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趙嗣天一個但是轉折,陳淮生就知道估計還是有些變通之法,或者說自己希冀獲得的內煉之法應該還是有的。
“但是有的大宗門和門閥世家,仍然會探索這一類功法,只不過都不太成功。”趙嗣天也不繞圈子,“據我所知,洛邑宓家應該就有這類功法。”
陳淮生想起來了,這一位和洛邑宓家關系匪淺,當年見第一面時,趙嗣天就是和洛邑宓家那位宓二公子一起出現的。
“洛邑宓家?”陳淮生沉吟了一下,徑直問道:“嗣天兄,那小弟有無機會見識一下這等功法?”
不是陳淮生冒昧孟浪,而是修真界中這類功法多不勝數,并不什么功法都會被宗門世家列為不傳之秘。
相反,很多功法其實就是修士修行中觸類旁通的一些感悟,還有一些則是自行從一些功法功訣中衍生出來的,所以拿出來售賣拍賣的亦是不少。
趙嗣天也沒有推脫,想了一下道:“我和宓二少關系還算不錯,只是這兩年聯系少了一些,此番去京師,若是可以的話我可以和他提一提,看看有無機會替你謀一謀。”
說到這里,趙嗣天也禁不住搖搖頭:“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宓家還是有些好東西的,只不過宓家子弟并不太珍惜了,像你說的內煉功法,我印象中宓家前幾代有族人專門研究習練過,具體情形就不清楚了,但我可以肯定,沒有人會在意這個功法,…”
這等內煉之法如果絕大多數宗門都覺得是雞肋,那還真不好找,而自己又沒有那等自創功法的本事,起碼現在沒有,還只能找這些門路。
“這可能就要看淮生你和宓家子弟接觸之后才知道了,但我想宓家開價不會太高,尤其是這些可能就是他們宓家子弟私下拿出來交易,淮生兄得到的可能性很大。”
沒錯,趙嗣天的確也心動了。
得就是現在更輕松自由了,不必隨時被大佬們盯著,失就是地位明顯不及以往,很多事情商量研究,不再召他去,而宗門內的一些消息,他也不能第一時間得到,而往往是從吳天恩那里獲知了。
這個變化也帶來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淮生,別把這些大門閥世家想那么高大,一個世家門閥動輒數百上千人,真正能出頭走上修真巔峰的就有幾個?就算他們出身血脈好一些,也不過就是道種幾率大一些,但真到后邊比拼修行和稟賦時,差距就會顯現出來了。”
不過陳淮生倒是覺得利大于弊。
“難道嗣天兄覺得我們也屬于潛力不大之列?”陳淮生調侃。
“啊?”陳淮生吃了一驚,居然是交換,或者說交易就可得?
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太好了。
趙嗣天不清楚陳淮生為什么對內煉之法如此感興趣。
包括趙嗣天和陳淮生他們這些原來在宗門里顯得相當耀眼的角色,現在恐怕就沒有那么突出了。
在他看來內服妖獸元丹其實是一個很不劃算的方法,或許用內煉之術效率更高一些,但內煉之術必定會傷及自身根骨,如果換用外煉五心之法,效果也許略微差一點兒,但卻免了內煉之傷,豈不兩全其美?
不過各家修行都有自己的門道,人家愿意去嘗試去探索,也很正常,趙嗣天也不會去冒昧地指導對方該如何如何。
“嗣天兄,要看怎么說了,我倒是覺得不錯,本來就是沖著赤霞飛鹿去的,達到了目的,至于說通天泊的收獲,就是意外之喜了。”陳淮生攤攤手,“嗣天兄是不是有感觸?”
他因為閉關未出而沒有趕上,后來出關之后就聽聞了滕定遠和曾國麟他們這一趟收獲巨大,還聽聞陳淮生本來是要邀約自己的,結果未成,他內心也是無比遺憾。
如果宗門有什么重要任務,或者需要商議什么重要事情,首先都會想到筑基弟子。
至于說宗門這邊,就求一個平等相待就行,也不必盡那么多義務,那些個筑基前輩們既然得了宗門優遇,那理所當然就該去盡那些義務了。
原來不覺得有什么,但現在有所需要的時候就能顯現出來了,看看趙嗣天似乎就要比自己這方面強不少。
陳淮生默然點頭。
“嗣天兄這么說,小弟心里就踏實了。”陳淮生笑了笑,“宓家那邊,到時候還請嗣天兄幫忙引薦一下,只要小弟能拿得出來的東西,小弟都不吝交易。”
除了熊壯和唐經天,于鳳謙也算一個,其他幾乎都局限于宗門內,而且似乎自己也不太熱衷于去結交,很多人關系也泛泛。
筑基數量大增,意味著煉氣高段弟子的重要性就有所弱化,而煉氣高段弟子數量也在大增,就意味著單個弟子的地位和重要性也在淡化。
“宓家家大業大,但是這幾代里卻沒有太多杰出之輩,所以在十大門閥世家中的排位也是節節下滑,二十年前好像還排在第四位,十年前就已經滑到了第六位三年前,也就是上屆道會的時候,就已經滑落到了第九位了。”
沒有了這些義務束縛,也能騰出更多精力和時間來自己經營,現在看來趙嗣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始表露出興趣來了。
對陳淮生來說,這也是有得有失。
但洛邑宓家好歹也是大趙門閥世家排在前十的大門閥,門內風紀就這么松弛么?還是本來就不禁與外界的交易?
見陳淮生神色驚詫,趙嗣天也知道他對這些門閥世家和大宗門內里的情況了解不深,笑了笑。
“嗣天兄的意思是如果小弟想要去尋求這套功法,在宓家那邊是大有可能拿到手的?”陳淮生微微平復了一下心境,“那小弟需要付出什么?”
他沒指望能在宗門中獲得太多的資源,云中山和白鹿洞府對自己足夠了,自己現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來小心經營,時不時尋找機會外出行獵一趟,就像是這一次一樣,大有收獲。
陳淮生這兩年一趟桃花島收獲頗豐,這一趟衛懷道通天泊也是缽滿盆滿,讓趙嗣天也是心癢難熬。
其他的就不用多說了,無外乎就是嫡支里邊都是一二十號,還要分長門二門三門的,所以也很復雜,而能不能出頭,不是看你是不是嫡支,更要看你的本事了。
隨著重華派兼并了凌云宗,加上重華派改變了原來的保守作風而大力招收弟子,山門內的弟子數量迅速膨脹起來,而且凌云宗的到來也讓從筑基到煉氣高段的弟子數量大增,現在單單是處于青壯年階段的筑基,宗門里都有接近二十人了。
雖然眾人都未曾對外宣揚,但是卻瞞不過趙嗣天,他的徒弟任無塵與陳淮生這邊的任無垢可是親姐弟,而且陳淮生也沒打算瞞趙嗣天。
“那嗣天兄覺得把握有多大?這等他們世家門閥家傳的功法,怕是不好拿出來給外人一觀吧?”陳淮生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想到還能在趙嗣天這里有所突破,陳淮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朋友圈子還是太狹窄了一些。
趙嗣天瞥了一眼陳淮生:“淮生,看來那對這內煉之術很上心啊,你也不用想那么復雜,內煉之術也不是只有宓家一家有,只不過大家都不太重視,不說無人問津,但都覺得意義不大,我倒是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你若是真想要,只要給出合適的條件,就沒什么不行的。”
這一點陳淮生自己都感覺到了,比如原來掌門掌院這些商議事情都會召自己去,但現在,十多名筑基還排在前面呢,自然就不會輪到他了。
陳淮生有些興奮,總算是找到了方向了。
“洛邑宓家名義上是大趙十大門閥世家之一,但是近二十年沒落了不少,實際上這些門閥世家都在沒落,快慢而已,可能你還記得當初和我一道來宗門的宓二公子,要說他也算嫡支,其伯父便是現在宓家家主,但他真正在宓家排行十一,只是在他父親這一支排行第二,在宓家他被稱之為十一郎,宓二公子是外邊熟悉的朋友尊稱,當著宓家其他人,是不能這么叫的,…”
趙嗣天沉默了一下,“從明年開始,宗門在每年子弟的月例上會有變化,估計宗門現在也覺得有些支持不住了,要更多地傾斜與煉氣初段的年輕弟子,鼓勵這些年輕弟子中的天才弟子出頭,給他們以特殊優遇扶持,而表現平平的煉氣中段弟子恐怕是最吃虧的,也包括那些個潛力不大的煉氣高段,…”
“喲,看樣子這一趟伱們去衛懷道收益很大啊?”趙嗣天更感興趣的是這一趟的行動。
“我們當然不在其列,但筑基數量這么多,我估計多少也會對煉氣高段有所影響。”趙嗣天吁了一口氣,“我們要想有更寬裕的安排,看樣子還得要靠自己。”
陳淮生大笑起來,“是啊,宗門顧不過來,那還不得靠我們自己自力更生了?嗣天兄有此心思,小弟亦有,同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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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