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生能夠理解云鶴的心情,換了誰,估計心態都得要崩。
豈止是晉階煉氣六重不到一年,自己晉階煉氣五重距離現在也不到一年啊。
如果算上晉階煉氣四重,也只有剛一年多兩個月,也難怪云鶴這張臉古怪得要扭曲了,實在是太刺激人了。
人家是幾年一進階已經是算是非常順利,甚至是優秀了,自己倒好,一年時間不到,晉階兩重,而且還跨越了被很多人視為難以逾越的煉氣高段。
云鶴連嘆息都沒法嘆息了。
能說什么?
恭喜,還是震驚,或者坦然?
似乎哪樣態度表情都覺得難受,怎么就讓自己今日輪值碰上了這家伙?
揉了揉臉,想到自己閨女日后也許還能有求于對方,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家伙勢頭越好,對自己閨女越有利。
所以云鶴強舒心意,故作喜悅:“淮生,可喜可賀啊,你現在可是咱們重華派最年輕的煉氣高段了,連趙嗣天都不及你啊。”
陳淮生趕緊擺手:“云師兄,小弟可不敢和趙師兄比,他都是沖擊煉氣九重,很快就要筑基的人了,我只能跟附驥尾罷了。”
還是這么謙虛,云鶴算是看明白了,這越是有本事的越是謙虛,這家伙日后必定有大造化,自己閨女定要想辦法拜到他門下。
“淮生你什么時候出山的,怎么趕到這個時候回來了?”丟開陳淮生晉階煉氣高段的事兒,云鶴問道。
“出去有兩個月了,這不馬上過年了么?所以趕著回來了。”陳淮生笑了笑,順手從儲物囊中拿出一堆鰩鮫肉和蝦髓蟹黃,“云師兄,這一趟去了東海走了一遭,沒別的,就是妖蟲肉髓,喏,你和師姐嘗一嘗,…”
陳淮生這一出手就是幾十斤蝦髓蟹黃和鰩鮫肉,讓周圍一干弟子都是眼睛都紅了。
云鶴雖然不認識這些海中妖蟲之物,但是這濃烈的靈氣卻是感受得到,比起尋常無品妖獸肉要強得多,甚至比不少一階妖獸肉還濃。
知道是好東西,而且他也知道陳淮生素來大方,所以也就沒有客氣,接過這一堆肉髓,欣然道:“淮生,我就不客氣了,正好家里這過年了,還說得去弄點兒像樣的獸肉來,成日里光是靈粟玉麥的,也吃得人乏得慌。”
陳淮生笑了,云鶴駱休月夫婦好歹也算是宗門里的中堅力量,再怎么也不至于一直只吃靈粟玉麥這類素食,修行也跟不上。
但來了河北之后,整個宗門弟子的飲食起居,比起在朗陵,生活條件的確有些下降。
主要也還是因為還處于一個熟悉階段,對妖獸的狩獵也還沒有能大規模展開,而無品妖獸的馴養以及一些靈植靈草的種植栽培,也還沒有完全鋪開。
陳淮生這一出手就是四五十斤妖蟲獸肉,稍稍省著點兒,夠一家子小半個月了。
見云鶴收了,陳淮生這才把目光落到滿臉激動的趙良奎身上,“良奎今日也是跟著云師兄輪值?”
“是,師兄,恭喜師兄晉階煉氣高段,真是太高興了,等明日我和德祿設宴為師兄慶賀。”趙良奎喜形于色。
陳淮生造化越大,對他們就越有好處。
他們現在是牢牢地抱住陳淮生的大腿,就盼著陳淮生能早日筑基,甚至紫府。
他們幾個當年都是和陳淮生一道在傳功院下院出來的,但隨著陳淮生的崛起,在歐家寨一戰,趙良奎和桑德齡二人跟隨胡德祿堅決站隊陳淮生這邊,現在更是成為陳淮生最忠實的擁躉和死黨了。
“呵呵,不必如此興師動眾。”陳淮生擺擺手,“我今日才回來,也要回去向掌門師尊和首席師伯他們稟報,也就不和你們多說了,這里是我在東海所獲,你和幾位師弟一并拿著,…”
又是近百斤妖蟲肉髓,交給趙良奎,讓他去分派,也算是對他緊隨自己的一份犒賞。
周遭的一干人,不少都是去年甚至今年剛入門的新弟子,有些對陳淮生的名聲早有耳聞,也有的如今年才進門的,還不清楚,但是看到陳淮生如此大方,都為之咋舌不已。
像他們這種新入門弟子,如果家境一般的話無法依靠的話,在朗陵時,大概就是兩三日才能吃一回肉,而在滏陽這邊之后,就只能四五日才能吃一回肉了,而且多是無品妖獸之肉。
而且在河北這邊,就算是你有靈石,也未必能隨時買到妖獸肉,可要靠自己去獵獲,那對于他們這些新入門弟子來說,那完全不可能。
更多的只能從高階弟子獵獲之后去購買一些。
宗門里靈粟玉麥倒是管飽,但是靈氣卻不足,吃太多的話,消化也是難事兒,對修行者來說,修行進度和力度都會受到影響。
可看看這位陳師兄,隨手上百斤的妖蟲肉髓拿出贈送,這份豪爽大方,如何不讓人心生向往。
陳淮生是在眾人無比艷羨的目光中進山的,而跟隨陳淮生進山的閔青郁也一樣受到了目光擁戴,那份滋味也是她從未品嘗過的。
把閔青郁帶到了自己的道舍院中,安排她住下,陳淮生這才去報到。
不出所料,吳天恩閉關了。
看樣子是要準備沖擊筑基二重了。
然后去了商九齡那里,這一位才是他名義上的師尊,雖然從教授角度來說,他并沒有給陳淮生更多的指導,但掌門親傳弟子這個身份,還讓陳淮生得益不少。
朱鳳璧也在,正好了。
陳淮生一踏進重華殿內,就感受到了兩位尊長的目光壓力。
他也沒有說話,只是一拱手之后就肅立一旁,任由二人地神識探察。
好一陣后,商九齡才捋須道:“你受創之后才悟道破境?受傷應該很重,何人所為?”
“弟子也不認識,只知道應該是大成宗之人,意欲劫掠弟子子在繁臺拍賣局上所獲的筑元丹,也幸虧得九蓮宗一位朋友相救,才算是逃得性命,…”
陳淮生沒說大成宗那位筑基已經被殺,只說自己當時昏迷,后續情況不詳。
當商九齡走上前來捏住陳淮生脈象,略一查探,就又忍不住揚眉:“咦,為何伱體內靈力如此強勁?你破境出關晉階煉氣七重,按理說你這般進度理應靈虛脈弱才對,為何這般不同?”
在商九齡一上來時,陳淮生就已經將三靈藏匿于鼎爐中,讓它們蟄伏,而鼎爐也陷入沉寂狀態。
除了感覺到經脈內的靈力強勁讓他覺得驚訝外,商九齡也沒有想太多,本來陳淮生這幾年的絕才驚艷也已經讓他們逐漸接受了陳淮生也屬于天才一種類型。
“弟子去了東海,在桃花島修行了一段時間,而且正好遇上桃花島遭遇蟲潮襲擊,弟子多有斬殺,每日晉階吞食蝦髓蟹黃以及鰩鮫之肉,…”
陳淮生半真半假地介紹了自己赴東海這一趟的經過,聽得商朱二人也是聽得神采飛揚,感慨不已。
“早就聽聞桃花島乃是東海第一神仙之地,聽淮生這么一說,果然名不虛傳啊,這等蝦蟹鰩鮫,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圣火宗弟子就無須擔心靈食不足,單單是這一點,就要比其他還為靈食犯愁的宗門勝出一籌,難怪人家不過兩百弟子,竟然就有五位紫府。”
商九齡嘖嘖贊嘆,反而對陳淮生提及自己所得辟水珠和靈植種籽這些情況不甚在意。
這等本就是門下弟子因為私交游歷所得,也算是自身憑實力所得,宗門自然不會去過問。
朱鳳璧倒是對吳越國內的宗門情況更感興趣,對被圣火宗所滅的雁山道,以及吳越官家錢氏,以及其他一些宗門的情況都問得很細。
最后陳淮生才談及了自己路途上收錄的閔青郁一事。
“淮生,你現在也已經是煉氣七重了,照理亦有資格收徒,只是你說這個弟子年齡偏大,煉氣三重了,不太合適,…”
朱鳳璧的提醒,才讓陳淮生恍然大悟。
之前沒想到,是因為最初自己還是煉氣六重,中段弟子無資格收徒,但現在自己已經是高段了,可以收徒了,只是這閔青郁又是伴侍身份。
“師尊,師伯,閔家是有意將此女交給弟子作為伴侍,…”陳淮生“伴侍”這個詞語一出,讓二人都皺眉,“淮生,你才入高段,千萬莫要被女色所困,不如先將其擱在傳功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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