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傻柱在家里躺著,渾身不自在。
這院里的人真是越看越嫌棄。
尤其是隔壁的那倆蠢豬,一到了晚上就跟配豬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下的去口。
不過,黑燈瞎火的,關上燈,倒也沒啥顧及的。
傻柱躺著,想到這幾次去找三姑的場景,嘴角不由揚起。
第一次去的時候,根本就不讓進門,哪怕拿了東西都不讓進。
唉,年輕時候不懂事,做人不到位。
好在三姑看到了他的誠意,幾次過后,終于明白這次傻柱是認真了,這才應下。
不過三姑也說了,想要成事,必須把自己捯飭干凈了,不要穿的跟個老頭子似的,要精神。
而且還說了,不管成不成,都不能說女方的壞話,更不能傳出去。
還有不利于相親的事情少做,不然誰愿意嫁給你?
傻柱都一一記下,只等著天暖和了,就去相親。
只要是看的過去,比隔壁的那豬八戒二姨強就行。
他的要求不多。
想到今年結婚,快一點的話,過年后就能有孩子,傻柱的心是禁不住的激動起來。
只是想到許大茂這壞種,傻柱心里就難受的慌。
上次就是這混蛋攪黃了他的好事,這次一定不給這家伙機會了。
賈家。
一家人圍繞著飯桌,看著中間盤子里的三五塊小咸菜,眾人都沒有吃飯的勁。
賈東旭靠在被子上,瘦的臉頰都陷進去,虛弱的咳嗽著。
年前那場感冒消耗了他的元氣,年后就一直沒好。
加上小腿下活動少了,越來越瘦,現在跟玉米桿似的,沒法看了。
以前還有傻柱的飯盒,吃點油水,營養上還能頂得住。
但現在,傻柱不帶飯盒了,家里就靠哪點供應糧過活,在不就是一大爺家支持的棒子面。
全家能吃上窩窩頭就算是不錯了,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的糊糊粥。
賈東旭見沒人搭理他,又加重了咳嗽。
秦淮茹正想著心事,這幾天去找傻柱,總感覺傻柱對她的態度變了。
跟他說話的時候,沒以前那么積極了,也沒那么上心了。
以前她還扭捏著,被傻柱明里暗里占了不少便宜。
但現在,昨個在他身前故意低頭撿東西,露出一片雪白,傻柱竟然忍住了,沒有動手?
就是看了兩眼也趕緊移開目光。
真是邪了門了,難不成何雨水一句拉幫套真的打醒了傻柱?
讓他變了個人?
秦淮茹心里對何雨水恨得牙癢癢,這該死的黃毛丫頭,一走了之就是了,非得跟她過不去。
“秦淮茹!”
耳邊傳來賈東旭嘶啞的聲音,打斷思緒。
秦淮茹回頭看過去,眼神里都是復雜,隨即避開目光,不敢直視。
賈東旭的病,沒治了。
或許當初做那個決定的時候,就注定了賈東旭的結局。
只是,看著自己的枕邊人成了現在這番模樣,秦淮茹的心里痛苦中多了份內疚。
“秦淮茹,你去找易中海,借點錢。”
賈東旭說完,感覺氣有些接不上,又靠著被子,說不出話來。
賈張氏聽了,見兒子這個模樣也是心疼。
但她更疼錢。
沒了錢,日子咋過?
看著秦淮茹,心里也沒了原先那般敵視,有些事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要還是她們賈家媳婦就行。
“淮茹,趕明兒你去找找一大爺吧。這日子,這樣下去沒法過了。”
賈張氏說著,秦淮茹默默點頭。
她也想跟一大爺探討探討,傻柱這樣子,該怎么辦。
第二天,楊小濤照例起床吃過早飯,跟王浩一起來到車間。
昨天這打磨機的構造他已經有了結果,今天在熟悉下,就可以試著安裝了。
今早上沒看到汪廠長,估計是有別的事情。
一個廠長,哪有那么多時間在車間里晃蕩?
看看徐遠山就知道了,這還是個副的呢。
楊小濤跟車間里的人打招呼,雖然都不認識,但人家站著說話,自己總不能冷臉相對吧。
尤其是那些大姐,笑起來特別的特別。
昨天王浩這家伙將楊小濤的家底抖出來,那幾個大姐大嘴巴子一說,立馬就在一機廠里面傳起來。
要不是楊小濤早早結婚了,估計說媒的立馬就上門了。
即便如此,眾人對楊小濤也去羨慕著,更羨慕那個嫁給他的女人好命。
楊小濤來到現場,開始對圖紙進行整合。
將一個個部件整合成一個整體,本身就是一項重要的工作。
車間里的人見楊小濤沒了動作,也不安裝打磨機,就在一旁寫寫畫畫,也沒過來查看情況。
楊小濤找了個桌子,就在一旁坐著寫畫起來。
有時候還起來到下面拿起一個零件看了又看,甚至還會要來尺子親自測量一番。
中午吃完飯,楊小濤回到車間繼續制圖。
下午兩點,楊小濤揉著眼睛,終于搞定了打磨機的構造圖紙。
本子上十幾頁的構造圖形,就是他的杰作。
“叮,恭喜宿主,完成打磨機設計圖,設計評價,良好—下!”
“叮,恭喜宿主,獲得學分500。”
腦海中響起的系統聲音,不僅有學分獎勵,還從側面驗證了,這份圖紙是成功的。
要不然,也不會給個良好的評價。
上次壓水井也是良好,下。
只是占了第一次的便宜,這也說明自己還有提升的空間。
圖紙搞定,楊小濤起來伸個懶腰。
“那么,就先按照圖紙來吧。”
楊小濤說著,將一旁無聊的王浩叫來,給自己打下手。
車間里倒是有別人,只是各自都忙著,就王浩一個閑人,不用他用誰?
楊小濤開始按照圖紙一個個小部件組裝起來。
下班時候,能組裝的已經組裝完成,楊小濤也沒急著離開,決定趁熱打鐵,讓王浩找了幾個工人過來幫忙。
眾人也沒離開,知道楊小濤這里需要人手后,不少人都選擇了留下幫忙。
時間流逝,晚上九點。
在楊小濤的指揮下,一個個部件開始安裝起來。
等有人想起來要將情況報告給汪廠長時,打磨機已經安裝的七七八八。
隨后楊小濤親自動手,將一些關鍵部位重新打造,又親自組裝好。
忙活一會兒,除了替換下來的零件,地上的零件已經清干凈了,說明沒有丟失。
周圍人見了,有些震驚,這才兩天啊,就裝起來了?
不過也有人懷疑,裝起來,能用嗎?
很快,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
汪廠長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他正在辦公室里加班,然后就聽有人說楊小濤搞定了打磨機,顧不得其他連忙跑來。
老遠就看到一群人圍著,從人群里擠過去,隨后就看到打磨機裝好了。
“楊工,這是!”
汪廠長帶著震驚問道。
這才兩天吧,就修好了?
楊小濤帶著眼鏡,看了看手上的本子,“應該沒問題。”
汪廠長聽了,閉上嘴,然后走到打磨機旁邊看了看,跟以前一樣。
隨后對操作打磨機的工人點頭。
工人拉下電閘。
吱吱~~
聲音不斷,卻是讓周圍人有不一樣的感覺。
“成了!”
只一瞬間,汪廠長身邊的操作工就吆喝起來。
他對這機器聲音太熟悉了,聽了這么多年,好不好使一聽就明白。
“好了,修好了,哈哈哈”
操作工笑起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歡呼聲響起。
汪廠長更是跑到楊小濤跟前,握住手,激動不已,“楊工,謝謝伱,謝謝你啊!”
“應該的,應該的!”
楊小濤客氣的回話,汪廠長卻是興奮著。
周圍人已經開始操作打磨機,小心的打磨軸承外輪。
楊小濤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發現了不少問題,不過見周圍人高興的模樣,就沒說出來。
“沒吃飯吧,小牛,告訴食堂,老子自掏腰包,給我做頓拿手的。”
汪廠長得知楊小濤一天都在這忙活,立馬對身邊的秘書喊著。
小牛笑著跑開,汪廠長又是對楊小濤說著,“楊工,謝謝啊,這些天下來,我這懸著的心終于是落地上了啊…”
“走走,咱們邊喝邊聊。”
說完就拉著楊小濤往外走,只是別人都說邊吃邊聊,怎么但這了就成邊喝邊聊了?
這也是,齊魯文化?兩人走到辦公室里,在這里早有人收拾出來,一張桌子上擺放著水壺,顯然都做好了準備。
楊小濤走進來,身后王浩跟著進來。
他來之前就被交代過,楊小濤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除非上廁所。
三人坐下,汪廠長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楊小濤是怎么辦到的。
“楊工,不瞞你說,這打磨機我也親自上陣了,可就是弄不好,您這一來就解決了問題,有啥訣竅沒?”
楊小濤拿起被子喝口熱水。
“汪廠長,這哪有什么訣竅?就是一點一點的找出來,笨辦法,沒啥訣竅。”
“笨辦法?笨辦法好啊,那啥,咱們這老地方的說了,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說的不就是笨辦法嗎?”
汪廠長有意避開什么,楊小濤自然聽的出來。
在這齊魯大地上,有些思想已經流傳太久的,所以哪怕被這個時代所厭棄,但生活在這里的人,骨子里被這文化的氣息侵染,說出來的話,總能帶著幾分“四舊”的氣味。
三人等了一會兒,就有人開始端菜。
一盤糖醋排骨,色澤正佳。
一盆糖醋鯉魚,汪廠長說了,這可是正宗的黃河鯉魚,聞起來香氣撲鼻,應該是用酒了。
最后一盆雞蛋湯,里面有些海帶,在這里吃到海產品也是不容易的。
這要是換了琴島、蓬萊等沿海城市,估計海鮮會更多。
“小牛,拿酒去。”
汪廠長招呼一聲,楊小濤還想拒絕,畢竟這打磨機修好了,但還有改進的地方。
他正想著提一句,這酒先不喝了,哪知汪廠長興致來了,竟然自己跑了出去。
楊小濤跟王浩面面相覷。
“這里的漢子都這么豪爽嗎?”
楊小濤聞訊,王浩好像想起什么,“楊工,我知道你酒量不小,可等會也要悠著點。”
楊小濤不解,卻發現小牛已經跑回來,手上拎著兩瓶白酒。
楊小濤跟王浩對視一眼,這家伙,一拿就是兩瓶,比軋鋼廠聚會每次一瓶強多了。
然后,兩人又看到汪廠長跑回來,手里竟然抱著一個人頭大小的壇子。
這里面要是酒的話,最少也得三四斤吧。
這下楊小濤是徹底震驚了。
(本章完)