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不好了!京茹被抓了!”
屋子里秦淮茹正想著秦京茹回不來了,帶回來的東西都歸了自己,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大媽的聲音。
不僅如此,隨著消息傳開,整個四合院里頓時沸沸揚揚。
自打許大茂蹲了號子,傻柱被趕出四合院后,這么久了,就沒出過事。
住在這里的人也漸漸習慣了平穩日子。
平常對秦京茹秦淮茹他們也是愛搭不理,只要別影響他們關門過日子就行。
再說了,現在過的可比以前好多了。
在機械廠的工人養活一家子不成問題,而且在楊小濤的幫襯下,不少年輕人進了工廠成了工人。
那些困難的住戶,也在楊小濤的帶頭幫助下,日子過得不再困苦,養活幾個孩子不成問題。
就這樣的生活,比起易中海他們三個大爺執掌權柄的時候,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沒得比。
就是閻阜貴私下里對人也說,院里出了個能人,大家都跟著受益。
當然,那得跟的住。
要是跟易中海、許大茂那種歪心思的家伙,就是老鼠屎壞了整個院的氛圍。
正因如此,大家伙對院子的聲譽愈加愛惜。
這時候,聽說院里出事了,誰不念叨兩句?
秦淮茹剛聽到一大媽的聲音,抬頭時候就看到一大媽急急火火的跑進來,臉上掛滿了擔憂!
“淮茹,你聽說了沒?京如被抓了,還是被后院的那位帶人…”
一大媽臉色發白,連余則成的名字都不敢稱呼。
實在是被余則成嚇著了。
見一大媽這副模樣,秦淮茹頓感不妙,“一大媽,不就是被帶走問話嗎?”
“咋了這是?”
秦淮茹并沒有太過擔心,畢竟事情原尾也知道個大概。
不就是跟那個田靜走的近了,被懷疑了嗎?
以她對秦京茹的了解,這小妮子傻是傻了點,但不蠢。
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碰。
再說了,以秦京茹的膽子,給她一籮筐她也不敢做這種事。
所以秦淮茹并不太擔心,左右就是關兩天調查調查吧。
“淮茹,你不擔心?”
一大媽詫異問道,感覺秦淮茹是不是沒聽到自己說的話。
秦淮茹卻是走到門口吆喝著,“小當,槐花,回家吃飯了!”
隨后轉身才對一大媽笑道,“您啊,就別瞎操心了。”
“秦京茹,我倆一起長大了,還不知道她那點事?”
“放心,她干不出來那事,說不定一會兒就放回來了呢!”
秦淮茹無所謂的說著,一大媽這時候才明白,兩個人根本沒有說到點上。
“淮茹,我不是擔心這個!”
一大媽將秦淮茹拉到一旁,讓小當將門關上,隨后鄭重說道。
“我是說,京如會不會將咱們藥酒的事說出去!”
“這搞不好,就是投機倒把的罪啊!”
轟隆…
虛空中仿佛一道炸雷在秦淮茹腦袋上炸響,讓原本還笑意盈盈的秦淮茹如同木頭一般,立在當場。
“淮茹,淮茹…”
一大媽見秦淮茹這副模樣立馬明白,對方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秦淮茹一屁股坐在床上,整個人就跟被冷雨打的母雞似的,縮著腦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淮茹,說話啊!”
見秦淮茹這模樣,一大媽急得趕緊推了兩下,眼下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秦淮茹被推了兩下,目光里的呆滯消散,整個人也抬起頭來,好似活了過來。
“她肯定會說的!”
“她肯定會說的。”
秦淮茹咬著牙說出心里最不想說的話。
正如她剛才說的那樣,她對秦京茹太熟悉了。
在這種情況下,秦京茹那點膽氣,只要稍微嚇一下,肯定是問什么說什么,甚至不用問也會一股腦的吐露出來。
而且,秦淮茹他心里最擔憂的是,秦京茹為了保全自己,會…
會出賣了她。
甚至,會落井下石!
要知道,最先開始賣的是她,最先組織家里人的也是她,甭管打著什么理由,這段時間撈的好處是實打實的!
真要論起責任,她就是主犯啊!
這一刻,秦淮茹仿佛看到許大茂在號子里朝她招手。
“怎么辦?怎么辦?”
這一刻,秦淮茹眼淚流下,聲音都變了腔調。
這一刻,想到進了那里,她是真的慌了。
看著一大媽,“一大媽,怎么辦?我這要是進去了,小當和槐花怎么辦?”
說完一頭扎在床上,一大媽聽了也是心亂的很。
“我,我怎么知道啊!”
一大媽本身就是個見識不多的女人,這會兒哪還有什么主意。
“淮茹,趁現在沒來人,要不你跑吧!”
一大媽想了又想,最后想出一個主意。
“跑?”
秦淮茹睜大眼睛停止哭啼,腦海里剛生出這個念頭,立馬又壓了下去。
怎么跑?
沒有介紹信,沒有錢,她能跑哪去?
還有,她好容易在這四九城里扎下了根,好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怎么甘心放棄?
“不,不能跑!”
秦淮茹咬牙說著,一大媽聽了也是沉默。
良久這才咬牙說道,“淮茹,要是被抓了,你就說是我的主意,我讓你這樣做的!”
“一大媽…”
秦淮茹猛地抬起頭,眼睛里淚水布滿,看著一大媽那蒼老的面頰,心中涌出無限感激。
“一大媽,我…”
“別說了,大媽這把年紀了,沒多少年可活了,只要你跟孩子好好的,大媽心里就知足了!”
“再說了,大媽無兒無女的…”
說到這里,一大媽也哭了起來,混濁的淚珠顆顆掉落,整個人都顯得悲傷無比。
“我就是,掛念老頭子,我這一走,誰給他送衣服啊…”
秦淮茹抹著臉上的淚水,“一大媽,你放心,今后一大爺就是我親人,我秦淮茹伺候他,給他養老送終…”
一大媽聽了抿著嘴點點頭,眼睛里都是淚水。
兩人正感傷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
兩人身體一哆嗦,一旁小當抱著槐花也是往屋子里跑,生怕進來一群壞人將他們倆抓走。
“秦淮茹開門,快開門!”
門外傳來閻阜貴的聲音,秦淮茹和一大媽對視一眼,隨即秦淮茹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這才走上前去打開門。
屋外,閻阜貴背著手,一臉的怒氣。
眼看著大半年過去了,這四合院里是蒸蒸向上,搞不好今年的文明大院、先進大院兩個榮譽都能落在他們頭上。
到那時,他作為院里的大爺,自然會有獎勵了!
而且這可是他一個人的,不是三人人分。
每每想到這,心里頭甭提多美了。
可這好事,竟然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候,出了岔子。
秦京茹,被帶走了!
雖然街道里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但閻阜貴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秦淮茹在村里賣藥酒的事。
當初知道這事,他可是懊悔了好久。
這么好的機會,怎么就沒算計到呢?
尤其是這段時間,每次看到秦淮茹挎著籃子去鄉下,回來的時候滿滿的,就跟以前許大茂那混蛋似的,心里那個痛啊!
后來,本著自己吃不到肉也不能讓別人喝湯的心態,他將這事告訴了余則成,想要給對方下絆子。
沒成想,還真成了!
這事可是他跟余則成說的,要說真的破獲了,那自己是不是舉報有功?
那有功就得賞吧!
而且作為院里的大爺,主動舉報的話,也是大公無私的表現。
如此來說,不僅維護了大院的形象,甚至還能多一筆額外收入啊!
想到這里,閻阜貴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門,來到這里。
為防萬一,可不能讓秦淮茹跑了。
“閻大爺,您這是有什么事?”
秦淮茹一副淡定模樣,要不是臉上還有淚痕,閻阜貴還真看不出來。
“有事,當然有事了!”
閻阜貴背著手,鼻子輕輕吸了兩下,心里頭冷哼一聲,隨后說道,“秦京茹的事情你知道了?”
“這可是我們院里的大事啊!”
秦淮茹聽到閻阜貴這樣說,沉聲回道,“閻大爺,既然是院子里的大事,那您開全員大會得了,跟我一婦道人家說什么?”
對于閻阜貴的態度秦淮茹早就摸準了脈。
以前易中海劉海中在的時候,這位三大爺就是個背后撿便宜的應聲蟲。
后來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閻阜貴能夠成為院里的大爺,純粹是前面沒人了,讓他撿個便宜!
被秦淮茹嗆了一聲閻阜貴臉上有些掛不住。
“秦淮茹,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別人不知道!”
“你跟秦京茹,兩人合伙在村里,靠賣這藥酒來掙取農民兄弟的好處,賺取利益,這是一種可恥投機倒把的行為。”
閻阜貴冷聲呵斥著。
秦淮茹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閻阜貴這一吆喝,可是徹底暴露在陽光下了啊!
不說別人怎么想,這要是被定為投機倒把,那后果了真就慘了啊!
周圍院里本來就不少人在一旁看熱鬧,這會兒聽到閻阜貴的呵斥立馬湊到跟前。
等了解事情后,立馬有人不忿起來。
王大山家的更是瞪眼掐腰,“秦淮茹,你有沒有點良心。”
“當初是誰傳出去楊家有藥酒配方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平常大家念舊情,沒戳破,可你到好,拿著方子去賺昧良心的錢,你好意思嘛!”
王大山家的伸手指著秦淮茹,不住的呵罵,身旁劉玉華也是一臉怒氣。
“秦淮茹,當初濤哥拿出藥方的時候,可沒想過要人好處!”
“咱們大伙誰不知道,那東西,在誰家里都是傳家的玩意。”
“可濤哥就這樣拿出來了,為此造福了多少家庭。”
“你以為大家不知道這藥方的價值,你以為大家不知道用這個來掙錢?”
劉玉華上前一步,身后眾人跟著往前,秦淮茹只覺得壓力撲面,身體不由的往后倒退。
“大家都知道,都心里清楚著!”
“但大家都沒有這么做,因為大家清楚,做人要講良心!”
“而你呢?看看你做了什么事?”
“有臉在這站著嗎?”
劉玉華的聲音落下,身邊的人立馬響應著。
小劉媳婦大聲喊著,“送街道辦去,把她趕出去。”
“趕出去,趕出去。”
“咱們院里不要這種狼心狗肺的人.”
一時間,周圍人聲鼎沸,驅趕之聲如同喧囂的海嘯,對著秦淮茹沖了上去。
不僅如此,隨著聲音傳出,胡同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這事,一個個的跑過來。
尤其是那些得了藥酒好處的人,更是赤紅著臉跑進來,對著秦淮茹一陣臭罵!
而此時的秦淮茹,低著頭,心里卻是盼著一大媽趕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