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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州城,西京之外,一座高山如劍出鞘,直指蒼穹。
這座高山,前年還根本沒有,山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威名赫赫的山莊:曲州知州秦放翁的老家。
劍門遺老獨孤行一劍搬山,山莊變成了墳墓,十里平湖成了萬丈高峰。
這是修行道的傳奇,這也是朝堂博弈的傳奇。
所以,這里成為西京一個特殊的場所。
無數人千萬里而來,只希望能求見這位神通廣大的劍門遺老,奈何這位遺老從不見人,經歷大半年之后,山下的修行人才慢慢散去。
恢復了平靜。
山頂,更是安靜。
獨孤行坐在青石板上,他身邊,橫七豎八的都是酒壇。
從這架勢來看,這幾日,他真是敞開了喝。
是的,往日好酒省著喝,如今他還用省嗎?正主兒都來了!
林蘇四日前到此,給他帶來了好酒三百壇,獨孤行全面放開,四天時間直接干掉了十分之一。
他瞇著醉眼看著前面練劍的小子,覺得這小子是越來越順眼了。
就在此時,他吃驚了…
林蘇手中長劍哧地一聲劃過前面的山體,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長劍這一刻,青花震散,劍尖出現了一顆嬌艷欲滴的青果,如同劍尖之淚。
“劍果!”獨孤行霍然站起,眼睛睜得老大。
劍道難修,最難的就是劍意,尋常人練劍十年,摸不到劍意的邊,也是尋常事。
即便是當日劍壓八荒六合的劍門,但凡修出劍意者,可為內門弟子,可見劍意難求。
而林蘇,悟出劍意只在一夜間!
隨后出一趟西州遠差,歸來時,他已是劍青花!
四日前林蘇踏上獨孤峰獨孤行自己取的名時,向獨孤行展示了他的劍意青花時,獨孤行有兩個時辰神魂不守,被雷得外焦里嫩,對這小子有很大的懷疑——你小子真是去當官了?你真不是去某個修行圣地進了個修?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摘劍青花?
而如今,又是四天過去,他居然再次踏出了一大步,摘得劍果!
劍果一出,意味著他正式成為修行道上的劍道天驕!
是天驕!
不是天才!
天才只是根骨與稟賦,而天驕,代表著他已經成熟!
獨孤行修行上千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放邪的事…
林蘇長劍一收,滿臉笑容:“老前輩,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是個天才?”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獨孤行眼睛里有小火苗在竄動:“你小子少在那里撩,你再刺激我,我收回先前的承諾,將你留在劍門當下一代掌教!”
林蘇嚇著了:“這真不行。”
老頭吹胡子瞪眼:“誰讓你專門趕過來刺激我的?”
“我真不是專門來刺激你的,我只是找個地方躲一躲,避一避…”
獨孤行眼中戲謔的表情沒了,上下打量他:“發生了什么事?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攪屎棍都需要躲到千里之外?”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前幾日我將曲非煙給弄死了…”
曲非煙?
獨孤行一跳八丈高…
整個大蒼,獨孤行不需要關注太多人,但無論關注的人有多少,曲非煙都是其中之一,因為曲非煙是跟他一個層級的人!
他獨孤行,修行第七境:象天法地極致人物,離源天境一步之遙。
曲非煙,文道第六境:文界之人,離準圣也只是一步之遙。
雖然他獨孤行比曲非煙境界上高出整整一層,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文道到了后期,莫測高深,六境堪敵其他道七境。
獨孤行自己問過自己,如果跟曲非煙對上,會如何。
答桉是:如果是他自己先動手,曲非煙不是他的菜,但如果曲非煙先動手,勝負五五分。
而如今,面前這個跟自己隔了十萬八千里的小輩,居然已經殺了曲非煙!
他瞅著林蘇,多少有些不在狀態。
林蘇解讀出了他的眼神,趕緊解釋,老爺子別多想,文道上的事情比較特殊,有時候還真不是層級決定一切…
文道特殊,這或許才是最能讓人接受的解答。
獨孤行緩緩點頭:“你掀起如此驚濤駭浪,在京城呆不下去了,所以才來我這里避難,是吧?”
“算是吧!”
他突然之間,一步踏上文道的頂峰世俗間的頂峰,麻煩事兒怎么想都不會少,羨慕嫉妒恨,崇拜拉攏湊,一樣都不會少,在這種情況下,林蘇避一避風頭才是最合理的。
七日之后,白鹿會戰的風潮終于平息…
京城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但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出了一件大事…
藥王山六人,被一個神秘人,殺得干干凈凈!
太子聞言,一彈而起,臉色慘白。
皇宮震動,深宮之中,某位貴妃出了自己的宮殿,拜見陛下…
陛下臉色陰沉至極,呆立了半刻鐘,問了一個問題:“林蘇此刻身在何處?”
“澤州西京之外,在獨孤峰練劍七日。”
“獨孤行有無可能入京?”陛下眼睛里精光閃爍。
“不可能,獨孤行跟他始終在一起,也是七日未曾離山半步。”
“如此看來,該是無間門的高手入京了,全面調查…”
從這番深宮對話可以看出,林蘇隱身入澤州,其實自始至終都在他人監視之下,陛下也懷疑過,藥王山六人被殺,是否跟林蘇有關,更懷疑是林蘇指派獨孤行所為,但現在,兩人的懷疑消掉了。
因為林蘇跟獨孤行在獨孤峰上練劍,七天未下山。
排除了獨孤行,就只有一種可能:無間門高手進京。
藥王山一行六人,三個道果,三個道花,修為高絕,毒術天下無雙,要在一次攻擊之中,將這六人全部擊殺,唯有一種人,那就是象天法地的絕頂高手,或者是文界之人,獨孤行、林蘇都是嫌疑人林蘇雖然不是文界,但他剛剛殺了文界,很榮幸地被納入,但他們在鐵的證據面前被排除,就只剩下這一種可能了:無間門高手進京。
無間門跟暗香的矛盾由來已久,而藥王山作為暗香的替補入京,自然會招來他們的殺意。
有動機、有手段,在邏輯鏈條中就完整了…
獨孤峰頂,林蘇接到了傳訊,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微微一鞠躬:“老前輩,我走了,還是那句話,酒喝完了,自己去拿!”
“等下!”獨孤行止住他飛升的腳步。
林蘇停下了:“老前輩是想說一說接下來的瑤池會么?”
“是!你何時啟程?”
“得讓我將手頭的事兒處理完了…最早本月底,最遲下月中!”
“前些時日老夫告訴過你,不指望你技壓天下,但現在老夫想一想,覺得目標可以作些調整…”
林蘇趕緊打斷:“我學劍才幾天時間?你還調整目標,調整個蛋啊?我撤!”
飛了!
獨孤行在山頂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將這塊頑鐵抓回來,按自己的意愿去磨成針…
林蘇千里返京。
他踏入了西城,前面是一棟三層樓,樓外人聲鼎沸,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李家商號,乃是林家產品在京城的直銷點,老板李清秋跟林三公子關系極好,三日前,林蘇甚至派他的侍妾綠衣前來,跟李老板商談后續的產品營銷事宜。
這樣的商號,誰結交誰就跟財神爺牽上了線。
京城商戶也好,大戶也罷,全都被吸引了過來,爭先恐后跟李老板混個臉熟…
林蘇身著普通文士衣,夾在人群中混了進來,跟一個伙計悄悄說了句話,那個伙計眼睛勐地睜大,將他帶上了三樓。
林蘇推開三樓的門,就看到了李清秋——昔日的梅無冬。
他往日是一幅病公子模樣,而如今的他,精明干練,更象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富貴公子。
“三樓有法陣,沒有人能看到我們,也沒有人能聽到。”李清秋微微一笑。
“見過你妹子了嗎?我沒有虐待她吧?”林蘇笑道。
“你敢!”李清秋橫他一眼:“我目前手握暗香,你敢對她不好,我弄死你!”
“有你這種大舅兄嗎?我千里回程,你好茶不見一杯,還想弄死我啊?”
“來來來,妹子說了,你最喜歡的是云霧清茶,這是專門從妖族圣地弄來的…”
兩杯清茶,輕輕一碰,兩人臉上都是快慰…
大千世界,人海茫茫,有時候卻也是知己難求。
今日面對的兩人,卻是。
哪怕他們沒有見過幾回面,哪怕他們一月之前還彼此不知,但今日,他們意氣相投,肝膽相照。
只因為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只因為他們是至親——一個女人聯結的至親。
“三天前,妹妹來到這里,三兄妹十三年來第一次相見,妹妹哭了,卻也笑了,兄弟,我很難用言語去敘述,這一剎那間的心潮澎湃。”
“心潮澎湃的事兒先放一放,說說昨天的事!”林蘇道。
“昨夜之事,我已用法器留形記下…”
李清秋手抬起,掌中一塊玉佩射出光芒,這是一塊高端妖族留影石,事先置于客棧之中,記錄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午夜之前,一無異常,藥王山六人都活得好好的。
午夜剛過,風起…
六人不管是在房外值守的,還是室內練功的,同一時間,眉心穿孔,死于非命。
哪怕現場放下了妖族留影石,等閑人也根本看不到發生了何事。
但林蘇千度之童牢牢鎖定,捕捉到了一枚柳葉。
在風中輕輕飄蕩的柳葉,毫無光華,輕輕飄過全院,三個道果,三個道花,悄無聲息地死在當場。
“柳葉為器!”林蘇輕輕吐口氣:“這是什么境界?”
他必須承認,對于修行道,他還陌生得很。
“修行到了高境,飛花摘葉俱可為器,但是,一般道果高人將元神附加于柳葉之上,必定有道光彌漫,而此柳葉道光全無,肉眼之下,就是尋常之葉,境界已經遠遠超越了道果境,不出意外的話,此人已是象天法地之極致,或許還掌握了某種規則。”
林蘇心頭輕輕一跳:“規則之力,源天境么?”
“當今大蒼修行界,除了幾大仙宗遺老修行未知之外,尚沒有源天境高人出世,此人不太可能窺見源天境,最大的可能是特殊體質。”
特殊體質,血脈之中自帶規則之力,就比如說周小魔女,她血脈中就自帶黑暗規則,所以她才能隱身,哪怕高她一個大層級的人,也根本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但這種規則,只是血脈中自帶的,應用是有局限性的,她并不能自由應用。
林蘇沉吟良久:“你的情報系統中,象這類事件,發生過多少回?”
兩回!
第一回是云揚鏢局,云揚鏢局十年前接了一趟鏢,定州知州讓人將此鏢全都拿下,收入知州府,還沒等到開箱查驗,堂外飄來一枚柳葉,
殺了堂中所有人,包括知州在內,隨后,鏢箱全部消失,至今,沒有人知道這趟鏢走的到底是什么。
林蘇大驚,知州府?知州官印沒能保護他?
是!李清秋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復,知州官印啟動過,但沒有擋下這枚柳葉。
第二回是青峰鶴鳴,青峰之上一個高人隱居于此,傳說乃是云溪宗的頂級長老鶴鳴,鶴鳴長老修為已經半步象天法地,但一枚柳葉殺他于當場。詭異的是,云溪宗得知此事后,居然沒有任何下文。
林蘇臉色微微改變:“云溪宗?”
這是一個他記憶中很深刻的名字,回到大蒼國之后,他很少聽到這個名字,今日,居然聽到了。
“正是!有人說,云溪宗怕了這個人,不敢追查。此人有記載的事跡就這兩回,雖然只有兩回,但極其轟動,第一枚柳葉,宣告他不在乎官場,第二枚柳葉,宣告他不在乎修行道,于是,他有了一個外號,叫‘柳君’。”
林蘇沉吟良久,緩緩抬頭:“讓你的人詳細查一查,云揚鏢局是個什么來頭,那個云溪宗長老有沒有跟什么人結仇等等…”
這些事情我來安排!李清秋一口答應下來,給他倒了杯茶,神秘地一笑:“你得作好準備,有個人可能要來找你了。”
“誰?”
“翰林院大學士陳更!此人陛下繼位之后,就開始閉關,跟當今陛下沒有太深的淵源。”李清秋道:“我個人建議你拉攏他,如果成功,京城文道,你不說占據半壁江山,好歹也不至于讓文淵閣獨木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