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雜院外,正在記錄的楊小濤臉色陰沉沉的。
在他本子上,出現曹主任張組長幾個名字。
而且,眼下更重要的是,有人打藥品的主意。
當初的梅花還有現在的青蒿,走的路子都是一樣的。
主藥不變,添加輔助藥品。
為的就是避免泄露,被別國研究出來。
只是沒想到,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還是被發現了。
或許李懷德精蟲上腦沒有發現尤鳳霞的引導,也或者兩人就是一丘之貉。
但楊小濤可是聽的出來,尤鳳霞在刻意引導,這動機就不純了!
加上原有的印象,楊小濤更是肯定尤鳳霞有問題了。
“回去,得整改一下了!”
心里正琢磨的功夫,那邊已經完事了,讓楊小濤心里一陣鄙視。
李懷德感受著身體的空虛,從被窩里出來。
“明天給你姐遞過去錢,別忘了!”
床上尤鳳霞點頭,李懷德瞅了眼,很是滿足的舔了舔嘴唇,可惜身體不給力.
凍的打個哆嗦,趕緊往外走去。
等李懷德離開后,小薇按照指示,仍舊在尤鳳霞屋子里待著,想要看看接下來的動靜。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楊小濤摸著有點流鼻涕的鼻子,這一晚上可是凍得慌。
不過,這收獲也是滿滿的,不少有用的信息。
其中不乏楊小濤想要的。
讓小薇回來后,然后順著來路往回走。
再不走,就會碰到早起的人,楊小濤不想節外生枝。
離開西直門,楊小濤臉上多了一份笑容,心里頭多日來的陰霾也散了不少。
更是對小薇的表現十分滿意,在心里面對小薇一陣夸贊,腦海里那咻咻聲就沒停過!
果然,薇特工出馬,效果非凡啊!
昨晚上,楊小濤還以為尤鳳霞得到有用的消息會盡快將其傳送出去,可等了半宿,也沒見對方動靜。
這讓楊小濤懷疑,要么她是有其他手段,要么就是等確認的消息后再傳出去。
這樣倒好,可以將這消息壓下,給楊小濤留出時間。
至于李懷德,回到家里后就呼呼睡著,顯然勞累不輕。
楊小濤并沒有讓小薇動那些藏起來的資料,主要是怕打草驚蛇。
何況現在只要將尤鳳霞這條線抓住,李懷德就逃不了干系。
甚至跟他有關的人,都會被牽連。
這就是楊小濤需要的。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女人。
不管那女人是什么身份,尤鳳霞的表姐也好,李懷德的情人也罷,甚至可能是隱藏的敵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掌握了某些秘密,肯定能夠證明什么。
想到這里,楊小濤并沒有回四合院,而是在早餐店里吃了點東西,然后將昨晚聽到的信息整理出來后,便來到余則成經常上班的地方。
之所以找余則成,是楊小濤深思熟慮后的選擇。
一來,這事他辦的多了,有經驗,增加成功率。
二來,讓余則成介入其中,多個系統,更加有說服力。
三來,就是跟老余增加關系。
所以,找到余則成后,楊小濤就借口保衛科發現說有人打聽特效藥配方的事,順勢將矛頭指向李懷德跟尤鳳霞。
對此,余則成沒有多想。
畢竟跟楊小濤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也有過合作,加上這段時間確實不少勢力在打聽,外圍的同志都流血了,可見形勢的嚴峻。
這時候,保衛國家利益,義不容辭。
當然他也懷疑楊小濤別有用心。
畢竟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也聽說了,而且內部上級也發話了,內部問題他們不摻和,專心抓壞人。
若是別的請求,他或許會思考一番,但這件事,沒有猶豫的。
至于楊小濤會不會騙他,這點他倒是放心。
怎么說,楊小濤都是機械廠的二把手。
所以,楊小濤找他的時候,就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懷疑是懷疑,線索是線索。
想要抓捕,還得有真憑實據。
上午十點。
制藥廠對外宣傳欄前,兩個宣傳科的科員將經過審批的文章安放好,轉身回到工廠里。
不遠處,楊小濤跟余則成坐在一起,四周還有不少人。
“老余,你這法子靠不靠譜?”
楊小濤打著哈欠,好奇詢問。
“不好說!”
“啥意思?”
楊小濤有些納悶了,余則成卻是很是平常的說道。
“這只是我們想到的一種可能,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辦法,不過需要一一排除!”
“畢竟,他們可是宣傳科的啊!”
余則成認真說著,手下的人已經開始工作。
周圍人來人往,不少人路過制藥廠并沒注意宣傳欄,卻也有這人上前看兩眼,然后離開。
而這些人,都是被關注的對象。
“這么多人,你們查的過來嗎?”
楊小濤明白余則成的做法,只是這一會兒已經有十來個人上去看了,誰知道這一天下來有多少人。
何況,宣傳欄的東西不是每次都換的。
要不是不方便說出小薇的事,不好解釋,他都想直接說出事實了!
“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到規律啊!”
說話間,小波已經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張紙。
“主任,這是我們轉抄下來的。”
楊小濤湊上前看了眼,只是普通報道制藥廠的宣傳稿。
至于內里有什么含義啥的,就不得而知了!
“拿回去讓分析組看看,有沒有什么特殊關聯。”
“是!”
“主任!”
有一會兒,小劉從外面進來,手上同樣拿著一張紙。
“這是制藥廠發給報社的,想要明天刊登。”
余則成拿起看了眼,跟先前的一個樣。
“讓他們發!不能打草驚蛇!”
小劉點頭離開。
“看來,這事有點麻煩!”
楊小濤說著,余則成點點頭。
“沒事,這點只是小菜,有沒有都一樣!”
楊小濤清楚,真正的殺招在后面。
“人出來了!”
突然,遠處拿著望遠鏡的小波開口喊道,楊小濤臉上閃過一抹激動,心道來了。
昨晚李懷德可是說了,讓尤鳳霞給那女人遞錢。
找到那女人,就是關鍵。
余則成沒有看到楊小濤的變化,只是尋常說道,“讓人看著點!”
小波點頭。
中午時候,郵局。
楊小濤看著信封上面的地址,皖徽壽春,淡淡開口,“果然如此!”
余則成上前,手上拿著一張紙和一疊簽票,“什么果然如此?”
“李懷德在這地方工作過!”
楊小濤說著接過信紙,上面的字一看就是女人寫的,很是秀氣。
看了一會兒,楊小濤笑道,“而且,這女人應該跟李懷德有關!”
余則成狐疑,不清楚楊小濤為什么這么判斷。
但不影響他的行動。
“皖徽壽春離咱們這太遠!”
“沒事,咱們滬上有人啊,而且這個尤鳳霞,暴露出滬上口音,說不定,是條大魚!”
這下,余則成更是狐疑,“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楊小濤笑笑,看看左右后壓低聲音說道。
“還有很多,但不能告訴你。”
余則成再次瞇起眼睛。
“當然,如果你非要聽,我可以說的。”
“算了吧,我只聽相關的事就行,其他的,你自個留著吧。”
“嘿,老余,你可以聽的。”
“不聽不聽…”
滬上。
鄭朝陽掛斷電話,臉色凝重。
“來人,將白科長和郝隊長找來!”
沒一會兒,三人在辦公室里碰面。
“四九城的余主任,就是上次來幫忙的打來電話…”
鄭朝陽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下,郝平川立馬站起來。
“那還等什么,我去安排車。”
“娘的,排查這么久都沒信,現在終于可以大干一場了!”
說完郝平川就準備出去。
“去吧去吧!”
鄭朝陽無所謂的說著,只是聲調有些隨意,根本就當回事似的。
郝平川剛跑到門口就覺察出老鄭的不對勁,趕緊回頭,看看白玲那副樣子,立馬走了兩步又坐回原處。
“不是,你去安排車啊?去啊?”
鄭朝陽瞪大眼睛問著,郝平川則是瞥了眼,“你們兩口子都不動彈,我著什么急啊。”
一旁白玲笑著,“這跟著四五百里呢,山路不好走,開車啥時候了。”
郝平川聽了立馬想到什么,“所以,我們坐飛機去?”
“嘿,長進了,不容易啊。”
鄭朝陽不管郝平川的白眼,“行了,機場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叫上一隊的人,這次咱們親自抓捕。”
“記住,我們這次是秘密抓捕,不能走漏風聲,更不能出任何意外。”
“抓捕后,平川負責搜查,白玲負責審訊,爭取最快時間取得突破。”
“四九城那邊,還等著咱們呢。”
郝平川猛地站起來,眼睛瞪大,“他娘的,這還得去四九城?”
鄭朝陽則是沉默的點點頭,“這次,咱們只是開始。”
“那邊的,才是大案呢。”
說完眼中又冒出一抹精光。
一旁的白玲臉上興奮一閃而過。
而郝平川,咧著嘴,躍躍欲試。
皖徽,壽春。
夕陽開始落下,城市里的人們就開始走出工廠,勞動的工人開始走上街頭,熙熙攘攘的聚在一起,頭頂上傳來廣播聲,在人群中響起陣陣哄笑,然后隨著道路散落進千家萬戶。
淮河邊上,河面平靜如鏡,橘紅色的夕陽鍍在河面上,映出一道美麗的金色光芒。
岸邊的樹林靜謐優美,讓行走的人們期待著家的溫暖。
一道人影走在岸邊,嘴里喊著一根茅草,一瘸一拐的,快步往家中走去。
“真他娘的掃興。”
錢一星嘴里喊著,一邊用力的拍打著手心。
今天出來跟人玩錢,結果輸了個精光,不僅本沒翻回來,還欠了兩塊錢。
“這群混蛋,肯定是串通好了。”
嘴里又罵了一句,不過臉上并沒有太多恐懼。
不就是兩塊錢嘛,算算日子,再過兩天就有錢來了,還差這點?
想到這里,錢一星就覺得自己真是賺大了。
不僅不用剛上班工作,還能每個月拿著比工人工資還高的錢。
不僅如此,那‘美顏’的表姐還成了他的人,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而那可憐人不僅不知道,還以為是自己的骨肉,月月給錢不說,將來孩子還幫忙養大。
簡直,就是好人呢。
錢一星恨不得給李懷德掛上個好人牌子。
想到這里,心里頭就痛快多了。
當年你看不起我,結果呢,你的女人都是我的。
至于誰給誰戴綠帽子,那就看誰吃虧了。
反正他窮鬼一個,絕不會吃虧的。
就在錢一星幻想著回家后跟‘表姐’好好說說話,讓他能上床的時候,斜刺里就沖出一個人。
只一個照面,錢一星就覺得自己被一頭牛撞了似的,整個人飛到大壩下面,趴在地上腦袋暈乎乎的。
不等他起來,就覺得兩只胳膊被壓住,嘴里更是塞了一塊破布,臭的差點將他熏過去。
迷迷糊糊的聽到遠處有人說話,“你個憨子,出手就不知道輕點,打死了怎么辦?”
“趕緊的,處理下。”
聲音傳來,錢一星聽到最后三個字,雙腿一軟,直接昏死過去。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