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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卷 第一百三十四節 回鄉,變起

  (小說屋)

  陳淮生和歐婉兒離開梯云坑時也沒有得到狡兔女的回應。

  看得出來這一位疑心還很重,哪怕陳淮生的點撥讓她明白了她未來歷練該走的路徑,但是仍然對陳淮生的邀請婉拒了。

  陳淮生也不在意,這種異修對人類修士的戒備猜疑是情理之中,像熊壯這種與自己相交逐漸成為摯友的情況反而很少見。

  如碧蛟元君這樣需要經過多次的交道,然后又看到了熊壯的范例,逐漸放下戒心成為朋友,都算是比較難得的了。

  不可能因為自己與熊壯關系密切,對方也就對自己推心置腹了。

  狡兔女沒有說她是要留在梯云坑還是要去其他地方,也沒有說她會不會返回河北來大槐山。

  陳淮生也不多問,愿意來就來,不來也無影響。

  他把自己心意盡到,歡迎對方來大槐山作客,就足夠了。

  這一趟走下來,除了拿到了玄雷神木,也就是在宓少華那里得到了三十多冊經訣。

  在七星坑一無所獲,但回程時陳淮生還是打算去一趟,七索銀須蝦還是太誘人了,哪怕有些風險,陳淮生覺得也要試一試。

  在梯云坑和云嶺道,返回路上陳淮生和歐婉兒就沒有再糾結了,出來一趟,再怎么也不能空手而歸,起碼靈植要盡可能收割一把。

  好在這一片幾乎無人敢踏足,真正筑基以上的修士又不肯冒著巨大風險就為了采摘靈植,仗著狡兔女就在坑中,不懼妖獸來襲,陳淮生和歐婉兒都是大肆采摘收割,倒是讓狡兔女“大開眼界”。

  從野蜂溝出來,陳淮生最終還是決定回元寶寨一趟。

  上一次是和宣尺媚回去的,但匆匆而過,幾乎沒有做多少停留,對元寶寨的感情似乎也隨著陳洛生的離開而漸漸淡去。

  實在是沒有太多值得掛念的地方,陳氏一族也好,尹家也好,在元寶寨的興衰生死現在都很難激起陳淮生多少興趣了。

  只不過這種過家門而不入的情形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覺得別扭,所以陳淮生猶豫了一番之后還是覺得走一遭。

  雖然沒有回去,但是宣尺媚安頓在義陽府這邊的宣家人卻一直和黑木崖那邊有著聯系,而從宣家那邊來信獲知的消息或多或少也能了解到蓼縣乃至元寶寨這邊的情形。

  去冬的妖獸潮中整個弋郡包括義陽府在內也一樣沒能幸免于難,元寶寨也好,黑木崖也好,羅漢堡也好,還有蜂桶嶺,都遭遇了妖獸襲擊。

  元寶寨這邊陳家、尹家都損失了不少人手,陳崇元和尹衡都應該戰死了,現在的元寶寨應該是陳尚雄接掌了寨務。

  沿著長溪步入,遠遠就能看到元寶寨的哨樓,陳淮生心中也是一陣唏噓。

  這種哨樓對付一階妖獸也許還能有些用處,便是二階妖獸都作用不大了。

  當然以元寶寨這種就是幾個煉氣初段的修士外加些道種的角色,靈氣濃聚程度也不值得三階妖獸一顧,便是二階妖獸都未必能看得上。

  見陳淮生很有些迷惘的模樣,歐婉兒也有些好笑:“怎么,師兄也有些近鄉情怯么?”

  歐婉兒對陳淮生的稱呼也已經變了幾變了,從最初的“你”,到后來的“先生”,但陳淮生覺得稱呼先生實在太過別扭,所以最終變成了“師兄”。

  這稱呼從何來論,陳淮生也懶得多計較。

  歐婉兒要論年齡得比自己大二十多歲,但那是從歐婉兒原來的本體來計算。

  可她本體早毀,相當于已經死了一次,新的靈體算下來也才一個月壽命,這么來計較的話,喊陳淮生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所以這就沒法計較了,索性就由著歐婉兒自己來。

  “不至于,前年才回來了一趟,但感覺沒多少感情了一般,我自己都覺得驚訝,…”陳淮生語氣里有些淡漠和迷茫,“或許和我太早就離開家有關,另外雙親過世太早,而原來親近的親友都已經不在寨子里了,…”

  歐婉兒遲疑了一下,“那師兄還要回去么?要不就不回去了,咱們直接去定陵,然后北返吧?”

  陳淮生搖了搖頭,“都走到門口了,豈有不入的道理,走吧,進去看看,問一問情況,甭管怎么說,也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故鄉。”

  哨塔上仍然有人守衛,看到陳淮生二人大搖大擺過來,立即警惕起來,發出了警訊。

  很快寨子里就有人趕了過來,等到陳淮生二人走攏哨塔下時,已經有幾人迎了上來。

  看到陳淮生二人,其中一人立即驚呼起來:“淮生哥?!”

  陳淮生看了一眼對方稚嫩的面龐,大概在十二三歲,先天道種,很難得啊,自己當初離開時,應該才五六歲,估計當時連道骨都沒明,應該是陳家人。

  “你認識我,是哪一房的?”陳淮生平靜地道。

  “我是十九房的陳桂生,…”年輕人臉上滿是興奮,“前年你回來的時候,我見過你,…”

  陳淮生沒印象了,上一次回來很倉促,幾乎沒有和寨子里人有什么接觸。

  看了另外兩個年齡在六十歲上下的壯年男子,都是道種,印象中應該是尹家人。

  感覺到他們都有些緊張的模樣,陳淮生很是好奇,照理說知道自己來歷,不該如此才對。

  陳淮生立即環顧四周,然后道:“出什么事情了?”

  “前夜有人潛入寨子里,像是在找尋人,…”陳桂生也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尚雄叔遇上,被對方一擊重斃命,后來才知道是來找濟生叔的,昨日又有人進寨子里,四處查找,死了好幾個人,現在大家都不敢反抗,有人去縣里報信,但都杳無音訊,…”

  陳淮生一愣,陳尚雄死了?居然就在前夜?

  怎么回事兒?誰這么大膽在元寶寨來殺人?

  這里雖說偏遠,但也算是紫金派的地盤了,而且據他所知陳尚雄應該是和白石門一直有瓜葛的。

  至于陳濟生?這個名字都快要淡忘了,這一提,他就記起來了。

  陳濟生還來過河北,給自己留了一封信,說有空去伊郡找他,他好像是入贅了伊郡的門閥。

  是哪家?對了,是夏侯家。

  “濟生回來了?”陳淮生沒想到回來這一趟,居然還趕上了這樣的情況,看這個樣子,陳濟生應該是出了事情了。

  “呃,…”三人都有些緊張,不說話,最后還是陳桂生在陳淮生的目光逼視下一咬牙道:“濟生哥前幾日回來了一趟,但沒在寨子里,去哪兒了沒人知道,但這幾日一直有人在寨子周圍,應該就是來找濟生哥的,…”

  “桂生,你見過濟生?”陳淮生深深地看了陳桂生一眼,點點頭:“不要瞞我,也不該瞞我,我也是元寶寨陳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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