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了？姚師傅，你說啥呢！”
小馬心理已經想到什么，但仍舊做出疑惑的模樣。
車子開進軋鋼廠后，發現情況的紡織廠司機們都聚了過來。
見車隊的姚師傅一副急吼吼的模樣，還以為是受了委屈，一個個的沖了過來。
“老姚，什么情況。”
“姚師傅，是不是這兔崽子找事。”
一瞬間，小馬車子前后都被人圍住，嚇得小馬臉都哆嗦起來。
“起開，起開，都過來干么，嚇著人了。”
“這是軋鋼廠的小馬，車子水箱破了，多虧小馬同志路過給拉回來，趕緊讓開。”
姚師傅知道自己人會錯意了，趕緊解釋，眾人才明白怎么回事。
姚師傅這才緩和語氣，“小馬你這一路開的飛快，我這使了渾身力氣才跟上，你可好臉不紅氣不喘的，要不是你小子深藏不露，那就是這車有問題。”
“啊，你說這個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車子裝了個小玩意。方便轉向的東西。”
小馬對這周圍司機露出自豪的神情，“這是我們軋鋼廠新研制出來的…”
小馬說完，姚師傅就對一旁人喊道。
“幫我把繩子解開，小馬，我試試。”
“啊，不行，我還要回軋鋼廠。”
小馬不愿意，自己的愛車咋能被別人碰？
“小馬，就試一下。”
姚師傅從口袋里掏出半盒子煙塞到小馬手里，隨后將他推到副駕駛室，自己坐在駕駛座上。
都是滬上造，姚師傅對車子很熟悉。
“姚師傅，別用力啊。”
小馬想到什么提醒著，姚師傅點頭，隨后車子啟動。
隨后轉彎，隨后…
一個個紡織廠的師傅開始試用，小馬最后站在一旁，手上拿著煙，毛巾，甚至還有一個缸子。
這是紡織廠車隊隊長給的，目的就是讓他多等會兒，讓紡織廠的司機都試試。
對此，小馬嘴上不情愿，但心里樂呵著。
既拿到了好處，還將隊長交代的任務完成，兩全其美。
第二天，軋鋼廠的工人照常上班，楊小濤先去了車間查看生產情況，就在新成立的汽修中心給員工講解卡車構造。
就在楊小濤將車蓋子掀起來的時候，婁曉娥急匆匆的跑過來，說起紡織廠的人打過來電話，楊廠長不再，就指名道姓找楊小濤。
楊小濤快步來到辦公室，拿起電話就回撥過去。
“喂，翟姨啊！我楊小濤啊！”
“小濤啊，恭喜你當了副廠長啊…”
“翟姨，您說這個就是客氣了。我上次還從王姨那里聽說，紡織廠今年又是全國第一啊…”
兩人客套一會兒，便進入正題。
“是這樣的，昨天一位軋鋼廠的同志半路幫忙…”
“我這才知道，你們軋鋼廠搞出來的好東西，真不少呢…”
楊小濤搞明白情況，心里對這司機點個贊，等知道是誰后一定要好好獎賞。
“我當時什么事呢，翟姨，您讓車子開過來，我們這正好新建的汽修中心，別的不敢說，這點事我還是能做主的。”
“哎呦喂，那真是太感謝您了，好，好…”
“哈哈，對，懷了倆，等著請您喝喜酒呢。”
“好，您忙。”
一旁的婁曉娥親全場楊小濤那副點頭哈腰的表情，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樣，跟先前的那種正經模樣完全是兩個人。
這男人，都是花花腸子。
想到這家伙上次還說自己能生孩子，就像他知道似的。
又連想到什么，婁曉娥的心就砰咚加快，耳根有些發紅。
好在屋子里沒別人，楊小濤也沒看到。
“喂，想什么呢！”
楊小濤看著婁曉娥在那發呆，叫了兩聲還沒反應，就走過去。
辦公室里熱乎，穿不住襖，婁曉娥穿著一身大紅色毛衣，緊卡在身上，可能是毛線織的針腳有些大，有些地方被撐的有點透。
“啊，沒，沒什么。”
婁曉娥看到楊小濤湊過來趕緊低頭。
“你去跟車文偉說一聲，一會兒紡織廠的同志開車過來，讓他去門口迎接一下。”
“這是第一單，能不能一炮打響就看這次了。”
“對了，再去車隊問問昨天是誰去紡織廠了，我要好好謝謝他。”
兩件事，婁曉娥記在心里，同時也明白楊小濤為什么那么客氣了，這汽修廠要開張了，那可是大事。
他跟在楊小濤后面忙活，雖然不是秘書卻是干著秘書的活，有些事心里清楚著。
婁曉娥披上外套就往外跑，楊小濤看著扭動的腰肢，下意識的跟自家媳婦比較一番，最后得出結論，還是媳婦的大一些，身材更標些。
品頭論足，楊小濤摸著下巴。
不過是一瞬間的錯愕，楊小濤很快恢復過來。
出門前去找陳宮商量，這次紡織廠可不是空車來的，車斗里還裝了一批“殘次的棉襪子”，據說是印花時候排版搞錯了。
這事還是讓陳宮處理吧。
軋鋼廠門口，得到指示的車文偉牛軍和王浩站在一旁，兩人吸著煙，沒一會兒就看到道路拐彎處一輛卡車駛過來，緊接著，后面有冒出來一輛。
等前頭的卡車停在門口時，這段路上都停滿了卡車。
頭車上副駕駛跳下來一個漢子，快步走到跟前，先是看了眼牛軍，隨后對三人前方的車文偉伸手道，“你好，我是紡織廠車隊隊長。孟虎！”
“你好，我是這次的負責人，車文偉。”
兩人握手，孟虎又看向牛軍，兩人都是壯實漢子，以前又在一起當過兵，彼此間都熟悉。
只是先前聽說牛軍出了點事。
兩人握手，力量比先前大多了，“孟老虎，這次你可是占大便宜了！”
牛軍笑著，他知道這次為了打響名聲，軋鋼廠這邊不僅出人出設備，做的賠本買賣。
“哈哈，這叫機會。”
孟虎說著，車文偉在一旁讓司機開車進廠，不能堵在門口。
“先去車隊駐地，咱們一輛車一輛車的來。”
車文偉吩咐著，孟虎一揮手，車隊開始行動，往軋鋼廠走去。
當然，第一輛車上蓋著兩個大箱子，這車由王浩帶領著去后勤處，那里有專門的人接收。
等楊小濤處理完手頭工作后，來到汽修中心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旁，牛軍和一個漢子兩人正在安裝輔助系統，另一邊還有一輛車也在安裝。
整個汽修中心場地不小，最多可以容納五輛卡車同時進行換裝，了因為人手問題，同時進行兩臺已經是滿負荷了。
“廠長！”
牛軍和漢子安裝好，這才看到一旁的楊小濤，趕緊開口招呼。
“這位是紡織廠車隊的隊長，孟虎。”
“孟隊長，這是我們軋鋼廠的楊小濤，楊廠長。”
牛軍介紹完，孟虎立刻看向楊小濤。
“你好，楊廠長，來之前翟廠長讓我向您表示感謝呢。”
兩人握手，孟虎突然感覺對方的力量，有點大。
“你好，孟隊長。”
“翟姨都跟我說過了，放心，在這就跟自己廠一樣，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提。”
孟虎點頭，“麻煩您了。”
“客氣了。”
“這車子好了？”
楊小濤打量騎剛改裝好的車子，牛軍身旁的技術員點頭，“廠長，剛剛安裝上，需要出去實驗矯正下…”
“嗯，一定要細心不能馬虎。”
旁邊孟虎手指嘎吱作響，小聲詢問牛軍，“你們這個楊廠長以前是干嘛的？力氣好大！”
牛軍笑著，同樣小聲回答，“先前是鉗工，八級鉗工！現在是工程師，你說力氣大不大？”
“干鉗工的啊，果然如此。”
兩人不說話，跟在一旁看著。
很快汽車被開出去，到外面測試，后面又一輛進來，牛軍趕緊帶人上前，一旁的孟虎和司機也過來幫忙。
沒多久，楊小濤看完現場，都是同一個牌子的車，車文偉他們都熟悉，也沒什么岔子，楊小濤便回到辦公室。
剛坐下沒多久，楊佑寧就端著搪瓷缸子披著大衣走進來。
“聽說紡織廠的人來了？”
楊佑寧笑著，真是天遂人愿，有了這這人的帶動，用不了多久，四九城的司機就知道軋鋼廠的好東西了。
那時候，這些個廠子會視而不見？
“對，估計明天就能裝好。”
楊小濤走到一旁拿起暖瓶給楊佑寧添點熱水，“紡織廠這一手可是動靜不小，十幾臺卡車排開，有心人肯定打聽清楚了，相信消息會很快傳開。”
“老陳讓人數了數，送來的棉襪兩千雙，我尋思著既然要發福利，干脆再問問還有沒有，上次咱們廠去暖瓶廠裝暖氣爐，庫里還存了些暖壺，正好拿來換。這樣加上下面的分廠，一人發一雙。”
楊佑寧笑著，可能是即將到來的美好愿景給了他底氣，這一人一雙襪子可不是小數目，上萬人就是上萬雙襪子。
這要是擱在以前，哪個廠都不敢想，也做不到。
也就是今年軋鋼廠的效益好了，不僅完成上級下發的任務，拖拉機高壓鍋等一系列項目私下里可是交換了不少好處。
具體多少，也就楊佑寧和陳宮兩個老狐貍知道，這還只是看的見的，看不見的人情，最珍貴。
“那可太好了，工人們要是知道有這好事，那干勁肯定十足啊！”
“哈哈，都是同志們努力的結果！”
等下班的時候，楊小濤來到車間查看情況，王法和黃得功兩人都在做最后檢查，等工人都離開后才會關上門。
至于汽修中心現在還亮著燈，看這架勢今晚是要加班了。
楊小濤也沒去打擾，同志們的熱情需要鼓舞，他能做的就是讓人通知后廚，晚上做一頓飯，略盡綿薄之力。
回到四合院，家里已經做好了飯菜，除了一道冉母做的水煮魚，剩下的都是普通飯菜。
炒白菜，有幾塊肉片。
咸菜疙瘩，再就是兩個咸鴨蛋被切成十二份擺在盤子里。
主食是窩窩頭。
即便如此，這樣一頓晚飯在四合院里也是上等檔次，普通人家也就是窩窩頭吃咸菜。
吃完飯，楊小濤陪著冉秋葉看了會書，隨后給冉秋葉洗了腳，揉搓一會兒，這才休息。
就在楊小濤休息的時候，四九城里，紡織廠車隊去軋鋼廠改裝的事立馬鬧騰起來。
尤其是親身經歷的姚師傅，昨晚回到家里跟院里的人一說，同是司機的其他廠的人立馬記住了了，然后白天告訴同伴。
一傳二，二傳一群。
若是軋鋼廠自己出來說，那多少都有些王婆賣瓜的嫌疑。
可這么多人都說，那只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