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眾人落座。
三人將楊小濤擁在中間，神情恭敬。
現在他們可不敢在楊小濤面前拿樣了，面對的可是在他們領域走在前面的前輩，是他們需要追趕的存在。
就今天這短短的一堂課，只要他們能夠融會貫通，只要將這理論發表出去，那 三人心里火熱。
當然，他們也可以搶奪這份成果，這在學術界中屢見不鮮。
畢竟華夏是公認的科學盲區，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但真要這么做了，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身敗名裂。
三人也不敢。
“楊，楊同志！”
蓋爾特手掌在大腿上摩擦又摩擦，一旁阿廖莎翻譯出來都覺得難堪。
堂堂聯盟有名的農業專家竟然變的這么低聲下氣，你的驕傲呢？堅持呢？
阿廖莎翻譯起來也覺得沒了氣勢。
“您剛才談到的基因突變，是您發現的嗎？您是如何發現的，能說說嗎？”
“還有，你確定基因會發生突變，那你有研究過，如何讓它們發生變異嗎？有哪些手段，或者非方法可以刺激它們？”
“我的天哪，我感覺腦袋要炸了，請給我一杯水可以嗎，我要靜一下。”
蓋爾特激動的問著，楊大壯趕緊遞過一個搪瓷缸子，里面都是打出來的井水，一口喝下去，透心涼。
整個人也冷靜下來，然后再次抓著楊小濤尋味。
一旁鄧院長對楊小濤瘋狂使眼色，就差說出來不要告訴他了。
楊小濤卻當是沒看到，“這點是在研究雜交玉米的時候偶然發現的。”
“當初在實驗室，同樣形狀的玉米種植后，總有一些特殊的存在，起初我以為是實驗錯誤，不純的緣故.”
楊小濤隨即胡扯起來，當然胡扯的也是有根據的。
這一番話說出來，當下其中一人就高興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唬的高玉峰等人一跳。
“楊先生，您說的太對了。”
這人讓阿廖莎趕緊翻譯，“我在一次實驗時就出現過這種事情，當時我還懊惱實驗失敗了，并沒有當回事，現在想來，原來成功就在我身邊，可惜我沒抓住啊。”
這人有些抓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自己是覺得如此。
為此懊悔的樣子看著不像是假裝的。
蓋爾特兩人對此表示同情。
明明震驚世人的發現就在眼前，卻棄之如敝履，當成廁所的廢紙一樣，誰知道了不糟心？
兩人表示同情，又有些慶幸。
幸好不是他搞出來的。
阿廖莎對此，除了恨得牙癢癢，更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楊先生，您的這個，論文是不是還沒發表？”
蓋爾特突然開口詢問，三人都緊張起來。
楊小濤剛要點頭，一旁的鄧主任咳嗽一聲，“三位，這件事我們已經著手著作，馬上就可以上報了。”
楊小濤詫異的看著鄧院長，一旁高玉峰也眨著眼睛，知道啥意思后，連忙點頭，“對，是這樣的。”
蓋爾特看著鄧院長一副信你個鬼。
雖然鄧院長這么說了，但面對這種事還是不想放棄。
蓋爾特厚著臉皮說道，“楊先生，您的發現太大了，簡直就是打開一扇研究生物的大門。請恕我冒昧問一句，是否還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我們在西方還是有些人脈的，若是您需要幫助，請盡管開口。”
蓋爾特盡量表現的謙虛，話里的意思非常明確。
這下，鄧院長不說話了。
他也聽出蓋爾特的意思，也小看了這個發現。
阿廖莎也是如此，尤其是為了偽裝成生物學家，她來之前可是看過不少聯盟內最新研究的。
正因如此，她對楊小濤才更加重視。
因為基因歷來就是生物科學研究的前沿，不少生物學家都在這方面付出大量精力。
而且在聯盟內還有一項跟基因有關的研究，那就是基因武器。
在設想中，這種針對種族性的毀滅武器，比起蘑菇蛋更加恐怖。
楊小濤也在琢磨著利弊，基因突變的理論知識他早就熟知，上輩子為了高考，沖那獨木橋，這早就背的滾瓜爛熟。
至于實驗數據，這個更容易，隨便用后世常年的白化、變色等現象，就能搞定。
甚至誘發基因突變的因素也可以列舉一二，增加實驗說服力。
這點，沒有壓力。
他也不怕成果被人利用，想要成熟的基因技術，原世界二十年都是快的，何況是現在？
只是這三人說的未必沒有道理。
西方，那可是看臉的世界。
這三人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署名，還是靠后的那種。
楊小濤倒是不介意，但就看這三人能夠拿出什么好處了。
想到這里，楊小濤就要開口。
這時，鄧院長再也忍不住了。
“蓋爾特先生，這件事，涉及機密，我們需要協商一下。”
說完就拉著楊小濤往外走。
屋子里，蓋爾特看著楊小濤已經動心，但最后被鄧院長打斷，雙手握在一起，眼睛里都是怒火。
院子外，余科長揮手將周圍人驅散，高玉峰鄧院長余科長三人將楊小濤圍在中間。
“小濤，你跟我說句實話，剛才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鄧院長認真詢問。
楊小濤點頭，“這是之前實驗室后獲得的靈感，只是后來忙著軋鋼廠的事，沒工夫整理。”
高玉峰雙手排在一起，“你，你讓我說什么好？這么重要的發現就不能提一句？”
“你啊，你啊，你！”
高玉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余科長雖然沒搞懂這發現是啥，但看起來，意義不小。
楊小濤卻是沒覺得啥，不就是一個理論嗎？
鄧院長看著楊小濤沒啥事的樣子，突然開口，“小濤，你不是不分輕重的人，你今天說出這些，當著他們的面，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楊小濤愣了下，隨后點頭，解釋起來。
“院子，主任，你們覺得以咱們的實力，有能力繼續研究下去嗎？”
“我不是貶低咱們，這項發現只存在于理論，想要深入研究需要花費大量人力物力，甚至有些技術，別說是咱，就是西方發達國家也要很久才能實現。”
“與其讓他在咱們這里停留在紙面上，還不如拿出來，淘些有用的東西。”
楊小濤說的自信，鄧院長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今天沒來，不知道這事，楊小濤愛咋滴咋滴，他也沒啥責任。
就當成個人學術上的交流罷了。
但今天來這知道這件事后，就不能當成不知道。
“這樣，你把這件事寫一份報告，現在就寫。利弊都要寫清楚。”
“小高，這里交給你，寫完后立馬回去跟首長匯報。”
“其他的事，交給我來。”
高玉峰毫不猶豫的點頭。
“是！”
而楊小濤仍舊有些不知所措，至于嗎？
而另一邊，阿廖莎同樣用俄語跟三人交流。
“我不管你們心理怎么想的，這件事先往后放。”
“若是完不成任務，你們知道后果。”
蓋爾特三人聽到后，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況，紛紛點頭。
三人說完，回到屋子里。
這次楊小濤變得沉默。
鄧院長一臉嚴肅的來到蓋爾特身旁，小聲的說著，一旁阿廖莎同樣低聲翻譯。
沒一會兒，鄧院長便帶著三人離開大隊部，向著外面走去。
這一次，三人面色恭敬，一副參觀的模樣，再沒有說指導的事情。
楊小濤卻是在大隊部里，在高玉峰的陪同下開始撰寫報告。
另一邊，在鄧院長余科長的陪同下，沿途阿廖莎四人都被嚴密保護，一刻不離眾人眼界。
在農場走動，幾人看著一片片田地剛剛翻新，田壟縱橫，不時詢問耕種的細節。
還特意看了用來耕地的拖拉機，鐵梨子。
當然，蓋爾特也發現了地頭上的標記。
起初并沒有在意，以為這種標記在田地邊上并不起眼，但一連路過幾塊，都有這種標記，三人便上心記著。
加上他們對雜交實驗的經驗，很快就明白這就是田地里的父母本。
之所以標記，就是為了方便后續操作。
不動聲色的對阿廖莎使個眼色，在跟鄧院長交流的時候，趁機用俄語告訴阿廖莎情況。
鄧院長帶著蓋爾特一行人在地里轉了一圈，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來之前，上級就預備了午飯，所以回到大隊部后，已經有人安排好桌椅。
此時楊小濤已經將自己的看法，分析利弊寫清楚，高玉峰看了一遍，隨即坐上吉普車就往四九城趕去。
等蓋爾特回來之后，便跟楊小濤坐在一起。
桌子上，除了蓋爾特四人，還有司機，鄧院長，楊小濤，余科長以及楊大壯幾人。
至于其他人都沒有上桌。
飯菜是帶來的，招待的很豐盛。
酒水也是自帶的二鍋頭，這酒對老毛子口味。
幾人坐下后，蓋爾特再次跟楊小濤聊起雜交玉米的事，只不過交流的都是種植經驗，至于基因突變沒有提及。
他也清楚沒有上面發話，楊小濤是不會說的。
酒菜上來，準備吃飯，阿廖莎卻是借故離開。
雖然少了翻譯，但酒桌上能喝就行，到不妨礙幾人互動。
余科長對等候的女戰士使個眼色，那人立馬跟上。
阿廖莎也不介意，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停在門口的大巴車上。
阿廖莎上車，女戰士就在車門外等著。
片刻后，阿廖莎換了一聲裝束，微笑著從車子上下來，回到飯桌前。
楊小濤看了一眼，除了換的衣服，沒啥變化。
嗯，皮膚白了點。
余科長見女戰士點頭，也放下心來。
而此時，大巴車上，一道人影小心的出現在車底下。
趴在地上，身上穿著土灰色的緊身衣褲，連頭上都帶著同樣顏色的帽子，跟大地幾乎融為一體。
周圍負責看守的士兵注意力都在院子里，并沒法發現一道灰色影子快速離開，閃進胡同里。
午飯時候，家家戶戶在吃飯，就是胡亂竄的小孩子也在桌前等著吃飯。
人影腳步輕盈，快速在胡同里竄動，很快就來到村外土地上。
阿廖莎兩只眼睛警惕著四周，間諜可是不受保護的。
身體趴在一道土溝下，這是她提前選好的地方。
上面是一個高坡，離這里最近的也有五十米遠，不過那人在地的下方，此刻正坐在地上低著頭，躲避日頭。
阿廖莎潛伏這一會兒，就感覺渾身滾燙，炙熱的陽光讓她呼吸變得急促。
前面巡視的民兵一絲不茍的看著土地，讓她漸漸失去了耐心。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