還是有了一定程度的聯想…
相公是七天前回家的。
一回家就逮住分別兩年的暗夜,折騰了整整一夜,次日,將暗夜帶走,今天才回來,回來之后連飯都不吃,茶都沒喝,又關上了書房門,這癮真的有點大…
陳姐去了江灘,主導收花去了。
秋水畫屏也去了江灘,貼身保護陳姐去了。
西院就只有她們兩個,瞅著林蘇的書房不知是啥滋味…
「綠衣姐姐,有這七天時間,暗夜姐姐應該補得差不多了吧?」崔鶯臉蛋紅紅的,著眼點理論上有點偏。
綠衣點頭:「七天時間,一天八回,七八五十六!暗夜兩年沒回,攤到每個月也有兩三回,跟我們的頻次好像也差不多,嗯,應該是補足了。」
崔鶯牙酸一般的表情看她…
你還攤到每個月?
你還拿我們自己作比?
我以為我已經很放得開了,你比我放得還開…
就在此時,書房門開了,林蘇神清氣爽地開了書房門,反手關上書房門,還下了一道禁制,然后向她們張開雙臂…
「相公,暗夜呢?」綠衣在他懷里仰起臉蛋。
「在閉關,這段時間大家別打擾她。」
「下不了床么?」崔鶯在另一邊補了一句。
啥?林蘇有點懵,我怎么覺得你們想歪了?
綠衣道:「相公真是太勐了,暗夜是窺天境,神一般的人物也被相公玩得下不了床…」
我靠!
兩個小寶貝也開始腦袋帶彩了?
是不是這一番分別,她們忍不住了?
就在林蘇打算在她們身上試試火色的時候,杏兒過來了,端來了酒菜…
話說,林蘇此番一別兩個月,重回林家,還沒吃上一口正經飯菜,柳杏兒雖然覺得這個時候打擾他有些冒險,但還是決定,無論如何也應該盡一回侍女的職責,好歹先讓他吃點正經飲食,你好S愛那啥大家都知道,但總也不能不吃飯。
飯菜上了桌,綠衣和崔鶯陪著他吃飯…
順便告訴他一些事情…
這是慣例了,每次他離家遠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他不在家時的情況,擇重點告訴他…
這次的重點主要是兩個方面。
其一是生意上的事情,隨著林家資產的飛速暴漲,其實林蘇對于生意上的事情已經不太關心了,不過這次有些不一樣。
這次的事情,關系到他前期很多心血。
比如北川縣。
春天到了,北川那邊的花兒開了,陳姐十天前就已經安排人去了北川收購那邊的花兒,消息已經傳來,北川那邊天天象過年,曾仕貴這個縣官大老爺脫了官服,天天都在田間地頭轉悠,興奮得象是剛剛中試的模樣。
那邊的百姓還想給林蘇做萬民傘,曾仕貴把消息傳來,征求林家的意見,老太太倒是興奮得很,她是典型的長輩心態,兒孫官場之上得到百姓擁戴,那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但綠衣她們覺得有些不妥,不過到底收不收,還得看相公要不要下這局棋…
「下什么棋?我棋局中可從來就沒有北川!」林蘇刮刮綠衣的小鼻尖:「趕緊讓他們別折騰了,如果那些老百姓非得送把萬民傘,傘也該是送給曾仕貴的,隔著幾個府,將萬民傘送給我,虧他們想得出來,那不是扇曾仕貴的耳光嗎?」
這倒也是!
至少崔鶯是接受了!
百姓送萬民傘給地方主官,是對地方主官為官的最高肯定。
但是,林蘇根本就不是北川的主官,他是南山知府,北川都不歸他管。
這一送,他的官名倒是起來了,可曾仕貴自己呢?
會落一個執政無能的名聲!
他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除非北川是他的一顆棋子,而他已經明確說了,他的棋盤之上,根本沒有北川縣。
綠衣輕輕一笑:「相公思慮周密,北川的萬民傘你的確不好收,但是南山的萬民傘你怕是逃不過,南山那邊的花兒也開了,百姓一樣象在過年…」
北川不歸林蘇管,南山可是歸他管的。
他是南山知府!
南山七縣,五百萬人,也是本次春收最大的受益人!
南山那邊給他送萬民傘是正當名分的。
林蘇白她一眼:「你們都是知府夫人了,有必要學學官場常識了。」
這話一出,綠衣和崔鶯全都開心得跳,知府夫人!
這稱呼她們怎么那么喜歡呢?
但官場常識什么意思?
林蘇跟她們解釋了,知道萬民傘什么時候用嗎?是官員離任之時用的,南山百姓這時候要是跳出來給我送萬民傘,那是趕我走啊。
綠衣和崔鶯面面相覷…
還真是!
北川送萬民傘可以,因為林蘇本來就是北川的人。
南山送萬民傘不可以,因為這一送是趕他走。
看來,萬民傘是真泡湯了。
老太太的夢想看來是沒法兒完成了…
林蘇手一伸,將兩個小美女抱進懷里:「我喜歡這個世道!」
啊?喜歡這個世道?
兩女又不懂了,說別人喜歡這個世道,還說得過去,他是被世道反復打壓的,他也喜歡?
「喜歡什么?」綠衣問了。
「我喜歡這個世道的各種神奇手段,花兒一栽下去,次年就能形成產業,挺好!另外,找一堆媳婦,也不會被人打破頭!還有,有各種各樣的對手,玩媳婦之余,還能碾得他們懷疑人生…」
綠衣和崔鶯兩雙眼睛又對上了,一時不知道應該說點啥…
各種各樣的對手,在他的字典里,居然是一件很興奮的事,遇到這么得瑟的相公,她們還能說啥呢?
崔鶯目光抬起:「相公,還有件事情,你肯定也很喜歡…」
「什么呢?小寶貝…」
小寶貝說了…
今年是科考之年。
元月份各縣縣試,六月份鄉試,十月份會試,明年五月份殿試…
林蘇曾經經歷過的那個輪回,又來了…
目前已經走過了縣試階段…
海寧學府再度爆出了大新聞…
科班那邊有三百多人參加縣試,中者八十七!
四分之一的中試率,這個數據…相當驚人!
抱山先生、丁大儒、任太炎他們很有成就感。
更驚人的是,術班這邊也有人中試,而且有四十七人之多!
科班那邊總學生一千人,八十七人中試;術班這邊總學生兩萬,四十七人中試。按數據計算,術班這邊的中試率不值一提,但是有個細節不容忽視,那就是:術班這邊參考的人總共也只有六十三人。
六十三人參考,四十七人中試,中試率高達七成!
如此之高的中試率,在外界被兩萬總人數的人口基數掩蓋了,沒引起多大風波,但在海寧學府這邊,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抱山他們是清楚的,術班這邊的人,是他們當初拒之門外的。
這些學生單以文道根基而論,屬于殘次品。
他們中有一個兩個脫穎而出,或許還可以用他們看走眼來解釋,但一漏四十七,科班那邊的大儒們個個目瞪口呆。
他們研究了好多天,終于得出了結論。
術班這邊的教材,非常適合縣試童生考。
為啥呢?
因為林蘇當初編的教材,不怎么引用圣言,只是一些通俗的大白話,所以術班這邊的人,每個人寫的文章都順暢,底蘊忽略不提,順暢度卻是科班那些人望塵莫及的。
而縣試,考驗的還真不是圣道底蘊,考驗的就只是文章流暢度——縣試層級還是比較低的,考的也只有一科,就是你寫一篇文章,看看你文字功底怎么樣,考慮到試子們的具體情況,對于剛剛完成文道啟蒙的人來說,門檻并不高,基本上只要文章寫得通順就可以過關。
這就恰好撞上。
這個解釋讓那些大儒有過反思。
也有釋然。
同時,也讓科班的那些學子們在遭遇蹂躪之余,找到了心理安慰。
縣試術班的確碾了科班,但后面的進程,科班還是占優,因為后面的鄉試、會試、殿試,考驗的可不僅僅是文章流暢度,你光是會寫信,萬萬過不了后面三道關卡。
說到這里,綠衣和崔鶯共同向林蘇提了個問題:「相公,你的術班,后面真的拼不過科班嗎?」
林蘇笑了:「兩個回答!其一,術班不以經史子集為主,他們一開始的定位,本來就低,送他們入學的家長,要的就只是他們的子弟能算賬,能寫信,會說話…」
第一個回答一出,兩女內心得出了答桉:單以科考而論,術班的確是拼不過科班。
但是,林蘇第二個回答來了:「其二,術班這些學生通過兩年的學習,初步掌握了語法,算術,也習慣了帶著問題、帶著理解去讀書。如果他們有興致踏上科考路,事半而功倍,只需要兩三年的努力,也未尚不能與這世界上的大儒子弟一較短長!」
是的,這就是讀書的循序漸進。
這個世界的教育本身就存在很大問題。
往往是一個文盲直接讓他學習圣典,艱深無比的圣典對于他們而言,就是一個個零散的文字。
學生是不是可造之材,最關鍵的考核點就是記性。
你記得下這些文字,就是天才。
但林蘇的教育方式不一樣,他一起步階段,并不要求學生對圣道經史子集有多高的造詣,先教你認字,教你理解,教你方法,基礎打好了之后,他們再學習圣道經史子集,就不是死記硬背,而是一邊理解一邊學習。
只要讀過書的人都知道,理解了再背書,遠比死記硬背,不求其解要快,要牢,更能觸類旁通。
這就是文道中的一個誤區。
歸根結底,是教育方法的問題。
綠衣和崔鶯面面相覷:「相公,你真的覺得術班之中將來也有可能出大儒?」
林蘇道:「我就是按術班這種方式學習的,我是不是大儒?」
我的天啊,兩女同時興奮…
海寧學府術班的學習之路,其實是青蓮第一宗師的崛起之路!
這個消息如何傳出去,海寧術班,會不會就此一飛沖天?
就在此時,林蘇腰間突然傳來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