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崎川剛和護士一起將伽椰子放在病床上面,腿便一軟,要不是旁邊護士將他扶住,他差點跪了下去,
麻蛋,剛才翻墻那一波傷害實在太大。
雖然伽椰子比較輕,但畢竟抱著她走了幾百米,雙重傷害之下,讓他有些難頂。
“先生,您在那邊坐一會兒,我馬上來幫您處理傷口,您女兒也請稍等,那邊醫師治完里面的病人,馬上過來。”
因為并非正規醫院,只是個小診所的原因,值班人數不多,只有小護士一個人。
她也明顯是個新手,看吉崎川與那女孩這副模樣,連忙將吉崎川扶到椅子上,也顧不得催他繳問診費,小跑到柜臺,手忙腳亂的翻找了半天,拿出一堆東西,有毛巾、紗布、溫度計;
“您先將褲腳卷起來,我馬上測完體溫就過去給您上藥。”
拿著籃子的護士,匆匆說道;
聞言,吉崎川也終于松了口氣,低下頭,脫下鞋,露出淤青的腳踝還有被鮮血浸染的襪子,因為之前摔在溝渠里面,那鋒利的石沿把小腿割了,他感覺可能削了塊肉,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我去拿創傷藥。”
測完溫度的護士,發現籃子里面藥不齊后,連忙跑到前臺;
吉崎川沒有搭理她,只是緩緩將褲腳往上卷著,當經過傷口、因為凝結成一塊的衣服被扯開,又是一陣劇痛,疼的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隨后咬咬牙,一鼓作氣,直接卷上去,扯開傷疤,鮮血又漫溢而出;
果然…缺了塊肉,嗯,看來得吃幾個雞蛋才能補回來了。
自我打趣的心里吐槽,讓他樂觀起來,做完這些,打算等著護士來幫自己清創,可當他抬起頭時,卻恰好與伽椰子的目光對視…
她躺在床上,嘴里銜著溫度計,安靜的看著這邊;
看著后者目光似乎有著淚光,吉崎川罕見的有些尷尬,撓了撓頭,想要將褲腳掀下去,可隨后又想到要清創,這樣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于是尬笑了一下,輕輕咳嗽:“老師身經百戰,只是一時失手,算不得什么。”
她的嘴動了動,但因為銜著溫度計,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只是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別哭啊,搞得像是受了我欺負一樣。”
吉崎川有些手忙腳亂,想站起來去擦眼淚,但總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合適,最后只能咬咬牙,用手指拂去眼角淚水,亮出自己的手環,強行轉移話題道:“對了,這個手環我很喜歡。”
她眼中似乎露出一絲光亮,或許只是因為淚花反射的天花板的燈光,顯得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怎么站起來了?”
在這時,過去拿藥的護士帶著一名老醫生走了過來,看見吉崎川站起,呵斥道:“先坐下去別亂動,等清創后才能站起來。”
吉崎川無奈的坐了回去,那老醫師扯出伽椰子口中的溫度計,看了一眼:“燒到快四十度了,你們當家長的,怎么這會兒才送過來?”
看著眼眶紅紅的伽椰子,他倒是沒有其他任何想法,高燒的人淚腺分泌眼淚很正常。
“先打一針吧!松子,你去拿藥打針,我來清創。”
他下達命令,那護士小姐連連點頭,拿著藥單就去藥柜尋藥。
那老醫師拿出碘伏,將整個小腿涂滿,隨后這才一點一點用棉簽將上面一些血和泥沙弄掉,用藥粉裹上紗布,猛地一下按在上面,隨后快速纏繞,
快準狠,只是滋味屬實有些酸爽,不過因為伽椰子看著自己的原因,吉崎川也不好意思叫喚,只能咬牙硬挺著;
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傷口好像有清風拂過,疼痛感竟削弱幾分。
下意識抬眼看向伽椰子,后者此刻眼眶紅紅,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是她的能力?
纏繞之后,用跌打藥水在腳踝涂抹一圈,隨后便去開藥了。
“那個…那邊的家長,能站起來么?過來幫忙脫一下你女兒的褲子,我要打針。”
因為是實習生,她還無法做到一只手拉住病人的褲子,一只手打針,只能弱弱的說道;
因為這邊的醫生又是男的、這個女病人看起來像高中生,如果他過來幫忙的話,就有些不合常理的。
當然,她也可以選擇自己直接脫掉,但這種事情,容易引來爭議,作為萌新護士,除非她斷然不敢這樣行事。
所以她只能向那邊的吉崎川尋求幫助;
“哦,啊?啊?!”
吉崎川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川上富江在門口猶豫徘徊了很久,來來回回的漫步,每次都想踏進診所,但每次又下不定決心。
自己此刻要是進去,一旦被發現,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在跟蹤那個家伙?
一想到那個家伙可能會因此又扯出一大堆長篇大論的道理,富江就感到一陣頭疼;
但——
她也真的好奇,這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吉崎川會將伽椰子抱出來;
還有,他好像受了傷…
“好糾結——”
在這時,有一位病人從里面走出來,嚇得她立馬轉過身,裝作路人模樣朝道路一邊走去,只是悄悄回過頭,看向后者,見不是吉崎川后,這才松了口氣;
“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為什么自己要因為那個家伙而緊張?
那個家伙不過是自己一個玩具而已,自己何必要這樣,搞得自己像是他的舔狗一樣!
富江,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女人,你怎么能這樣像一個舔狗一樣?
跟蹤他、甚至因為他而陷入這種糾結的心理?
伱只需要利用他,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明明他已經答應成為通靈社的指導老師,他已經沒用了、不需要再去刻意討好他。
她在心中自我安慰,隨后堅定目光:“我,富江,絕對不是舔狗!”
在這個世上,只允許別人舔自己,自己舔別人那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深吸一口氣,她決定,做回自己;
“當然,這絕對不是我不敢進去,只是沒必要進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