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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消息傳開,房玄齡的震撼

  隨著馬遠的不再狡辯,大理寺少卿王儉被殺案,終于真相大白。

  不過距離此案的完全結束,還有一些路要走。

  抓住馬遠只是第一步,后面還需要大理寺在公堂之上的進一步審理和審判,然后呈遞給任務發布者的李世民審查,才能最終對馬遠定罪,那個時候,王儉被殺案才算真正結束。

  但有了林楓找到的諸多證據,中間不可能再發生波折,所以馬遠為王儉償命的結果,也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就這樣,籠罩在王府頭頂上的陰云,終于散開。

  兩刻鐘后。

  前來王府查案的人員,相繼離去。

  房遺直再度點頭。

  長安和宮中的很多案件,金吾衛都是能夠直接參與的。

  林楓笑著回禮:“周縣令有公務要忙,我就不耽擱周縣令的時間了,待以后有空,我親自宴請周縣令,周縣令可千萬別推辭。”

  兩人坐在桌案兩側,桌案上擺著一張棋盤,棋盤上黑子白子縱橫交錯,房玄齡所執黑子已經開始占據上風。

  周賀林可以不告訴自己,就算告訴自己也可以不必這么詳細,所以這明顯是周賀林對自己的故意示好,林楓正值勢力起步階段,自然要接納周賀林的好意。

  房玄齡平靜道:“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可稱不上卑鄙,再說這是長孫平安自己的人脈與背景,那本就是他的優勢,他用自己的優勢來對付其他競爭者,又有何錯?”

  “卑鄙的手段?”

  長孫平安…長孫無忌的親戚,高履行之前就是為了長孫平安出的手,他確實背景深厚,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那樣子,竟有種逃也似的急促。

  林楓笑道:“好,若有時間,我一定抓緊休息。”

  “還好,你還沒錯到什么事都憑直覺,而不是動腦。”

  “為父告訴過你很多次,遇到任何事都不能憑直覺來判斷!這世上的所有事,它們的起因發展以及最后的結果,都是有跡可循的,身為一個聰明人,要做的就是收集能收集到的一切情報,然后基于這些情報做出最理智的判斷,如此才能少犯錯甚至不犯錯。”

  房遺直神色不由遲疑了起來,他完全不知道高履行的事,身為純粹讀書人的他,忍不住道:“高履行當真可惡,長孫平安憑實力比不過林寺正,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就如這一次查案之爭,為父就認為你的師兄會先一步查案。”

  他知道,這是因為他在這幾個月內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沒有一天的空閑,大腦沒有一刻的停歇,讓他疲憊的覺得和過了幾十年一樣。

  他連忙點頭:“下官明白。”

  “而這個序列里,之前只有我、長孫平安、侯亮三人,但現在我沒有偵破王少卿的案子,已經沒有機會和他們競爭了,所以…”

  他不由道:“子德,該不會你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計劃了吧?”

  如果真的如林楓分析的那樣,豈不是說東宮案比自己料想的皇儲之爭更加復雜?更加危險?

  但正如林楓所說,有了這些推測,那就更不能視而不見了。

  孫伏伽點頭:“那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不過子德,案子重要,身體也重要,你一路顛簸趕路,風塵仆仆歸來,然后就馬不停蹄的來查案,這樣下去,你身體必然吃不消的,所以該休息時,一定要休息,別少卿的結果還沒出現,你身體先扛不住了。”

  明明這些事,只是在幾個月前罷了,在人生長達幾十年的旅程里,幾個月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卻莫名的有種滄海桑田之感,就好像已經過去了幾十年。

  房玄齡笑了笑,他從棋盒里拿出一枚黑子,指尖輕輕摩挲著光滑圓潤的棋子,道:“你是覺得林楓能夠先于你師兄破案?”

  林楓笑呵呵的看著臉上毫無任何笑意的高履行,拱手道:“高少卿,下官沒給大理寺丟臉吧?”

  “沒有背景,沒有能力,沒有功勞,只憑一個官位,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去爭奪,而這些能爭奪的人里,也一樣分出三六九等。”

  張顗要的就是林楓這句話,畢竟這句話直接證明,林楓已經愿意接納他的靠攏。

  孫伏伽眸光一閃,他聽出了林楓話語里的異常。

  周賀林哈哈笑道:“一定一定,那我就等著林寺正的請帖了。”

  “那你為何還認為林楓會先一步破案?”

  他笑道:“看來我得空,必須得去一趟刑部了。”

  房玄齡瞥了一眼眉頭微蹙的房遺直,慢悠悠道:“為父得到消息,大理寺少卿高履行也去了王府。”

  林楓聽著孫伏伽的話,不由回想起一句話…外人只會在意你贏得的成就,只有真正的親人才會關心你這番光彩之下的辛苦與汗水。

  “所以,放棄你的直覺吧,林楓這次的失敗若能讓你得到成長,倒也不枉這次的失敗。”

  孫伏伽見林楓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便不再多說什么,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被抓起來的馬遠和郜順,道:“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直接將他們帶回大理寺審問嗎?還是做什么?”

  “首先你的師兄查案經驗豐富,他可能沒有林楓的天賦高,可經驗足以彌補許多天賦的差距!其次你師兄提前了足足五天調查,五天的時間,足以讓他獲得遠超林楓的信息,而這些信息林楓想要獲得,根本就不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足夠的,也就是說,林楓在起步就已經慢了很多,這種起步的差距,可能是林楓最終也追趕不上的。”

  他看向林楓,道:“雖然有蕭公為你保舉,但因你人沒在長安,而且…之前還有關于你的流言,使得一些官員都不看好你,所以伱雖然有競爭的機會,但其實是排在最后一個等級的。”

  啪嗒!

  高履行看著林楓的笑容,只覺得這笑如此刺眼,就好像在譏諷自己一般,回想起自己強勢而來,想著輕松用權勢搶功,讓林楓徹底喪失競爭少卿資格的豪情壯志,再來看林楓輕松斷案,完全將功勞握在手心,而自己從始至終連一個麻煩都沒有找成的結果,他只覺得郁悶的心肝都在疼。

  房遺直搖頭,平和開口:“我從未懷疑過師兄的本事,師兄偵破過許多大案,他有破解此案的能力。”

  “哦?”

  王府門口。

  房玄齡問道:“為何?你要知道,你師兄提前了林楓足足五天開始調查!你也要知道,為父為了給你師兄爭取機會,斷了所有人參與進來的機會,縱使是蕭寺卿,也對案情一無所知,所以林楓即便要調查,也是在毫無任何頭緒的情況下參與的,就算如此,你也認為林楓能先于你師兄破案?”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官場是拼背景的地方啊…也就是我經歷特殊,否則還真的一點與他們競爭的機會都沒有。”

  林楓想了想,說道:“周縣令,我今天才剛返回長安,對當今的局勢不太了解…不知周縣令可否賜教一下,我們的對手都有哪些?”

  房玄齡眉毛一挑,抬眸看向自己最重視的嫡長子,道:“所以,你是在為你的友人林楓擔憂,還是在為你的師兄擔憂?”

  想他身為高士廉的兒子,真正的皇親國戚,何曾受過這樣的郁悶?

  房遺直聽著父親的諄諄教導,緊緊地抿著嘴,他眉頭緊皺,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該怎么說。

  刷的一下。

  再加上侯亮又是堂堂兵部尚書的兒子,背景不弱,自然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他笑著頷首:“我會去的,魏公那里我也得去拜訪。”

  但現在…他已經確定自己沒機會了,而林楓在他看來,是最有機會的一個,所以為了能與林楓緩和關系,提前和未來的少卿打好關系,周賀林說道:“能競爭少卿之位的,要么是五品,要么是最低級的四品,而朝廷這樣的官員雖然不少,但真正有機會能競爭少卿之位的,雙手都不到。”

  房遺直猛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看向自己富有智慧的父親。

  他向林楓拱手道:“既然案子已經結束,本官也該返回衙門了,一連五天都沒回衙門,說不得積累了多少事情要處理,所以本官就不陪林寺正了。”

  “哈哈哈,你說的也是。”

  他點著頭:“我明白…在蕭公回來之前,若還有時間,我會休息的。”

  說完,他甚至都不等林楓回應,直接轉身就走。

  “干什么?”

  孫伏伽聽著林楓的話,瞳孔不由劇烈跳動,他完全沒想到東宮案竟然如此復雜,甚至和這一次的王儉被殺還有關。

  林楓確定了自己的競爭對手后,心中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他看向周賀林,感謝道:“多謝周縣令告知。”

  林楓笑道:“畢竟再不瘋狂就真的老了。”

  房玄齡淡淡道:“想想他的身份,想想他去王府的時間,綜合這一切信息,你推斷不出來他的目的?”

  林楓左右看了看,見附近無人能聽到他的話,他深吸一口氣,道:“孫郎中,有件事我要和你說…”

  “不過舉手之勞,只希望能給林寺正些許的幫助。”周賀林見林楓明白了自己的示好,也便不再耽擱。

  然后他就發現,一直以來都沉穩淡然的父親,在這一刻,竟仿佛僵住了一般。

  聽著孫伏伽的話,林楓也不由回想起幾個月前,戴胄向自己發出邀請的事。

  書房內。

  說著,孫伏伽不由笑道:“子德,你是不知道在我說出你那些精妙的謀劃時,戴尚書有多后悔,他啪啪的拍著大腿,懊惱的說當時就該用強把你從大理寺搶到刑部,現在你的本事徹底藏不住了,他說就算他拼命,蕭寺卿都不會放人了。”

  林楓明白孫伏伽一反常態的對自己的決定表示反對,是完全為自己的安危考慮,孫伏伽為官幾十年,更是經歷過玄武門之變,他太清楚涉及到皇儲之爭的事情有多危險。

  知己之間,不需要多余的話。

  張顗看了疾步逃走的高履行一眼,迅速拱手向林楓道:“林寺正,恭喜你成功破案,下一個少卿之位絕對非你莫屬了…下官與高少卿一同前來,不好讓高少卿獨自離去,所以下官也先行告退了,待以后下官再親自設宴,好好為林寺正慶祝。”

  “因此種種,他在查案上本就落后你的師兄,現在更有高履行阻撓,用你理智的大腦好好思考一下,他和你師兄,究竟誰能先一步破案。”

  而侯亮…兵部尚書侯君集的兒子,官職是五品的金吾衛郎將,金吾衛掌宮中及京城晝夜巡警之法,以執御非違,也就是說,金吾衛算是治安體系的一員。

  見林楓說起正事,孫伏伽點了點頭:“稟報完了,戴尚書對你的表現十分震撼,他專門讓我轉告你,讓你有空去刑部找他,他想知道更細節的地方。”

  房玄齡眼眸忽然瞇了起來:“為何?你是懷疑你師兄的本事不夠?”

  孫伏伽嘆息道:“真是沒想到我這老了老了,還要瘋狂一把了。”

  咚咚咚!

  而就在這時,緊閉的書房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周賀林深吸一口氣,道:“林寺正你真正的對手,只剩下長孫平安與侯亮。”

  魏國公宅邸。

  他看著棋局,緩緩道:“你心不專,剛到中盤就落了下風,是被何事牽絆了心神?”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孫伏伽看到這一幕,這才緩緩出聲:“周縣令還是心懷坦蕩的。”

  房遺直面色一變,忍不住道:“他要幫長孫平安?他要妨礙林寺正和師兄?”

  說完,他見高履行都快要跑的沒影了,不再耽擱,迅速轉身追了過去。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認真向林楓道:“林寺正,如果說這些人里,我輸給誰最無所怨言,那就只有你,所以你一定要成功!”

  房遺直點頭。

  接著,林楓就將他連蕭瑀都沒告訴的推測,告知了孫伏伽。

  “孩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只是覺得林寺正是一個充滿奇跡的人,任何用常理來判斷的事都不能放在他的身上。”

  孫伏伽爽朗一笑,他抬起頭看向湛藍的天空,道:“行了,時辰也不早了,我不耽誤你時間了,你審問完了馬遠他們就盡快休息吧,既然蕭寺卿是為了那些貪官污吏的事去找的陛下,我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畢竟此事干系甚大,他和陛下沒有想到最合適的解決之法之前,應該不會回來,你還能有些時間休息。”

  “所以…”

  他很少對林楓的決定表示自己的看法,但這一次,孫伏伽直接道:“我不建議你參與太子昏迷案!”

  “為父跟隨陛下南征北戰的那些年,靠的就是理智的分析,若全憑直覺來做出決定,為父說不得會死了多少次了。”

  房玄齡聽著房遺直的答案,臉色嚴肅了幾分,道:“你可知為父對你的答案很不滿意?”

  林楓微微頷首:“卷宗的事多謝張寺丞,以后張寺丞若有什么事,可直接來找本官。”

  書房內的氣氛,仿佛瞬間凝固了一般。

  可偏他還不能發作,畢竟他當時所說的就是為了查案,為了大理寺的名聲,現在人家林楓成功破案,成功保全了大理寺的威名,他身為大理寺少卿,別說發怒了,甚至連眉頭都不能皺一下,只能內心滴血的勉強露出笑容道:“你做的確實不錯,本官以后會幫你向蕭寺卿邀功的,本官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孫伏伽聽了之后,不由瞪大眼睛,他忍不住道:“子德,這可是一趟渾水啊,你確定要趟?其實你現在的功勞也差不多了,你在慈州解救了那么多百姓,你在臨水縣又解決了那么多四象組織的賊人,返回后又帶來了那么多貪官污吏的名冊,現在更是偵破了王少卿的案子…你積累的功勞已經足夠你超越其他人了,你沒必要去冒險。”

  “如之前的林寺正…”

  孫伏伽看了林楓一眼,點頭道:“去一趟吧,這個時候,你最需要支持。”

  “所以,林楓的敵人可不僅僅只有你師兄,更有他的大理寺上官。”

  林楓笑了笑,不置可否。

  孫伏伽直接返回府邸休息,為接下來的東宮案養精蓄銳,林楓則帶著馬遠和郜順返回了大理寺,準備嘗試著撬開馬遠的嘴,更深入的了解馬遠背后的勢力…而就在兩人各自為了接下來的事做準備時,林楓破解了王儉被殺案的消息,也已如風暴一般,迅速席卷了整個長安。

  林楓想了想,道:“我對馬遠還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我也答應了郜順要再查查他叔叔的案子,所以我確實得和他們再聊聊。”

  “高履行?他去干什么?”房遺直完全不知道這個情報。

  “太子昏迷之事,和你之前所查的東宮使臣案完全不同,這涉及到了皇儲之爭,必然十分復雜,一旦稍有不慎,可能會粉身碎骨!”

  “最后,再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言罷,周賀林不再遲疑,直接轉身,帶著衙役們大步離去。

  他轉身看向孫伏伽,道:“孫郎中向戴尚書稟報完了?”

  “…所以,東宮案,很可能不是孤立的一個案子,它很可能涉及到上一次東宮案與這一次王少卿被殺案,而且你也聽到馬遠剛剛的話了,我已經進了幕后之人的棋局了,若揪不出這個幕后之人,哪怕我不參與東宮案,我也談不上任何的安全。”

  “只有參與東宮案,查明那一切背后的隱秘,真正找出幕后之人,我才能真正的安全…更別說,四象組織即將行動,金釵家族和西域商人勢力也都蠢蠢欲動,萬一東宮案和這些勢力有關呢?萬一東宮案的背后就是它們在主導呢?萬一東宮案就是長安之亂最后的引火索呢?這其中任何一個理由,都讓我不能對東宮案視而不見。”

  忽然間,房玄齡手中那枚圓潤光滑的棋子,陡然從他手中掉落,摔在了棋盤上,直接弄亂了原本有序的棋局。

  他話音一轉,看向房遺直,道:“你師兄有我幫忙,可能給林楓撐腰的蕭瑀卻去了東宮一直沒有出來,他都不知道他手下的少卿去阻撓他選擇的人了,如何能去幫林楓?”

  然后就聽外面有匆忙的聲音響起:“老爺,不好了,王府傳來消息…林寺正偵破了王少卿被殺的案子,周縣令輸了!”

  房玄齡點評了房遺直一句,繼續道:“你放心,我已經有所安排,若他真的妨礙到你師兄,我的人會動手…但…”

  “胳膊肘往外拐,倒是被你說的好像真的為我擔心一樣。”

  “不過那也只是之前…”周賀林迅速轉變語氣,道:“現在林寺正你偵破了王少卿被殺案,立了功,還讓高少卿都吃了癟,這個消息一旦傳出,相信同僚們對你的評價與印象,會有巨大的轉變,到那時,你的競爭等級會直接升到第一個序列。”

  林楓能聽出周賀林的不爽來,畢竟和自己光明正大好端端的憑實力競爭,差點就要被高履行中途插一腳給踹出局,他會高興才怪了。

  他眉頭緊皺,眼中神色不斷變換,整個人在這一刻陷入了長達十幾息的沉思和決斷之中,終于,過了一會兒后,孫伏伽長長吐出一口氣,他看向林楓,只說了一句話:“你去查太子昏迷案時,別忘了叫上我。”

  “父親,你…”房遺直看著那墜落的棋子,心中不由一驚。

  房玄齡正在與其子房遺直執棋對弈。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他看向思想過于正派的子嗣,教導道:“大郎,這就是官場的本質,身處官場之中,就要遵守官場的規則!在官場中,能力其實并不重要,背景,人脈,再加上些許的能力才能決定一切!”

  林楓猛的看向孫伏伽,雙眼直直的盯著孫伏伽。

  林楓明白孫伏伽的意思,自己的背景全靠蕭瑀戴胄他們撐著,自然要多走動。

  林楓輕聲道:“可我現在已經不僅是為了功勞了,我有必須參與的理由。”

  房玄齡看著房遺直,用教導的語氣道:“不要用直覺去判斷任何人,任何事!依靠直覺,只會因你的人生閱歷和經歷,做出十分局限的錯誤判斷!”

  周賀林聞言,略微猶豫了一下,如果是查案之前,他肯定不會告訴林楓,畢竟林楓也是自己的對手,讓林楓知道太多的信息,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房遺直捏著白子,腰背筆直的端坐著,他聽到父親的詢問,如實答道:“孩兒聽說林寺正回來了,也去調查了王少卿的案子。”

  “孫郎中,我明白你的意思。”

  接著,林楓就將蕭瑀希望他參與東宮太子昏迷案的事,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孫伏伽。

  這時,周賀林緩步走了過來,看著高履行逃也似的背影,他冷笑道:“還想以權勢壓人,搶我們的功勞…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后悔之前的強勢霸道。”

  孫伏伽剛剛明確告訴自己,他不希望自己調查東宮案,可結果,現在他在知道東宮案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危險后,卻說讓自己叫上他…孫伏伽是什么意思,已然不需要解釋了。

  林楓笑了,他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點頭道:“那孫郎中可要隨時做好準備了。”

  兩人都是麻利果斷之人,他們不再耽擱,直接分開。

  張顗給林楓的印象,比高履行好多了,雖然同為功勛之后,但張顗明顯更懂人情世故。

  “蕭公回來之前?”

  房遺直如實道:“孩兒是在擔心父親為師兄好不容易爭取的機會擔憂。”

  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意,就足夠了。

  然后他就見他的父親站了起來,房玄齡直接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沉默的看了外面許久。

  半晌后,房玄齡的聲音才響起:“找個時間,請你的友人來府里用飯吧。”

  (本章完)

大熊貓文學    人在貞觀,科學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