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1290 毫無頭緒

  這些往事,就是一把刀子,隨時將她內心的傷疤揭開。

  冉秋葉見此,從口袋里取出那塊玉佩,遞給楊小濤。

  看到玉佩,老人顫巍巍的接過,然后張清將另一半遞過來。

  老金拿著一半,然后兩人努力將兩半玉佩對在一起。

  片刻后,婦人趴在跑在老金懷里,痛快的哭著。

  “老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

  兩人抱在一起,楊小濤幾人看了也不是滋味。

  這種失去孩子的傷痛,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體會。

  這種自責,只會隨著時間越發深刻,直至成為深深的遺憾。

  好在,這種遺憾得到了一點點彌補。

  等過了一會兒,眾人的才開始講述這些年的情況。

  “我聽爸說,娘當年來到四九城的時候,就是一個人”

  “后來,身體落下了病根,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后來,爹因為搶救機器.”

  “再后來,就有了家,現在也有了孩子。”

  楊小濤緩緩說著,從最初的低沉到最后的自信高昂,眾人聽在心里,仿佛看到一個懂事好強的少年,一步步走來,將艱辛、困難,統統踩在腳下。

  身邊,冉秋葉抬起驕傲的笑臉,這是他的愛人,是她一輩子的驕傲。

  晚飯時候,一張拼起來的大桌子,周圍坐著人。

  兩位老人坐上首,楊小濤和冉秋葉被拉著靠近老人,然后是張武夫妻倆,男的一側,女人和孩子一側,十多號人滿滿當當。

  飯菜都是準備好的,有魚有肉,還有特意做的面條。

  兩個老人在,桌上有規矩也沒有規矩。

  楊小濤坐在老金身邊,老人說話并不多,他也不知道該說啥,干脆,就用男人感情的表達方式。

  “外公,外婆。”

  楊小濤端起酒杯,“孫子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我,敬二老一杯,愿二老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金聽了,端起酒杯,身邊的老伴也拿起杯子。

  “小濤,我跟你外婆,這輩子的遺憾,算是補上了。”

  “今后,你要多來看看我們啊。”

  “一定,一定經常來。”

  三人喝了酒,也打開了話題,加上孩子們的喧鬧,很快就熱鬧起來。

  沒一會兒,冉秋葉她們就領著孩子去了里屋,將現場留給楊小濤他們。

  “外公,這是四九城的二鍋頭.”

  “姨夫,這是老白干.”

  “大哥二哥,嘗嘗這是我去西北帶回來的”

  等酒桌散了,楊小濤回到安排的房間。

  眾人都有工作,今天又不是休息日,所以都是請了假來的。

  尤其是張抗戰哥倆,楊小濤終于知道哥倆為啥皮膚黝黑了。

  這整天在船上風吹日曬的,能好才怪呢。

  加上現在的都是大一點的炮艇,生活條件咋樣,大家心里都清楚。

  能夠在船上堅持的,除了信仰,就只有心中的那團熱愛了!

  能夠來見一面,還是因為張武這個“領導”的面子。

  好在倆人家都離著不遠。

  當然,兩人是被扶著上車的,沾座就睡那種。

  兩人的妻子也是工人,也要回到崗位上。

  于是一道回去,也有個人照料。

  回到屋子里,楊小濤看著三個孩子已經睡下,冉秋葉正坐在一旁梳著頭發。

  從火車上下來,還沒好好收拾收拾呢。

  楊小濤上前拿過梳子,站在冉秋葉后面輕輕梳著,“累吧!”

  “還行!”

  “對了,這是外婆他們給的禮物!”

  冉秋葉說著將身前的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有兩塊手表,還有一對銀鐲子。

  “手表是大姨給的,我說咱都有,她說這是廠子里的福利,非要給!”

  楊小濤看了眼手表,滬上的防震表,知道大姨在手表廠上班,這些東西相對來說容易些。

  當然,還花的工業卷和錢一樣不會省。

  “銀鐲子是外婆給的,說是,娘的!”

  楊小濤一愣,隨后看著小巧的鐲子,樣式古樸,表面因為氧化有些發灰,應該是個老物件。

  “既然是娘的,你收好就行!”

  冉秋葉點頭。

  隨后兩人說了下接下來的安排,便上床休息。

  “不能喝就別逞能!”

  另一邊,金萍萍扶著張武晃晃悠悠的進門,然后一頭栽倒在床上。

  看著躺在床上睜不開眼的自家男人,嘴上罵著,心里卻是關心。

  “這,北方漢子,都這么能喝?”

  張武有些喝斷片了,已經不記得喝了多少。

  只記得楊小濤端起酒杯,他這個長輩自然要端起架子,加上也有點好強心,不能丟了面子。

  人爭一口氣,更何況是在今個的場合。

  行伍當中,這點尤其看重。

  要不然,自家那倆小子能喝趴下?

  要不是,老丈人能扯開領子,一口悶?

  那都是強撐的啊!

  可看看楊小濤,自己這方接二連三的“陣亡”了,人家雖是一身酒味,卻能站能走,還是走直線的那種,這就讓他懷疑人生了。

  “這,小子,能夠走到今個地步,不是沒有原因的!”

  張武喝了口水,感覺嗓子里好了點,一旁的金萍萍坐在床上,點頭傷神。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一個半大小子,很小就沒了娘,又沒了爹,踏上社會不遭歷練能挺住?”

  “這都是吃苦遭罪磨礪出來的啊!”

  “你看,一比較,這抗戰哥倆還沒他穩重。”

  張武點頭,自家倆小子雖然在他們倆的棍棒下沒有長歪,但跟楊小濤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個人有個人的路吧,咱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張武靠在床頭上,然后將媳婦摟住。

  “不過,有了小濤這關系在,起碼這哥倆也多了條門路。”

  “呸,你這倒不憨了!”

  “嘿嘿,這叫大智若愚…”

  滬上,醫院!

  鄭朝陽離開金家所在的小區后,便帶著白玲和余主任馬不停蹄的來到醫院,見到了已經恢復不錯的鄭朝山。

  “大哥,你覺得怎么樣了?”

  鄭朝陽關心著,鄭朝山搖搖頭,“沒啥事了!”

  “真的?”

  “你忘了,我也是一個優秀醫生呢,我自己去病自己清楚!”

  “那就好!”

  鄭朝陽心里松了一口氣,然后看到一旁的余則成,開口介紹到,“這位是四九城的同志,余主任!”

  鄭朝山看向余則成,兩人目光碰撞在一起,俱是緊縮,給對方以熟悉的感覺。

  “你好,鄭朝山同志。”

  余則成看過鄭朝山的資料,于是主動開口。

  “你好,我們在哪見過嗎?有種熟悉感!”

  余則成聽了哈哈笑著,“你應該記錯了,我們沒有見過!”

  “不過,我也有種感覺,咱們是一類人!”

  鄭朝山認真看了眼余則成,隨后點頭,然后俱都笑起來,這讓鄭朝陽跟白玲將目光放在余則成身上。

  眾人見過后,鄭朝山靠在床頭上,然后神色黯然下來,“候鳥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被刺?”

  “候鳥收到消息,前去接頭,然后就遭到了不測!”

  鄭朝陽坐在一旁,滿是懊惱。

  雖說候鳥的價值幾乎榨干了,但誰說對方不會有點保留?

  這些人,從來都會將底牌用在最后時刻。

  “他最后見的人是誰?”

  余則成在一旁詢問,鄭朝陽搖頭,“不清楚,只是收到對方的聯絡暗號,說是要求見面,提供幫助!”

  “然后再見面的時候被害了!”

  “候鳥有交代什么嗎?”

  鄭朝山詢問著,一旁白玲開口,“候鳥最后只來得及說了高產兩個字,我們懷疑…”

  并且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鄭朝山并沒有急著搭話,對不了解的事情,他一般不發表意見!

  “哥,你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鄭朝山揉了揉眉心,這才說起那天發生的事。

  “這兩天,我去接小鳳放學回家,每次路過候鳥住處的時候,都能看到一個人在周圍徘徊。”

  “見過幾次,就感覺不對勁。”

  “也不知道哪里不對,可就是有種感覺!”

  “你也知道,有時候,咱們這感覺,比眼睛看著都好使,所以我就留意起來。”

  “我原以為是咱們的人,可對方的行跡明顯是在踩點,而且還是躲著人,這一看就不對勁。”

  “就在我準備探個究竟的時候,對方突然對我攻擊,好在我躲得快,加上周圍人多,這才留了一條性命。”

  “出手狠辣,是個高手!”

  “樣子看清楚了?”

  “四十來歲,個頭一米七上下,身體粗壯,穿著灰色短袖,短褲…”

  一邊說著,鄭朝山將枕頭邊的一張紙抽出來,“這是我根據回憶畫出來的模樣,不過對方應該進行過喬裝!”

  鄭朝陽看著紙上的素描,隨后遞給白玲,又皺眉道,“對方攜帶武器出現在周圍,估計是要對候鳥出手,可為什么要提前告訴候鳥任務?”

  “難道是,故意迷惑我們?”

  “迷惑我們什么?”

  余則成在一旁聽了,好奇問道。

  鄭朝陽解釋,“對方利用假消息來誤導我們,將我們引向錯誤的方向!”

  “實則另有目標!”

  余則成點頭,“有這可能!”

  “但楊小濤要來滬上的事情怎么解釋?這個時間點,恰好合的上,巧合嗎?”

  “再者,另有目標,這個目標是什么?”

  聞言,鄭朝陽沉默。

  “這位候鳥同志,可信嗎?”

  鄭朝陽看看白玲和鄭朝山,鄭朝山卻是點頭。

  “可信!對方已經證明過,而且,現在國內什么情況他心里清楚,根本沒一點希望。”

  余則成點點頭,“現在這種情況,要么對方故布疑陣,想要暗殺候鳥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從而達到其他目的。”

  “要么就是,候鳥自己發現了什么,對方不得已采取的滅口!”

  鄭朝陽點頭,“以我對候鳥的了解!”

  “候鳥這么多年來,經驗豐富,而且小心謹慎,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小心翼翼。”

  鄭朝山肯定著,要不是最后候鳥主動聯系他暴露了身份,他們也不會抓住,并策反他!

  鄭朝陽點頭,但總覺得里面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哪里不對勁。

  余則成也看出來,但他此行的首要目標就是保護好楊小濤。

  至于抓捕敵人的事,不是他不想,而是不強求。

  能抓就抓,抓不到,也不能讓楊小濤幾人出事。

  “不管如何,要先保證楊小濤同志及其家人的安全。”

  “其次找到這個人。只有找到他,才能揭開真相!”

  眾人點頭。

  (本章完)

大熊貓文學    四合院里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