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楊小濤去了趟菜市場,轉了一圈,買了點蔬菜,走到沒人的地方將肉拿出來,又拿了些雞蛋,這才拎著回到四合院。
路過前院的時候,閻阜貴正在家里打掃衛生,估計是好事要來了。
中院里賈張氏依舊坐在那熟悉的地方,眼睛吊的老高。
不過這兩天楊小濤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直到棒梗從屋里跑出來,楊小濤才意識到,棒梗這家伙竟然不饞了?
往常誰家有點好吃的,這家伙一準了問賈張氏要。
這幾天怎么這么乖了?
不對勁。
“買這么多肉,膩死你!”
有過門口,賈張氏的破嗓子又響起來。
楊小濤也不理這老虔婆,反而看著一旁的棒梗和小當。
哪知,棒梗還是饞的吞口水,卻沒有叫喊著要肉吃。
“呵~”
“還真忍住了啊!”
楊小濤只以為是上次給的教訓夠深刻,也沒往其他地方想。
回到家里,楊小濤整了一桌菜,就和陳大爺喝著小酒,說起結婚注意的事。
陳大爺在一旁出幕劃策,如何接親,如何舉行儀式都說的明明白白。
陳大媽說著注意的細節,別犯了忌諱。
當然,這是他那會的形式,進了新社會,新時代的婚禮沒有那么多規矩,但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
楊小濤記在心里,省得到時候鬧出笑話。
最后說起擺酒席的事,陳大爺兩人覺得別再院子里擺了,有那幾家人在,只能是找不痛快。
楊小濤也覺得是,這幾天也在考慮,去哪擺兩桌。
吃完飯,楊小濤洗漱一番,坐在書桌前,拿起毛筆開始練習。
書法這東西需要時間的積累,不能一蹴而就。
練習一番,就將桌子收拾起來,從書架子上抽出一本書,靜靜的看起來。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水珠,噠噠的砸著大地,整個夜空都是雨水的聲音。
楊家莊。
楊太爺看著落下的雨水,走進屋子里。
楊大壯也跟進來。
“太爺,東西準備好了!”
“一家出一點,總算湊齊了!”
楊大壯說著,又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少了點,只能做一床!”
楊太爺拿起煙袋鍋子點上。
“都是鄉親們的心意,小濤也不是小氣的人!”
“這些年,他對村子做的那些事,就不是心胸狹窄的人!”
“跟鄉親們說,有這心就行,別計較太多!我這做太爺的,替他們心領了!”
楊大壯點頭,但在內心里,仍舊將楊小濤的位置擺的很高。
沒有楊小濤,就沒有他們楊家莊的今天。
看看周圍村子,那些小姑娘都趕著嫁到村里,為的不就是能夠吃飽嗎?
不就是相中村子里的學校嗎?
村里的小伙子不缺媳婦,這兩年生的孩子也多起來,能養活了,日子越過越有勁。
而帶來這一切的,就是楊小濤的玉米,就是楊小濤!
“大壯!我跟小濤說了,到時候迎親,咱們村得去人。”
“你到時候跑一趟!”
楊大壯聽了,身體激動起來。
這事他早就想去了,只是沒好意思說出來,畢竟結婚去的都是長輩,在這村里,比他合適的多了去了。
“太爺,您放心,絕不給咱楊家莊落下面子!”
“嗯!”
雨水變得狂暴,打在地上濺起一層塵土。
“下吧,下吧!”
“喝飽了水,可勁的長,今年又是個豐收年啊!”
爺倆看著屋外的雨水,陷入沉思。
時間追隨雨水的腳步,慢慢來到九月,田間的玉米已經進入成熟期,放牛的娃兒也走進教室,坐在桌前,朗讀者新時代的美好。
冉秋葉已經回到學校,楊小濤這段時間都是一個人出入。
再次回到簡單的生活。
起床,鍛煉身體,吃飯上班,下班,吃飯,讀書,睡覺。
偶爾早上練習一下突刺,熱熱身,活動身體。
要么就是回家擺開筆墨,揮斥方遒練習書法。
生活就像是上了發條的鬧鐘,一點一點的過著。
活著。
騎車離開四合院,來到工廠,楊小濤開始一天的工作。
距離婚期越來越近,楊小濤想著把最后的一響補齊,當然還缺一塊手表,方便冉秋葉看時間。
收音機票不大好弄,只能寄希望于楊廠長的木頭盒子了,到時候看看。
實在不行,以后有了再買!
至于手表,楊小濤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手表這東西不像自行車票那樣還需要證明登記,現在不少人手上都帶著手表,只要能搞到手表票,基本沒問題。
不過,再將目標放在軋鋼機上有些大材小用,時間還有,再看看。
實在不行,就去鴿子市瞅瞅。
困難時期過去,鴿子市又開始營業。
楊小濤又想到先前有過交易的沈林,也不知道這家伙最近怎么樣,有時間去找找。
就在楊小濤上班的時候,農科院里的高玉峰看著手頭上的資料,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松了一口氣。
就在今天,糧站下面的數據終于核對完,經過一番計算,得出的結論跟他預估的一樣。
正是有了這種新型的玉米,這幾個村子才能上交足夠的公余糧。
而且他還聽說,楊家莊里辦起來了小學,這要不是吃飽了,誰會有精力做這事?
放下資料,高玉峰拿起電話。
撥通后,對面傳來蒼老的聲音。
兩人簡單說了幾分鐘,高玉峰便扣上電話,起身出門。
半小時后,高玉峰從學報大廳里離開。
而原本還有其他任務的自然科學期刊,直接將排好的版本打亂,整個版面都被一篇叫《雜交玉米》的論文占據。
當然,伴隨著論文的發出,還有一份三十塊錢的稿費。
這已經是高玉峰能夠掙取的最高規格稿費,合算成,一千字也有近六塊錢了,在這個人均五塊錢的年代,算是不少了。
都比賈東旭掙得多了。
楊小濤并不清楚稿費正在飛來,此時的他正在車間緊急加工工件。
任務重,工作急,就是此刻軋鋼廠的形勢。
或者說,整個四九城,整個華夏大地上都在這股風潮中緊鑼密鼓,鼓足干勁。
不同于軋鋼廠緊張的氛圍,四合院里一篇祥和,旺財跟著冉秋葉去了楊家莊,整個院子里沒了鎮守,又成了賈張氏和棒梗覬覦的存在。
若不是陳大爺大媽在家里看著,估計棒梗早就沖進去,將那紅橙橙的西紅柿摘回家了!
“老不死的,一把年紀了跟個孩子過不去。”
賈張氏坐在門口罵著,看著棒梗幾次想要進去都沒找到機會,心里堵得慌。
“媽!這么多人看著呢!”
秦淮茹在院子里洗衣服,他們家離著水龍頭近,用起水來方便。
可也因為這個,不少人在這里洗菜洗衣服,離著近了,賈家有點什么事都被看在眼里。
尤其是棒梗這個不省心的。
她了不會傻傻的以為,這些人會包庇棒梗。
只要棒梗敢進去拿東西,回頭楊小濤回來,就有人給他告密。
這點,上次楊小濤三言兩語喝退院里大部分人就看出來了。
不管是地位還是實力,楊小濤在這四合院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以前她還能借著往來走動的機會拉進鄰里關系,但這種維系根本就不牢固,尤其在楊小濤強大的實力和“財力”面前,人們總是會很現實的。
“哼!看到了又怎樣,棒梗這樣的小孩子,嘴饞吃一個咋了!”
“一群沒良心的,都在這四合院這么多年了,沒想到都是一群勢利眼。”
“唉,當初老賈在的時候,這院里的誰敢跟咱家瞪眼?我可憐的棒梗啊,沒了爺爺,你跟著我們吃苦了…”
賈張氏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院里聽到的人都撇過頭去,真當他們不知道什么情況啊!
這些年,要不是一大爺壓著,你能這么猖狂?
現在好了,楊家起來了,以后看你們怎么辦!
幾個老婆子對視一眼,都拿著東西去前院,離這老婆子遠點。
賈張氏見人都被她噴走了,自得的對著棒梗抬抬頭。
棒梗見了立馬來了心思,看著楊小濤的院子,想著怎么跑進去,拿了就走。
就在此時,前院,街道辦的李干事走進院子。
三大媽正跟幾個小媳婦說笑著,他家閻解成的好事就在下個周,兩家已經定下了日子,就等送彩禮了!
這也算是趁了老兩口的心,在楊小濤前面結婚,省得再出幺蛾子。
幾個小媳婦都是三大媽找來幫忙的,到時候在這院里擺酒席,這家要借點盤子,那家拿兩個碗用的,都需要提前說好。
還有端盤子,挑門簾什么的,都要找好人,當天忙活起來,就是腳不沾地。
做父母的,就是這樣。
“呦,李干事,今天怎么有空來這啊!”
“街道辦上有啥事,您盡管吩咐。我們肯定響應!”
三大媽看到后立馬過來打著招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干事在這一片工作,自然不能冷著臉,見三大媽過來也就寒暄兩句。
“沒別的事,這不街道辦幫著辦理房子的事,過來給陳大爺他們送房本!”
“聽說你們家閻解成要結婚了,恭喜恭喜啊!”
“您先忙,我去中院!”
李干事說完房子的事,三大媽就愣在當地。
房子!
房子啊!
他們一直都頭疼閻解成結婚后的生活,雖然在家里隔出一間房子當成婚房,但他們家一共就那么大,這還是讓幾個小的跟她們一個屋,要是閻解放再成家,這屋子就住不下了啊!
現在聽說房子的事,不管怎么樣,都要打聽打聽啊!
剛回過神來,就看到李干事離開走到中院。
三大媽扔下手頭東西,立馬跟著跑上去。
中院,賈張氏正鼓動著棒梗趕緊動手,只要拿兩個西紅柿就跑出來,其他的東西下次再去。
秦淮茹也是有些緊張,不時看向四周,給棒梗看著后路。
就在棒梗準備沖進去的時候,秦淮茹看到一個人影走進來,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小李干事,你怎么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