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還自己關門?”
“東旭,你說她會不會…”
賈東旭雙目瞇著,似是在睡覺。
這幾天躺在床上,后背都快沒感覺了,眼皮更是一天比一天重。
聽了賈張氏的話,只是從嗓子里說了個嗯字,腦袋都沒動。
賈張氏見了又是一陣嘆息。
要不是家里斷糧了,她…
算了,也是為了這個家。
“柱子,還沒休息呢。”
秦淮茹走進來,就看到傻柱坐在椅子上劈著腿正對著她。
傻柱見是秦淮茹,原本剛想起來,這會也沒了動作。
“秦姐,你不也沒睡嘛。”
“哎,姐是睡不著啊,家里快揭不開鍋了。”
秦淮茹捂著臉說著,那里隱約還有個巴掌印。
傻柱看著秦淮茹臉上的印子,立馬挺起腰來,“秦姐,你這是咋了?”
“嗚嗚,都是姐沒用,家里掙不了錢,孩子們都吃不飽,都是我這當娘的沒用啊。”
秦淮茹哭著一邊拍著自己的臉頰。
“哎呦,秦姐,你這是干嘛?不就是點糧食嗎,我還以為啥事呢。”
“這錢是沒有,但這糧食吧。家里還有些,我給你拿去。”
傻柱說著,就要起來給秦淮茹拿。
“柱子,姐,姐真的不知道怎么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幫襯著,我們家真活不下去啦。”
“瞧你說的,咱倆關系還說這客氣話。”
傻柱樂呵著,嘴上占點便宜。
秦淮茹見傻柱走路晃蕩,心里好奇,“柱子,你這傷還沒好實落?”
“這么嚴重嗎?”
傻柱搖頭,“快好了,就是,小傷。”
秦淮茹接過傻柱的糧食袋子,里面最少也有十來斤。
“小傷。小傷這么多天沒好?”秦淮茹不信,看著傻柱咬著嘴唇說道,“你讓姐看看,到底咋回事?”
傻柱聽了,心里一蕩,剛要答應,可想到這事可是關乎后代啊,哪能讓別人知道?
“這,算了,算了。”
傻柱說著,秦淮茹也沒堅持,就是隨口一說裝作關心而已。
“柱子,姐還有件事,不知道,哎,還是不說了。”
傻柱心里頭正舒坦著呢,聽到這話哪還忍得住,“秦姐,你這就不敞亮了,有啥事一塊說,這一點一點的,聽著就累。”
“姐,那姐就說了。”
“快說快說。”
“柱子,這么回事。姐家的情況,唉。你東旭哥最近整個人時長犯迷糊,醫生說.”
“醫生說啥?”
傻柱瞪起眼來,也不知道是關心賈東旭還是關心秦淮茹,反正很是嚴肅。
“醫生說,這病情越來越厲害了,估計熬不過這個冬天。”
“什么?”
傻柱驚訝的笑著,話出口的時候趕緊收住,“那,真是太,不好了。”
“嗯。”
“我,我還這么年輕,就成了寡婦,這以后的日子怎么辦啊?”
秦淮茹或許是傷感自己的遭遇,嫁到賈家這些年吃得苦比鹽都多,享的福就跟糖似的,除了結婚那次,再沒第二次。
而現在,家中的男人一腳踏進了鬼門關,她心理更是清楚,沒有投入的治療下,根本拉不回來那只腳。
離去,是早晚的事。
到時候,她就是個寡婦。
鄉下的寡婦過得多難她見過。
沒了爹媽跟在爺爺奶奶身邊的孩子多可憐,她也見過。
她不想孩子們那樣無著落。
她也時長半夜撫摸著肚子,期望里面出來個男孩,讓這個家里多一份希望。
而她,愿意為這個家,付出一切。
而傻柱,就是她最好的 “秦姐,你放心,這,東旭哥沒了,還有我。”
“我,我肯定會,照顧好你,你們的。”
傻柱說話有些激動,內心里告訴他不應該這么說,他的身邊應該是一個青白的姑娘,不應該是一個寡婦。
但見到秦淮茹這幅樣子,就忍不住的想要上去安慰。
這一刻,什么賈東旭,什么寡婦,什么仨孩子,什么惡婆婆,統統都被這內心的欲望驅散。
這樣的好女人,一定要疼愛一番。
腦海中回憶著曾經的感覺,浮想聯翩。
“柱子,柱子?”
“啊,哎,秦姐,你說。”
傻柱趕緊抹掉嘴邊口水,“你說啥事?”
秦淮茹收拾好心情,“柱子,我就想著,讓你東旭哥走之前,能夠吃好一點,過幾天舒心日子。”
“秦姐,你是說.”
“嗯,姐知道你管著廚房,這以前也帶飯盒,只是這最近.”
傻柱立馬明白怎么回事了,想著交流結束后,那些討厭的監督員沒在出現,也覺得沒啥問題了。
“秦姐,這事,得防著點小人。”
“柱子,你是說.”
傻柱賊笑著,“這飯盒可以帶,但,不能光明正大的給你。”
“你也知道,這許大茂啊,嘿嘿,被我整的夠慘,這事他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得捅到天上去,到時候,我這也得砸。”
秦淮茹尋思過來,“柱子你的意思是?”
“對,就那意思。”
“這為了東旭哥,我這飯盒怎么也得帶出來啊。”
“今后,晚上你就過來拿,別讓人看見啊。”
秦淮茹聽到傻柱這么說,好像不大好,但為了飯盒吧,還是過來吧。
“那行,你明天就拿?”
“明天就拿。”
片刻后,秦淮茹拿著面袋子出門,回到賈家。
看著半袋子細糧,賈張氏也忘了剛才嘴里的咒罵,臉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隨后聽說還有飯盒吃,更是喜笑顏開,一個勁的夸傻柱懂事孝順。
秦淮茹聽了,心理腹誹,孝順個頭,人家是看中我這個寡婦了。
末了,心理又有些驕傲。
這就是她的本事。
別看三個孩子的媽,一樣能迷倒傻柱。
‘要是,楊小濤也這樣…’
棒梗在一旁捂著屁股,看著細糧,高興的讓蒸饅頭吃。
小當則是想要吃包子。
秦淮茹見小當跟她親近了,也是開心,說著明天就包蘿卜包子,小當又是一陣蹦跳。
“好臭啊!”
棒梗突然問道一股臭味,賈家瞬間安靜,剛才的歡心不再。
寒夜過去,又是晴天。
接下來的日子里,許大茂繼續在后廚遭受傻柱的刁難,天天煎熬著。
傻柱則是答應秦淮茹開始帶飯盒,而且傻柱精明著,不僅避開許大茂,就是劉嵐幾個親近的人也沒發現。
就是回到四合院里,秦淮茹也都是晚上去傻柱那取飯盒,楊小濤倒是知道這事,卻也沒多想。
畢竟秦淮茹跟傻柱的關系,大院里都知道。
楊小濤在這段時間里,除了上班車間幫忙,其他時候就在辦公室看書,回家后便是研究高壓鍋的制造。
至于四合院里,每天都是精彩不斷。
傻柱是變著花給許大茂找事干,好幾次中午耽誤了做飯,就把責任推到許大茂頭上,連帶著許大茂更是被扣了好幾次工資。
許大茂也是沒辦法,誰讓他得罪了傻柱呢?
又不想服軟,還不想失去軋鋼廠的工作,心里頭還想著重新成為放映員,過上過去的日子。
可面對傻柱的咄咄逼人,許大茂也是破罐子破摔,做不出來飯,他一個幫廚負責個屁?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傻柱不識好歹的針對他,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沒見食堂主任看傻柱的眼神都不對?
估計再這樣下去,最后倒霉的不止是他,就是傻柱也得跟著受罪。
到時候,哼哼。
許大茂便在痛苦的掙扎中等待著機會。
臨近年關,軋鋼廠的事情也不少,暖氣爐的生產不但沒有降低產量,反而下來的任務更多了。
四九城里的廠子在軋鋼廠的全力供應下,大部分工廠都開始接受暖氣爐。
王法周奎他們可是一天都閑不著,尤其是安裝隊的工人,為了掙錢也是拼了。
至于不遠處的津門傳來的訂單只能排到年后。
而且這還需要安排人過去指導安裝,又是一項大工程。
不過,軋鋼廠的工人對此沒有抱怨,畢竟這可都是錢啊。
從徐遠山那里聽到消息,交流團的人回到各地,已經開始生產暖氣爐了。
用不了多久,這項技術就能推廣開,發揮作用。
小年這天,楊小濤上午干完活,下午就回來帶著冉秋葉去了周家走動。
結果家里除了周母和兩個女孩子,周奎兄弟倆都沒在家。
楊小濤詢問情況,周母這才說出實情。
自打進了軋鋼廠安裝隊,周奎就沒回過家,整天就是工廠軋鋼廠兩頭跑。
當然,那掙的錢比周鵬這個正式工人都多啊。
而且,周母還說了周奎找了對象。
冉秋葉立馬詢問哪家姑娘。
周母大方的介紹起來。
這女人楊小濤認識,說起來當時還鬧得挺厲害呢。
這人就是劉國剛的妹妹,當初易中海給傻柱介紹的對象,后來傳出‘豬八戒他二姨’的劉玉華。
冉母隨即說了兩人認識過程。
很簡單的見面,周奎跟劉國剛去機修廠安裝暖氣爐,就遇到了一起出工掙錢的劉玉華,倆人不知道咋地看對眼了,就都相中了。
周母對劉玉華并沒有偏見,這年頭大部分人都是‘高粱桿’,能長成她那樣說明家里還是有,而且這女娃都是四級鍛工了,能掙錢,心眼實在,和她家老大在一起,不會吃虧,也不會受欺負。
冉秋葉沒見過劉玉華,不知道啥情況。
守著周母,楊小濤也不方便說出來,只等著回家在給她解釋。
晚些時候,周鵬風風火火的跑回來,這還是四妹周莉在紡織廠門口找到他的,要不是聽說楊小濤來了,還在門口等著呢。
回到家里的周鵬一臉心事,楊小濤問了,只是苦惱的撓頭。
隨后說出,相中了紡織廠的一個女工,但對方吧,說對他有意思但又不主動,可每次看電影又都去,搞得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楊小濤一聽就知道,這傻孩子是被人家釣著呢。
前世這種釣著一個找另一個的視頻多了去。
耳濡目染,也有了抗性。
而且這紡織廠里面的女工們出身都不低,各個都吃著供應糧,選擇伴侶的眼光自然更高。
周鵬雖然條件也不差,但在這群‘嬌女’面前,還是不夠格。
楊小濤聽了后,就開始給周鵬支招。
“這追女朋友要松弛有度,不能讓她覺得非她不可。”
“你要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就失去了主動權,到最后即便是在一起了,家庭地位也難保。”
“我要是你的話,就這樣做,.”
周鵬仔細聽著楊小濤給支的招,眼睛綻放光彩。
仿佛這幾個‘手段’下去就能抱到美人歸似的。
倆人一個說的口若懸河,一個聽得津津有味,渾然沒有看到,一旁周母跟冉秋葉玩味的笑容。
吃完飯,楊小濤帶著冉秋葉往家走。
順便說起‘豬八戒他二姨’的事,讓冉秋葉聽到還有這么一處,對傻柱這人印象更差了。
不過聽楊小濤這么說,這劉玉華跟周奎還真是不錯的搭配。
后座上,冉秋葉突然問道,“你給周鵬支的招聽起來很管用啊。”
冷不丁的一句話,卻讓楊小濤警惕起來,腰間更是感覺有點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