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處,眾人互相吆喝著往食堂走去。
白景述徐遠山等人聚在一起,一眾機械廠的高層也需要在酒桌上交流下感情。
楊小濤卻是來到梁作新跟前,“老梁,是不是還有什么事?”
梁作新點頭,然后兩人往邊上走走,“伍八一他們離開沒多久就遇到有人堵路!”
“結果呢?”
“伍八一將人收拾了,巡邏的隊伍將人送到派出所去了!”
“派出所?哪個派出所?”
“應該是南鑼鼓巷那邊的。”
聽到這,楊小濤沉默片刻。
隨后看了眼梁作新,“老梁,這件事既然有了開頭,就不能虎頭蛇尾。”
“你想怎么做?”
“派人去派出所,那邊的張所長我熟悉,是個嫉惡如仇的。咱們就以三處的名義”
楊小濤淡淡說道,梁作新立馬明白話里的意思。
“行!保衛工廠,我們三處,義不容辭。”
“這次,我親自跑一趟。”
梁作新本身就也能為祝老的事情心里憋著氣,現在又碰到這種事,正好給他撒氣的機會。
“也好。”
看到梁作新急匆匆離開,楊小濤知道這是要親自去了。
不過他也沒去阻止,這些狗腿子不打下去氣焰,將來只會更猖狂。
相反,將狗腿子砸斷,后面的狗主人也得再三思量。
派出所。
所長張山坐在桌前,眉頭緊緊皺著。
就在不久前,一隊巡邏隊將一群人送來,可是讓派出所很是熱鬧。
張山本來以為是一群鬧事的家伙,結果門剛關好,里面的人就鬧騰起來。
手下小李更是拿著一個綠色小本過來,臉色有些難看。
張山這才知道,送來的這些人可不是什么鬧事的,這些人的后臺可不好惹。
可要是好放回去,豈不是丟了面子?
他們可是派出所,尤其是他張山好歹也是老公安了,在這一片名望聲望都不小,要是啥都不理就將人放了,那傳出去,少不得人說自己勢利眼。
可要是審訊的話,真不知道怎么審。
“所長,里面的人又開始鬧騰了。”
門口小李無奈的走進來,他對這些人也沒啥好感。
一個個的整日里不干正事,就知道打小報告,瞅人馬腳,不是東西。
小李見所長沒動靜,以為沒聽明白,便再次開口,“所長,您倒是說個主意啊,這些家伙在里面一個個叫囂著,還說今天不放他們走,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破壞分子。”
小李說完,張所立馬拍著桌子暴跳起來。
“狗屁。”
“老子上戰場為革命沖鋒陷陣,流血流汗的時候,他們這群狗娘養的在哪?”
“扣住,都給我扣住,事情不說清楚,誰來也別想帶走。”
張山怒吼著,整個人殺氣四溢,將這些年經營的和善形象立馬摧毀。
可小李看到這一幕卻滿是歡喜,這才是他們喜歡的所長。
“老張,啥事這么生氣?”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調侃的聲音,張所兩人立馬看去,來人正是上級區隊長。
“老區,你咋來了?”
張所走到漢子跟前,伸手就是一拳,這時才發現站在老區身邊的梁作新。
“我要是不來,你不得頭疼死啊。”
老區說著將梁作新拉到跟前,“這位是紅星機械廠保衛處的梁處長,也是三處的梁隊長。”
“你好,張所,我聽楊小濤同志說起過你,說您是老戰士,真革命。”
梁作新說完,張山立馬就笑了起來,“你說的是小濤啊,這小子就在我們街道長大的,平常可沒少麻煩我們呢。”
這話倒是真的,前些年他們派出所可沒少往四合院跑,大部分事還都跟楊小濤有關。
只是他們也沒想到,當初的孤身小青年竟然成長到今天的地步。
“行了,老張,這次梁隊長來了,你好好配合就行。”
區隊長說完,梁作新臉色嚴肅,“張所長,我們機械廠研究出一種可以提高坦克戰斗力的儀器,使用這種儀器后,可以增強一半的戰斗力。”
“今早上我們的人負責運送去實戰檢驗,沒想到中途遇到人攔截。”
“我懷疑,這些人居心不良,甚至是隱藏的破壞分子。”
梁作新說完,張山立馬看了眼老區。
而一旁的小李更是張大嘴巴,不可思議。
對方的身份他是特意調查過的,沒有問題的。
怎么可能 不,也有可能。
剎那間,小李就改變了想法,畢竟敵人的手段,那是層出不窮的啊。
想到剛才這些家伙還說他們是破壞分子,他娘的,感情自己屁股都不干凈啊。
張所只是看了眼老區發現對方沒啥反應后立馬說道,“是得好好審審,這些家伙來到這里還敢囂張,還威脅我們放了他們,哼。”
“真當我們人民公仆是嚇大的啊。”
聽到張所這樣說,梁作新也是松了口氣,最起碼有對方配合,這件事更容易了。
他卻不知,在這街道里,多少人都跟著紅星機械廠受益,就是張山家的親戚孩子走的都是街道辦的路子,而街道辦王主任是誰啊,那是楊小濤的王姨。
所以,天然上,張所對紅星機械廠就有好感。
更何況,這次梁作新也是名正言順,不幫幫場子那才怪呢。
很快梁作新就帶著三名保衛進入審訊室。
張山根老區隊長則是在外面看戲。
隨后派出所的人將人一個個押出來,送進去。
按照梁作新的要求,最先接受盤詢的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這些人知道的不多,卻也最容易找到突破口。
很快一名鼻青臉腫的青年被帶進來。
看樣子年紀不大,但臉上毫無懼意。
來到審訊室坐下,青年還是一副高傲模樣,對梁作新很是不屑。
在他們眼里,自己做的事情是保衛革命勝利果實,是一種光榮的使命。
面前的刁難只會證明對方的心虛。
“姓名!”
一起來的保衛按照流程來,開口詢問。
“張凱。”
“年齡!”
“哼,十九!”
“職業!”
“學生。”
“哪個學校?”
青年猶豫片刻最后說道,“地質學院的。”
保衛問完基本情況,隨后正色問道,“是誰讓你們阻攔裝甲車的?”
張凱也不意外,這件事在看押的時候大家都商量好了,實話實說,他們沒錯。
“我們隊長接到通知,這車里有破壞分子,要抓起來。”
“你們隊長是誰?”
“徐明隊長。”
“那你知不知道,車里是紅星機械廠為部隊研發的秘密武器,涉及國家安全?”
保衛說完,張凱被嚇了一跳,“你,你說啥?”
梁作新敲敲桌子,渾身殺氣爆發,讓屋子里滿是肅殺。
張凱這種溫室里的花朵更是嚇得哆嗦。
“問你知不知道,你回答知道和不知道就行。”
“哪那么多廢話!”
張凱低下頭,“我,我不知道。”
保衛記錄下來,梁作新繼續問道,“你們隊長知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
“哼,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們就有膽子打探機密?”
“我,我沒有,我不知道,我只是聽隊長的。”
“你還知道啥,給我老實交代。”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瞬間,張凱只覺得后背被汗水打濕,額頭也出了一層細汗。
這打探機密,搞不好就成了破壞分子啊。
到時候就真的冤枉死了。
這一刻,張凱十分后悔加入到這次行動來,更是對隊長徐明恨得牙癢癢。
丫的啥事都搞不清楚就來出頭,被他害慘了。
“我,我記得徐隊,徐明是跟一個女的接受的任務”
很快,張凱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末了還發誓道,“首長,我只是執行命令,真不知道會是這樣啊。”
“我這一顆紅心向太陽,我愿意為革命奉獻終身..”
隨著張凱被帶下去單獨關押,而后又一個被帶來。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效果。
一聽到車里是機密,沒有一個保持淡定的。
即便有人懷疑,在炮瞄系統的證據下,也被迅速攻克。
當看押室里一個個被帶走后,隊長徐明遲遲看不到來人,心里不由焦急起來。
直到最后就剩下他自己,心里已經沒了當初的淡定,更是囂張不再。
整個人在看押室里來回走著,滿臉的擔憂。
直到天快要黑了,他才被人帶到審訊室里。
剛坐下,就聽到上首的人詢問,“徐明,供出你背后的人是誰。”
“膽敢窺視機密,意圖破壞革命,你膽子不小啊。”
瞬間,徐明滿臉不可思議。
等梁作新離開審訊室的時候,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來就是上級領導的事情。
不過,有了這些材料,就是上面調查起來也不怕。
何況,又不是冤枉他們,只要上面調查就會發現,炮瞄系統真實且意義重大,說是機密一點也不為過。
這些人正好撞在槍口上,怪誰?
梁作新跟張山等人告別,至于徐明他們,相信用不了兩天,上面就會下來處理決定。
至于這兩天,自然讓派出所接管了。
到時候還要通知對方的家人。
離開派出所,梁作新將材料送回機械廠。
正好發現楊小濤屋子里亮著燈,便走了進來。
楊小濤中午沒少喝酒,這會兒頭還暈暈的,在這待著也是特意等他。
“都齊全了!”
“一個個都是馬前卒,沒啥事。”
梁作新走進來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隨后抽出煙來,“這些家伙后面果然是他們。”
“不出所料,他們要是不搞點事,沒法證明自己的存在。”
楊小濤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廠區夜色,“不要緊,這冷的天,早晚會過去。”
梁作新吸了兩口,“只要祝老安全到了,就沒事。”
楊小濤點頭,回頭笑道,“放心吧,咱們的人,不會搞砸的。”
說完,兩人走出辦公室。
今夜除夕,他們還要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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