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崎川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謀殺,但如果是謀殺的話,后者很顯然不可能還活著。
真是遺憾呢。
“自己還是上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危險吧!”
吉崎川心中想道。
畢竟感覺這個門打開一天,實在有些危險,誰知道會不會有歹徒藏在里面。
想到這里,他低頭看向伽椰子,詢問道:
“我能上去么?”
她一愣,連忙說道:
“當…當然可以!”
雖然自己那里有點小亂、但老師早已經看過了,伽椰子自然無所畏懼。
走在樓梯口,原本炸毛的黑貓在伽椰子的懷中此刻也平靜起來,甚至打起了鼾;
而吉崎川則是舉著手電筒,四處搜尋,但將二三樓都找了個遍,也沒看見任何可疑的人。
可,就在這時;
他目光掃過雜物間的角落,下一刻,目光一緊;
在那角落,隱隱可見些許衣物的碎布、甚至,還有著絲絲血跡!
吉崎川有些緊張的舉著手電靠近,猛地拉開柜子,但在柜子里面卻是空蕩蕩一片,壓根什么都沒有。
他撿起碎布,這看起來像是女性的衣服、是伽椰子他媽么?
可為什么會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低頭沉思,但卻想不通。
“母親和父親,他們經常打架。”
在這時,伽椰子弱弱的話將吉崎川的疑慮擊潰,好吧,原來只是打架而已。
所以,今天下午是他們打了一架,然后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去,對警察說自己不小心摔的?
嘶——
這對夫妻,可真能折騰。
吉崎川忽然有些擔心伽椰子的安全了。
思考了片刻,他看著伽椰子說道:“伽椰子,明天我帶你去辦張手機卡吧!正好我有個舊手機,到時候如果你遇見什么危險,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啊?”
她愣了一下,心中浮現一絲欣喜,可想到價格后,卻是連連擺手搖頭:“這怎么行呢?我,我沒錢的。”
她很想要手機,這樣就可以加老師好友、可以一直關注著老師了。
但這實在太昂貴了,自己賺的錢,連生活都勉強,怎能拿出這么大一筆支出呢?哪怕是二手,自己也是湊不夠的。
“錢你以后工作了再還給我,包括醫藥費,現在算我借你的。”
吉崎川不容拒絕的說道。
他是真怕伽椰子出事,且不論這個可憐孩子的經歷惹人心疼,就說萬一那對夫妻玩狠了,把伽椰子打死怎么辦?
那估計不論是自己、還是這周圍的鄰居,恐怕馬上會開啟咒怨二周目劇本——逃出生天!
“那…好吧。”
她決定等會將這些賬目,全部記在日記本上,等到自己未來賺了錢,一定要十倍還給老師!
一個手機兩萬日元的話,十倍是二十萬日元,電話費每個月最低按照一千日元來算,要償還一萬日元。
嗚嗚,要不還是五倍吧!
她苦著臉,忽然覺得自己會欠下一百萬日元的債務。
看著后者苦惱的模樣,吉崎川笑了笑:“嗯,明天給你辦理,現在我先回去了,等會記住將你所有的門反鎖。”
“嗯…”
她點了點頭,說實話,獨自一個人住在這里面,她早已經習慣了。
平時大多數時候,母親都不會回家、而父親,也會出去尋歡作樂,夜不歸宿。
所以這房子常年也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之前自己獨自一人在家,除了怕鬼,不敢出被窩上廁所,哪怕尿急也要憋到天亮外。
但她不抗拒獨處。
可此刻,或許是因為老師的原因,她此刻竟然對于獨處有了那么一絲絲的抗拒。
她也想,有個人能說話、有個人能牽手,有個人能…抱住自己。
在窗前,看著吉崎川離去的背影;
她有些悵然若失。
體會了光明,便無法再忍受黑暗。
自己是被老師從泥潭里面拉出來,他是那么溫柔、眼中有光,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了。
伽椰子甚至覺得要是有一天老師消失的話,自己或許會發瘋吧!
與此同時,在伽椰子背后的角落。
有一只手,似乎受到某種壓制一般,此刻正努力的、掙扎著妄圖從抽屜口爬出來,但無論如何努力,它也僅僅只能露出一個指頭;
在這時,伽椰子轉身;
走進自己的房間,而那只指頭卻一步步的后退,隨后徹底消失不見;
吉崎川走在路上。
在這時,忽然后背似乎有一陣冷風吹過;
“吉崎川——”
在遙遠的、或者就近的地方,忽然有道熟悉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
“嗯?大半夜怎么可能有人叫我名字?”
他覺得這是幻聽。
可就在下一刻,齊藤飛鳥的聲音莫名出現在后面;
“吉崎川前輩!”
“齊藤?”
他下意識轉過身,有些吃驚的喊了一聲;
可,身后什么都沒有。
一時間,一股寒意自后背往上,冒上脊椎,霎時間、冷汗直流。
他想起來了。
這個世界,不止有咒怨、富江,并且!還融合了另一只鬼。
魄魕魔!
這只鬼將會因為怨念而靠近,一旦回應了它的呼喚——
它就會將人拉入黑暗吃掉!
在這一刻,吉崎川有些汗流浹背了。
忽然,他耳畔似有風掠過,他猛地回頭,下一刻,在那前方電線桿的身下;
站著一位穿著紅衣、臉色青紫、露出詭異笑容的小男孩。
記起來了,吉崎川頭皮發麻的同時,也想起了這只鬼的來歷。
這也是,自己最初遇見的那只鬼。
它不是什么其他的鬼、而是魄魕魔!千人千面,每個人看見它,都是不同的樣子!
因為被伽椰子對家庭的怨念而吸引過來,只是一直不敢靠近伽椰子,所以一直在外邊徘徊!
而之前自己之所以看見它,是因為自己接近了伽椰子,所以才會被盯上么?
在這時,它微微歪頭;
隨后——
狂奔!
腳踩在大地,發出激烈的碰撞和叮叮當當的鈴鐺聲響,路燈的光似是受到電磁的干擾,開始不連貫的閃爍起來;
一明一暗,吉崎川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
不由得暗罵一聲,麻蛋,隨后連忙一瘸一拐的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