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洵的實力并不弱,甚至在她遇到的所有同齡高手中足以排名第一位,但即便如此,以她的武藝,也足以碾壓劉洵這種金剛境的武者了。
雪月城二城主、雪月劍仙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那可是實打實打出來的名號。
不過劉洵仍然感到十分的郁悶,他倒也不是因為輸給一個女人而感到郁悶,而是對提升實力境界有著很強烈的緊迫感,他已經半個月沒有獲得殺神點了,這令他感到十分的焦慮。
“唉…”
劉洵嘆了口氣,看向王猛,道:“也不知道駐扎在城外的離陽軍隊到底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
王猛微微一笑,道:“殿下放心,多則半個月,少則四五天,離陽大軍必定會拔營離開雪月城。”
劉洵長舒一口氣,點了點頭,道:“但愿如此。”
說著,看向得意洋洋的李寒衣,道:“給我一年時間,一年后,我再來找你比試一番。”
李寒衣挑眉一笑,道:“你來,我等著。”
話音未落,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燕云兒一臉焦急的來到劉洵的面前,低聲說道:“城外有人自稱是離陽皇帝派來的信使,特來求見三位城主。”
皇上派來的信使?
劉洵和王猛聞言,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
燕云兒繼續道:“據說那人帶來了由離陽皇帝親筆書寫的圣旨。”
劉洵與王猛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震驚之色。
劉洵連忙問道:“他們現在在哪里?”
“已經進城了。”
燕云兒話音剛落,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的傳進了眾人的耳朵里。
只見一名身穿銀甲腰挎長刀的青年將領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行至百里東君三人近前,青年將領連忙滾鞍下馬,當即抱拳行禮,恭敬的道:“卑職奉陛下之命前來拜見三位城主大人。”
“嘶…”
王猛心頭一緊,默默的湊到劉洵的身邊,低聲道:“此人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顯然是已經提前得到了離陽皇帝的授意,也不知三位城主會作何打算。”
燕云兒手扶刀柄,低聲說道:“依著卑職的意思,我等理應先下手為強,將其除之而后快。”
“不可魯莽行事!”
王猛瞪了燕云兒一眼,低聲斥責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三位城主冒著得罪離陽朝廷的風險收留我等,若我等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離陽朝廷派來求見三位城主的使者,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燕云兒默默的與劉洵對視了一眼,見其微微頷首,于是也跟著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這時,只見司空長風抬頭盯著眼前身材高大的銀甲青年,緩緩的開口,道。“不知使者大人今日降臨雪月城,所謂何事?”
青年將領一臉恭敬的向三人拱了拱手,道:“啟稟三位城主,陛下命末將送來一封密詔,請三位城主過目。”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黃布卷軸交到了百里東君的手中,然后轉身站立一旁,等待三位城主觀閱。
百里東君將密詔拿在手中,正猶豫要不要看的時候,卻見李寒衣忽然一把搶過密詔,手上稍一用力,直接將密詔撕成了碎片,她冷冷的看著一臉錯愕青年將領,道:“雪月城從未參與過各國之間的紛爭,離陽朝廷更不要妄想指揮雪月城做任何事情。”
李寒衣的動作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頓時把在場眾人給鎮住了。
那身穿銀甲的青年將領亦被李寒衣的雷霆手段給嚇了一跳,他怎么也沒想到李寒衣竟然敢當眾撕毀離陽朝廷發往雪月城的秘旨,簡直無法無天啊!
“啪啪!”
百里東君拍了兩掌,贊賞的看了李寒衣一眼,旋即將目光投到那名青年將領身上,淡然道:“你已經看到了雪月城的態度,我們就不留你吃飯了,請回吧。”
李寒衣將撕毀的密詔遞還給青年將領,道:“你回去給你背后的那個人帶句話,想讓我們雪月城幫他做事,門兒都沒有!”
青年將領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無奈之色,苦澀的搖了搖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雪月城。
望著青年離開的背影,劉洵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他媽的,離陽皇帝忒也小氣,居然讓一個無名小卒來傳詔,哪怕派一位四品境武者來傳詔也好啊,真尼瑪無語。”
一日后。
離陽皇宮。
青年將領前來向離陽皇帝復命,他噤若寒蟬的站在大殿之中,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砰!”
趙禮憤怒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御案上,怒吼道:“混賬,真是混賬,這群天殺的逆賊,朕早晚要將他們全部斬盡殺絕!!!”
此時,他雙眸赤紅,面容猙獰扭曲,整個人顯得極為瘋狂。
在他面前,跪伏著三名黑袍人。
三人均被嚇得身體瑟瑟發抖,戰戰兢兢,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趙禮惡狠狠的盯著三人,咬牙切齒的喝問道:“你們三個廢物,朕讓你們伺機滅掉雪月城,結果呢?你看看你們都干了些什么?”
“臣該死!臣知罪!臣愿以死謝罪!”
三人顫顫巍巍的齊聲喊道。
“哼!”
趙禮鼻孔噴出一口粗氣,冷冰冰的說道:“朕已經不指望你們能夠鏟平雪月城了,不過…別怪朕沒提醒你們,你們最好在劉洵離開雪月城之前,替朕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否則,就等著被千刀萬剮、五馬分尸吧。”
“遵旨!”
“臣等明白!臣等必不辱命!”
三人趕緊表忠心,唯恐趙禮反悔。
“滾吧!記住,不惜一切代價!”
趙禮擺了擺手,疲憊的揉捏著額頭,神色頹喪。
“卑職告退!”
三名黑袍人異口同聲的道,而后躬身退出了大殿。
“噗通~!”
走出大殿,一名黑袍人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另外二人見狀,趕忙架起他,飛速逃竄…
三人走后,大殿之內恢復了平靜,安靜的令人感到極度的壓抑。
趙禮獨自坐在龍椅上,雙目無神,表情呆滯,不知心中又在籌謀著什么陰毒的計劃。
良久之后。
趙禮忽然從龍椅上站起身,沉聲道:“傳令下去,讓鐘洪武繼續率軍圍困雪月城,圍城期間,城內人等,只許進不許出。”
說著,忽然將目光移向了殿內一角,對站在金柱后面的身影說道:“朕對那些廢物實在不放心,還是由你親自走一趟吧。”
“是!”
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從角落處傳來。
緊接著,一名男子憑空出現在大殿之內。
他單膝跪地,恭敬答道:“奴婢遵旨!”
“嗯,退下吧!”
趙禮淡漠的瞥了那人一眼,吩咐道。
那男子恭敬的點了點頭,身形緩緩隱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