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小兒女之間的閨中情趣無疑是最醉人的。
看著宣尺媚噘嘴捶拳,嬌俏生姿的模樣,陳淮生就有些按捺不住。
如果不是考慮到還在做正事兒,他真的就想要把宣尺媚就地正法了。
闊別幾日,他和尺媚委實都是相互想得緊了。
宣尺媚也感受到了身下愛郎的身體變化,趕緊剎車制止,膩聲道:“淮生哥,天色尚早,…”
下一句就該是莫要白日宣淫了,陳淮生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那今晚尺媚定要…”
話未說完,就被羞得不敢抬頭的宣尺媚伸手捂住嘴,“淮生哥,莫要再說了,…”
又是一番輕憐密愛,手眼溫存,嬌喘吁吁,鬢斜釵橫,活色生香,方才作罷。
“西王母桃三枚,就差點兒碩果僅存了。”陳淮生捧出三枚仙桃。
底座渾圓,頂部略尖,但在最膨脹處一帶潤紅,而周圍部位呈現出一種瑩白色,與尋常桃子截然不同。
西王母桃,在大趙,僅華林園中有此一株,據說在西昆侖山上還有一些,但是也只是傳言,無人見過,而在阿房秘境中有三株藏于秘境中。
“這就是西王母桃?”宣尺媚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枚,放在鼻尖輕輕嗅著。
桃香馥郁,沁人心脾,讓整個身體都有一種從頭到腳的舒暢,猶如全省肌膚的毛孔都舒張開來,格外通透。
“應該是吧,蓬萊山上就一株桃樹,總共就結了這三枚桃,還能是啥?”陳淮生將竹籃托在手上,“這玩意兒據說大補,對那等傷勢極重難以挽回的情形尤為有效,我都在琢磨,渡果師伯若是此番去北邙秘境未能見效,你便將這西王母桃送他一枚,或許能收到不一樣的效果。”
渡果從紫府跌落,一直未能恢復,
陳淮生的話讓宣尺媚雙目放光,“真的?淮生哥,你這么舍得?”
“是你的師伯,又與你師父關系莫逆,做個人情,也落到你身上啊。”陳淮生淡淡地道:“但唯一麻煩的是這西王母桃的來歷,我不愿意讓人知道我們偷取了華林園,所以我也還在考慮怎么讓這個來歷變得合情合理。”
這又讓宣尺媚陷入了苦惱。
的確,西王母桃的來歷怎么解釋?
除了華林園,就只有西昆侖山,難道說是自己從西昆侖山取得的?
可西昆侖山有西王母桃樹都只是傳言,從未有人證實過,真正有的就是華林園。
而華林園才遭洗劫,這時候把西王母桃拿出來,不是不打自招么?
雖說都是宗門內部,但是華林園被洗劫的事兒太大了,不僅僅是一些靈寶被搶掠那么簡單,還涉及到數十名修士的被殺,風聲一旦走漏,那就是彌天大禍。
“那怎么辦?”宣尺媚也忍不住問道:“沒個合理的解釋,這西王母桃還真不能拿出來。”
“不急,等回到山門再說,萬一渡果師伯真的在秘境遇緣一躍入登紫府,那也就不需要了,如果真的不行,我們在琢磨琢磨,比如先把風聲放出去,有游方道士從雍涼來,售賣西王母桃一枚,所以被我們買下,也就只能如此了,到時候再來計議,…”
陳淮生現在也沒有太好的主意,只要西王母桃一拿出來,鐵定要走漏風聲,一旦傳入西唐李氏或者大趙官家耳中,這就是彌天大禍,他不得不慎重。
好在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考慮對策。
“月橘三十六枚,原本是六十六枚,換了五枚茯神和三株青芝,…”
陳淮生看著月牙形的月橘,柔軟如泥,但那橘皮卻是溢光流彩,燦然生姿,呈現出一種如同燈籠般的金紅色。
“茯神和青芝煉制丹藥極有用處,幾乎可以配制各種丹藥,都有提升品質的效果,尤其是青芝,但就是需要有專門的丹藥道師才行,若是尋常人來用,就很容易浪費糟蹋了。”宣尺媚捏了捏月橘的橘皮,“這月橘橘皮也是奇藥,有生發靈力之效,用來煉制各類圣、升、壯元丹,品質起碼要提升幾個等級,…”
“茍師伯的手藝只怕都差了點兒,不過到時候問一問他有沒有合適可以推薦的人選,云中山還缺這樣一些在栽培、煉丹、制符、馴獸這些方面的人才,未必要靈境層級多高的,只要有這方面的天賦,都可以用來培養,…”
陳淮生的話讓宣尺媚躊躇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淮生哥,我感覺你好像一直想要把云中山打造成一個下院的架勢,我聽你提起過當初宗門似乎想要讓你去白塔下院,你沒有答應?”
雖然沒有明說,但陳淮生也能聽出來宣尺媚話語里的言外之意,那就是為什么這么急切地想要“獨立”。
這個“獨立”不是指要從宗門分裂出來自成一家,而似乎是要在宗門里獨樹一幟,又或者新立山頭一般。
如果說是重華七老現在隱隱有這種格局還說得過去,可陳淮生現在的動作是不是太操切了一些?
“有這么一個意思,嗯,或者說,我是有這方面的想法,至于白塔下院,那不過就是一說,我現在的靈境實力,去也只能當知院,輪不到我作主,去干什么?”陳淮生搖搖頭:“你倒是看得明白。”
“可淮生哥,你這么著急做什么?你對宗門可有什么不滿么?”宣尺媚不解。
“怎么說呢?也許是我和宗門對未來的展望和發展有些不太一樣吧。”
對自己枕邊人,陳淮生自然不會隱瞞什么。
“宗門現在一門心思想要重返大趙,你也看到了濟郡重陽山已經成為僅次于臥龍嶺的所在,而且三五年內肯定就會取代臥龍嶺成為新山門,臥龍嶺地位會逐漸弱化,變成下院,而再看看大槐山,條件比臥龍嶺更好,比重陽山更好更大,現在呢?就丟下幾十個煉氣層級的老修士和道種看著,幾乎就是放棄了,月廬宗如果不是忌憚天鶴宗的強烈反對,早就把大槐山給占了,…”
“淮生哥你的意思是宗門不該放棄河北?可宗門現在并未放棄河北啊,你不也說官家和道宮得了河北的龍虎皇旗,肯定是要進軍河北的啊。”宣尺媚大惑不解中帶著幾分不以為然。
“現在看起來是沒有放棄河北,但是重返大趙一直是所有人的夢想,現在在宗門心目中濟郡地位肯定已經取代了燕州了,宗門精力實力有限,不太可能同時把濟郡和燕州都作為重頭來發展,所以我感覺也許臥龍嶺遲早會被放棄,如果不放棄,也會變成一個地位大幅度弱化的下院,這從諸位長老駐留重陽山的情況就能看得出來,而且我估計今冬妖獸潮之后,這種局面還會更進一步凸顯。”
陳淮生說出自己的判斷,一旦妖獸潮給臥龍嶺和河北這邊造成重創的話,必將加速重華派從河北的撤退進度。
“至于說龍虎氣韻皇旗,不是說有了這個就能無往不利了,當然,也不能說是象征意義更濃一些,但是起碼在這些超級宗門沒有進入河北之前,其他宗門肯定都會有所顧忌,而超級宗門現在似乎還在觀望,或者說大趙內部的不穩定局面已經讓這些超級宗門更多的地把心思放在如何奪取世家門閥沒落之后帶來的利益空白地帶了,比如這一次北邙秘境崩陷給四大家帶來的傷害,必然會讓這些超級宗門覬覦,…”
這個時候陳淮生似乎才想起,自己手里還藏著一桿龍虎氣韻皇旗,但是現在似乎沒啥鳥用,可如果日后呢…
聽得陳淮生這樣的分析判斷,宣尺媚也有些震驚。
這意味著重華派最終會放棄河北這邊,可淮生哥現在這么做豈非意味著他想要留在河北,不愿重返大趙?
“淮生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做好留守河北的準備,呃,留守臥龍嶺?”似乎只有這個解釋了。
“還不確定,但我始終覺得,河北也許比大趙的機會更多,宗門這么急急忙忙擠回大趙,未必就是最明智的選擇,宗門的壯大,歸根結底還是取決于靈山福地和人才來源,但濟郡太擁擠了,清光道,星火宗,都非等閑之輩,他們背后還有超級宗門,這還沒有說那些世家門閥,宗門想要在濟郡打開局面,少不了又是一番血雨腥風,…”
陳淮生搖搖頭。
與其那樣,不如留在河北發展。
不過失去了宗門的遮護,留守在河北這邊肯定會遭遇來自各方的挑戰,這就是他為什么要急于加速壯大自身的緣故。
三五年也許不行,但是十年為期,他希望自己可以觸摸到紫府的門檻,只有那個時候,主持一方下院,扛起留守河北的擔子,才說得過去。
而且單靠自己的努力還不夠,還得要拉攏召集一批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形成一個意愿一致的群體,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立住腳,或者可以讓重華七老變成重華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