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楊小濤意外的是,這次謝幕,竟然只有一個節目,就是冉秋葉她們的送別舞。
而此時,楊小濤終于知道她們要跳什么舞蹈了,竟然是有名的《藏族舞》。
只見表演的人有十多個,都是這次交流人員中的女同志。
她們穿著藏族服飾,紅黃色的衣服,寬大的長袖子,白色鞋子,頭上還帶著黃白絲帶,一個個高挑的站在那里,形成一副靚麗的風景線。
剛上臺,立馬引起了一陣呼喊聲。
不說身邊人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就是一旁的小日子在冉秋葉她們登臺的時候,也是全部站起來,一副手足舞蹈的模樣,整個會場都變得喧囂起來。
楊小濤在人群中看到了冉秋葉,那身衣服,說實話,有點緊巴。
套進去,也是難為她了。
‘怪不得不告訴自己呢。’
想到自己問冉秋葉排練的事,總是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不過,這身打扮,倒是不錯。’
不管楊小濤心里怎么想著,舞臺上的人在樂曲的節拍下邁著步伐,手臂有節律的舞動著,讓下方的眾人看的心曠神怡。
而就在這舞蹈繼續的時候,眾人已經離開了位子,開始做最后的告別。
此時此刻,會場一片喧囂。
舞臺上,冉秋葉她們還在不知疲倦的跳著。
舞臺下,已經有人因為離別不舍的抱在一起。
更有人開始互相交換禮物,有的沒的準備,更是將衣服上的扣子撕下來,遞給身邊的人。
“楊君。”
水源楓再次來到楊小濤跟前,臉上帶著笑容。
“你好,水源小姐。”
“楊君,希望您有機會前往江戶,去我們那里看看,聽一聽我們那的聲音。”
“有機會,會去的。”
水源楓點點頭,“這次來華夏,給我許多震撼,能夠認識到楊君這樣優秀的青年,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我真心希望,我們彼此能夠放下心中的成見,以友好的姿態,認同對方。”
“為了更加美好的將來,為了更加和諧的將來。”
“拜托了。”
說完,竟然向著楊小濤彎腰行禮,然后起身緩緩離開。
等水源楓離開后,楊小濤才回過味來,什么放下成見,自己有成見嗎?
回頭看著一旁的石青松,“石頭,她說的啥意思?我有成見嗎?”
“有嗎?我可是友好人士啊。”
“這次交流我可是老賣力了,這小日子娘們是不是在指桑罵槐?”
石青松扯了扯嘴角,心道,‘大哥,你在球場上怎么吆喝的自己都忘了?’
就差吆喝干死小鬼子了。
不過這話這場合不能亂說,只能小心說道,“沒,咱們怎么會有成見,肯定是她們多想了。”
楊小濤點頭,“我就說嘛,咱們泱泱華夏男兒,這點心胸還是有的。”
“小日子的娘們,就是小心眼。”
石青松聽了卻是轉頭看向舞臺的表演,這力氣變態的家伙,果真是臉皮也夠厚啊。
一旁,一群工作者搬著箱子走進會場,然后在赫總的帶領下向來人贈送禮物。
楊小濤幾人湊上前,開始幫忙。
只見箱子打開,里面是一個團扇,一口電飯鍋。
好吧,電飯鍋正是機械廠做的,而團扇則是紡織廠出品。
楊小濤拿了一把團扇,仔細打量,扇面是一副菊花,旁邊還有兩行字。
楊小濤沒仔細看,就開始分發起來。
不一會兒,禮品就贈送完,而這次聯歡會也算是到了尾聲。
最后,赫總帶頭送眾人出了飯店,楊小濤等人在一旁,或攙扶著,或拉著手,或小聲交流,或拍打著對方的肩膀,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最終,在眾人的真情流露下,交流團的人上了大客車。
看著從車窗探出的腦袋,嘴里喊著剛剛學會的‘再見’,身邊的人也大聲喊著,不由得往前追趕客車的腳步。
直到,車子消失在視野中。
赫總三人站在最前方,見車子離去,三人心頭都是松了一口氣,然后互相對視一眼,俱都笑起來。
這段時間,可是見他們累壞了。
不僅要陪著護著,還要宣揚正確的價值觀,可是讓他們心累。
“同志們,這次任務圓滿,完成了。”
赫總突然高聲呼喊,后方,剛才還一副依依不舍的眾人,登時高興的呼喊起來。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項任務。
僅此而已。
楊小濤錯愕片刻,看著跟剛才截然不同的眾人,隨后反應過來,這些家伙是在演戲啊。
然后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靠,這么大的事,竟然沒有人通知他一聲,太不仗義了。
另一邊,等楊小濤他們一起禮送‘外賓’時,舞臺上的人終于停下了腳步,然后一個個大汗淋漓的走下舞臺,回到更衣室。
“季香姐,終于跳完了,我這里面的衣服都濕透了。”
“是啊,季香姐,咱們這次總算是堅持下來了。”
身邊幾個人挽起寬大的袖子,扯著胸口不斷扇呼著,臉上汗水不斷。
作為領隊的季香也沒好多少,她感覺貼身內衣也是濕透了。
“秋葉,你還好吧。”
關心的看著冉秋葉,這里面因為冉秋葉身材高挑,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緊巴,剛才跳的時候,也是小心的不敢做太大動作。
冉秋葉捂著胸口,尤其是西方的扣子,她感覺要是再過一會兒,扣子就得崩開了。
“沒事,還好。”
冉秋葉說著,一旁的張清抹著額頭的汗水,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負擔太大了也不好吧,看看我,就沒這方面的煩惱。”
冉秋葉笑著搖頭,不等她開口,身旁的人挺了挺胸膛,“這怎么能叫煩惱呢,這是革命的源泉,支援革命建設的重要本錢。”
“小清清,你這要抓緊啊,不然怎么為革命建設多生快生啊,可得注意啊。”
張清紅著小臉,“你個壞蛋,看我不扯開看看,到底幾兩。”
說著,兩人就在更衣室里追逐打鬧起來。
眾人笑著,隨后開始更換衣服。
冉秋葉卻是將扣子松開,感覺身體的束縛大大緩解。
等長裙脫下后,又解開內衣的扣子,這胸前的汗水終于流淌到肚子上了。
隨后拿起一旁的毛巾開始擦拭。
胸口中緊夾著的玉佩也被她抽出來,搖晃在外面。
“秋葉姐,救命啊。”
張清已經脫下長裙,整個人穿著內衣繼續打鬧著,幾個女生遭到這小丫頭的魔掌正在后面追逐著,下一秒就躲到了冉秋葉的身后,一邊閃躲著一邊還用手亂摸。
冉秋葉只能用手捂著胸口,一邊躲著一邊笑著,“死妮子,別亂摸,趕緊穿衣服。”
其他幾個女生也是笑著,幾人亂斗在一起。
最后季香過來勸說,也被卷入其中,更是有人比劃著手掌,要給幾人按大小排個名次。
不過,張清在這里面顯然是墊底的存在。
玩鬧一會兒,最后才噘著嘴,準備穿衣服。
卻猛地看到冉秋葉那粉白的內衣外掛著一個眼熟的玉佩。
冉秋葉正在系扣子,猛地看到張清走到跟前,還以為這小妮子又要作怪準備閃躲,哪知張清眼睛瞪得圓圓的,猛地抓住冉秋葉胸前的玉佩。
而在這一剎那間,玉佩里一點淡綠色的光芒浮現,只是下一秒被冉秋葉拿回后,迅速消失。
“這個可不能給你玩。”
冉秋葉以為這小妮子看中了玉佩,立馬搶回來,這可是楊家的傳家寶,可不能損壞了。
看著冉秋葉將玉佩塞進胸口消失不見,又聽到聲音后,張清才回過神來,然后深吸一口氣,急忙跑到衣服存放的地方,一番摸索后,手上也多了一個玉佩。
兩人這番動靜,不少人都看在眼里。
季香穿好衣服后,走到跟前,恰好張清握著玉佩跑過來,“秋葉姐,你把玉佩拿出來,我覺得跟我這個有點像啊。”
冉秋葉穿好衣服,看著張清手里的玉佩,登時愣住。
一樣的白色,一樣的龍形,乍一看還真以為是自己的。
季香等人也是好奇,“這玉佩,是咋回事?”
要知道,這年頭可不興這東西,尤其是新青年男女,大家戴的最多的還是別在衣服上的徽章。
當然有些女孩愛美,喜歡戴著也沒人管。
所以看著張清手上的玉佩,眾人眼里都是好奇。
張清趕緊解釋,“我,我看秋葉姐脖子上戴的,有點眼熟,跟我這個差不多樣子,就,就想看看。”
眾人目光立馬放在玉佩上,然后又看向冉秋葉。
此刻,冉秋葉盯著張清手上的玉佩,腦海中浮現出結婚時的場景。
這枚玉佩,自家男人親口說的,是早去婆婆留下的遺物。
是很重要的東西。
當時他還猜測,這可能是婆婆認親的信物。
想到這里,冉秋葉盯著張清手上的玉佩,然后從脖子上摘下玉佩,放在手里。
一瞬間,周圍聚滿了人,更衣室里一片安靜。
“這,感覺一樣啊。”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打破現場詭異的安靜。
冉秋葉跟張清對視一眼,然后冉秋葉將玉佩反轉過來,向著張清手中玉佩合上去。
下一秒,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兩枚玉佩竟然合在一起。
雖然有些縫隙,但那些微小的凸出與凹陷的地方竟然恰好的合在一起,這,感覺就是一塊玉佩被隔開。
“這,這玉佩,合起來了。”
張清詫異的喊著。
對于這塊玉佩的含義她并不清楚,只知道這是母親交給她的。
這么多年了一直戴著,她也沒在意。
“你這玉佩,哪來的?”
相比起張清的詫異,冉秋葉的內心多了一份激動。
抓起兩枚玉佩,對著燈光不斷看著。
兩枚玉佩,是一個,也是一對。
她清楚,這玉佩對于楊小濤來說,意味著什么。
很可能,張清她們,就是楊小濤的親人。
“我的?我娘給我的啊。”
張清臉色疑惑,而一旁的季香也看出了端倪,連忙走到冉秋葉跟前,“秋葉,什么情況?”
冉秋葉放下玉佩,然后認真的說著,“我的玉佩,是婆婆去世前留下的。”
“小濤說,這是她的信物。”
“信物?”
“對。”
說到這里,冉秋葉深吸一口氣,然后看向同樣露出不可思議的張清。
“這是她,認親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