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人再次見面，透過寬大的窗戶，陽光明媚，仿佛照亮談判的前程。
“親愛的秘書長，今天是個好日子。”
加繆展現出一副親近態度。
“加繆同志，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愿我們今天一起度過。”
“我想，會的。”
兩人握手，坐在對面。
阿廖莎跟隨在眾人后面，坐下后打量著對面的人。
某一刻，余科長跟阿廖莎目光碰撞在一起，兩人幾乎同時露出真摯的笑容，隨后低頭。
心理都在警惕，那個同類，不簡單。
“先生，昨晚我跟蘇斯科溝通了，對于貴方提出的要求，原則上，本著共同陣營互幫互助的原則，我們愿意”
“謝謝。同為革命階級的一員，我們愿意跟老大哥一起前進.”
雙方開場確定立場，那就是自己人。
隨后，加繆提出己方的要求。
“我們這次需要采購100噸雜交種子。當然，這只是小數目，今后我們會加大采購數量。”
“您也知道，我們的領袖正在大力推廣玉米種植，聯盟內部不少地區需要這批種子。”
加繆說著，張秘書長聽著不斷點頭。
對于那位棒子書記的作為，他一清二楚。
而雜交玉米的出現，也讓他意識到，還有這么好的東西，為何國內先前沒有？
之后一番了解，尤其是楊小濤的論文，讓他清楚，這種雜交種就是一次性用品。
現在也就米國那里，憑借著掠奪古老民族的底蘊才搞出來，而且數量并不是很多。
他們華夏跟米國關系緊張，哪能弄到雜交種？
至于老大哥，自己都不夠用的，哪會勻給他們？
何況雙方關系還在緊張。
好在，國內還是有人才的，他們不給，自己就做出來。
從這一方面來說，楊小濤的雜交玉米從無到有，填補了郭嘉的不足。
就是，發現的晚了些。
“一百噸有些多。”
張秘書長開口，對于農場的這次收獲，鄧院長受到高玉峰的匯報已經計算出來，因為是育種，并不是高產作物，所以收獲的雜交種在40噸左右。
一百噸，顯然不夠。
加繆皺眉，意識到華夏這邊規模不大，心中看不起，明明手握利器，卻不知道利用，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那你們能夠提供多少噸？”
“10噸！”
“什么？10噸，太少了。”加繆一聽立馬反對，甚至顧不得外交禮節，聲音變得嚴肅，不復先前的隨和。
要知道，蘇斯科給他的命令可是100噸，若是只帶回去十分之一，那 “10噸太少了，要知道我們擁有廣袤的土地，這點連一個加盟國都不夠。”
加繆可是清楚，國內為了加強農業生產，每年都從米國進口數千噸的玉米雜交種，雖然會受制于人，但總比餓肚子強吧。
現在，在棒子書記的帶領下，國內已經解決了饑餓，就是加盟國也在變好，這一切都是種植玉米的結果。
“十噸，是目前我們能夠外銷的最大數量，剩下的還要滿足國內的發展需要.”
張秘書長不急不緩的說著，加繆聽出話里的意思，那就是他們還有多余的，但是自己用的，想要，就得加錢。
加繆不由好笑，說來說去，還是想要物資罷了。
不過，蘇斯科已經放權給他，這點倒是不用擔心。
強大的聯盟，稍微施舍點給他們，就夠他們用的了。
“周，咱們談了這么久，不用在隱晦了，說出你們的底線，開誠布公吧。”
加繆知道，再這樣交鋒下去，又是一天。
一天一天，就是談到過年也不會有結果，索性直接了當點好。
張明微笑，從身旁工作人員手中拿過一個文件夾。
這里面是總共十頁的物資清單，都是上次夏老他們交談時記錄下來的需求，當然這上面的數量，在特意交代下，擴大了十倍。
對應玉米的要求增加一倍，這點不算什么。
“我們的要求都在這里面，除了購買糧種的價格，還有一些請求援助的物資。”
加繆結果文件夾，打開只是看了一眼，就有種摔桌子上的沖動。
但時不我待，他要是這樣做，今天就不用談了。
伸手，將里面的文件一張張分到交流團手中，眾人看了臉色都不好。
尤其是一斤糧種需要10盧布。
要知道，1盧布相當于一克黃金，跟國內的RMB購買力也差不多少。
這一斤要10盧布，那就是天價啊。
在國內，10塊錢都夠買100斤大白面了。
加繆搓著牙花子，要不是這雜交玉米卻是產量高，要不是自己還有后手，肯定當場就拒絕了。
見加繆看到價格只是愣神并沒有拒絕，張秘書長跟一旁的談判人員都放下心來。
這個價格是他們自己做主的，原本只是一塊錢一斤，但物資都擴大十倍了，價格嘛，也跟著加上了。
“后面的物資，好多都是上次沒來記得完成的援助項目，希望老大哥能夠發揚無產階級的革命友誼”
張秘書長說著，加繆臉色更加難看。
身旁的人一張張看著，計算著其中價值。
哪些東西可以給，哪些需要請示，哪些堅決不能給，一條條的逐條討論，中方也進行交流，說明其中必要性。
簡直就是一條一條的過。
中午，吃完飯，加繆等人再次回到談判桌。
奇爾沃年科則是守著電話，一件一件的向蘇斯科匯報，等待指示。
每次得到指示，都會第一時間告知加繆。
然后，同意的自然過，不同意的，繼續扯皮。
等傍晚時候，文件上的最后一條終于有了結果。
雙方都覺得像是搏斗一番，疲憊不斷慫恿著身體，好好放松一下。
張明精神有些疲憊，若不是靠著參茶提神，這種程度的談判根本撐不下來。
加繆看著對方，不得不感慨，華夏擁有這樣睿智的老人坐鎮，是他們民族的驕傲。
“先生，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
“謝謝，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您永遠都是這么謙虛。”
“呵呵，都是為了民族崛起，不得不堅持。”
“您將是民族的驕傲。”
加繆說完，圍繞在張秘書長身旁的人員，紛紛點頭，看向張秘書長目光中帶著崇拜。
不過，隨著加繆站起身來，周圍突然安靜。
“談判進行的很順利，你們要求的條款也沒有問題，這點我，代表交流團沒有意見，并且代表我方完全同意這些要求。”
張明身邊已經有人露出勝利的欣喜，要不是場合不對，早就拍掌慶祝了。
“但，作為交流團的團長，我有自己的堅持。”
話鋒一轉，張秘書長眉頭緊皺。
“我不得不為我的祖國考慮。”
“就像您為自己民族考慮一般。”
張明沉默片刻，知道這是對方在提要求，在這最后即將達成協議的時候提出的要求，就是讓他們無法拒絕。
“團長同志，您請說。”
“好。”
加繆沉著開口，“并不是看不起貴方，也不是故意挑釁。”
“我只是懷疑貴方種子的來源性。”
“要知道，以當前聯盟的科技水平，人力物力財力，花費十多年都沒有解決這個難題。”
“但以當前貴國的科技水平來看，想要培育出如此優秀的雜交種子并不容易。”
“所以我們需要見到貴方培育基地，以此來打消我的懷疑，或者說，打消聯盟的懷疑。”
加繆說完，張秘書長周圍眾人紛紛怒目而視。
張明心理同樣憤怒，只是多年的涵養讓他面色平靜。
“加繆同志，華夏民族的智慧，是源遠流長的。”
“五千年的歷史文明，燦爛的光輝都是由人民書寫刻畫的，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限的。”
“在這件事上，我以國家榮譽擔保。”
張明說完，加繆仍舊搖頭，“你們華夏有句古話，叫眼見為實。”
“我需要看到，才能堅定內心。”
張明皺眉，盯著加繆的眼睛，看了許久。
“我需要請示。”
說完，張秘書長走到一旁房間拿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老者聽完要求后，沉思片刻便同意交流團的要求。
不過叮囑張明要做好防備，不能出差錯。
回到現場，張明看著 “好吧。”
“我們明天會安排人。”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加繆立刻笑起來，“這樣太好了，這次隨從來的三位農業專家，他們有十多年的農業經驗，可以跟貴方人員交流一番，互相提高。”
“那最好不過。”
張明起身，兩人伸手握在一起。
隨著交流團的離開，張秘書長再次召開會議。
局長帶著兩人再次進入辦公室。
隨后坐下，張秘書長看著局長，“我跟首長溝通過，都認為這是對方的計謀。”
“這次談判順利，對方肯定是有條件的。”
“或者說，這個條件不答應，先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三人點頭，對方最后時刻提出條件本身就是一種依仗。
“首長，對方這是有恃無恐，吃定了我們拿他們沒辦法。”局長開口，心中憤怒，他們這是在下戰書。
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將東西帶走。
赤裸裸的打臉。
“對。但這招我們不得不接，而且還不能輸。”
張明說的斬釘截鐵，“一旦輸了，以對方的個性，撕毀條款是必然的，他們有這個前科。”
“到時候，損失巨大，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首長放心，這次我們一定確保萬無一失。絕不讓他們帶走一粒種子。”
三人回應著，張明點頭，最后看這余科長，“明天農場的安排，你來。”
張明親自指定身邊的余科長，讓余科長有些受寵若驚。
“首長，對方這時候要求去農場，打的注意就是‘偷取’種子，我怕.”
“怕也沒用，這件事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張明肯定說著，余科長立刻起身，“保證萬無一失。”
隨后看向局長，“這次他們要去三個專家，專業的事情要讓專業的人來對付，不要落了咱們的面子。”
“更要注意他們探聽的消息，這點，尤其重要。”
局長清楚張明擔心的。
就像先前援建的時候，往往一個數值的改變，就能引起一些列連鎖反應。
而這個數值，對方可以給，也可以給個錯誤的。
這就需要專家來判斷。
無疑，這次隨隊來的三名農業專家就有這本事。
想要忽悠他們，一般人根本不行，搞不好還會被竊取到秘密信息，不得不防。
“我去找鄧院長，讓他親自接待。”
“好。”
張明沉默片刻，覺得農科院的同志應該能應對。
“那就辛苦同志們了。”
三人不再打擾張秘書長休息，快步離開。
“小余，你連夜去農場安排。”
“小羅，這里你親自監控。”
“我去找人。”
“是，是！”
兩人領命，就在離去的時候，余科長突然停駐腳步，“局長，我覺得有個人你可以找一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