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方寶旒只覺得自己軟得如一團泥,一攤沙,一壺水,任由男人輕盈地擁摟著,只想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腹前,靜靜地感受著那充滿熱血氣息的肌體。
男人很溫柔但卻堅定地用肘尖一晃,碰開門,身形微微一斜,避免自己腳碰到門,然后踏入門檻,腿一勾一蕩,兩扇門便緊緊合上了。
這一刻方寶旒終于放下心來了。
馥郁的體香在女人被自己緊緊摟抱在懷中時涌入自己鼻腔中,讓人心神俱醉。
宛若捧著一具落地即碎的玉美人,溶溶月光灑落在女人臉上,美眸半閉,鼻息咻咻,嬌喘吁吁,起伏的胸房似乎更加飽滿茁壯,…
女人臥房典雅秀氣,陳淮生幾乎不用眼睛就能感知到,捧著女人走到床邊,將其放下,身體也隨之向下傾伏。
臉頰相挨,只感覺玉人臉燙得驚人,醉人的酡紅幾乎要從面頰蔓延到耳后頸間,甚至在向更深處彌散。
欲言,卻被陳淮生用指肚捺住豐唇,目光相視,陳淮生輕聲道:“這會兒不說話,…”
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方寶旒猛然間又羞怯起來,想要翻身向繡床里滾去,卻被陳淮生牢牢按住。
手指終于在琵琶襟上摸索著,一顆,一顆,又一顆,殷紅的外裙褪下,露出鑲金靛藍繡襖,袢扣解開,內里羅衣雪白,隱約透露出肚兜的幾分肉紅。
陳淮生有些恍惚。
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真正觸及女人。
嗯,說來自己身邊女人似乎也不少,不,應該是女孩子不少。
寇箐,佟童,是接觸最多,最親近的,當然,還有宣尺媚,嗯,以及沒那么親近,接觸也不算多,但是印象卻不淺的晏紫和虞弦纖。
但除了虞弦纖外,其他幾個認識的時候都才十三四歲,完全沒有把她們當成女人,頂多就是一個小妹妹。
不過一晃三年,女孩子都變成了大姑娘,就算是最小的宣尺媚,也都快十六了。
但無論如何,她們都沒法和方寶旒相比,除了虞弦纖。
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總愿意把虞弦纖與方寶旒相比,照理說虞弦纖自己接觸也不多,沒多少交集,就因為她們年齡更接近?
陳淮生自己都覺得奇怪。
這可真的是一個不解之謎。
種種思緒和回憶,如長河掠波,一閃即逝,眼前,只有寶旒。
當雪白羅衣和小衣褪下,方寶旒再也無法隱藏了,身子想要蜷縮起來,但是卻被情郎魔掌按壓控制住了腰腹。
似乎是要盡情享受這一場美景盛宴,堆雪如綿,雪峰熏紅,陳淮生的面孔緩緩靠近,呼吸相接,方寶旒終于睜開美眸,大膽凝視對方。
玉臂翻轉勾住陳淮生的虎項,微微昂起頭,奉上丹朱檀口。
連方寶旒自己都驚訝于自己的大膽放肆,卻毫無阻滯。
或許早就打定主意此生皆系于這個男人身上,那又有何羞忌?
此情此景,勝于飛升。
陳淮生傾身而下,…
鮫帳搖曳生姿,呢喃燕語,尤勝天籟之音。
春雨襲花徑,蓬門迎君歸。
落紅萬疊花經雨,一犁耕破莎草綠。
泥丸宮動,百會氣滿。
看著側翻蜷身,沉沉睡去的玉人,陳淮生此時心境卻是無比安寧,唯有百會、膻中、關元卻是氣機磅礴,宛如一頭咆哮之龍,欲噴薄而出。
殘紅抹玉,茜草余蔭,讓陳淮生下意識地用錦被遮掩住玉人腰下宛若半剖的玉瓠。
太具視覺殺傷力了。
哪怕明知道這是自己最重要的時候,不該分心,他也一樣有些不受控制的心動神搖。
深吸一口氣,凝神定意,鼎爐中的三靈都蠢蠢欲動,玄牝入體,靈貫道體。
龍虎交濟,陰陽和合,三象歸元,氣透三田。
透頂而出的百會(上丹田),氤氳鼓蕩的膻中(中丹田),陰極陽生的關元(下丹田),此時宛如連線,同頻共振,起此彼伏,連帶著整個鼎爐也猶如有了生命,開始自主呼吸孕育,刺激著鼎爐內的三靈也是蠢蠢欲動。
終于,當三田與鼎爐的呼吸終于踩上統一節奏時,三田內的靈力與鼎爐內的三靈都呼嘯奔涌而出,沿著經脈奔行起來。
陳淮生從未感覺過此時竟是如此快意豁然,哪怕是連破二重直入煉氣四重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心鶩八極,神游萬里?
整個肌膚毛孔都進入了一種與天地交泰的混沌狀態。
呼吸由心,進境由我。
陳淮生甚至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飛升,整個身體就這樣冉冉浮起,懸停于床榻半尺的空中,如同一具充滿氤氳之氣的脬囊。
內心的狂喜和震驚充溢在心中,陳淮生努力控制著自己身體的狀態,不讓自己體內的靈力溢出,此時的他只能任由著體內狂暴的靈力沿著經脈毫不停歇的奔行,引導著這些靈力將經脈每一處末梢穴位都一一走到。
煉氣五重,不過舉手之勞!
他有這個感覺,只要自己想,讓三靈吞噬自己體內的靈力,便能迅速破境煉氣五重,甚至還綽綽有余。
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一夜歡好,陰陽和合,龍虎相濟,竟然會有如此境遇?
這陰陽雙修之道在修真界太過尋常,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妙不可言的功效啊。
若說是因為這個,陳淮生是斷斷不信的,真要有這般,估計這修真界就沒有一個單身狗了。
難道是這三象歸元和龍虎三元會?
還是機緣湊巧,自己服用了九色鹿角粉帶來的靈識大開,氣機盛發,進而讓鼎爐也得到了飛升?
或者是三靈齊聚,靈元充盈,與三田互為表里,導致根骨重鑄?
或者寶旒真的是名器寶具,得者可朝游蒼梧暮北海?
無數遐思紛至沓來,都像是有點兒沾邊,但又不太像。
三象歸元和龍虎三元會雖然神奧,但修行界不是絕無僅有,否則也不會有修士用云笈著述而出了,真有這么神妙,早被大宗門或者世家奉為至寶,作為傳承了。
九色鹿角雖然的確寶貴罕見,但亦是能尋覓到的物事,對靈識卻有妙用,但要說就能有升天入地翻云覆雨之功效,那也太過夸張。
倒是三靈齊聚這種情形的確可能只存在于自己靈體中,而且這鼎爐初鑄,互為表里,不知道是不是修真界第一人?
但這三靈藏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幾個月了,也沒見有什么太大動靜,怎么今日就受到刺激能翻天覆地了?
這是見不得自己好,所以要好上加好么?
那可真要感謝這三“位”了。
不太可能。
至于寶旒的身子,名器寶具,這想想就好。
不是說沒有,修真界好像亦有這種雙修妙術,尤其看重靈體根骨和機緣妙法,但陳淮生從未在這方面有過關注。
不過若說是因為什么名器寶具就能得悟飛升,那估計這修行道會都要變成無遮大會了。
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但陳淮生約摸能估計到可能和幾者都能沾上一些關系。
但誰在其中發揮了主導作用,如何能從中獲得更大的進境收益,就只有慢慢來摸索了。
氣血翻涌,靈力滾蕩,漂浮于空的陳淮生小心翼翼地駕馭著體內靈力無休止地奔行,速度越來越快。
往日一輪行功所需時間現在竟然可以連行三輪甚至五輪六輪,而且絲毫不感覺到疲倦,甚至有反哺更好的狀態。
以往難以觸及的經絡末梢也都被一一掃及掘到,讓自己對自己靈體的體悟又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這不是單靠靈識提升就能做到的,因為這些末梢幾乎都隱藏于體中根眼骨點,靈識無法深入其中,須得要用強大的靈力滲透迫使其張開,靈識才能觸及,而在之前是根本無法做到的。
或者說,這極大的加深了陳淮生對自己靈體內每一處細枝末節的認識和領悟。
每一點每一處每一根,都難能可貴,這對于日后的修行,都彌足珍貴,陳淮生徹底沉迷于這種對自我的認知中。
方寶旒醒來的時候,不著半縷。
陳淮生原本替她掩上的錦衾此時卻因為懸浮于空中帶來的氣流滾蕩而飄落在了床角。
震驚于陳淮生此時寶相莊嚴凌空盤坐的姿態,方寶旒甚至不敢亂動,深怕驚擾了情郎此時的妙悟精進。
但漸漸的她也發現了情郎進入了某種入定神游的境界,對周遭全無感知了。
忍住身體的酸痛不適,拉過錦被遮掩住身上私處,踉蹌下床,再替情郎拉下鮫紗帳,方寶旒這才舒了一口氣。
一時間似乎放下了所有包袱和羈絆,變得無比暢意和輕松,這幾年的點滴感受,陡然間涌入心間。
猛然間意識到一點兒什么,方寶旒雖然早就沒對自己的修行進境有多少期盼了,或者說平素的修行更多的是一種習慣,但此時感覺到體內氣機靈力動蕩彌漫,異象頓現。
她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了。
輕吸一口氣,攝住自己浮動的心思,趕緊走到修行室中,盤腿而坐,甚至連遮掩在身上的錦被都丟棄在一旁,宛若一具胴體觀音,莊嚴壯美。
寶光浮動,異香溢室。
煉氣六重,大成。
第三更送到,老瑞繼續努力,爭取把這一段寫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