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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椰子腮幫子鼓起,宛如小倉鼠一樣咀嚼食物,目光卻是看著吉崎川老師拿出的三千日元,陷入了沉思,只是嘴上時不時動一下,以表示她還在繼續吃飯。
老師…給了自己三千日元,讓自己明天去買東西,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伽椰子總覺得吉崎川老師肯定是在暗示自己什么,老師有著勤儉節約的好習慣。
吝嗇的態度,正是他節約的標簽,所以他一向是不會往外掏錢的。
難不成明天是他生日?不,根據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老師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六日,現在才十月十八而已。
況且,以老師的性格,恐怕就連過生日要花錢這種事情,他都不一定能接受。
而明天他去富江家家訪,難道是——
補貼家用?!
伽椰子幾乎能想到吉崎川老師在有錢的富江同學面前,富江同學如對真子那樣拿出一萬日元丟在地上,滿臉嫌棄的看著老師,
老師攥緊拳頭,咬著牙,但因生活的窘迫,不得已只能跪在地上,卑躬屈膝將那一張張地上的鈔票撿起來,辛辛苦苦將賺來的錢拿來補貼家用,還拿出三千日元給守在家中的妻子以用作生活的補貼…
等等,伽椰子,你究竟一天天在想些什么東西啊!
她為自己那奇怪的想法而感到羞恥,啜了一小口味增湯,目光垂下,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老師,明天是有什么事情么?”
“伽椰子,老師并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希望你多出去走走而已,至于三千日元,你想買什么都可以,不過最好是和伽椰子有關的東西,如果不夠,可以用正當的理由找我要。”
吉崎川想要培養伽椰子獨立自主的能力,經過之前咒怨的事情,他大概能猜到咒怨與伽椰子的關聯。
說白了,現在的伽椰子擁有影響未來咒怨的能力。
否則在之前驅逐,魄魕魔的時候未來不知為何降臨的咒怨不會因為自己那寥寥數語便改變打算殺死自己的想法。
正是因為咒怨受到了現在伽椰子的影響,所以才會臨時反水,幫助自己去干那魄魕魔。
而這也讓吉崎川看見了另一種可能——
徹底的感化伽椰子,讓她獨立自主,成為一名正常的女孩子。
這樣的話,或許未來的咒怨就不再是無解、甚至說,可能未來不會有咒怨了。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吉崎川都不希望伽椰子成為未來的那個咒怨。
與此同時,聽見這句話,伽椰子陷入了思考;
和自己相關的東西?
她思考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么東西。
有一說一,她是有一點想買吉崎川老師穿過的舊衣服,但是這種想法哪怕只是說出來,也會被當成變態吧?
雖然自己也的確有那么一點啦,但她并不想老師知道這些。
看著皺著小臉,陷入沉思的伽椰子,吉崎川輕輕咳嗽一聲:“對了,這是任務,老師希望伱把它花完,不過我不會問你錢花到哪里去了,我相信伽椰子是一個誠信的好孩子。”
一聽到任務二字,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之前所有的猶豫頓時一掃而空,伽椰子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應道:“嗯!”
在這時,小黑高高豎起尾巴,一下從窗臺上跳到吉崎川的身上,乖巧的蹭著他的手臂。
看見這一幕,伽椰子有些吃醋;
小黑以前也沒對自己這么親密過,老師也沒對自己這么親密過。
可惡,她最想要抱的兩個家伙現在抱在了一起!
雖然心底醋溜溜的,但心底還是很高興他們能和諧共處。
與此同時,富江家中。
當從那個家伙的嘴里得知他明天打算來家訪的消息,富江第一個想法便是——拒絕!
狠狠地拒絕那個家伙,讓那個家伙也感到如自己之前一樣的挫敗,
但,咳咳,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富江也有那么一絲絲想要在無趣的周六看見那個家伙。
所以,勉強看在吉崎川還算誠懇的份上,富江還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于是——
夜里,川上富江擦著額頭的汗水,看著腳下濕漉漉的拖把,心中尋思這玩意兒怎么剛拖干凈,地上又全是自己的腳印?
雖然下午的時候,已經請過保潔公司來打掃,但是因為那只可惡的吉崎川二號的原因,屋里面又多了一些狗爪子印。
一想到這里,富江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兇巴巴的瞪了一眼旁邊趴坐在狗窩里面,委屈巴巴的金毛,隨后將位于柜臺上朝向不一致的熊貓玩偶換了個方向擺;
有時候,富江感覺自己像是吉崎川二號的媽,每天給它喂狗糧,給它鏟屎,梳理毛發。
偶爾還得給它洗澡…
“吉崎川,叫我一聲媽媽。”
“汪汪!”
她狠狠地怒搓狗頭,隨后繼續開始清理起屋內的爪印。
可就在這時,那只金毛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東西,它從狗窩站起身來,碩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窗外;
下一刻,它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朝著窗戶位置大聲的狗叫起來;
“汪、汪、汪——”
在它的眼中,前方窗戶處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黑色的嬰孩人頭,此刻正目露兇光的看著自己主人。
與此同時,在窗戶外邊。
那位教主卻是不敢靠近屋子,因為他注意到在屋子拐角處貼著一張白紙;
在白紙的上面,蓋著一個名為“琴子之印”的刻章。
如果以鬼魂之軀體觸碰到結界一定會驚動琴子那個家伙,
雖然吸收了那只恐怖惡鬼的原因,自己實力大增,但面對比嘉琴子,他心底還是有些發憷。
——在幾年前,自己曾經嘗試召喚主。
但那一次因為濫殺無辜,觸及到了琴子的底線,她帶著法器趕到,將未降臨的主硬生生打回了地獄。
還將自己重傷,若非是那會她為了保護那孕婦的原因,自己還真不一定能跑出來。
也正是因為那次的戰斗給他留下了陰影,所以他雖然嘴上說著要和琴子碰一碰,但實際上也只是在教徒面前裝一下而已。
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教主還是硬氣的。
但實際上如果真想硬碰硬,他早就根據現場琴子留下符咒的痕跡直接找上門了,怎會在那隧道摸魚?
所以此刻看見前面的白色符咒,他陷入了猶豫。
片刻后,他長嘆一口氣;
“算了,今夜狀態不好先放你一馬,等到明天入夢殺你!”
這句話,他是在講給自己聽、也是在講給被自己融合的那只惡鬼聽。
說完之后,他留在原地等待了一下,當發現體內的意志并未紊亂后,他知道自己的借口說服了“自己”,這才松了一口氣,緩緩朝著自己身軀的地方飄去。
富江狠狠打了一巴掌狗頭,
“叫什么叫?嚇我一跳!”
因為是別墅的原因,她也不怕擾民。
主要是剛才忽然金毛莫名其妙對著窗外狗叫,嚇得她心臟都慢了半拍,回過神來甚至都不敢看窗外,先是拍了一巴掌金毛后,
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窗前,一下子將窗簾拉上。
隨后緊握著手中拖把,快步走到前面,猛地一下將臥室的門關上,當看不見客廳的黑暗后,這才松了口氣,
將手中拖把放在一邊,小心翼翼縮進被窩,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因為穿著衣服的原因,被窩很快變得燥熱起來;
她整個人蜷縮在被窩里面,將衣服一件一件脫掉,從縫隙中擠了出去。
如此,方才松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
電話的鈴聲忽然響起,那鈴聲宛如催命一樣,富江掀開一角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掛在充電座的手機拿進被窩,
冬天手機寒冷,在被子里只是稍稍呼氣,便模糊一寸的屏幕。
在綠色屏幕中顯示著聯系人“吉崎川”
猶豫片刻,富江按下了接通按鈕。
“富江同學,不好意思,明天這邊有事可能來不了了,我周日過來可以么?”
聽著吉崎川的聲音,富江想到自己一晚上的辛苦,她甚至還專門將玩偶都換了個方向去擺。
結果這個家伙說不來就不來,她感覺自己一晚上的辛勞期待都落空;
可吉崎川的下一句,卻是讓她愣了一下;
“剛剛在屋外的消防栓上,發現了一具尸體,我要去警局配合調查一下,真是抱歉。”
此刻之前富江所有的不滿都變成了擔憂,她遲疑片刻,問道:“那…你和伽椰子沒事吧?”
伽椰子是自己的小弟,關心一下很正常,吉崎川只是順帶著隨口問一句而已!富江才不想承認自己擔心那個家伙呢!
“沒事,只是配合調查而已。”
聞言,富江心中松了一口氣,
“那,周日看在你誠懇的面上,如果你不是過來給我補習英語的話,我可以接受…”
“嘟嘟嘟。”
在這時,手機里傳來忙線的聲音。
看著屏幕中的忙線,富江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家伙,自己在周末絕對不會給他開門,還要讓吉崎川二號去咬他一口!
吉崎川一只手捂住伽椰子偷看的眼睛,另一只手給富江打了電話后,便將好奇的伽椰子單手從門口抱到屋里;
“小孩子少看這些東西,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留下這句話后,吉崎川便不顧伽椰子委屈的目光,將窗戶窗簾全給關上,
隨后走了出去,將門也關上。
此刻在前方,警車燈光將此地照的如天明。
尸體是一個遛彎的老奶奶發現的,她被嚇暈后;
家里的兒媳發現奶奶散步未歸,于是出門尋找,當看見后發出尖叫,暈倒在地上,吉崎川這才聽見外邊的動靜。
消防栓距離吉崎川的家大概有五六十米距離,因為是黑夜的原因,且他沒走過這邊,所以沒能發現這里有具尸體。
聽見外邊慘叫,他出來震驚之余,便報了警。
后面經過法醫的鑒定,那具尸體十分奇怪;
“根據尸體的硬化程度、尸斑等初步鑒定,尸體死亡時間超過48小時,死亡原因…多處致命性傷害導致內臟出血而亡,
在死后,尸體受到慘無人道對待,手腳被折斷,脖子也被強行扭轉一百八十度后,以極快的速度,投擲撞向消防栓,導致顱骨破碎、頸椎斷裂。”
“但現場無搬運痕跡,且根據撞擊現場,可以推測出給尸體施加的力很大,目前除非是大型設備,否則憑借人力,無法做到將一百多斤的物體以這么快的速度拋出。”
除非是,將尸體裝在貨車的車廂中,貨車以極快的速度倒車,然后忽然剎車,尸體在慣性的情況下才會以這么強的力量撞擊到消防栓。
但是這樣剎車動靜必然很大,奇怪的是四周的居民并無聽見動靜者。
而當聽見法醫如此描述,再加上尸體的樣子,不知為何,吉崎川卻是想到了咒怨。
折斷脖子、手腳,將人像是沙包一樣的狂摔,這他媽不是咒怨才做得出來的事情么?
可,它為什么要對這個女人下手?
吉崎川不知道,他保持沉默,等待著琴子的到來。
法醫還在勘測尸體,
因為吉崎川住得最近,所以他被帶來問話;
“你認識這個女人么?”
吉崎川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在這時,警察剛準備繼續問,忽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現場;
在警察正準備前去驅趕時,車上的人緩緩走下來;
“部長?”
然而,部長下車后,身體微微彎曲;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穿著風衣的琴子踩著高跟鞋,從車后走出,她看向吉崎川:“沒事吧?”
吉崎川搖了搖頭:“我沒事。”
“嗯,這里我接管了,除法醫和我帶來的警察外,所有人退后十米,立即警戒!”
看著大家還在發呆,那部長立刻說道:“全體退后十米!”
于是,警戒線向后擴展十米。
做完這一切后,琴子對著身后的部長吩咐道:“監控保全沒有?”
“已做保全處理。”
比嘉琴子這才點了點頭,隨后走到尸體的前面;
看著慘死的尸體,她絲毫不顧及上面的血腥,帶著手套,用手按住尸體的胸腔,順著大腿一直往下,直到腳踝處,這才停手;
“這尸體被附身過。”
比嘉琴子一邊將一次性手套取下,丟到一邊證物袋,隨后從兜里掏出一張符紙;
下一刻,符紙無風自燃。
“是很強的惡靈,但不是你想的那個東西。”
因為此地靠近伽椰子的原因,即使是琴子也不敢說出那個東西的名字。
誰知道呼喚那個名字,會不會引來什么東西,比嘉琴子覺得自己還是避諱一點比較好。
“不是嗎?”
吉崎川臉上緊繃的神色并未有所緩解,不是咒怨,那是什么惡靈,為什么要來此?
難道是這惡靈打算對伽椰子動手,所以被咒怨干掉了?
可就在這時,琴子似乎看見了某個東西,目光微微一滯 隨后她甚至連一次性手套都不戴,一把扯開尸體的衣領;
當看見胸口的紋身后,琴子面色微微沉了下去,她將衣領蓋上,隨后站起身來;
“吉崎川,這是那個教派的人,它們盯上伽椰子了。”
“而且——”
“按這個紋身來看,這個家伙的地位不低,甚至可能是教派中的‘圣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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