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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4 楊小濤又成長了

  方主任的一通介紹,可謂是面面俱到,讓聽到的陳宮不由得感嘆,不愧是做宣傳的,重點都提及,哪也不落下啊。

  跟老楊有的一拼。

  現場,正在忙碌的人聽到喇叭里的的聲音,紛紛好奇,一首歌,需要這樣介紹嗎?

  還有,那個楊小濤,他們好像在哪里聽過啊。

  帶隊的領導正在指揮部里緊張調度,各種事情都要顧全到,尤其是醫療情況,還要預防瘟疫出現,煩的厲害。

  聽到外面喇叭上的聲音,猛地皺起眉頭。

  這時候,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唱什么歌啊,這不是亂彈琴嘛。

  有沒有組織,有沒有紀律了。

  “來人,去,看看什么情況。”

  警衛就要跑去,卻被一旁的參謀長叫住。

  “老王,這個楊小濤,我聽說過。”

  一旁的一名參謀長突然開口,中年領導回頭,“老徐,你知道?”

  “哈哈,當然知道了,記得我跟你說過,拼刺刀輸的人嗎?”

  “嗯?就是這個楊小濤,楊幺的孫子?”

  “對,就是他。”

  參謀長說完,領導當即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見此,徐參謀長再次開口,“這位說起來,跟張老也有些走動,咱們的先頭部隊,用的裝甲車就是他們搞出來的。”

  “剛才我去查看的時候,還看到一輛夔牛裝甲車呢,是二型的。”

  “估摸著就是機械廠的。”

  “我知道,他那個紅星機械廠,搞出來不少好東西啊。”

  “可惜,分到咱們這,就全給老一了,咱們這老二就是干兒子。”

  領導開口說著,面色嚴肅,“還有,他們那什么快反中隊搞得不錯,速度比咱們反應都快。”

  “這好東西,真不少呢。”

  徐參謀長聽了聳聳肩,自家這位老搭檔,可是輕易不夸人啊。

  這么夸一個人,還真是,難得!

  而此時,兩道聲音從大喇叭響起。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憂,愿與你”

  “陽光總在風雨后,烏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動,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陽光總在風雨后,請相信有彩虹。

  風風雨雨都接受,我一直會在你的左右.”

  首長聽著,聽著,嘴里不由得跟著唱出來。

  等一首唱完后,這首歌只記住幾句歌詞,可就是這幾句,讓他記憶猶新,讓他看先更遠處忙碌的眾人,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找到了靈魂。

  整個場地正在忙碌的人,仿佛被按下暫停鍵似的,一瞬間,有種力量透過全身,將身上的疲憊、痛苦一掃而空。

  “這首歌,讓他多放幾遍。”

  “多找幾個喇叭”

  首長握緊拳頭,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要努力壓著內心的激動,讓聲音保持平穩。

  “是!”

  警衛跑出去,徐參謀長也來到一旁,叫來另一名警衛。

  “去問問,這楊小濤,現在在干嘛。”

  “是!”

  于是,聲音在大喇叭上唱著,一遍,兩遍,三遍.

  此時,楊小濤站在工廠處,聽著不遠處的歌聲,嘴角翹起。

  這方主任,還算是合格。

  “出來了!”

  周奎的聲音傳來,這段時間,這三個字就他喊得好。

  充滿氣勢,又有力量。

  楊小濤低頭,看著一人從里面慢慢爬到缺口,隨后被拉出來。

  接著放上擔架。

  歌聲傳來,陽光總在風雨后.

  滿身泥土的人被陽光刺的眼睛不敢張開,卻聽到這突兀的聲音,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的刺激,淚水摻雜著泥灰變得渾濁,流下兩道淚痕。

  “趕緊送去。”

  楊小濤說了一句,然后繼續。

  “陽光總在風雨后,請相信有彩虹”

  王勇在一旁輕輕唱著,然后用力的揮動手上鏟子。

  一旁的人,也跟著唱。

  周圍的人,一邊干著,一邊唱著。

  當第二個人從里面被拉出來時,聽著一群人在耳邊唱著五音不全的歌,甚至聽不明白說的啥,這人都很迷茫。

  不過,他很快就會將這迷茫驅散,因為送他前往救助站的路上,到處都有這種聲音。

  廣播里,行人中,甚至抬他的兩個人都在唱。

  男的,女的,老人,孩子,各種各樣的聲音,都在唱。

  甚至在進去救助站里,接受檢查的時候,周圍都有聲音傳來。

  于是,他,也跟著唱起來。

  中午時候。

  天邊,轟隆聲在空中響起。

  一架白色的直升飛機正向著南邊飛去。

  這架國產的老五歷經坎坷,現在終于實現了國產化。

  而這架,也是經過多次試驗后,安全有充分保障,才成為首長的專機。

  飛機在兩千米的高度上飛行,速度并不快。

  窗戶前,清瘦的老人正看向下方,神情嚴肅。

  身邊的童小龍不敢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

  而隨著飛機的不斷南下,目光里的場景變得越來越狼藉。

  坍塌的房屋,斷裂的瓦礫和四散的垃圾。

  紅磚黃墻的建筑物傾斜在草木中,拱起的橋梁崩塌了,躺在河流中。

  一個個行動的人,有的佇立在廢墟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抱著親人,有的哭嚎著。

  那哭喊的聲音,仿佛透過千米的距離,傳到他的耳中,震動著他的靈魂。

  “多災多難,何其不公啊。”

  嘶啞的聲音響起,他的眼眸緊緊閉上,“這一切,是對我沒當好這個家的懲罰嗎?”

  “是我的錯啊!”

  聲音微不可查,身體卻是顫抖著,雙拳緊緊的握著。

  童小龍在一旁想要開口寬慰,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只能在心里罵著。

  這狗屁的老天爺,為什么要可著他們欺負?

  這世界上那么多人,為什么就專挑他們啊?

  從東北開始,戰爭,流血,民族崛起,到出去打一場紙面上對比懸殊的戰爭。

  剛剛穩定下來,剛剛有了起色,又來個饑餓,現在又是地震。

  多少磨難,多少凄苦。

  就仿佛麻繩專挑細處斷似的,看著他們好欺負嗎?

  “首長,有個波段,要不要接進來?”

  突然,陪同的人員從駕駛艙出過來,開口請示著。

  童小龍見沒有反應,便輕聲問道,“哪里的?”

  “應該是石城的。”

  聽到回答,童小龍身后的人開口,“接進來。”

  “石城,也是受災區,聽聽他們說什么。”

  “是!”

  很快,颯颯的飛機聲中,一道清麗的聲音和一道童聲響起。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憂,愿與你”

  聲音委婉流轉,而到了高潮部分,卻讓機艙的所有人沉浸其中。

  良久,歌聲唱完,然后,又一遍響起。

  清瘦老人再次看向窗戶,不同的是,這次他是往上看。

  透過玻璃,隱約看到那團刺眼的光團。

  那是太陽。

  “陽光總在風雨后!”

  “說的好!”

  話音落下,臉上也變得充滿自信。

  他需要用這種態度來面對接下來的考驗。

  他要讓所有人看到,他有信心管好這個家。

  “讓各地將這首歌,傳下去。”

  突然間,一道聲音在童小龍耳邊響起。

  接著便是,“順便查一下這首歌。”

  童小龍點頭,然后來到通訊處,用電臺聯系地方同志。

  過了一會兒,童小龍拿到關于歌曲的信息報告,看著作詞作曲的那一欄熟悉的名字,露出苦笑。

  還真是,哪都有他啊。

  “首長,有消息了。”

  隨著將報告交到眼前,童小龍突然開口,“據說機械廠派了人來這里幫忙工作,可能就是他來了。”

  老人聽了卻是搖頭,機械廠的事情他還是了解一些的,楊小濤不可能離開那么久。

  何況最近還傳出要搞什么飛機的發動機,這么忙的情況下,更不可能出來。

  “應該是剛來吧。”

  他將文件放在一旁,上面還有幾句歌詞。

  而這就是他看重的。

  或許這首歌在其他時候也能唱,但在這時候,尤其重要。

  就像軍歌一般,總能鼓舞起士氣,這首歌也能給災區的人,帶來力量。

  還有就是楊小濤這段時間在石城的大體表現。

  尤其是那救人的數字,比起那些冰冷的數字,更加鮮活有溫度。

  “寫出這樣的歌,看得出他在那里又成長了啊。”

  “不錯,不錯!”

  看到對方難得的露出笑容,童小龍建議著,“首長,我們要不要偏一下,去那邊轉轉?”

  對方卻是搖頭。

  “不了!石城就讓他們去吧。”

  “我們先去老陳那吧,他那里更急。”

  “謝謝”

  擔架上,老人握著楊小濤的手,干枯的手掌都能感受到骨頭,楊小濤都不敢用力,生怕讓對方受傷。

  “大爺,閉上眼,我們送你去看病。”

  “不去了”

  老人搖頭,“我,命,差不多了。”

  “連累你們,忙了。”

  老人看的開,或者說,這次地震后,已經抱著活亦可,死亦可的心態。

  可楊小濤他們不能這么想啊,廢了老大的事,好不容將人扒拉出來,可不能就這樣了事。

  “快快,趕緊送去。”

  楊小濤催促著,他可不想讓這好不容易的努力半道上沒了。

  幾人聽了抬著擔架就跑。

  而此時,三個穿著軍裝的人快步走過來。

  楊小濤還要繼續,就見領頭的人有些臉熟。

  等來人越來越近,終于記起這人是誰了。

  徐江河。

  徐遠山的大哥。

  還有當年在徐家跟他大刀拼刺刀的人。

  “小濤,果真是你。”

  兩人靠前,徐江河直接給來了個擁抱。

  “徐伯父!”

  “這次是您帶隊嗎?”

  “對,恰好派過來,我聽著廣播說編曲的就叫楊小濤,我一猜就是你。”

  “咋樣,啥時候來的?”

  兩人來到一旁,楊小濤將來這里的原因簡單說著。

  聽到楊小濤為了機械廠的人趕過來,不由得錘了下楊小濤的肩膀。

  這份心,這種決斷,比起他家老大強多了。

  說起來,徐龍能夠去王胡子那里擔任裝甲突擊營的營長,也多虧了楊小濤呢。

  “聽說你救了不少人,我這次來取取經。”

  徐江河岔開話題,聊起當下。

  楊小濤笑著,剛要開口謙虛,不遠處突然傳來旺財的聲音。

  “那個,有情況。”

  隨即帶著幾人一起跑向旺財指示的地方。

  “都注意了,里面有一個人,準備家伙,開挖。”

  徐江河詫異的看著這群人在楊小濤呼喊下立馬動手,毫不遲疑。

  而十分鐘過去后,當一個小男孩被從廢墟里拉出來,他震驚了。

  于是,在中午吃飯前,他就在楊小濤的隊伍中,見證了三次救援。

  隨后,徐江河的目光放在旺財身上。

  救援最大的困難不是怎么救,而是在哪里救。

  而現在,這最大的困難,貌似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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