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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靈山。
“倒是許久沒來了…”
江定盤膝坐下。
神識和劍意展開,立刻感受到了和宿舍的不同,五六倍精純的金屬性靈力朝丹田洶涌而來,被煉化,融入丹田的電磁氣旋之中。
“展開藍金小樹,一年,可以練氣八層。”
江定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放在地上,急促閃動的金佩,至少有月余了。
“不過要先處理一些小事情。”
八年。
進入七羽宗這些年以來,他從來沒有出門過一步,也從來沒有展露過練氣的修為。
剛開始還好,
宗門上下的筑基雖然心里有所不滿,但對這位兩大金丹親口承認的小師叔還是恭敬的,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聲,大多會去做,要做什么也不會阻攔。
即使與火脈筑基巔峰的周困龍,金脈脈主楚鳳兮二人仇隙,但如果真的有事情,長輩一封書信遞過去,他們二人也要捏著鼻子去做,還不敢輕慢。
宗門禮法在這里。
即使心有怨恨,也只敢私下里用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動作。
第三年,情況有了一些變化。
閉關許久的太上長老親傳弟子,李青云出關,修為赫然晉升到了練氣后期,執掌天雷峰大師兄身份,開始為日后接掌宗門做一些最開始的歷練。
親傳弟子,是宗門的未來,修為、見識、歷練必不可少。
李青云待人有禮,關照師兄妹的修煉生活,執掌天雷峰大弟子期間各方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眾弟子心悅誠服,短時間內得到了宗門上下,包括筑基師叔們的交口稱贊。
漸漸的,傳出七羽子的稱號。
相比之下,另一位輩分更高,似乎天賦更高的人就很惹眼了。
而且還侵蝕了大量原本屬于練氣修士凡間家族的利益,筑基修士的利益。
這就很吸引仇恨了。
于是乎,大量‘欺世盜名’‘靈根盡廢’‘金靈烏龜’等等稱呼在宗門上下流傳,成沸反盈天之勢。
總管劉三七還特地神色凝重地預警過。
自然是被江定無視了。
八年來,他天天都在忙著學習,每天休息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哪有功夫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去和一群練氣修士爭風吃醋,正什么鬼名。
惡果也顯露出來。
運行良好的凡人督查司立刻遭受到了許多阻力,內外門弟子們被限制的凡間家族立刻起來作妖,橫行鄉里府中,被拉攏的先天武者們象征性管一下,就此完事。
江定不可能本末倒置,因為此事打斷自己的學習計劃。
到后來,凡人督查司漸漸廢弛,充分體現了修仙界以一人迅速成事,以一人迅速衰落的普遍現象。
陳曦、宮彩玉、韓林等舊人不斷被打壓也是在意料之中。
神識觸動金佩。
片刻之后,劉三七帶著春夏秋冬十二侍女,腳步匆匆地趕上山。
“拜見小師叔祖!”
他依然恭敬道。
八年過去,他的鬢角間似乎多了一些灰白,皺紋也多了一些。
“什么事?”
江定道。
這是在問,月余前,劉三七多次通過玉佩聯系他,都沒有得到回信的事情。
“稟告小師叔祖!”
被晾了一個月,劉三七不見什么不滿,恭敬道:“一月前,是金靈山靈藥、靈果、靈魚等采收完成的日子,按照往年慣例,都是賣給宗門庶務殿。”
“出問題了?”
“是,小師叔祖。”
劉三七苦笑道:“庶務殿由周困龍師叔主掌,收購價,變成了原來的一成,說是外界靈材價格大跳水,外加我們金靈山今年出產的靈材太差,賣不上價。”
“未免宗門名聲被影響,這片劣質靈材已經被庶務殿扣押,說是檢查過后,再給答復。”
“原來如此。”
江定了然,點點頭。
“我師兄…看來是缺乏一點耐心啊。”
他嘆了一口氣。
之前,弟子間洶涌的負面輿論,凡人督查司,舊友打壓,這些都可以歸于小孩子間的打鬧。
金丹修士親自過問這種小事,似乎太過掉份。
但斷絕金靈山資金來源,手段近乎搶奪,近月來無人理會,這種就不能歸于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了。
倒也是。
凡人到練氣一層,這何等的容易,八年來沒有任何動靜,任誰也要在心里嘀咕一聲,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劉三七和春夏秋冬十二侍女深深地低下頭。
無論結果如何,作為奴仆和侍女的她們,只需要遵守自己的本分就行,任誰也挑不出什么錯。
“小師叔祖可在?”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山中回蕩,甚至傳到山上來。
“在下周坤,雷脈練氣巔峰修士,閉關許久,心有疑難,還請小師叔祖不吝指教一二!”
“是他?!”
劉三七和十二侍女神色驟變,偷偷抬眼向上看去。
“這名字有點熟悉,什么來頭?”
江定饒有興趣地問道。
“…小師叔祖…”
劉三七硬著頭皮道:“周坤的師父曾是越國鎮守,就是您待在越國的那一段時間…他是周老祖家族的旁系子弟,又是太上長老所在雷脈的弟子。”
“聽聞他去年修煉到練氣巔峰后,有望角逐七大真傳席位,是這幾年宗門弟子中的風云人物…”
“來頭挺雜。”
江定點評道。
“小師叔祖為何不肯指點一二?!”
等了片刻,山下的周坤聲音帶了一點怒意:“莫非是看不起我周坤?區區一個凡人也敢看不清我周坤?!”
“小師叔祖必不是如此心胸狹窄之人!”
“絕無可能!”
“我所料不差,”
“必是有凡人暗害了我宗小師叔祖,頂替其身份,實在是厚顏無恥至極!”
周坤的聲音迅速變成哭腔,道:“小師叔祖啊!你怎么就這樣去了啊!”
“小師叔祖!”
他竟然當眾在金靈山下嚎啕大哭,痛哭流涕。
事先就在附近準備的許多內外門弟子走出來,取出白布,披麻戴孝,哀樂奏起。
“小師叔祖,魂歸來兮!”
“沒了您,宗門可怎么辦…”
一時間,山下哭嚎聲不斷。
孝布,香燭,燈火皆有,甚至江定師叔祖的牌位都被人刻出來一個,成了一場隆重的大型喪事現場。
“不錯的創意。”
江定笑容收斂,站起身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