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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小帥終自由

  上官駱回到了歡喜嶺。

  他放棄追趕了,因為那個男人寧死也要走,他擔心楊沅真的會死。

  不過,唯其如此,他更加不甘心了。

  新金的皇帝愿意慷慨地賜予他可以賜予的一切,新金還有對他推心置腹的皇太子,還有他這樣的知交摯友,為什么他要棄如敝履呢?

  上官駱不甘心、也不服氣。

  他還就不追了,他要讓楊沅自己回來求他原諒!

  但,這件事需謀劃長遠,不是他自己就能決定的。

  金國有“血浮屠”,宋國有“機速房”,西夏有“飛鷂子”,新金也該建立一個諜報組織才對。

  他決定先征求四姑奶奶和六叔公的意見。

  如果有了他們的支持,再說服完顏律逖那就容易的多。

  所以,他沒有直接返回上京,而是回到了歡喜鎮。

  登上歡喜嶺,和四姑奶奶、六叔公一番溝通,得到了兩人的支持,上官駱非常高興。

  他又得知高麗這最后一支商隊離開后,歡喜嶺上原越王府的這些人也要遷往上京,一家人共慶新年了。

  上官駱便決定護送他們的隊伍,和他們一起進京,也免得吳老二還要派人往返于兩地。

  走出王府正堂,上官駱便發現,幾位王府里的小姑奶奶正從院中走過。

  幾乎每個小姑娘身邊都陪著一只高大的土狗。

  上官駱很是詫異,歡喜嶺上的人這么喜歡養狗嗎?

  沙牛兒忽然看到了一條大笨狗。

  “咦?這不是給我們拉橇的狗嗎?就是楊學士帶走的雪橇犬啊!”

  沙牛兒指著李清露帶在身邊的那只大笨狗吃驚地叫了起來。

  那條狗少了半只耳朵,因為有這個明顯的標志,所以被沙牛兒一眼就認了出來。

  上官駱瞇了瞇眼睛,走過去,蹲下身,微笑地看著李清露,道:“小姑娘,你這狗子,你什么時候養的?”

  李清露眼珠亂轉,開始準備編瞎話兒。

  但,上官駱的盤問還是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只因為他說了一句話,刺激到了李清露。

  “你還很開心呢小丫頭,你楊老師都不要你了呢。”

  “才沒有呢,楊老師是不得已才走的!”

  李清露頓時漲紅了臉頰:“老師說過,他在宋國有妻有子,那他當然不能做一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啦!”

  李清露拼命替自己老師辯解著:“老師才不是不要我們了呢,他可喜歡我們了!

  這條狗,就是老師送給我的禮物!”

  上官駱笑了笑,慢慢站起身,眼神幽暗起來。

  好啊,你真好!連一只狗,伱都給它妥善安排了呢!

  對我,你卻沒有半點表示。

  你甚至不肯給我留一封信!

  難道在你眼里,我連條狗子都不如?

  既然這樣,那么以后我無論怎樣對付你,都不過分了吧?

  鈍恩城里,王帥春風得意,無比瀟灑。

  其實,只要沒有金玉貞在他身邊,或者沒有金玉貞的眼線在身邊,他一貫春風得意。

  更何況在潺春、顯星兩大部落人的眼中,王帥就是一個顯靈的財神爺。

  王帥在金夫人那里失去的自尊和自信,在這里全部能得到滿足。

  以至他久違的雄風都徹底恢復了。

  昨夜,他召“一捻紅”侍寢。

  一番暴風驟雨般的伐撻,竟讓那個慣歷風雨的女人都忍不住苦苦乞饒了。

  哈,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王帥打算今晚要繼續一逞雄風。

  今兒晚上,我要一個打兩個!

  王帥又喝了一杯酒,志得意滿地想。

  今晚點誰侍寢好呢?

  王帥正笑瞇瞇地盤算著,便收到一個不幸的消息:“少爺,少夫人回來了。”

  “啪!”

  王公子茫然呆坐,頓時如中定身法兒。

  酒杯失手落地,在艙板上摔成了兩截,碎都碎的不那么干脆。

  “和少夫人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男人,說是姓楊。”

  楊沅?

  王公子頓時回了魂兒,如果那位能降住母老虎的大神通者也在,他就有了主心骨兒了。

  “他們在哪里?”

  侍衛答道:“夫人帶那個姓楊的上了頂層‘花明’艙,還叫人備熱湯,說要沐浴。”

  侍衛回答的時候,神色微微有些怪異的神氣。

  女主人回來了,第一件事難道不是應該先來見見男主人嗎?

  而且女主人還帶了個男人,直接就上了臥艙,要給那個男人安排沐浴,都不和男主人打聲招呼。

  這個侍衛是王家的人,他是第一次隨船出海,而且一直負責貨物的收發與押送,所以對于男主人和女主人的相處關系不是很清楚。

  王帥聞言大喜,沒錯了,那男人一定是楊沅。

  夫人要和他沐浴?

  啊哈哈哈哈,果然,我就知道,俊男美女,孤身同行,怎么可能不磨擦點什么出來呢?

  王帥很快樂地站了起來:“‘花明’是嗎?”

  他拔腿就走。

  王公子要去捉奸。

  這么快樂的捉奸當事人,也是世間獨一份兒了。

  楊沅被安排的這間艙室,就在金夫人臥室的對面。

  此室名“花明”,對艙名“月暗”。

  楊沅的本意,為安全起見,是不要在鈍恩城上船的。

  金夫人在沿途已經設了接應點,讓接應點的人去鈍恩城碼頭上通知王帥一聲。

  待王帥啟程回國時,他們在沿江尋一個機動點上船,這樣會更加安全一些。

  但金夫人只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疑慮。

  “楊學士盡管放心,我們這船,本就是由貴國交付使用的。

  船上有一間暗艙,是貴國一個名叫王長生的大匠親手設計的,十分隱秘。”

  王長生設計的暗艙?

  楊沅立刻放心了。

  這間暗艙就設在頂層,“花明”艙內就有入口。

  由于巧妙的設計,人走進船艙,是無法發現它缺失了一部分的。

  而王長生親手設計的密道機關,不知情者誰能發現?

  所以,楊沅就跟著金玉貞,由接應點的人策應著,悄悄上了船。

  金玉貞在楊沅面前柔柔弱弱的,一副你說什么我聽什么的樣子。

  但是回到她的船上,在其他人面前,卻是一個說一不二的女暴君。

  金玉貞一聲吩咐,換洗的新衣還有浴桶浴具,馬上就被送進了船艙。

  楊沅剛剛寬了衣衫,艙門便被叩響了。

  “咚咚咚!”

  楊沅心中一緊,下意識地看向床頭的暗艙入口。

  “楊學士,我是王帥啊!”

  楊沅心頭一松,順手抓起一條大浴巾往腰間一纏,便打開了艙門。

  “楊學士,你回來了啊!”

  王帥滿面堆笑,眼睛賊亮賊亮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楊沅,迫不及待地沖進船艙。

  沒人!

  雖然臥榻與客艙之間用屏風隔著,但屏風只是一道繡花的薄紗,里邊藏不住人。

  王帥目光一黯,頓時有些沮喪。

  楊沅赤祼著胸膛和小腿,只踩了一雙木屐,纏了一條浴巾,詫異地道:“王公子找什么呢?”

  王帥忙道:“哦,好久不見楊學士,為兄有些興奮。你這…還沒沐浴呢?”

  王帥趕緊道:“抱歉抱歉,打擾了,我一會兒再來。”

  楊沅道:“正要入浴。”

  “那好那好,你先沐浴,一會兒咱們再聊。”

  王帥打個哈哈,一旋身,便走了出去,“砰”地一聲替他帶上了門。

  “是不是我來早了,怎么不在呢?”

  王帥站在艙廊里,懊惱地自言自語一番,便看向了“月暗”。

  這間艙室,就是金玉貞的臥艙,平時連他都不能進入的。

  想了一想,王帥便走過去,叩響了房門。

  “嗒!”才叩了兩聲,金玉貞就笑靨如花地打開了艙門。

  一看來人是王帥,金玉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一轉身,踩著木屐,便“噠噠噠”地走了回去。

  王帥注意到,夫人已經換了一襲絲織的睡袍,秀發就慵懶地披散在她的肩上。

  她那纖細的小腰肢,在柔軟的絲袍下,就像水波之下扭動而行的一條水蛇。

  還有她那驚人的豐隆,在修長雙腿的款擺之下,就像樹丫之上烘托出來的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

  月下的枝丫,正在風中搖曳。

  王帥的眼睛又亮了,他發現了可以發作的機會。

  他立即閃身進入船艙,把艙門用背頂上,深吸一口氣,立刻變成了一副怒發沖冠的模樣。

  “玉貞吶,你方才的笑,是為楊學士而笑吧?”

  金玉貞走到椅子上坐下,乜了他一眼,不曉得這個神經病又要干什么。

  “你穿成這副樣子,都不怕楊學士見外了嗎?”

  王帥氣憤的渾身發抖:“你可是有婦之夫啊,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現在這副樣子,不適合讓你丈夫之外的任何男人看到嗎?”

  金玉貞懶洋洋地道:“是有夫之婦!”

  “那不重要!”

  王帥一臉的屈辱與悲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的!

  你們,啊!你們果然發生了茍且之事!”

  金玉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她真想打死這個混蛋算了。

  搞什么啊,真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

  就這么生硬地往我身上潑臟水?

  當你一臉激憤的時候,能不能把你的嘴角往下壓一壓?

  金玉貞冷冷地道:“我從歡喜鎮逃回來的,隨從全都走散了,你作為丈夫,難道不該關心一下,我路上遭遇了什么嗎?”

  “我當然關心!你和楊學士發生了茍且之事了,是吧是吧?你不要否認,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王帥看了看艙室中間擺著的大浴桶,即興小作文寫的飛起:“如果我晚來一步,你們已經共浴了吧?”

  “我…”

  “所以,剛才你打開門,才會一臉的蕩漾。”

  “我…”

  “你還穿成這副風騷的樣子!阿西”

  “你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壞女人!”

  金玉貞瞪起了眼睛:“王帥!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王帥膽兒一突,但一想機會難得,這個屎盆子必須扣下去,不然我幾時才能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于是,他壯起膽子喝道:“玉貞吶,你現在是要狡辯了嗎?”

  “我…”

  金玉貞的眸中兩簇火苗在燃燒,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對!你沒說錯!我被楊學士給睡了!楊學士可厲害呢!你能怎么樣?”

  王帥如遭雷擊,連退三步,悲憤的臉龐都扭曲了:“你承認了,你親口承認了,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啊!”

  王帥猛地甩了一下頭,正色道:“因為彼此家族的原因,我不會休棄你…”

  “嘁!”

  “但是,只限于這么一個給外人看的名份了。

  從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實際上再沒有任何關系!

  我不會用丈夫的身份約束你任何事,你也休想再管教我!就這樣!”

  圖窮匕現了,鋪墊了半天,這才是他想說的話。

  “滾出去!”金玉貞氣到快要爆炸了。

  “我會走的,記住我說的話,從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完啦!”

  王帥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但是他的表情沒有控制好,在他貼心地轉身給金玉貞拉上房門時,眉眼和唇角就已經翹了起來。

  “誒西,怎奈坎奈達!”金玉貞沮喪地坐到了椅子上。

  雖然和王帥沒什么感情,可是被人這般千方百計地想要推出去,還是讓她既沮喪又惱火。

  我做女人,真就這么失敗嗎?

  不,才不是呢!

  想到楊沅說過,她身上有好聞的味道,金玉貞一下子又振作起來。

  那是你不識貨罷了,楊學士可是說過,我有他喜歡的味道呢。

  人家可是大宋的狀元,三元及第的文曲星,他都承認我是一個聞著很香的女人了。

  你看不上,那是因為你根本配不上我!

  金玉貞又自信了,她站起身,挺起胸,瞄了一眼梳妝鏡中那具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便趾高氣揚地走向浴桶。

  王帥回到他的住處,盤膝坐了一陣兒,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鶯花,鶯花呢,快叫鶯花來見我。”王帥大聲吩咐著。

  鶯花也是他的十九房侍妾之一。

  自從金玉貞將她們買回來,她們就成了王帥可以公開親近的女人。

  在此之前,沒有金夫人點頭,王公子可是任何雌性生物都不能近身的。

  鶯花很快就來了:“少爺?”

  王帥眉飛色舞地道:“鶯花啊,我叫你收的那對雙生子的小丫鬟呢,叫她們沐浴一番,今晚給本少爺侍寢。”

  鶯花吃了一驚,急忙掩上艙門,湊上前道:“你瘋啦。

  不是你說以奴家買丫鬟的名義先把她們買下來,以后等機機會再說嘛?

  我可是聽說了,少夫人剛剛回來了呢。”

  王帥神氣活現地道:“我知道她回來了,就是因為她回來了,我才敢收了啊。

  因為從今以后,她再也不會管我了。”

  “哈哈哈,你男人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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