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是石頭做的。
桌前幾人面露不解,就是冉秋葉婁曉娥也是好奇,這跟石頭有啥關系?
不過石猴,不就是石頭嘛,這樣說沒毛病。
楊小濤繼續說道,“這爐子啊,就跟咱們工廠的煉鋼爐一樣,你知道爐子的溫度是多少?”
一群人搖頭,婁曉娥立馬開口,“一千三百多度。”
這點她是了解的。
“那石頭的熔點是多少?”
婁曉娥低頭,他知道的不多。
“石頭啊,這東西得一千六百度才能融了。”
“你說一千三百度的爐子能將一千六百度的石頭燒死。”
冉心蕊張大嘴,仿佛打開了新的世界。
“原來是這樣啊。”
婁曉娥戳著碗恍然大悟。
冉秋葉也是頭一次聽這版本,不過聽起來還真有道理。
“那,那姐夫,應該怎么燒死孫猴子?”
冉紅兵終于當了一會兒合格的捧哏。
“這點,我們鋼鐵廠就有辦法。”
“什么辦法?”
“氧氣,通過液氧增加溫度,就能提高到一千七百多度,就能燒死孫猴子。”
冉心蕊聽了目光一亮,“這是,催化劑對不對,我在初中化學上學過。”
楊小濤欣慰的點頭,“對,就是催化劑。”
“所以啊,老子燒不死孫猴子,不是因為他本事不夠,而是老子不學習,不識數啊。”
冉秋葉跟婁曉娥對視一眼,立馬聽明白楊小濤話里的意思。
而冉心蕊在得出‘老子不識數’的結論后,突然覺得,數理化真得學好。
“所以心蕊,你現在不要想著學什么設計,什么圖紙。”
“你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將基礎打牢固,只有了解的多了,學到的知識多了,才能有更大的幫助。”
“就像姐夫,那也是在高中里面讀過書,上過學的。”
“這要是虛席都不好,別說設計圖紙了,就是看圖紙都看不懂。”
“姐夫這樣說,你懂了吧。”
冉心蕊用力點頭,“懂了,我要考上高中,好好學習,等學會了再學設計。”
好吧,這輩子是跟設計較上勁了。
就是不知道岳父大人會不會讓你學啊。
不過時間還長,等她真到那一步了,學設計倒也是個出路。
眾人吃完飯,婁曉娥就提出告辭,說晚上約了人看電影。
楊小濤估摸著又去跟劉麗雪看電影了。
這對姐妹花,一個比一個神。
先前還有人主動接觸,可隨著一個個折戟沉沙,機械廠的單身男人都敬而遠之。
現在機械廠都傳開了,這倆人眼光太高,一般人看不上,而且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
兩人這種生活態度,倒是將日子過的很瀟灑。
無拘無束,想看電影就約一起,想吃啥,反正手上有錢。
也不用考慮結婚生孩子,不用考慮孩子上學,不用考慮以后孩子結婚什么的。
生活無壓力,活的讓人羨慕。
當然,肯定有人看不慣這種拖國家生育后腿的行為,尤其是男人們,好好的姑娘不嫁人,不生孩子,算啥事嘛。
尤其兩人還長得耐看,這不是浪費資源嘛。
但也有人覺得這樣很好,尤其是女同胞們,覺得這就是女性追逐獨立、自由的表現,是追求平等的表現。
而且據說,現在機械廠里不少小姑娘都受到了影響,給街道辦的紅娘帶來不少困擾。
對此楊小濤不想多說,只要把工作做好,其他的愛咋地咋地。
這輩子不結婚又咋了,跟他有啥關系?
冉母跟孩子領著院里人在客廳里看電視,楊小濤則是躲進了書房,拿起紙筆開始設計圖紙。
下午給汽車廠設計發動機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答應了老院長要幫忙設計生產脫殼機的。
楊小濤了解農村的情況,現在打麥子的方式有兩種。
或者說對待脫殼作業的方式有兩種。
第一種是碾壓法。
這里面工序繁雜,要經過鍘刀切,晾曬,然后用人過牲口拖來石頭碾子在地上來回碾壓,再利用風將麥粒鋒利出來。
這種方法需要連續幾天才能完成,不過這種方法也是農村最普遍,最常用的辦法。
第二種是擠壓法。
這種方法依賴一種機器,村里人叫擼麥子機,用柴油機帶動。
這種機器大小不一,形狀基本上是長方形,里面用鐵棍跟木頭組成,電動機帶動旋轉,人在一旁拿著曬干的麥子,將麥頭續進去,機器在里面擠壓,將麥粒擠出。
兩種辦法各有長處,但不是楊小濤印象中的那種。
所以,他要設計的,就是小時候見過的脫殼機。
忙到半夜,總算是有了大體輪廓,具體的工作原理也理順了,接下來就是卡系統的BUG了。
楊小濤洗了個澡,便回到臥室,冉秋葉已經躺下睡著。
白天的忙碌,加上帶孩子的‘操心’,讓她一早上床休息。
不過楊小濤過來的時候,她還是聽到動靜,從床上坐起來。
楊小濤上前將他摟在懷里,準備在做點壞事,卻被冉秋葉拒絕,倒是沒讓楊小濤得逞。
主要是端午吃飯的話讓她不好意思。
原以為孩子不知道,誰知道這小家伙耳朵那么靈。
楊小濤也不是非要的人,兩人靠在一起說說話,倒也安寧。
“你忙活的時候,傻柱跟秦淮茹去了趟街道辦。”
“街道辦?真要離婚?”
“嗯,聽一起去看熱鬧的人說,傻柱擔心拖累秦淮茹,在鄉下回不來,照顧不變,便去找了王姨開了報告,明天估計就離了。”
冉秋葉唏噓不已,雖然跟秦淮茹她們不對付,但離婚這種事,尤其是在當下,真沒幾個女人有這勇氣。
也就是婁曉娥這樣的,心大無所謂。
“不過這傻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省的拖累人。”
冉秋葉說完,楊小濤卻是戚了一聲,“傻柱?他?做好事,你想啥呢。”
“我猜這里面肯定有貓膩,說不定傻柱就犯了事,沒辦法才離婚呢。”
冉秋葉臉色詫異,“他這樣,離婚了還能找個女人嘛?”
“咋不能,他們家可是有寡婦愛好基因的,指不定看中鄉下的寡婦了呢。”
楊小濤不懷好意的說著,卻是歪打正著,還真讓他猜對了。
“還有,那秦淮茹,你也別覺得可憐。”
“指不定心里樂著呢。”
冉秋葉聽了沒有反駁,她知道,自家男人看人的本事,很準。
“拿開手,今晚不行”
“我知道,但,手控制不住啊。”
“壞蛋”
易中海家。
傻柱坐在床頭,罕見的吸著煙,跟易中海一個樣,兩人都睡不著。
“一大爺,您二老放心,即便是跟淮茹離了,您還是我的親一大爺。”
“我照樣給您養老送終。”
一大媽聽了眼睛通紅,“柱子啊,你怎么就,就這么管不住啊。”
“淮茹多好的媳婦啊,你啊,大媽都不知道咋說了。”
傻柱聽了低下頭,“我,我也恨不得隔了,省的惹禍。”
聞言易中海冷哼一聲。
他的是真割掉一塊。
“但我這命要緊啊。”
“而且我們說好了,等,等跟那女人沒關系了,我就想辦法離婚,再跟淮茹復婚。”
“您放心,我何雨柱說到做到。”
易中海聽了心中嘆息。
他明白傻柱的小心思,不就是看上這房子嗎?
若果真的養他們老,這房子給誰不是給?
何況,他這年紀了,還有別的選擇嗎?
“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
易中海拿起煙來再次點燃,一旁的一大媽皺眉,這爺倆今天吸得有點多啊。
“這次是你對不起淮茹,可要好好補償她。”
傻柱點頭,“您放心,我一定補償她,就跟我爹那樣,掙了錢,每月都給她遞一些。”
聞言易中海被鼻子里煙嗆了下,不停的咳嗽。
秦家。
秦淮茹坐在椅子上,心里琢磨著今后的路該怎么走。
三十來歲,寡婦,二婚,還有兩個女兒。
這,能找個啥樣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資本,然后對著鏡子看了又看。
歲月催人老,比起冉秋葉來,她終究是年紀大了。
“老娘能生能養還能持家,老娘不愁沒人要。”
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信心十足。
第二天。
楊小濤送孩子去托兒所,冉秋葉要帶著苗苗回學校。
一家人出了門,就看到傻柱穿著邋遢,低頭往外走。
身后秦淮茹倒是穿著利索,而且頭上還特意扎了兩根麻花辮,走路一晃一晃的,特別顯眼。
就是有些,裝嫩。
楊小濤回頭看了眼冉秋葉,后者也看到秦淮茹的打扮,見楊小濤看過來忙搖頭,“我才不要。”
“我又沒說。”
“我還不知道你?”
冉秋葉趕著車子,苗苗坐在大梁上,嘿嘿笑著。
“小丫頭,笑啥。”
“爸,你盯著那姨看了。”
“爸是看有人裝嫩,不像你媽這樣,是真嫩。”
“瞎說什么,趕緊走。”
冉秋葉冷哼一聲,趕著車子離開。
楊小濤則是領著端午哥仨出門上車。
老道坐在副駕駛,打著哈欠。
“老道,晚上注意點,別整的睡不醒,讓同志們怎么看。”
“怎么看?老子又沒做啥事。”
“那是,一個人做不了,那給你找個伴?”
“去去去,你這魔頭,亂我道心!”
“切!”
車子離開,將孩子送完,又把老道送到去鋼鐵廠的公交車上,這才開著回了機械廠。
剛進大門,就聽到廣播里傳來劉麗雪的聲音。
原以為是日常歌曲時間,要么就是廣播時刻。
卻不想這次竟然聽到劉麗雪在普及科學知識。
楊小濤聽了兩句,隨即搖頭無語。
蓋因這家伙說的不正是自己跟冉心蕊說的事嘛。
尤其是最后結尾那句,‘老子不識數’,讓不少人聽了哈哈大笑。
不用猜,肯定是婁曉娥告訴她的。
這個內奸。
上樓,楊小濤還沒進辦公室,就看到宣傳科的主任李軍笑呵呵的從廠長辦公室里出來,看到楊小濤后立馬上前。
“楊總,您真是多才多藝,知識淵博啊。”
“這種形式的科普,我是頭一次見到啊。”
“您不知道,楊廠長都準備開一檔這樣的節目,每周固定時間宣傳,既能提升工人們的文化水平,又能豐富工人們的活動,一舉多得啊。”
“今后還得您多多出出點子,這欄目才能開起來啊。”
“對了,楊總,您說這節目要起個啥名字?您得幫我想想啊.”
楊小濤還沒說話,李主任就突突的說個不停,根本不給楊小濤打斷的機會。
不過這件事讓楊佑寧知道了,楊小濤就明白這家伙的用意。
宣傳嘛,不就是讓人知道啊。
不過出點子,這個嘛,得看自己有沒有時間了。
太忙,哪有那么多點子。
“這個節目名字,還是讓老楊自己來吧。”
“他啊,起名狂人,你可別自己找不自在。”
楊小濤笑著提醒,而后往辦公室走去。
李主任一愣,隨后兩腿一抖,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啊。
怪不得自己說回去想想欄目名字,廠長頭都沒抬呢。
原來是這個啊。
李主任差點沒拍大腿,忙對著楊小濤的背影喊道,“楊總,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