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辦公室。
楊小濤正等著電視機廠的消息,突然就聽到桌上電話聲響。
連忙拿起電話,“喂,我是楊小濤。”
隨即電話那頭傳來陳老的聲音。
“小濤,有件事你知道下。”
陳老上來就說,楊小濤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自己要機床的事?
“首長,您說。”
楊小濤很快反應過來,認真聽著。
“事情很簡單,就是法蘭西那邊.”
陳老用了三分鐘就將事情說明白,然后等著楊小濤回答。
原以為楊小濤需要思考一段時間,可下一秒楊小濤就給出了答案。
“首長,這不是虧本買賣嘛,不能換,堅決不能換。”
電話那頭,陳老將電話放平,然后看看周圍聚過來的三人。
隨后繼續說道,“你說的是飛機性能吧,這點我們已經做過評估”
聽到陳老的解釋,楊小濤明白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于是便道,“首長,我反對不是說對方的飛機不好。”
“我是覺得,咱們引進對方的技術,根本就是背道而馳。”
“背道而馳?你仔細說說。”
“首長,一款飛機的成功并不是幾個部門湊一塊商量商量就能做出來的,是成百上千個部門合力完成的。”
“就像是導航系統,我們可以從他們那里買到雷達,但我們自己能生產出來嗎?”
“除非他們愿意將雷達技術交給我們,將那些特殊技術交給我們,否則,這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
“甚至到時候,人家將工藝往桌上一放,然后咱們就得發懵,因為咱們連基礎的設施都滿足不了。”
“再說了,咱們現在研究的飛機,走的都是聯盟的路子。這些年可是費了老大勁才吃透的。”
“現在,咱們好容易有點成績了,再去耗費精力研究另一條線,那不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嘛。”
楊小濤在電話里將事情說的明白,本心里就是不想拿藥酒的配方來交換。
畢竟以西方的科技水平,哪怕現在做不到,但十年二十年呢?
說不定就能從中草藥里面提取出‘特殊’成分,然后將其變成‘西藥’,反過來讓國內買單。
這種事情在后世又不是沒有過。
而且他敢肯定,只要藥酒的配方交出去,用不了多久,全世界都會知道的。
只是這個理由他不能說,但飛機的事,確實如此。
后世也證明,這什么幻影系列的,確實不適合華夏。
“首長,我說完了,您在聽嗎?”
電話那頭沒有動靜,楊小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多了,連忙詢問。
陳老放平的電話,四人聽的清楚,但臉色都是慎重。
楊小濤說的跟他們想的幾乎一樣,而且更加具體。
聽到楊小濤詢問,陳老連忙說道,“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喂喂,首長首長。”
聽到陳老要掛斷電話,楊小濤連忙開口制止,“首長,我這還有事呢。”
“你說。”
陳老看了眼周圍三人,就要將電話放在耳朵旁。
大陳卻是伸出手按住,臉上帶著笑意,陳老一臉無奈。
“首長啊,我這不是制造燃氣輪機嘛,遇到點麻煩。”
“就是這輪機的塊頭有點大,我們做到燃燒室的時候,現在的機床有點不好使”
聽著楊小濤在那頭抱怨,陳老就看到其他三人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連忙打斷問道,“有什么事,你直說。”
“哎,好,是這樣的。”
“首長,上次波斯送來的機床您還記得不?當時您不是說,二機部的同志需要用機床嘛,所以我們就讓給他們先用著。”
“但這么多天了,我估摸著也該用完了吧,您老要不要幫忙問問,能不能還回來啊。”
“實在不行,這送回來我們先用兩天也行啊。”
“您老可得給咱們機械廠做主啊。”
楊小濤說著,陳老眉頭一挑,周圍三人捂著嘴笑著。
“行了行了,這事我給你問下。”
說完就掛斷電話。
然后屋子里爆出一陣哄笑聲。
“小陳,沒想到你這心眼挺多啊,連自己人都坑啊。”
大陳在一旁笑的扶著肚子,其他兩位也是搖著頭。
陳老冷哼一聲,“這小子啥好東西都想著扒拉自己碗里去。”
“上次波斯搞來一批設備,里面有臺法蘭西的機床,正好二機部那里研究到了關鍵時候,我就讓人給送去了。”
“原以為這小子會忘了這事,沒想到現在還記著呢。”
大陳搖搖頭,“賺便宜的事能忘,可這吃虧的事,誰會忘?”
陳老搖頭,不過楊小濤既然提起這事,估計是真的碰到難題了。
“說起來,二機部那里的事情怎么樣了?”
話音落下,幾人都看向清瘦老者。
“快了。”
老人笑呵呵的說著,“我想,這件事,我們應該走在法蘭西前面。”
聞言,三人都是舉起手臂。
據說,這玩意的威力可是比蘑菇蛋要大好多倍呢。
有了這個大家伙,周圍的那些魑魅魍魎也該歇歇了。
“有槍有彈,心里不慌啊。”
大陳感慨著,然后看向三人,“那這飛機,還換不換?”
清瘦老人瞇著眼睛,腦海中回想著楊小濤說的話,突然笑道,“楊小濤同志不是說的很明白嗎?”
“換,可以,但得幫我們將基礎工業發展起來,最起碼能夠支撐起獨立生產幻影吧。”
聞言,三人都笑了起來。
另一邊,楊小濤放下電話后繼續設計發動機。
不同于飛機發動機,七機部需要的發動機要簡單些,但簡單不代表容易。
結構上的要求依舊嚴格。
楊小濤在HXJ1的基礎上開始刪減,去掉可控部分,去掉控制部分,去掉 剩下的部分只能夠保證發動機迅速啟動然后獲得強大的動力,進而反作用下獲取最大速度。
按照這個要求,楊小濤不斷修改著,爭取盡快得到系統的認可。
下午時候。
陳宮從電視機廠回來,走到楊小濤屋里就開始抱怨。
“你說這些人啊,我們都把操作手冊說的明明白白了,要檢查,要維護,結果都當成了耳旁風。”
陳宮拿起水杯就往嘴里灌,喝了還看向楊小濤的桌子。
楊小濤聽了直接將桌上盛放花生瓜子的盤子拿起來走到一旁坐下。
“你這飯都沒吃啊。”
陳宮拔開花生咔咔吃著點頭,“別說了,哪還有心情吃飯啊。”
“你不知道,我一去,好家伙一群人看著我,就像是開大會要打我似的。”
“結果,我們的人一看,鍋爐里面厚厚的一層水垢。”
“然后我們就問了,這些年,自打安裝上,就沒有清理過。”
“不,清理也就是用水涮涮。”
“這段時間多冷啊,燒的有點過頭,然后就給爆了。”
“燒鍋爐的兩個人,一個直接被崩了腦袋,一個被燙傷,現在還在醫院里呢。”
陳宮快速將情況說了下。
楊小濤聽了知道,這事跟機械廠沒啥關系。
東西都出保質期了,而且還不按廠家要求保養,能不出事嗎?
再說了,早先時候也說過,機械廠可以安排人幫忙檢修,可對方明顯不想出這個費用,也怪不了別人。
嘎嘣嘎嘣 盤子里的花生都吃的差不多了,陳宮又喝了一杯子水,“我去跟孫國說一聲。”
“咋了?”
“還能咋了,鍋爐壞了,想要再建一個唄。”
“這天冷的要命,半天功夫,電視機廠就凍得人受不了,我走之前還說了,一定要盡快安裝到位呢。”
說完,陳宮起身離開,楊小濤在身后無奈搖頭。
不過這件事,也算是給四九城其他工廠提個醒,省的再出事。
另一邊,陳老剛回到辦公室,就聽到秘書消息,說楊小濤找他。
陳老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
坐在辦公桌前,陳老思索片刻。
最后還是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沒一會兒,電話接通,陳老說明情況,隨后有了結果。
最后陳老掛斷電話,覺得還是晚些時候再給楊小濤說。
只是片刻后,陳老又拿起電話撥打出去,說了幾句后,再次掛斷,接著投入到工作中。
等傍晚下班的時候,外面的大雪已經小了很多,但路上還是堆了厚厚的積雪。
楊小濤來到車隊,將吉普車開出來,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四合院開去。
一路上車子不快,楊小濤都能聽到車輪碾壓積雪的嘎吱聲,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偶爾有車子路過,也是放緩了車速不敢太快。
往常十分鐘的車程楊小濤足足開了半個小時。
等車子停在胡同口的時候,車頂上已經布滿了積雪。
楊小濤下車往胡同里走去。
剛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群孩子腳上踩著兩塊板子,手里拿著木棍,有模有樣的在雪堆上滑雪。
一旁大門口下,還能聽到翠平的指點聲。
不用說,這肯定是翠平的主意。
自從在電視里看了林海雪原,加上這段時間四九城動不動的就下雪,于是一群孩子就學著電視里的樣子做了雪橇。
說起來,這里面還有楊小濤的功勞。
誰讓他會木匠活呢。
來到門口,就聽到端午的喊聲,“我要當楊子榮,你們當土匪.”
“憑啥?”
“因為我也姓楊!”
端午十分驕傲的說著。
喵喵努努嘴,她也姓楊,可惜是個女孩子。
好吧,這理由很強大,然后周圍一群孩子都認同這個說法。
于是,一群孩子玩起了小分隊打土匪的戲碼。
端午這邊追著,一個雪球砸來,端午滿臉都是雪,然后哇呀一聲就抬腳往前跑,腳上的木板直接啪啪的砸在雪上,白瞎一對雪橇了。
周圍小孩子呼哈哈的笑著,然后無憂無慮的追逐著。
楊小濤看了眼自家仨閨女,一個個的跟在后面亂竄,沒點淑女樣。
無奈搖頭,跟翠平打個招呼往院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