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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卷 第二十一節 謀大局淮生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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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幫老狐貍都是精猾狡譎之輩,你若是了承了諾,那便不會忘記,定會盯著,讓你別想脫身。

  不過陳淮生也不在意,他也沒打算在這樁事兒上耍什么花招。

  這太上感應術與三象歸元術的融和可不是一件簡單事兒,你有沒有這份天賦和本事,自個兒去試一試吧,然后才談得上用龍虎三元會訣來彌補。

  這里邊關節不少,真要有這份毅力來苦修,倒也不是不能成,但能不能達到自己這個境界,那就兩說了。

  言歸正傳,陳淮生也把自己的來意說了,提了自己的擔心和想法。

  陳淮生能看到丁宗壽眼中的驚異甚至有幾分嫉妒和忌憚,而朱鳳璧目光里卻多了幾分贊許和說不出艷羨,至于商九齡是滿滿的滿意和自豪了。

  “沒想到淮生你居然能把這樁事兒看得這么通透啊。”朱鳳璧和商九齡以及丁宗壽交換了一下目光,嘆了一口氣。

  “沒錯,你的觀點和我們差不多,九蓮宗這一回怕是在劫難逃了,如果我們得到的情報以及依據掌握情況做出的判斷沒錯的話,天云宗、花溪劍宗、萬象派以及大成宗都應該要準備動手了,就在道會前發動,也許就是三五日就會塵埃落定,至于你提到的太華道,已經不重要了,太華道不敢違逆大勢,除非它想讓自己也成為獻祭壇上的一份!太華道清楚這一點,這個時候它大概也在籌劃該如何從中分羹吧。”

  朱鳳璧的話語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

  “我們重華派怎么辦?出手相助,當然不可能,那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冷眼旁觀,心有不甘,我們以前為九蓮宗做了那么多事情,每年還要為九蓮宗付出那么多,現在它大廈將傾,難道我們不該收回一些成本么?凌云宗也一樣付出巨大,而現在凌云宗和我們是一家了,我們現在就是債主,或者說股東,理所應當就該分到一些東西才對!”

  朱鳳璧的振振有詞也終于讓陳淮生意識到,重華派是早就察悉了其中變化,而且有針對性地做出了應對準備,他們三人的聯袂而知就是明證。

  這三位是真的都不是善茬兒,甚至在山門養傷的齊洪奎是不是也早就恢復了,坐鎮山中做好應變準備了呢?

  聽得朱鳳璧這么一說,陳淮生心中也就坦然了,既然早有準備,那自己也無需太過急切了,誰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那現在該做什么?

  “師尊,師伯,那我們…”陳淮生沉吟著還未說完,商九齡就徑直問道:“淮生,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說出來,我知道你這個人素有大志,看法也和旁人不同,我們是做了一些準備,但是我們重華派和天云宗、花溪劍宗、萬象派這些超級宗門實力還差得太遠,哪怕是大成宗,甚至云龍宗這些前十的宗門,實力都遠勝于我們,單憑硬實力,我們無法與他們爭鋒,可我們也不甘心就這樣跟在它們身后,總覺得應該做些什么,而不能坐任他們在最后隨意施舍點兒什么就把我們打發了,…”

  還沒等陳淮生考慮清楚,商九齡就已經用話術把陳淮生給套住了。

  素有大志?這是夸獎還是捧殺?

  伱若是單獨說也就罷了,可怎么覺得這話在朱鳳璧和丁宗壽面前就有點兒寒意逼人的感覺呢?

  但陳淮生已經來不及想太多了。

  商九齡提出來要讓自己琢磨該如何避免跟著人家屁股撿殘湯剩水吃,可重華派的實力卻又遠無法和那些大宗門比,那單靠九蓮宗的盟友,嗯,債主和股東的身份,就能理直氣壯像它們伸手?

  這可能么?

  陳淮生來之前也想過,有一些想法,但要看商九齡他們敢不敢用。

  “掌門師尊,師伯,弟子有一些想法,但未必正確,還要請諸位師長斟酌。”陳淮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謙虛的時候,也沒有那么多時間了,“咱們和九蓮宗的關系不同尋常,除了宗門之間特殊盟友關系外,也還有宗門弟子之間的個人人脈關系存在,弟子想要先問一句,我們有無機會拿到一處靈山,比如鬼蓬宗的百靈山,又或者元荷宗的大騩山,汐蕓宗的童翁山?”

  陳淮生直擊關鍵,商九齡吃了一驚,有仔細想了一想,才與也有點兒震驚,但是似乎又有點兒不甘的丁、朱二人交換了一下目光,搖搖頭:“童翁山多半是被大成宗盯上了,大騩山,天云宗大概有野心,百靈山那邊離我們是不是遠了一些,而且鬼蓬宗似乎另外尋了靠山,…”

  陳淮生有些失望,自己隨口提了三處,結果似乎都沒希望,那豈不是意味著重華派要想重新落足大趙境內沒有希望?

  他不信。

  商朱丁三人聯袂而來所為何?都說了不想撿殘湯剩汁,那九蓮宗還剩什么?

  難道又招攬一幫弟子回去就算是大有收獲了?如果是這樣,陳淮生覺得就有點兒像雞肋了。

  “師尊,我以為九蓮宗既然忒定要失去這一切,那這九座靈山沒有理由我們就不能分一勺羹!”陳淮生惡狠狠地道:“想都不敢想,那肯定沒戲,想了,謀了,付出努力了,哪怕付出代價,哪怕最終沒得到,也不枉拼了一回!最不濟,咱們也可以把這些條件擺出來,為自家爭取一回,它們怎么也該給我們更多的補償,可萬一我們謀到了呢?哪怕把齊洪奎師伯請來,加大押注,也值得!”

  一句話讓三人都怦然心動,甚至是蠢蠢欲動,同時也為陳淮生的大膽和敏銳嗅覺所驚訝。

  “齊師兄已經在路上了,估計明日就到。”商九齡干咳了一聲應道。

  果然!

  陳淮生心中冷笑,這幫老滑頭一樣是早就存了這般心思,只是一直遲遲下不了這個決斷罷了。

  但見到就九座靈山就這樣轉手易主,重華派好歹也是“正主兒”,憑什么不該出頭爭一爭?

  現在自己這么一吆喝,無疑多給他們增加了幾分信心和由頭,這份蠢蠢欲動的野心就更甚了。

  “齊師伯身體無礙吧?”陳淮生緊接著問道。

  “無礙,大體恢復了,蘊髓中境可能尚未徹底恢復,但是初境絕無問題。”這一次商九齡沒有征求丁朱二人意見,徑直回答了。

  陳淮生知道齊洪奎原來已經是蘊髓高境了,看來那一場與月廬宗的搏殺對決還是對他造成了很大傷害,險些跌落紫府了。

  休養恢復了這么久,才只恢復到蘊髓初境,估計后續要想重返蘊髓高境甚至更上一層樓,就有些難了。

  但無論如何蘊髓初境,那也是紫府,一樣對這些筑基有碾壓式的優勢。

  四名紫府齊聚京城,也足以證明重華派此番來勢洶洶,也表明重華派的野心勃勃。

  這同樣是做給其他宗門看的,也要讓那些大宗門好好掂量掂量,琢磨琢磨,不能無視重華派的要求。

  “既然連齊師伯都來了,咱們重華派幾乎是傾巢出動了,如果再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就算是官家和道宮,就算是天云宗和萬象派以及花溪劍宗,他們也說不過去吧?”陳淮生態度強硬地道:“九座靈山,我們重華派就要提出我們的目標,現在就要提出來,而且立即去和已經確定介入的幾大宗門交涉,比如天云宗和花溪劍宗以及大成宗,要強勢表明我們的態度,提出我們的要求,闡明我們的理由,這樣遮遮掩掩,欲言又止的態度只會讓他們更肆無忌憚地無視我們!…”

  陳淮生的話語讓三人都大為震動,但是又大為意動。

  現在就去主動出擊,直接找上天云宗和花溪劍宗乃至大成宗,提出重華派的目標,或者直接點明,重華派要什么,必須要得到什么,這樣合適么?

  會不會帶來反噬和負面作用?

  如果不這樣做,情況又會不會如陳淮生所言,人家索性就無視了重華派的存在,徑直把九蓮宗瓜分干凈了呢?

  “可我們的實力比起他們來遜色不少,如果他們索性就讓出一座靈山,比如濟郡的重陽山或者宛郡的太合山,讓我們自己去攻取,怎么辦?”丁宗壽盯著陳淮生,一字一句地問道:“難道我們就真的去攻打么?”

  濟郡重陽山是玉菡宗的山門所在,而宛郡太合山是紫萏宗的山門所在,如果說濟郡重陽山還算挨著河北相對較近,宛郡太合山那就太遠了。

  可問題是,如果人家就只給你一個選擇,宛郡太合山,你要么?

  不說相距滏陽道萬里,就算是乘坐飛槎都得要好幾日才能飛到,真要有個啥事兒,只怕早就水過三秋了。

  另外還有一樁事兒,真要去打下來,就意味著有傷亡,這些可都是有紫府仙卿壓陣的宗支,有的還有兩個紫府,一旦打起來,那就是不死不休,重華派承受得起這個損失么?一旦戰后損失過大,為人所乘怎么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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