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筑基丹究竟價值多少靈石,虎頭蛟最終也沒有報出數目來,這肯定是一大筆開支,劉小樓必然要給的,具體給多少,到時候再詳細詢問也不遲。
歡喜歸歡喜,他也不敢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兩年后的事情上,誰知到時會不會有什么變數呢?
但無論如何,這終究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于是劉小樓取出珍藏在乾坤袋里的靈酒,和虎頭蛟一一痛飲。
“虎頭兄,這是竹葉青,這是盧氏靈窖,都是你罵娘的天姥山他們釀造的靈酒。”
“滋溜…不錯,滋溜…靈窖更好!一邊罵他們娘,一邊喝他們酒,痛快!”
“來來來,這是你們丹霞派的丹桂香,靈力更勝一籌,不過說實話,香是香了,酒勁卻軟了一些,不硬!”
“小樓,什么叫你們丹霞派?你也是丹霞派的吧?至少曾經是嘛!看你回神霧山的架勢,蘇家可沒把你當外人,你也不能自外啊。”
“不管我自外不自外于神霧山、于丹霞派,都絕不會自外于你虎頭兄!”
“好!先干為敬!這壺是什么酒?”
“這是洞陽派錦屏山莊的龍仙釀,名字很唬人吧?”
“這是蛇酒嘛…”
“再嘗嘗這壺,靈力不夠,但是酒勁很足!”
“哎?真是!愚兄以前一直以為,酒勁足的,靈力也必定高,看來不是這么回事。這是哪里的酒?”
“秦嶺那邊的,我前一陣去那邊辦事,從兩家修行小宗得了不少,這種名鳳酒,這種叫青山劍…”
一頓酒飲到午后,直到有人登門來訪,虎頭蛟才意猶未盡的起身告辭:“小樓,晚上壽宴見。”
抬腿跨過窗戶,縱身躍入茫茫煙雨之中。
劉小樓將一堆酒壺收了,從窗外引來一道清風,將屋中酒味驅散,這才迎出去。
來的訪客有三人,正是蘇家附庸宗門中比較重要的三大支掌門:折梅派關掌門、摘月宗金掌門、伏虎門梁掌門。
當年劉小樓暗地里運作,通過丹霞派蔡長老之口,化解了三宗幾十年的人為矛盾,這三位掌門對他都很是感激,私下里都給他送過禮。只是后來劉小樓被蘇家休了,三位掌門才斷了和他的聯系,對此,劉小樓還是比較理解的,并無任何抱怨之詞。
如今他重回神霧山,光明正大參加莊主蘇至的七十壽宴,這三位掌門自是聯袂來訪。
見面之后,送上遲到了四年的祝賀,恭賀劉小樓筑基成功。
修士筑基,別說是在散修界,就算是名門大宗里,也是件不小的喜事,三派自然要送上賀禮。
關掌門送上了靈石二十塊,煉制陣盤的靈玉玨三塊;
梁掌門送上靈石二十塊,煉制陣法的中品靈材三件;
金掌門送上靈石二十塊,補充真元的參元丹三枚。
可見三人是有準備的,是商量好了的,禮物很重,應該是包含著這些年對劉小樓不理不睬的抱歉在內。
在收禮這件事上,劉小樓一向奉行“從善如流”之策,謝過三位掌門后坦坦蕩蕩收了。
互相談了幾句近況后,外間又有人來拜訪,于是三位掌門起身告辭,依舊不走正門,一個個跨過窗戶,投入煙雨之中,搞得劉小樓頗為茫然,心說神霧山這幫人都什么毛病?
來者一胖一瘦,胖的是華溝熊西,瘦的是雷鳴道長,見了劉小樓,都紛紛跳腳:“姑爺姑爺,你都筑基了,再非我等兄弟了!”
劉小樓笑道:“二位都是名門弟子,家學淵源,筑基指日可待,就算將來金丹也毫不為奇。二位素有高義之名,難道說將來金丹之后,便非我劉小樓的兄弟了么?我看不見得!”
熊西哈哈笑道:“姑爺真有識人之明!”
雷鳴道長忙道:“既然還是兄弟,你那臨淵玄石陣帶了沒有?可否一觀?”
劉小樓道:“這么些年了,幾位都不往我烏龍山一行,我以為幾位老兄都不用再看了,怎么道長還是”
雷鳴道長正色道:“貧道入陣,非為滿足腹下之欲,是為修行!修行永無止境,觀陣便永無止境!”
熊西道:“我是不用看了的,故此沒去烏龍山煩擾姑爺,只是我有幾個朋友聽說了此事,也想試一試。”
劉小樓當即答允了下來:“回頭我就煉制一件,到時讓人捎過來。是送往道長的明羽觀,還是老熊你華溝莊上?”
“明羽觀!”
“華溝!”
兩人異口同聲叫道,然后相互看了看,開始競價。
“我加五塊靈石,送明羽觀!”
“我加十塊靈石,送華溝!”
“我加十五塊!”
“我加二十塊!算了,我不跟你爭了,姑爺,你能否做兩件陣盤,我華溝熊家一件,雷鳴老兄這邊一件?我們各掏靈石。”
劉小樓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當即答應了兩座陣法生意。
生意達成,三人皆笑,簡單閑談幾句,劉小樓問起云傲,熊西道:“云傲這幾年修為大進,如今已經煉氣圓滿,這半年來足不出戶,正在為閉關做準備,打算沖擊筑基了。”
對于云傲,熊西和雷鳴道人很是羨慕,他們兩個至今還在煉氣,熊西如今也只是煉氣后期,至少還要兩到三年,興許才能摸到煉氣圓滿的邊,而雷鳴道人則在圓滿境徘徊多年,所以他對臨淵玄石陣更為期盼,畢竟他修的就是陰陽術。
正在談論陰陽術的修行心得,外面又傳來腳步聲,兩人打住話頭,四處張望出路:“哪里走?后門何在?”
劉小樓奇道:“為何要走后門?”
熊西道:“姑爺別問那么多了,這煙雨樓我還是第一次來,哪里是后門?”
劉小樓只得指了指窗外。
這兩位立刻抬腿,跨出窗戶,縱身跳了入煙云之中。
兩人剛跳崖,門外就響起了叫門聲:“小樓?”
劉小樓連忙過去開門,來者不是旁人,卻是宋管家。
“宋伯好!”劉小樓趕忙迎進門來,親自倒茶。
宋管家道:“老朽這兩天實在太忙,關照不過來,現在方得了些空小樓歇息得可還好?不用麻煩倒茶”
劉小樓回道:“一切都好,宋伯您之前不是就說了,讓我把神霧山、把煙雨樓當家,何須宋伯再說什么關照?哪有回家還要人關照的道理?”
宋管家笑道:“說得是。”
劉小樓問:“宋伯,這窗戶有什么講究么?為什么有些人喜歡從這里跳下去?”
宋管家想了想,反問:“小樓昨日入莊之后,有沒有見過五娘?”
劉小樓搖頭:“沒有。”
宋管家道:“或許是他們不清楚五娘到底怎么想的吧。”
劉小樓沉默片刻,問:“我對五娘其實從不敢有非分之想,五娘其實也不必對我謹小慎微。”
宋管家踟躕道:“五娘心懷的是整個蘇家,想的都是修行大道,對兒女之事,考慮得很少。其實她很簡單,并不是刻意疏遠你,只是”
劉小樓問:“宋伯,其實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吧?”
宋管家苦笑兩聲,坦然承認:“五娘這些年回來得少,老朽確實猜不透她的想法。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五娘并不排斥你,否則她不會同意你出席今晚的壽宴。”
劉小樓想了想,確認道:“她真的知道我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