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甲卷功行圓滿,煉氣二重!
看著高度戒備起來的山門,還有悄悄回來的受傷弟子,陳淮生才意識到這一戰還真的是打響了。
一夜里整個山門氣氛都是凝滯得幾乎要窒息的,和自己一樣無法入眠的還有很多人,都在默默地等待著結果。
趙嗣天也被抬了回來,這家伙在天寨一戰痊愈之后就破境躍升煉氣七重,正式成為煉氣高段弟子,而這一次突襲戰他也當仁不讓地參加了。
看樣子這一次他的傷同樣不輕,只是具體情況卻不得而知,只知道回來之后便送進了內務院里的補天堂。
那里是專門負責療傷的所在,一切靈材藥草,應有盡有。
連續幾日山門中都是處于一種緊張肅穆中夾雜興奮的氣氛中,就連一直想要保持鎮靜的陳淮生都難以免俗。
消息也是斷斷續續地傳出來的,大家都有各自的渠道,湊在一起,也就能還原一個大概來了。
蔡晉陽也回山門了。
在義陽府那邊奔波了一年時間,終于回來了。
看到陳淮生已經是煉氣一重,蔡晉陽也是感慨萬千。
一年之前,這家伙連入門都夠嗆,大家都不看好,喬準甚至還持反對意見,但是三日悟道,五個月煉氣一重,表現讓人目瞪口呆。
而且據說不但吳天恩頗為欣賞,在傳功院里,右知院郭崇道也很欣賞。
雖然喬準和郭崇道都是練氣七重,但是郭崇道才六十歲不到,喬準卻已經快八十了。
宗門修行,年齡越大越是意味著瓶頸和障礙,年齡越小,也就意味著躍升的機會越大。
似乎是感覺到了蔡晉陽內心不平靜,陳淮生主動問道:“晉陽師兄,您晉階有把握了吧?”
蔡晉陽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我此番回來,也就是為此而來,想要在山門安心修行一段時間,力爭破境晉階煉氣四重。”
見蔡晉陽氣色尚正,陳淮生心中稍安。
他最早結識的幾個門中師兄師姐,云鶴與駱休月夫婦仍然還在義陽府,但每每他們會山門,都要見面一敘,關系也一直保持得不錯。
蔡晉陽是親自送自己入山門的,而且蜃棘藤種子也是從他那里得到的,關系應該更親近,但這一年在義陽府那邊也沒有聽到多少聲音,也少有回來,所以關系反而似乎有些淡了。
這一次回來,倒是可以好生聚一聚。
所以蔡晉陽一回來,他就主動來登門拜會。
“淮生,我這回來還真不是時候啊,正趕上了,…”蔡晉陽微笑著,拿出一包黑乎乎如同木耳狀的東西來,“回來也沒啥好給你帶的,這是鎖靈天耳,對提升靈力感知大有裨益,我從凌云宗一名弟子那里換來的,安豐山中特產,…”
陳淮生吃了一驚,趕緊雙手接過:“晉陽師兄,小弟如何能當得起您還替我帶禮物回來了?這不是折煞小弟么?”
“喲,這么說可就見外了啊。”蔡晉陽爽朗大笑,“沒有你那枚詭狼元丹,我手里的燕草丹都得還要差點兒,現在已經準備停當,我就準備花上一個月時間閉關修煉,…”
聽得蔡晉陽這么一說,陳淮生便知道蔡晉陽已經有了破境感知,所以才會專門跑回來閉關,心中也是一喜:“那就提前恭喜師兄了。”
“但愿能順利吧,現在局面險惡,還得要盡早提升自己境界才行啊。”蔡晉陽不無感慨,“我在義陽府也是一樣提心吊膽,也不知道凌云宗是怎么經營的,偌大一個義陽府竟然四面起火,應對無當,如果不是九蓮宗的人在那邊全力幫襯,他們恐怕比我們重華派的遭遇都還不如。”
陳淮生微微一驚,“這么說凌云宗那邊也應該是紫金派和白石門搞的鬼?”
“八九不離十,但這種事情,你很難拿到確鑿把柄,當然也不需要。”蔡晉陽狠狠地道:“龍巖坊市被襲擊,我們又有什么確鑿證據,還不是一樣要做出反擊?對了,聽說這一場反擊,是伱提議的?”
陳淮生嚇了一大跳,差點兒把手里的鎖靈天耳丟了,“晉陽師兄,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我哪有哪兒大本事?”
“別緊張,這不算是壞事。”蔡晉陽見陳淮生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大笑起來,“你怕什么?怕白石門直接針對你來報復么?那未免就太可笑了。一個煉氣一重,就算是建議,采納不采納也是上邊的事情,與你何干?再說了,你在山門中,白石門再猖狂,還能敢打上我們山門來?”
雖然蔡晉陽這么說,但是陳淮生還是心里有些忌憚。
自己現在還真的只能是猥瑣發育,不到筑基,這性命的脆弱程度,看看天寨一戰就知道了,甄云培和方寶玉都是煉氣五六重的,不一樣橫死當場?
“晉陽師兄,這等話語最好還是別外傳,怎么就成了我的建議了?”陳淮生不無懊惱地道:“大家不是都在叫嚷應該反擊么?怎么這功勞卻歸到我頭上來了?”
蔡晉陽見陳淮生的確對此有些忌諱,這才收斂了笑容,“行了,你也別問我是哪里聽說的,但宗門里應該沒有幾個人知曉,不過我覺得倒是好事,起碼你在長老執事們心里已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
陳淮生搖了搖頭,“我現在就一煉氣一重的末流弟子,當不起長老執事們的青睞,若是我日后能煉氣高段了呢,或許可以。”
感覺到蔡晉陽似乎有特別的消息渠道,陳淮生忍不住又問道:“晉陽師兄,那邊戰況怎么樣,這幾日里都是些零七碎八的消息,究竟如何了?”
蔡晉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道:“具體情況只有執事和長老們大概才知道,但我們應該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趁著他們在白石山開宗禮門慶祝誕辰八百周年之際,對他們的正陽道院發起了突襲,…”
陳淮生都嚇了一跳,“正陽道院?”
正陽道院是白石門的下院,位于春陽,也是僅次于霍州山門最重要的所在,沒想到重華派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狠手啊。
“嗯,正陽道院的陣法相當厲害,聽說派中用了玄陽天殛雷法和神弩才攻破,而且我們也陣亡了兩名煉氣高段弟子,趙嗣天都重傷了,但徹底摧毀了正陽道院,斬殺了他們十多名煉氣四重以上的弟子。”
蔡晉陽話語里充滿了自豪和驕傲,“連九蓮宗和凌云宗那邊都知道了,我走的時候也是消息剛傳出來的時候,凌云宗的弟子對咱們的突襲都是佩服加感慨,覺得他們凌云宗就沒有這份魄力,九蓮宗弟子看我們的眼光都多了幾分不一樣,只恨我自己實力不濟,沒資格參加這種行動,…”
單單從蔡晉陽的態度陳淮生就知道重華派這一步是走對了,對派中弟子的精神振奮和心氣凝聚作用不言而喻,包括外邊宗派的弟子都流露出艷羨之意,就憑這一點,再大的代價都值得。
“難道是咱們的人直接上的?”陳淮生忍不住想要多問一下細節,雖說都心照不宣,但是如果全部是重華弟子赤膊上陣,那就有些不合適了。
“怎么可能?”蔡晉陽笑了起來,“肯定是請來的散修打頭陣打主力,我們的人做后盾,當支持,當然白石門肯定也知道這是誰干的,就像咱們也知道龍巖坊市是紫金派打主,白石門配合一樣。”
陳淮生這才稍稍放心,“只可惜紫金派那邊,我們還得要忍耐,…”
“哎,實力不如人,有時候就只能隱忍,也碰巧遇上九蓮宗那邊有些變故,凌云宗這個盟友也是四處起火,所以才使得九蓮宗沒法全力支持咱們,總有一日,紫金派所作的惡,我們要報復回來。”蔡晉陽吐出一口濁氣。
沒想到對白石門正陽道院的突襲一戰,竟然讓蔡晉陽都變身熱血青年了,陳淮生還真沒想到這一戰的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蔡晉陽如此,那門中其他弟子可想而知。
陳淮生又問了云鶴、駱休月夫婦倆的近況,二人仍然還在義陽府,但是很快就會回來。
畢竟對白石門正陽道院這一戰意味著雙方關系已經惡化到了極點,重華派也面臨著白石門的報復,那么加強自身實力也是必要之舉。
十月二十三,小雪。
袁文博破境晉入煉氣三重。
十月二十六,寇箐破境,晉入煉氣二重。
十一月三,佟童破境,晉入煉氣三重。
十一月初八,大雪,二候,虎始交。
月華如注,垂落天際。
陳淮生感覺到今日情形的不同。
陰陽魚中那一枚一直居于蟄伏狀態的陰輪從一開始就有些躁動不安,這讓陳淮生也十分驚訝。
伴隨著月華吞吐,陰陽魚中陰輪幾乎要噴薄而出。
陳淮生又驚又喜,立即放棄了平衡之舉,小心翼翼地催動陰輪躍出,沿著經脈滾動壯大。
此時另外一輪則徹底陷入沉寂狀態中。
陰輪恣意汪洋,在百會天頂匯聚,再度行遍全身。
陳淮生只感覺自己整個經脈元髓中的靈力都被這枚陰輪吮吸吞噬一空,整個身體幾乎要處于一種虛脫狀態,甚至完全要靠全身的意志才能讓自己全身肌肉血脈經絡不至于崩坍委頓。
那經脈中的陰輪宛如滾動的雪球越來越大,但在經脈中反復運行之后又逐漸凝結濃縮,變成一條輕盈游動的靈魚。
當這尾靈魚終于沖入丹海,再度化為陰輪。
陰輪轟然炸裂開來,碎散成無數細如熒光的點滴,慢慢浮動升起,最終凝結成一點靈元之珠,從瓶頸緩緩落下。
陳淮生眼底一片白茫茫如大雪覆蓋了整個大地,靈識內觀驟然落入體內,那一滴靈元落入,與凈瓶內的靈液渾然一體,最終幻化為一頭虎形異獸,須臾,再度化去,重入丹海中的陰陽魚中。
這一刻,熱意從丹海中彌散開來,全身如沸,良久,才恢復平靜。
功行圓滿,煉氣二重!
啥也不說,求自動訂閱,求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